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是被傅綾像拎小雞一樣,拎出大帳的。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是吧?她還真讓我去?。俊?/p>
【一百個人,去闖人家一萬人的大本營?還他媽是去放火?】
【蕭灼!你個瘋婆子!你就是想借刀殺人!】
傅綾把他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顧大人,挑人吧。”
一百名玄甲軍,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像一百座鐵塔。
顧晏欲哭無淚。
這哪里是讓他挑人,分明是挑一百個給他收尸的。
“傅……傅都尉,”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覺得……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這是陛下的命令?!备稻c打斷他,“你要抗旨嗎?”
顧晏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不敢,我不敢。】
他看著眼前的死局,心一橫。
【不就是放火嗎?老子拼了!】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死得轟轟烈烈一點!說不定還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戰(zhàn)前動員”。
“弟兄們!”他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提高了聲音,“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看不起我這個文官。”
“但是!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文官,也是有血性的!”
“此去,九死一生!但我們是為了陛下,為了大譽!我們死得其所!”
“你們,怕不怕!”
一百個玄甲軍,鴉雀無聲。
他們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關愛。
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顧晏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草!氣氛沒烘托起來!好尷尬!】
傅綾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對著那一百人,只說了一句話。
“陛下的命令,死也要完成。出發(fā)!”
“是!”
一百人,齊聲怒吼,氣勢如虹。
顧晏:“……”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
子時,月黑風高。
顧晏帶著一百個人,摸到了蠻族王庭的西墻下。
這里守備相對松懈。
“大人,我們怎么進去?”一個士兵小聲問。
顧晏看了看高達三丈的城墻,咽了口唾沫。
【我怎么知道?飛進去嗎?】
【系統(tǒng)!系統(tǒng)救命?。∮袥]有什么新手大禮包?比如隱身符,穿墻術之類的?】
【叮!本系統(tǒng)只負責發(fā)布任務,不提供任何道具?!?/p>
【廢物!】
顧晏在心里罵了一句,只能硬著頭皮觀察地形。
突然,他眼睛一亮。
他看到墻角下,有一個不起眼的狗洞。
【天無絕人之路??!】
他指著狗洞,對士兵們說:“從……從這里進去。”
士兵們:“……”
一百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最后,還是一個什長,把他拉到一邊。
“大人,我們是玄甲軍,是大譽最精銳的部隊。”
“我們,不鉆狗洞?!?/p>
顧晏很想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別說狗洞,就是糞坑,為了革命也得跳??!
但他不敢。
他怕被這群壯漢當場打死。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
城墻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什么人!”
“抓刺客!”
只見幾道黑影,在房頂上飛速掠過,后面跟著一大群追兵。
“是陛下的人!”一個玄甲軍低呼。
顧晏也看清了,為首的那個黑影,正是傅綾。
【我靠!聲東擊西!蕭灼那個瘋女人,原來早就安排好了!】
【她讓我來放火,就是個幌子!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顧晏瞬間明白了。
他不是來送死的。
他是來……當誘餌的。
“還愣著干什么!趁現(xiàn)在,上!”
顧晏第一個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就朝那個狗洞鉆去。
這一次,沒人再有異議了。
一百多個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王庭。
城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一團,所有的守軍,都被傅綾他們吸引到了東邊。
顧晏他們暢通無阻地找到了糧倉。
果然,糧倉旁邊,就是酒窖。
“燒!”
顧晏一聲令下,火箭齊發(fā)。
沖天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半個夜空。
酒壇子被燒得噼啪作響,一個接一個地爆炸,火借酒勢,酒助火威,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成功了!”
玄甲軍們興奮地低呼。
顧晏也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呀,嚇死我了??偹慊钕聛砹恕!?/p>
【蕭灼這個瘋女人,雖然不干人事,但腦子還是好使的?!?/p>
可他這口氣還沒松完。
異變,突生。
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不好!中計了!有埋伏!”
只見無數(shù)的蠻族士兵,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如鐵塔,滿臉絡腮胡的蠻族將領。
他看著顧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你們這些南朝豬,還真以為,我們會上當嗎?”
顧晏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蕭灼!你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