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警告!宿主林酥,你必須在十秒內,將女主柳清舞推下湖,否則立即抹殺!
”尖銳的電子音在我腦子里瘋狂咆哮,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剛從連續(xù)加班七十二小時猝死的工位上穿過來,意識還停留在眼一黑就失去知覺的瞬間,
下一秒就被架到了這個雕梁畫棟的湖邊。眼前,一個穿著粉色紗裙的少女哭得梨花帶雨,
正對著不遠處一個身穿錦袍的俊美男人凄凄慘慘地解釋:“王爺,您別怪姐姐,
都是清舞不好,惹姐姐生氣了……”男人,也就是原男主靖王,
正用一種淬了冰的眼神凌遲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林酥,
現(xiàn)在的身份是惡毒女配,靖王的側妃,柳清舞的死對頭。而我的任務,
就是把哭哭啼KI的柳清舞,推下水?!笆?、九、八……”系統(tǒng)開始倒計時,
抹殺的威脅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我頭頂。我閉了閉眼,
感受著這具身體因長期熬夜宮斗而傳來的疲憊感,只覺得一股火氣從心底直沖天靈蓋。
“吵什么?”我煩躁地開口,聲音沙啞,“推了能讓我下班睡覺嗎?”系統(tǒng):“???
”柳清舞的哭聲一頓。靖王厭惡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叭?、二……”“知道了知道了!
”我極其不耐煩地打斷它,邁開步子。在柳清舞和靖王震驚的目光中,我走到柳清舞面前。
她似乎以為我要打她,嚇得瑟縮了一下,哭得更厲害了。我沒那個閑工夫。我抬起腿,
用盡一個社畜最后的力氣,照著她的屁股,一腳把她踹了下去?!班弁?!”水花四濺。世界,
終于清靜了?!傲?!酥!”靖王暴怒的吼聲幾乎要掀翻整個涼亭,“你這個毒婦!
”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累了,真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就那么站著,準備硬挨這一下,早點結束好回去補覺。然而,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只手,
骨節(jié)分明,蒼白有力,在半空中截住了靖王的手腕?!熬竿鹾么蟮耐L,在本王的別院里,
也敢隨意動本王的人?”一個低沉悅耳,卻又陰冷得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我回頭。只見一個身穿玄色蟒袍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
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他明明在笑,
卻讓人感覺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冷。他就是這本書里最大的反派,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謝無妄。也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原主是皇帝硬塞給他的棋子,他對原主厭惡至極,
一年也見不到一次。他怎么會在這里?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瘋狂預警:“危險!危險!反派出現(xiàn),
情節(jié)嚴重偏離!宿主,快,按照原情節(jié),你應該驚慌失措地向靖王解釋,說你不是故意的!
”解釋?我看著湖里還在撲騰的柳清舞,
又看了看眼前這兩個帥得各有千秋但都耽誤我睡覺的男人,打了個哈欠?!巴鯛?,
”我對謝無妄說,語氣誠懇,“他要打就讓他打吧,打暈了我正好睡一覺。站著,有點累。
”謝無妄:“……”靖王:“……”系統(tǒng):“……”謝無妄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盯著我,像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偽裝。良久,
他緩緩松開靖王的手,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坝幸馑肌!彼麤]再看別人,
反而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離我極近,
連他呼吸間清冷的龍涎香都聞得一清二楚。“本王倒是不知道,
王妃還有這等……視死如歸的本事?!蔽已燮ま抢?,只想睡覺?!巴鯛斶^獎了,
”我敷衍道,“主要是今天的工作量,已經超標了?!?最終,那場鬧劇以柳清舞被撈上來,
感染風寒,靖王對我怒目而視,而我被謝無妄帶回攝政王府告終。一回到我那冷清的院子,
我就直奔主題——床。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瘋狂尖叫:“宿主!你不能睡!按照情節(jié),
今晚宮中設宴,你必須去參加,并且在宴會上被柳清舞陷害,名聲掃地!
”我把頭埋進柔軟的被子里,悶悶地回答:“不去。累。名聲是什么?能吃嗎?
”“你會死的!”“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謝謝?!蔽曳藗€身,扯過被子蒙住頭,“別吵,
再吵拉黑?!毕到y(tǒng)似乎被我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無賴態(tài)度給噎住了,半天沒說話。
我以為我能就此安睡,沒想到,半個時辰后,謝無妄的貼身侍衛(wèi),面無表情地出現(xiàn)在我床前。
“王妃,王爺請您去前廳用膳?!蔽议]著眼,揮揮手:“不去,沒胃口。”侍衛(wèi)沉默了一下,
又說:“王爺說,您若不去,他就親自來‘請’您?!蹦莻€“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
我猛地睜開眼。行,算你狠。我頂著一頭亂發(fā),穿著寢衣,慢吞吞地挪到了前廳。
謝無妄正坐在桌邊,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他見我這副尊容,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么,
只是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就開吃。真的,當了七十二小時社畜,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我風卷殘云,完全無視了對面謝無妄那探究的目光。“你不怕我?”他忽然開口。
我嘴里塞滿了東坡肉,含糊不清地回答:“怕啊。怕你打擾我吃飯。
”謝無妄:“……”他似乎是被我噎習慣了,換了個話題:“今晚的宮宴,為何不去?
”“困?!薄熬瓦@么簡單?”“不然呢?”我終于咽下嘴里的肉,喝了口湯,抬眼看他,
“王爺,您是不是很閑?宮宴那種地方,又吵又累,飯菜還不好吃,
一群人戴著假面具互相算計,有什么意思?有這時間,我多睡會兒覺,不香嗎?
”謝無妄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瞇了起來。他沉默地看了我許久,久到我以為他要發(fā)作,
結果他卻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像冰雪初融,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你倒是……活得通透。”正說著,管家匆匆來報,說宮里來人了,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
來“請”王妃入宮赴宴。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皇帝,也是個閑得蛋疼的。
系統(tǒng)在我腦中幸災樂禍:“看吧,情節(jié)的引力是強大的!你逃不掉的!”我認命地放下筷子,
被一群宮女嬤嬤按著梳洗打扮,換上了一身繁復的宮裝,然后被塞進了去皇宮的馬車。
謝無妄竟然也換了身朝服,與我同車。馬車里,他閉目養(yǎng)神,我昏昏欲睡?!傲炙?,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班牛俊蔽颐悦院貞??!暗搅藢m里,若是不想惹麻煩,
”他睜開眼,眸色深沉,“就跟緊本王?!蔽毅读艘幌?,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提點我?
還是在保護我?到了宴會大殿,果然,柳清舞已經在了。她穿著一身白衣,
畫著精致的病容妝,坐在靖王身邊,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惹得不少人心生憐愛。她看到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就掩飾過去,變成了一副委屈又大度的模樣。我懶得理她。
我一眼就鎖定了宴席上最偏僻的那個角落,那里離主位最遠,離美食最近。
簡直是完美的摸魚寶地。我剛想過去,手腕就被人拉住了。是謝無妄?!白疑磉?。
”他言簡意賅。我看了看他身邊那個萬眾矚目的位置,又看了看我心心念念的小角落,
痛苦地抉擇著?!拔夷沁叺囊曇昂??!蔽以噲D說服他。“本王這里的菜,更好?!币痪湓?,
我立刻投降。我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無視了周圍投來的各種驚詫、嫉妒、探究的目光,
開始專心致志地對付眼前的美食。中途,柳清舞果然開始作妖。她端著酒杯,
裊裊婷婷地走過來,對著謝無妄行禮,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清舞敬王爺一杯,
也代姐姐向王爺賠罪。前日之事,都是清舞的錯,與姐姐無關?!焙靡欢涫⑹腊咨?。
謝無妄眼皮都沒抬,冷冷吐出一個字:“滾?!绷逦璧哪槪查g漲成了豬肝色。
她求助似的看向靖王,靖王立刻英雄救美,站出來指責謝無妄:“皇叔!清舞好心敬酒,
您何必如此不留情面!”“本王跟她,沒什么情面可留?!敝x無-妄的語氣,能把人凍死。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咔嚓?!币宦暻宕嗟摹⒖泄穷^的聲音,
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我正抱著一只烤得焦香四溢的雞腿,啃得滿嘴是油。我茫然地抬起頭,
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大殿,又看了看手里的雞腿?!啊銈兞模揖褪恰瓏L嘗咸淡。
”3那晚的宮宴,最終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我因為“當著反派的面啃雞腿”這一壯舉,一戰(zhàn)成名?;氐酵醺?,我以為謝無妄會找我算賬,
畢竟我讓他丟了面子。沒想到,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讓我回去睡覺了。
這讓我對這個瘋批反派的腦回路,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接下來的幾天,
我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咸魚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吃了睡,睡了吃,系統(tǒng)偶爾出來咆哮幾句,
都被我當成耳旁風。直到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順便嗑瓜子。
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走進了我的院子。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氣質清冷,宛如謫仙。
我認得他,他是丞相之子,顧昭云,這本書里的深情男二,柳清舞的終極舔狗。
系統(tǒng)警報再次拉響:“男二出現(xiàn)!宿主,你的機會來了!快,對他表現(xiàn)出你的愛慕,
讓他知道你比柳清舞更懂他!”我把嘴里的瓜子殼“噗”地一聲吐掉,看著他。“有事?
”顧昭云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才拱手道:“在下顧昭云,見過王妃。
”“哦,找我干嘛?”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顧昭云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修邊幅的王妃?!霸谙隆欠钔鯛斨?/p>
來與王妃……談談詩詞。”我:“?”謝無妄是腦子被門夾了嗎?讓我跟他談詩詞?
我只會“離離原上譜”?!安粫?。”我言簡意賅地拒絕。顧昭云顯然也覺得這個任務很離譜,
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勸說:“王妃,略懂一些也是好的,可以陶冶情操。
”“陶冶情操有什么用?”我反問,“能讓我多吃兩碗飯,還是能讓我多睡一個時辰?
”顧昭云被我問住了。他那雙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迷茫。就在這時,一陣香風襲來,
柳清舞帶著她的丫鬟,“恰好”路過我的院子。她看到顧昭云,眼睛一亮,
立刻裝作驚訝的樣子:“呀,顧公子怎么在這里?清舞見過顧公子?!闭f著,
她腳下一個“不穩(wěn)”,驚呼一聲,就朝著顧昭云懷里倒了過去。好家伙,經典投懷送抱。
系統(tǒng)在我腦中瘋狂吶喊:“快!宿主!沖過去!把她拉開!告訴顧昭云,這個女人是裝的!
表現(xiàn)出你的嫉妒和憤怒!”我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默默地抓起一把瓜子,繼續(xù)嗑。
顧昭云下意識地扶住了柳清舞,但很快就松開了手,還后退了一步,保持距離。
柳清舞手中端著的一杯茶,不偏不倚,正好全灑在了顧昭云那身月白色的袍子上,
濕了一大片?!鞍パ?!”柳清舞驚慌失措,“都怪清舞笨手笨腳,把公子的衣服弄臟了。
清舞給您擦擦?!彼贸鲎约旱氖峙粒鸵櫿言菩乜谏喜?。顧昭云的眉頭,
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因為嫉妒,
主要是……她耽誤我看風景了。我從躺椅上坐起來,拿起旁邊石桌上的一塊干抹布,
走到顧昭云面前,遞給他?!澳莻€,”我指了指他濕掉的衣服,真心實意地建議道,
“別用那個擦,濕的。用這個,干的,吸水。
”顧昭云:“……”柳清舞:“……”系統(tǒng):“……宿主,我申請自盡。
”顧昭云看著我遞過來的、甚至還帶著一點油漬的抹布,
又看了看柳清舞那繡著精致蘭花的手帕,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終,他沒有接任何一個,
只是對著我,拱了拱手,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多謝王妃提醒。在下,
這就回去更衣?!闭f完,他轉身就走,步履甚至比來時還快了幾分。
柳清舞精心策劃的一場“偶遇”,就這么被我一塊抹布給攪黃了。她氣得臉色發(fā)青,
死死地瞪著我。我沒理她,打了個哈欠,對她擺擺手。“不送啊。以后也別來了,我院子小,
怕你又摔了?!闭f完,我躺回我的椅子,繼續(xù)我的曬太陽大業(yè)。人生得意須盡歡,
能躺一天是一天。44我以為顧昭云那件事之后,柳清舞會消停幾天。沒想到,
她戰(zhàn)斗力驚人,很快就想出了新的招數(shù)。她開始在外面散播我的謠言。說我心胸狹隘,
善妒成性,不僅在王府里排擠她,還對丞相之子顧昭云意圖不軌。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時,
我正在研究廚房新送來的點心,聽完后,我“哦”了一聲,
然后問送消息來的丫鬟:“這盤桂花糕,還有嗎?”丫鬟:“……”謠言愈演愈烈,
最后連皇帝都知道了。這天,皇帝趙弈一道圣旨,將我召進了宮。我站在御書房里,
看著龍椅上那個年輕得過分的皇帝,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又要加班了。
趙弈長得和靖王有幾分相似,但眉眼間更為銳利,帶著一股洞察人心的精明。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像是打量一個新奇的玩意兒。“林氏,”他開口,聲音不辨喜怒,
“朕聽說,你最近在攝政王府里,過得……很多姿T多彩啊?!薄盎鼗噬希?/p>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不多姿,也不多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嗑嗑瓜子。
”趙弈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有趣。朕還聽說,你對顧愛卿家的公子,
很有想法?”“皇上明鑒,”我一臉嚴肅,“我對誰都沒想法,我只想放假。”“放假?
”趙弈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熬褪鞘裁炊疾挥酶?,可以安心睡覺的意思。
”我貼心地解釋。趙弈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探究的目光。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他也要跟我談詩詞。
“林酥,”他忽然說,“你可知,朕為何要把你賜婚給皇叔?”“不知?!蔽依蠈嵒卮?。
“因為你父親,手握重兵。而你,是他唯一的軟肋?!壁w弈的聲音很冷,“朕需要一個人,
待在皇叔身邊,成為朕的眼睛,朕的……刀?!蔽叶恕T骶褪莻€間諜??上?,
現(xiàn)在這具身體里,換成我了。“皇上,”我嘆了口氣,“您找錯人了。我這把刀,不僅鈍,
還懶得動。您還不如直接把我熔了,打個鍋,還能烙餅。
”趙弈:“……”他大概是治國理政以來,第一次碰到我這種滾刀肉。他氣得笑了,指著我,
半天說不出話來?!澳恪阏媸恰蔽铱粗鋈挥X得這個年輕的皇帝,
也挺不容易的。年紀輕輕就要跟謝無妄那種老狐貍斗法,頭發(fā)都快愁白了?!盎噬希?/p>
”我真心實意地建議,“您也別太累了,保重龍體要緊。天下那么大,操心不過來的。
不如學學我,有空多曬曬太陽,補補鈣。”趙弈的表情,從憤怒,到錯愕,
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無語。他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蒼蠅。“滾,給朕滾出去。
”我如蒙大赦,立刻行禮告退。走到門口,身后傳來他疲憊的聲音?!暗鹊取!蔽一仡^。
只見他從龍案上拿起一個錦盒,扔了過來?!斑@個,賞你的。就當是……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打開一看,是一支流光溢彩的鳳凰金釵,一看就價值連城。我拿著金釵,心里卻在盤算。
這玩意兒,能換多少盤桂花糕?能買多少斤瓜子?我美滋滋地揣著金釵回了王府。沒想到,
剛進門,就撞上了謝無妄。他看著我手里的錦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皇帝賞的?
”“是啊?!蔽耀I寶似的給他看,“好看吧?王爺,您說,這個能賣多少錢?
”謝無妄的臉色,更黑了。他一把奪過錦盒,“啪”地一聲合上,拉著我的手就往里走。
“以后,不準再收他的東西?!彼穆曇?,帶著一絲不易察 ?的慍怒。
我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有些莫名其妙?!盀槭裁??這可是金子?。 薄氨就踅o你的,
比他多百倍?!彼^也不回地說。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和他緊緊攥著我的那只手,
忽然覺得,這個反派大佬,好像……有點可愛?5自從我收了皇帝的金釵后,
謝無妄就跟瘋了一樣,開始給我送東西。今天送一箱東海珍珠,明天送一匹云錦,
后天直接讓人抬了個小金庫到我院子里。我院子里的地,都快被金銀珠寶給鋪滿了。我愁啊。
這么多錢,我得吃到什么時候才能吃完?系統(tǒng)對我這種凡爾賽行為,已經從憤怒變成了麻木。
它現(xiàn)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我腦子里播放佛經,試圖凈化我這顆“不思進取”的靈魂。
但很快,我就沒空發(fā)愁了。因為系統(tǒng),開始動真格了。這天,我正在午睡,
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毫無預兆地從四肢百骸傳來。那感覺,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烙鐵,
在我每一寸骨頭上反復碾壓?!跋到y(tǒng)懲罰啟動。”電子音冰冷無情,
“宿主多次違背主線任務,嚴重影響情節(jié)發(fā)展?,F(xiàn)予以一級電擊懲罰,持續(xù)十分鐘。
”我疼得渾身痙攣,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寢衣,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意識開始模糊。我終于意識到,這個系統(tǒng),不是在開玩笑。它是真的,能要我的命?!八拗鳎?/p>
現(xiàn)在接受任務,還來得及。”系統(tǒng)循循善誘,“只要你現(xiàn)在去求靖王,告訴他你愛他,
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懲罰就可以中止?!比デ竽莻€大豬蹄子?我寧愿疼死。我咬緊牙關,
蜷縮在床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腦海里的系統(tǒng),比了個中指?!皾L。”疼痛,
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在我昏過去之前,
我似乎聽到一聲驚慌的尖叫,還有房門被一腳踹開的巨響?!倚褋頃r,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房間的布置,低調奢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冷的龍涎香。
是謝無妄的寢殿。我動了動,發(fā)現(xiàn)身體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只是還有些虛弱?!靶蚜耍?/p>
”謝無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轉過頭,看到他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
但眼神,卻一直落在我臉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問,聲音沙啞?!澳悴??”他放下書,傾身過來,
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鎖著我,“林酥,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
你會突然在自己的房間里,疼到休克?”我心頭一緊。系統(tǒng)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我可能就是……體虛?!蔽译S便找了個借口?!绑w虛?”謝無妄冷笑一聲,
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你當本王是傻子嗎?太醫(yī)查了,你的身體,
沒有任何問題。但你休克前的癥狀,卻像是……中了某種看不見的酷刑。”他的眼神,
太過銳利,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秘密。我避開他的視線,沉默不語。“你不說?
”謝無妄的指尖,微微用力,“好,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彼鋈桓┫律恚?/p>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我以為他要用刑,嚇得閉上了眼。結果,
他只是將一個冰涼的東西,戴在了我的手腕上。我睜開眼,看到那是一只通體烏黑的鐲子,
上面刻著繁復的、看不懂的紋路。“這是什么?”“鎖魂鐲?!敝x無-妄緩緩直起身,
聲音冰冷,“它能感知你的情緒和身體狀況。從今天起,你再有任何異常,
本王會第一時間知道。”他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狠戾。
“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動本王的人?!蔽铱粗滞笊系蔫C子,
又看了看他那張寫著“生人勿近”的臉,心里五味雜陳。這個瘋批,是在……保護我?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匆匆來報?!巴鯛?,柳側妃在府外求見,說……說有要事,
必須立刻見到王妃?!?我被謝無妄強行留在了他的寢殿“養(yǎng)病”。美其名曰,
方便他隨時監(jiān)控我的身體狀況。實際上,就是把我軟禁了。不過,對我來說,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包吃包住,不用應付任何人,還有專人伺候。
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退休生活嗎?柳清舞被攔在了府外,據(jù)說哭得驚天動地,說我不見她,
她就長跪不起。謝無妄聽了匯報,眼皮都沒抬一下,只說了一句:“讓她跪。跪死了,
拖去亂葬崗。”我聽了,默默地給他點了個贊。不愧是反派,就是這么心狠手辣,我喜歡。
我在謝無妄的寢殿里,過上了豬一樣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被謝無妄拎起來,
陪他下下棋,看看書。他似乎對我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會問我很多奇怪的問題。
比如,“你為何總是一副……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我一邊打著哈欠,
一邊回答:“因為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爭來斗去,最后還不是一抔黃土。有那時間,
不如多吃幾塊點心。”他聽完,會沉默很久,然后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
有探究,有困惑,還有一絲……羨慕?這天,顧昭云又來了。他不是來找我談詩詞的,
是來給謝無妄匯報政事的。匯報完,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請求見我一面。
謝無妄竟然同意了。我們在花園的涼亭里見面,謝無妄就坐在不遠處,
光明正大地“監(jiān)視”著?!巴蹂?,別來無恙?”顧昭云看著我,眼神溫和。“挺好的。
吃得好,睡得香?!蔽矣芍缘卣f。顧昭云笑了,那笑容,像春風拂過湖面,清雅動人。
“那便好。”他說,“我聽聞,柳氏在府外……”“讓她跪著吧?!蔽掖驍嗨?/p>
“膝蓋是她自己的,她不心疼,我更不心疼。”顧昭云看著我,眼神里多了一絲欣賞。
“王妃,你和傳聞中的,很不一樣?!薄皞髀??”我嗑著瓜子,問,“傳聞里,
我是什么樣的?”“善妒,惡毒,心胸狹隘?!薄芭叮蔽尹c點頭,“那也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