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趙總管倒是簡單,營口墜貓?zhí)峁┚€索,
有效縮小了尋找范圍:“御膳房總管日常辦公地點是紫禁城,我們進不去也沒必要守株待兔。
不過御膳房是清貴衙門,他又是大官近臣,所以必然是善菊的重點扶貧對象。
然后這種身負重任的天官,通常需要梵音洗滌身心放松壓力,靜齋也是可能地點。基本上,
白天善菊,晚上靜齋,可能性比較大?!比绱?,從天京驛站出來的時候,
神資貴服天一已經(jīng)得到了確切的反饋,領頭直奔八大胡同。天京到處霧蒙蒙一片,
難得他這么熟門熟路的。“天京是九州霾界的核心地帶,你們跟緊一點,萬一跟丟了,
不要亂走,原地等待,私聊我回頭找?!彼缡钦f。一路穿街過巷,
沒多久進了一個巷子,影影綽綽看到一個淌血的十字,又聽到靜齋特色的絲竹聲,
三人進了小門,吆喝聲撲面而來。進得大廳,有個玩家迎上來對神資貴服天一說道:“老大,
趙總管在那邊?!鄙褓Y貴服天一點點頭,沒作介紹,跟著到了角落里一張大桌子跟前。
桌子上首坐著個干瘦老者,戴著瓜皮帽,白面無須,此時正搓著兩張牌,湊在眼前,
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搓牌的手勢甚是有趣,拇指和中指捏著牌,其它三根指頭高高翹起。
突然他往桌上一拍,喝道:“通吃!”聲音尖銳,嚇了眾人一跳。
帶路的玩家湊近前來,
這個就是趙總管……熱心公益……正在做義工……”神資貴服天一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勵,
轉頭對白毅道:“按套路少不得要支持一下趙總管的工作,不過學者先生您嘛,
就沒這么麻煩了。”白毅了然,找了旁邊的荷官,出示之前高義所給的客卿令牌,
說道:“麻煩引見一下趙總管?!蹦呛晒倜C然起敬,合什稱是,
附到趙總管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趙總管聽了,略微抬眼瞄了白毅一眼,語氣似有不耐,
道:“兀那流民,尋某家何事?”白毅忙道:“我想買豬,買好豬?!薄澳墙须?,
特吻豚,不叫豬!沒文化,非逼著我說粗口!”趙總管尖叫,
用他那個有趣的手勢捏著一枚籌碼指向白毅。那荷官又俯身上前,說了幾句好話。
趙總管以手撫胸,如是再三,終是壓下了火氣,冷冷道:“我公務繁忙,此等瑣事,
你去找我義子辦理則個?!卑滓泓c頭,懶得多說,轉身出去了。那荷官追了出來,
賠笑道:“客卿息怒,趙總管貴人事忙,脾氣有些焦躁,并非針對您……”白毅擺擺手,
道:“你可知道趙公子的消息?”那荷官細細說了,又賠禮再三,方才返回廳里。
神資貴服天一勸道:“你別生氣,這個環(huán)節(jié)就這么搞定了,已經(jīng)省了好大功夫。
”“我沒氣?!卑滓愠烈髦?,“天官都是這樣的嗎?
”神資貴服天一道:“那不會,大部分各取所需的情況,天官還是挺好說話的。
只不過你情況特殊,沒有支持他的工作,單方面索求,
惡劣點也是有的……”白毅看看他,默然點頭。
神資貴服天一條件反射:“我這套……”白毅沒好氣打斷:“知道了,做任務。
”****有荷官提示,神資貴服天一散出人馬,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趙公子的行蹤,
三人繞道把他攔了下來。趙公子不姓趙,是個騎著大鴕鳥的中年男人,身軀肥大,
壓得鴕鳥的腳都是彎的,走路踉踉蹌蹌。白毅上前,拱手道:“皮老板有禮了。
”趙公子在鳥上拱手回禮:“有禮了?!币贿厪氖掷锏拇笃ぐ锾统鰲l毛巾,
使勁在額頭、脖頸上擦著汗,一邊說:“不好意思啊,哎呀,
這鬼天氣……”白毅道:“是趙總管提點我過來找你的……”“哎呀。
”那胖子連滾帶爬的下得鳥來,抓著毛巾連連拱手,“原來是干爹的朋友,失敬啊,哎呀,
還未請教尊駕如何稱呼?!卑滓闶軐櫲趔@,忙還禮道:“鄙人復姓學者,名無涯,
不敢當皮老板大禮?!庇值?,“是這樣的,我想買兩頭豚……”“買豬啊,這個好辦。
”趙公子爽朗的拍胸脯,“不是我吹,天官特供的好豬,都是過我的手的。
”要不怎么說胖子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呢?
白毅瞬間覺得這貨跟他爹果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不過……我手頭上剛好有些事情忙不開?!壁w公子愁眉苦臉的擦著汗,
“要么您看這樣好不好,改日,改日好不好?改日我找你,親自幫你挑個好豬,
保證白白胖胖,不含任何人工添加劑……”白毅哪里敢讓他改日,
忙道:“不敢勞公子大駕,只求幫忙拉個線就是。嗯……公子案牘勞形,我心不忍,
不知可有某效勞之處?”趙公子沉思片刻,道:“說起來,
我現(xiàn)在手頭上急著要辦的事情有兩個,一個非要自己去不可,另一個嘛,只是跑跑腿,
你倒是可能幫得上……”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埋頭在大皮包里翻找了一會,
取出一個文件,展開來卻是張四開紙。他靦然道:“這里有個文件,要去幾個菊里蓋章,
難倒不難,就是瑣瑣碎碎的,不知方不方便……”白毅定睛看去,
就見那紙上半部分空白,下半部分劃了十幾個格子,
格子里寫著“吃藥菊”、“官安菊”、“蕉通菊”等等,顯然是要蓋章的單位名稱。
他又仔細看了看,不由訝然道:“空白文件?天官會蓋章嗎?”“不礙事,不礙事,
等到要辦事的時候才去跑蓋章,那不是耽誤時間嘛!”趙公子不以為意的說,
指著角落里一個格子說:“干爹已經(jīng)先用了印,大人們看到就明白了。”白毅再看,
果然寫著“御膳房”的格子上,模模糊糊的蓋了半個紅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