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原澤的車沒啥大問題,但是出于人道主義,池顯揚又給原澤發(fā)了條消息:“你車需要修嗎?需要修的話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池顯揚發(fā)誓,他這都是正常的事后處理流程,畢竟現(xiàn)在像他這么有愛心的前男友不多了。消息發(fā)完,他把手機往副駕駛上一扔,一腳油門直奔三里屯的滑板場。
原澤正躺在家里床上,腦袋上還包著紗布,倆手上都扎了留置針,一張臉白的都不成樣子。旁邊兒一人跟守門神似的杵著:“你能不能別總亂動。”
原澤回完池顯揚消息把手機放一邊兒,這會眼神有點渙散不太聚光:“沒事兒。”
“小虎今天嚇壞了吧?!彼]著眼睛問。
“他那是怕把你撞壞了。
秦朗是原澤入行以來的第一個經(jīng)紀人,也是最后一個。原澤現(xiàn)在退圈了,秦朗也跟著退了,他現(xiàn)在也不當經(jīng)紀人了,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平時也幫著原澤打理打理投資。就是原澤這陣子身體不怎么好,他都快成操心老媽子了。
他老婆二胎七個月了,眼瞅著也快生了。今天他陪自己老婆去醫(yī)院產(chǎn)檢,才讓自己公司的實習生小虎陪著原澤去的醫(yī)院。沒想到這一陪還陪出個追尾。
聽說原澤撞車了,他到家連飯都沒吃幾口就趕過來了。
秦朗把兩邊滴速都調(diào)慢點兒:“醫(yī)囑還記得吧,后面三天都不能碰水,別勞累過度?!?/p>
“嗯?!?/p>
原澤始終閉著眼睛,他腦子里長了點兒東西,今天剛在醫(yī)院做完第五次伽瑪?shù)?,到現(xiàn)在還有點沒緩過來。
但是一想到今天傍晚這個事兒,他這嘴角就翹起來了。其實那會兒他根本剛才都沒看自己車撞成什么樣,下車看見池顯揚的時候他腦子里也有點兒空。好久不見了,那一雙桃花眼還是水汪汪的。
他那會兒腦子還不太清楚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了才知道原來真是意外之喜。雖說分手都三年了,但是倆人共同朋友還是有幾個的,他也知道池顯揚已經(jīng)回國有一個星期了,沒想到這么快就碰著了。
就是池顯揚都沒看他幾眼,有點遺憾。
“知道是誰撞得我么?”原澤說話沒什么力氣。
“誰?”
“池顯揚?!?/p>
秦朗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沒當場揍你一頓?”
“沒。”
“真有素質。”
“前幾天大丘跟我說了,池顯揚回來要開工作室,他爹不讓。”秦朗拿掉原澤身上的溫度計,瞅了一眼皺了下眉:“你這溫度沒降下來啊,怎么還是三十八點五啊?!?/p>
原澤捕捉到了華點:“大丘怎么沒跟我說?”
秦朗把溫度計放一邊:“誰知道你想不想聽,而且你前幾天那狀態(tài),你能聽明白什么?”
黃丘是原澤圈內(nèi)好友,他們都算是年少成名,倆人就是拍《銀河小說家》的時候認識的。原澤男一,他演銀河文學社的編輯,也就是男二。只不過他跟原澤走的不是一個路線,原澤走的是顏值與實力并存的路線,黃丘則是純純實力派。
他跟池顯揚關系好的原因就是他們倆都愛玩滑板,黃丘是愛玩但是沒那么多時間。那時候池顯揚和原澤在一起,他沒事兒就和池顯揚偷師,池顯揚都快成他偶像了。
當初原澤那么爆火,他跟池顯揚戀情還能捂的那么嚴實的原因也是因為黃丘嘴嚴。其他好友都以為原澤只是拿池顯揚當?shù)艿埽挥悬S丘知道,人家倆人是一對兒。
秦朗把溫度計拍個照發(fā)給了原澤的私人醫(yī)生:“還是去醫(yī)院吧,你這今天本來也不應該出院?!?/p>
原澤本來都在醫(yī)院住半個月了,說住著有點悶,所以做完最后一次伽瑪?shù)毒统鲈毫?。實際上他才將將達到出院標準,正常來說還應該再住一個星期。
“不用。”原澤這會兒頭疼的不太敢動。
“有時間幫我聯(lián)系一下黃丘?!彼崎_一只眼睛看著秦朗。
秦朗都讓他給氣笑了:“行,祖宗,那你先把燒退下來唄?!?/p>
“120那個動靜我可是聽夠了?!?/p>
估計是太難受,原澤不出聲了。
秦朗輕輕地關上臥室門,一個人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倚著,他給黃丘發(fā)了條消息:“池顯揚什么情況?”
沒過五分鐘就收到一張照片:“就這個情況?!?/p>
照片里面是池顯揚,夜色里的男孩兒穿著白色的毛衣,正在滑板場的路燈下面做著一個高拋的尖翻。脖頸間的古巴鏈飛起來,風吹起劉海兒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桃花眼還帶著笑。
心地善良的秦朗動動手指把這張照片轉發(fā)給了原澤。
黃丘又發(fā)過來一條:“他爸把他資金鏈斷了,他現(xiàn)在付完房費就沒錢裝修了?!?/p>
“目前應該是還沒什么進展?!?/p>
秦朗歪在沙發(fā)上打字:“知道了?!?/p>
“你跟池顯揚在一起呢?”
黃丘發(fā)了條語音過來:“就在三里屯這邊玩了一會兒,馬上回去了?!惫烙嬍峭胬哿?,聲音聽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快要斷氣了。
“嗯,有機會幫我問問,池顯揚大概還缺多少。”
“別說是我問的?!?/p>
黃丘這回沒發(fā)語音了,他回了一個黑人問號臉的表情包。
秦朗知道黃丘明白他的意思,估計已經(jīng)開始在那邊翻白眼了,不過白眼不是給他翻的,是翻給原澤的。
原澤本人正在臥室里捧著手機欣賞剛才那張照片,見秦朗進來了,非常淡定優(yōu)雅從容地放下了手機。仿佛剛才拿著手機放大又縮小的人不是他。
秦朗又給他量了個體溫,估計是藥效到位了,終于降到三十七度八了。
他看了眼手表都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無奈他家里還有老婆孩子熱炕頭:“明天叫人來給你拔針,你自己晚上注意點兒。”原澤這兩大袋子藥得滴一宿,這個秦朗倒是沒什么擔心的,都扎的留置不容易跑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熟能生巧了都。
“要不我叫個外賣給你買個夜壺吧?!鼻乩适帐昂米约旱臇|西準備撤退了,一臉認真地站在床前看著原澤。
原澤都被他給整笑了:“去你的。”
“好心當驢肝肺呢,我這不是看你這臥室和衛(wèi)生間離得有點遠么?!闭l讓這人三百多平的房子有主臥不住,非要住到這么個犄角旮旯的臥室呢。
“到底用不用。”能看得出來,秦朗是執(zhí)著型的。
“謝謝你,不用?!?/p>
“行吧?!彼膊幌朐賿暝耍瓭蛇@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了,他也該拍拍屁股走人了。
秦朗拉開臥室門又回過頭:“對了,前段時間顧夢說的那個話劇找你客串的,你再考慮考慮?”
“前女友找你,不能這么不給面子吧?”
原澤掀開眼皮撩了他一眼:“一路平安?!?/p>
“嘖?!鼻乩蚀笕擞写罅繎械酶∪擞嬢^了,從善如流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