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蘇家三年贅婿,受盡白眼,只為踐行爺爺當年定下的婚約。
今天,是訂婚宴。
未婚妻蘇晴雪當著滿堂賓客的面,將訂婚戒指狠狠砸在我臉上,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陳凡,你一個廢物,也配得上我蘇晴雪?這三年,我家養(yǎng)你喂你,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從今天起,婚約作廢!”
她身邊的男人,江城四少之一的林風,一腳將我踹翻在地,用昂貴的皮鞋踩著我的臉,獰笑道:“癩蛤蟆,撒泡尿照照自己!晴雪是我的女人,你這種垃圾,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屈辱、憤怒、不甘,像巖漿一樣在我胸口炸開。
也就在這時,踩在我臉上的那只腳仿佛觸動了某個開關,我腦海深處一聲轟鳴,無盡浩瀚的記憶如決堤天河,奔涌而來。
我是陳凡。
我亦是……縱橫仙界十萬載,獨斷萬古,彈指可滅星辰的北玄仙帝,陳玄!
林風的腳還碾在我的臉上,帶著戲謔和高高在上的蔑視。
“廢物,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終于認清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
蘇晴雪站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鄙夷,仿佛在看一坨黏在鞋底的爛泥。
“陳凡,別裝死。拿上你的東西,立刻滾出蘇家,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你?!?/p>
周圍的賓客們指指點點,嘲諷的笑聲匯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這就是蘇家的那個廢物贅婿?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p>
“活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還想攀上蘇家這棵大樹?!?/p>
“林少和晴雪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廢物算什么東西?”
三年的忍辱負重,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
我緩緩抬起頭,眼神平靜得可怕。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古井無波,深邃如宇宙,仿佛蘊藏著萬古星辰的生滅。
曾經那個懦弱、自卑的陳凡,已經隨著記憶的蘇醒,徹底湮滅成了塵埃。
我是北玄仙帝。
區(qū)區(qū)凡人,也敢辱我?
“把你的臟腳拿開?!?/p>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言出法隨的天道敕令。
林風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腳下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小廢物,還敢跟我橫?我今天就踩爛你這張臉,看你還怎么……”
他的話戛然而止。
我甚至沒有動,只是目光微微一凝。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了他。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林風踩在我臉上的那條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后彎折,森白的骨茬刺破了昂貴的西褲,暴露在空氣中。
“啊——!”
殺豬般的慘嚎響徹整個宴會廳。
林風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翻滾,英俊的臉龐因劇痛而扭曲,汗水瞬間浸濕了他的頭發(fā)。
突如來的一幕,讓全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撣了撣身上廉價西裝的灰塵,動作從容優(yōu)雅,與這狼狽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蘇晴雪花容失色,尖叫著撲到林風身邊:“風哥!風哥你怎么了?”
她猛地回頭,怨毒地瞪著我:“陳凡!你這個瘋子!你對風哥做了什么?!”
我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曾經,我視她為生命中的光,以為三年的付出能換來一絲真心。
現在想來,不過是仙帝輪回中的一場微不足道的塵埃劫罷了。
可笑。
我的目光轉向林風,他正被幾個保鏢扶起來,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怨毒。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聒噪。”
我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隨即,我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遙遙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林風的身體卻猛地一顫,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雙眼中的神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體內的那點微末的古武內勁,被我一指碾成了虛無。
從今天起,他不僅是個瘸子,更是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人。
“你……我的修為……我的修為!”
林風驚恐地嘶吼起來,那種絕望比斷腿之痛強烈百倍。
我漠然地收回手,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螞蟻。
“今日,我廢你修為,斷你一腿,算是略施懲戒。”
“再有下次,林家,當從江城除名?!?/p>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帶著一股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冰冷和霸道。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我的氣場所震懾。
這個在他們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此刻卻像是執(zhí)掌生殺大權的帝王。
蘇晴雪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無法理解,那個對她百依順從,任打任罵的陳凡,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華麗而骯臟的宴會廳,看了一眼那張寫滿震驚和恐懼的俏臉。
“蘇晴雪,從今日起,你我婚約,就此作罷?!?/p>
“不是你退我的婚?!?/p>
“是我,休了你?!?/p>
說完,我不再停留,轉身邁步,在所有人敬畏、恐懼、疑惑的目光中,平靜地走出了蘇家別墅的大門。
身后,是林風絕望的哀嚎和蘇晴雪崩潰的尖叫。
于我而言,不過是過眼云煙。
我是北玄仙帝,重活一世,當彌補所有遺憾,重登仙道之巔。
而這一切,將從這小小的江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