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28歲這年,未婚夫車禍身亡,我成了鎮(zhèn)上最不祥的女人。
他從京市回來的哥哥言溯,在葬禮上指著我的鼻子罵。“宋如微,是你克死了他。
”他造我出軌的黃謠,讓我父母抬不起頭,逼得我走投無路。然后,他向我求婚。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嫁給我,用你的一輩子,替我弟弟贖罪?!被楹螅?/p>
我活在他的囚籠里,日夜折磨。直到我翻出未婚夫的日記,才發(fā)現(xiàn)這場婚姻真正的秘密。
日記里寫滿了對我未婚夫?qū)λH哥哥——言溯——禁忌的愛。那場車禍是殉情自殺,而娶我,
只是為了能用另一種方式,把他永遠留在他身邊。我腹中,已經(jīng)有了言溯的孩子。
【正文】第1章言蹊的黑白遺照掛在靈堂正中,他笑得溫和,如同他生前的每一個瞬間。
哀樂低回,賓客們穿著黑衣,表情肅穆,卻用眼角的余光,將我寸寸凌遲。我作為未亡人,
穿著一身黑裙,跪在蒲團上,背脊挺得筆直?!翱薨?,未婚夫都死了,
怎么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嘖,我看就是她克的,八字太硬,
不然言家這么好的兒子怎么就沒了?!备`竊私語匯成一張網(wǎng),將我牢牢罩住。
我父母站在角落,被親戚們的指指點點逼得滿臉通紅,腰都快彎到了地里。就在這時,
靈堂門口一陣騷動。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
氣質(zhì)與這個灰撲撲的小鎮(zhèn)格格不入。是言溯,言蹊遠在京市的親哥哥。他周身的氣壓很低,
目光掃過全場,最后釘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恨意。他徑直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八稳缥?。”他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靈堂瞬間安靜下來。
“言蹊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我抬起頭,迎上他審判般的目光:“我在家?!薄霸诩??
”他重復(fù)著,尾音拖長,帶著濃濃的譏諷,“我怎么聽說,有人看見你上了別人的車?
”人群中立刻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我瞬間明白了?!澳闶裁匆馑迹俊薄拔沂裁匆馑??
”言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暖意,“意思就是,我弟弟尸骨未寒,
你這個未婚妻,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下家了?”他身旁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立刻跟上,
她叫林薇薇,是我們鎮(zhèn)長的女兒,從小就跟在言溯屁股后面。她走到言溯身邊,
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用一種悲憫又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如微姐,你也別怪溯哥生氣。
溯哥剛從京市飛回來,處理言蹊的后事忙得焦頭爛額,
結(jié)果聽到的全是你……全是你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閑話。言蹊對你那么好,
你怎么能這么對他?”她這番話,看似在勸解,實則每一句都是在坐實我的罪名。“我沒有。
”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憤怒。言溯根本不理會我的辯解,他彎下腰,
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宋如微,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根本配不上言蹊?!薄把怎杈褪潜荒氵@種爛貨拖累死的!”他的話語淬了毒,
每一個字都扎在我心上。我猛地站起來,想反駁,想嘶吼,想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全都撕碎。
可我剛一動,言溯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他把我拽到言蹊的遺像前,指著我的鼻子,對著所有賓客,
一字一句地宣告:“大家看清楚了,就是這個女人。”“是她克死了我弟弟!”“言蹊的死,
她要負全責(zé)!”整個靈堂一片嘩然。我父母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我爸受不住刺激,
捂著胸口就往后倒。我掙扎著想過去,卻被言溯死死地鉗制住。
林薇薇立刻“好心”地過去扶住我爸,嘴里卻說著最誅心的話:“叔叔您別激動,
溯哥也是太傷心了才會說胡話……唉,如微姐,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呢?
”我看著眼前這場由言溯親手導(dǎo)演的鬧劇,看著他那張英俊卻寫滿殘忍的臉,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不是在質(zhì)問,他是在定我的罪。在場的每一個人,
都是他審判我的陪審團。言溯松開我,整了整自己的西裝領(lǐng)帶,
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模樣。他掃視全場,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第2章言溯的公開審判,像一場瘟疫,迅速席卷了整個小鎮(zhèn)。
我成了人人唾棄的“不祥之人”,是“害死未婚夫的掃把星”。出門買菜,
背后是毫不避諱的指指點點?!熬褪撬樒ふ婧?,還有臉上街。
”“聽說她早就跟野男人好上了,言家那小子就是被她活活氣死的。
”“我看她長的就一副狐媚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實在活不下去,就去賣?。?/p>
別在我們這兒丟人現(xiàn)眼!”這些話像一把把鈍刀子,反復(fù)切割著我的尊嚴。
我父母更是抬不起頭,我媽一夜之間白了許多頭發(fā),整日以淚洗面。“如微,我們搬家吧,
離開這里?!彼拗鴮ξ艺f。我搖搖頭。我不能走。走了,就等于認了這些罪名。
我跟言蹊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他放棄了京市的機會,陪我回到這個小鎮(zhèn)。
我們一起開了家小小的花店,他說他喜歡這里,喜歡每天被花香和我包圍。出事前一天,
他還拉著我的手,認真地規(guī)劃著我們的未來?!拔⑽ⅲ认聜€月我們就去領(lǐng)證,
然后去冰島看極光。”“我想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
你宋如微是我言蹊這輩子最愛的人?!彼劾锏墓?,比星辰還要亮。這樣一個愛我至深的人,
我怎么可能背叛他?可現(xiàn)在,這些美好的回憶,都成了言溯攻擊我的利器。我知道,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言溯。他動用他在京市的人脈和金錢,
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一個人的名聲爛進泥里。我試圖反抗,在鎮(zhèn)上的論壇發(fā)帖澄清,
可帖子發(fā)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會被刪除。我去找那些傳謠言的人對質(zhì),他們要么眼神躲閃,
要么就用更惡毒的話羞辱我。我被徹底孤立了。這天晚上,我剛關(guān)上花店的門,
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了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言溯那張冷峻的臉?!吧宪?。”他命令道。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蔽肄D(zhuǎn)身就走?!澳惆值墓ぷ鞑幌胍耍?/p>
你媽的退休金還想不想要了?”他慢悠悠地開口,每一句話都打在我的七寸上。
我的腳步頓住了。我爸是鎮(zhèn)上中學(xué)的老師,我媽是國企的退休職工,
他們一輩子的清譽和安穩(wěn),不能被我毀了。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里彌漫著一股昂貴的冷杉木香氣,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又壓抑。“言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問。他沒有回答,而是發(fā)動了車子,一路開到了墓地。言蹊的墓碑前,
擺著一束新鮮的白菊。“跪下?!毖运莸穆曇粼诩澎o的夜里,格外刺骨。“你憑什么?
”“憑他是我弟弟,憑你欠他的。”他盯著我,眼神陰鷙,“宋如微,
你別以為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就能洗清你的臟。言蹊就是因為你死的。”“我沒有!
”我終于忍不住嘶吼出來,“言溯,你就是個瘋子!你憑什么這么污蔑我?”“憑什么?
”他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扔到我臉上。照片上,是我和一個男人。
男人是我的大學(xué)學(xué)長,前幾天偶然遇到,他看我狀態(tài)不好,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這張照片拍攝的角度極其刁鉆,看起來就像我主動投懷送抱。“這是言蹊出事當晚,
我找人拍到的?!毖运莸穆曇衾餄M是鄙夷,“怎么,還要繼續(xù)狡辯嗎?
說你跟這個男人只是普通朋友?”我看著那張照片,渾身發(fā)冷。原來,他早就開始布局了。
他不是要真相,他只是要我死?!八稳缥ⅲ銡Я搜怎?,我就要毀了你。”他踩滅了煙頭,
一步步向我逼近?!安贿^,讓你這么輕易地解脫,太便宜你了。”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臉,
那觸感冰涼,讓我忍不住戰(zhàn)栗。“我要你活著,活在所有人的唾罵里,活在無盡的悔恨里。
”他靠得更近,溫?zé)岬暮粑鼑娫谖业亩??!懊魈?,我會來你家?!彼f。第3章第二天,
言溯真的來了。他開著那輛與小鎮(zhèn)格格不入的賓利,帶著昂貴的禮品,
像一個前來提親的完美女婿。我爸媽局促地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把他迎進來,
還是該把他趕出去?!笆迨?,阿姨,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提親的。”言溯無視我的存在,
徑直對我父母說。他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仿佛前幾天在葬禮上對我惡語相向的人不是他。
我爸媽都愣住了。“言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爸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我要娶如微。
”言溯說得云淡風(fēng)輕,卻像一顆炸雷在我家炸響。我沖到他面前:“言溯,你瘋了?
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覺得我害死了言蹊嗎?”“是啊?!彼粗遥凵駵厝?,
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娶你?!薄凹藿o我,宋如微。
”“我會給你言太太的身份,給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作為交換,你要用你的一生,
住在我為你打造的牢籠里,替我弟弟贖罪?!彼斨腋改傅拿?,
將這樁婚姻的本質(zhì)剖析得淋漓盡致。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報復(fù)。“你做夢!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死都不會嫁給你這個惡魔!”“是嗎?”言溯不以為意地笑笑,
“那叔叔的工作,阿姨的退休金,還有你們宋家在這個鎮(zhèn)上的名聲……你確定,你一個人死,
就夠了嗎?”赤裸裸的威脅。我爸氣得嘴唇發(fā)紫,指著他:“你……你這個……你這是逼婚!
”“叔叔,話別說得這么難聽?!毖运萋龡l斯理地整理著袖口,
“我這是在給你們宋家一個機會,一個繼續(xù)體面活下去的機會。否則,
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宋家的女兒是個什么樣的貨色。”“你……”“爸!
”我打斷我爸的話,看向言溯,一字一句地說,“你到底想怎么樣?”“我說了,娶你。
”就在這時,林薇薇挎著一個限量款的包包,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她看到言溯,眼睛一亮,
親熱地喊道:“溯哥,我聽說你來阿姨家了,就過來看看。呀,叔叔阿姨,
你們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她看到桌上的禮品,故作驚訝地捂住嘴:“溯哥,你這是……?
”言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來向如微求婚?!绷洲鞭钡哪樕查g僵住,
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她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一副為我好的樣子?!叭缥⒔悖?/p>
這……這是真的嗎?溯哥他真的要娶你?”她半委屈半懂事地看著我,話卻是對著言溯說的,
“溯哥,我知道你心善,看如微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想照顧她。
可是……可是她畢竟克……”她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說什么?!暗菦]關(guān)系,
只要是溯哥你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彼龜D出一個懂事的笑容,“如微姐,
你可要好好珍惜溯哥啊,他為了你,可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呢?!焙靡欢漕嵉购诎椎陌咨徎?。
我甩開她的手:“用不著你在這里假惺惺?!绷洲鞭钡难廴α⒖叹图t了,
委屈地看著言溯:“溯哥,你看她……”言溯卻沒看她,他的目光一直鎖在我身上,
像在欣賞獵物最后的掙扎?!八稳缥ⅲ业哪托挠邢??!彼贸鍪謾C,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教育局的王局長嗎?關(guān)于宋啟明老師的職稱問題……”“不要!”我尖叫著打斷他。
我爸一輩子的心血和尊嚴,不能就這么被他毀掉。我看著言溯那張志在必得的臉,
看著我父母絕望的表情,看著林薇薇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昂?。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拔壹藿o你?!毖运轁M意地掛掉電話。他走到我面前,
抬起我的下巴,用拇指摩挲著我的嘴唇?!斑@才乖?!彼膭幼饔H密,眼神卻冰冷?!坝涀。?/p>
從今天起,你生是我言家的人,死是我言家的鬼。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第4章我和言溯的婚禮,辦得倉促又盛大。整個小鎮(zhèn)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他們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同情、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他們說,言家大少爺真是重情重義,弟弟剛走,
就為了責(zé)任娶了這個不祥的女人。只有我知道,這場婚禮,是我后半生牢獄生涯的開端。
沒有誓言,沒有祝福。言溯全程冷著一張臉,在交換戒指的時候,
他幾乎是將那枚冰冷的金屬圈,強硬地套進了我的手指?;楹?,我住進了言家在鎮(zhèn)上的別墅。
這里的一切,都和我無關(guān)。言溯把我安排在言蹊生前的房間。房間里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書桌上還放著言蹊沒看完的書,衣柜里掛著他的衣服,
空氣中甚至還殘留著他慣用的檸檬味洗衣液的味道。“你就住在這里。”言溯站在門口,
對我下達命令,“每天看著他的東西,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對不起他的。
”這是我的新婚之夜。我的丈夫,讓我睡在他弟弟的房間,用這種方式,一遍遍地提醒我,
我是一個罪人。我沒有反抗,默默地走進去,關(guān)上了門。從那天起,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活寡”。言溯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也從不踏進這個房間半步。
他把我囚禁在這里,卻又對我視而不見。鎮(zhèn)上的流言蜚語,因為這場婚姻,變得更加不堪。
他們說我用下作的手段勾引了言溯,說我是踩著未婚夫的尸骨上位的毒婦。
林薇薇成了別墅的???,她總是在言溯偶爾回來的時候出現(xiàn),以“關(guān)心我”的名義,
對我進行各種羞辱?!鞍パ?,如微姐,好久沒見,我一時把你認錯成保姆阿姨了。對不起啊。
”她會捂著嘴,夸張地道歉。“溯哥,你看你,怎么能讓如微姐干這些粗活呢?
她身子骨這么弱?!彼龝运莸母觳踩鰦?,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身上。
言溯總是默許她的行為,甚至有時候還會配合她?!八e著也是閑著?!彼麜@么說。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關(guān)在透明容器里的標本,供他們觀賞和折磨。
身體也在這日復(fù)一日的煎熬中,每況愈下。我開始頻繁地感到惡心、頭暈,嗜睡。
起初我以為是精神壓力太大,直到那天,我聞到廚房魚湯的味道,
忍不住沖進衛(wèi)生間干嘔起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我的月事,
已經(jīng)推遲了快兩個月了。我偷偷去藥店買了驗孕棒。當看到那兩條清晰的紅線時,我的世界,
徹底崩塌了。我懷孕了。是言溯的孩子。我不知道是哪一次。或許是某天他喝醉了,
走錯了房間,將我錯認成了某個無關(guān)緊要的發(fā)泄品。我拿著那根驗孕棒,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腳一片冰涼。我不能要這個孩子。他是在仇恨和折磨中誕生的,他的父親恨我,他的存在,
只會是一個更大的錯誤。我必須處理掉他。就在我下定決心的那個晚上,言溯回來了。
他喝了很多酒,滿身酒氣地闖進房間,看到我,眼神瞬間變得猩紅?!八稳缥?,你這張臉,
為什么偏偏長得這么像他喜歡的樣子!”他嘶吼著,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將我壓在身下。
我拼命掙扎,護著我的肚子,可我的力氣在他面前,微不足道。絕望中,
我只能用最惡毒的話語攻擊他?!把运?!你就是個變態(tài)!你娶我,折磨我,
是不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愛你弟弟!你只是嫉妒他!”這句話,戳中了他最隱秘的痛處。
他的動作停住了。趁著這個間隙,我用盡全力將他推開,跌跌撞撞地跑到書桌旁,
想找東西自衛(wèi)?;艁y中,我碰倒了書架最頂層的一摞書。書本散落一地。一本厚重的,
帶著銅鎖的深藍色日記本,掉在了我的腳邊。我認得這個日記本,這是言蹊的。我彎腰去撿,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它,言溯就一步跨了過來,他的身影籠罩著我,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看到了那本日記,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嚨,將我抵在墻上。
“你動他東西了?”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眼神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狂暴的情緒。
“宋如微,誰給你的膽子,碰他的東西?”第5章窒息感瞬間包裹了我。
我拼命地拍打著言溯的手臂,雙腳在空中亂蹬。
“我……沒有……”我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視線開始模糊。
或許是我的掙扎讓他恢復(fù)了一絲理智,言溯猛地松開了手。我癱軟在地,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喉嚨里火辣辣地疼。他沒有再看我,而是珍而重之地撿起那本日記,
用指腹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他將日記本放回書架的最頂層,那個我輕易夠不到的位置。然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擺設(shè)。那一晚,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夢里,
言蹊和言溯的臉交替出現(xiàn),最后都變成了一張充滿恨意的,扭曲的面孔。第二天,
我趁著他出門,林薇薇也不在,搬來了梯子。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本日記里,
藏著一切的答案。我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本日記。銅鎖很老舊,
我用一根發(fā)夾捅了幾下,鎖“咔噠”一聲彈開了。我翻開日記,
一股熟悉的檸檬清香撲面而來。前面的內(nèi)容,都是一些甜蜜的日常?!?月5日,
今天帶微微去看了她最喜歡的油畫展,她笑起來的樣子,比所有名畫都好看。
】【5月20日,我向她求婚了。她答應(yīng)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些都是我和言蹊的回憶,溫暖又心碎。我繼續(xù)往后翻。日記的字跡,開始變得潦草,
甚至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月12日,哥從京市回來了。他還是老樣子,不喜歡笑,
看誰都帶著審視。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擅長表達。】【8月15日,哥問我,
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京市的前途。我沒法告訴他,我留下來,不全是為了微微,
更是因為這里有他偶爾會回來的家?!课业男模_始往下沉?!?月1日,哥要回京市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他是我的哥哥啊。
】【9月30日,微微說我最近總是走神,問我是不是不愛她了。我怎么會不愛她?
她那么好,像一束光。可是,有另一種感情,像深淵,像毒藥,在我心里瘋狂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