”爹爹在院子里喊。我慌忙把小兔子塞進(jìn)包袱里，跑出去看。院子里，

兩個(gè)婆子抖開一件大紅色嫁衣。那顏色可真亮啊，和我嫁給程毅那年穿的一樣。

“真漂亮呀……”我伸手摸了摸袖口精致的花紋，“怎么這么快就做好啦？

”爹爹笑呵呵地捋著胡子：“早兩個(gè)月就請城里的老師傅開始做了，就等你點(diǎn)頭了。

”“好看嗎？”我隨手把嫁衣往身上一裹?！昂每春每?。”爹爹笑得眼睛瞇成縫，

“趙家小子有福氣……”“哐當(dāng)！”院門突然被踹開。程毅站在那兒，胸口劇烈起伏，

眼睛死死盯著我身上的嫁衣?！吧蚴?。”他聲音啞得厲害，“我能和小棠單獨(dú)說幾句嗎？

”爹爹皺眉看向我，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氐椒块g，程毅跟了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

“你真要嫁嗎？”“嗯?！蔽尹c(diǎn)點(diǎn)頭，“我問過爹爹了，是西村趙家的……”“我知道。

”他打斷我，“趙懷瑾，今年二十三歲，在縣學(xué)教書?！彼空f一個(gè)字，臉色就白一分。

“你都知道了？”我驚訝地睜大眼睛，

“你怎么比我知道的還多吶……”“知道這些就夠了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打不打人？喝不喝酒？夜里會(huì)不會(huì)踢被子？這些你知道嗎？”我被他問懵了，

只能小聲說：“他……他不嫌我傻……”程毅的手一下子松開了。他站起來背對著我，

肩膀垮下去：“是啊……不嫌你傻……”聲音輕得像嘆息，“多好的條件啊。

”外面?zhèn)鱽淼目人月?，是在催了。我站起來，把最后一件衣裳塞進(jìn)包袱。

“我要走了……”走到門口時(shí)，我又折回來，從包袱里掏出那只木雕小兔子。“給。

”我把小兔子塞進(jìn)他手里，小聲說，“我走以后，你就不用再裝死了?！薄俺桃?。

”5.程毅的臉唰地一下白了，手指死死攥著那只小兔子。“你……”他的嗓子有點(diǎn)啞，

“你果然聽到了……”爹爹在外面又咳了幾聲，我沒回答，急急出了門。程毅猛地抬頭，

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抬腳就要追上來，可剛邁出一步又停住了。“程勇？”爹爹疑惑地回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