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官宣我懷孕那天,他媽激動地握著我的手,承諾送我一套市中心的平層。
我看著他和他媽臉上如出一轍的狂喜,只覺得手腳冰涼。我懷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算算日子,我那“爭氣”的肚子,懷的怕不是個哪吒。周景明攬住我的肩,
在我耳邊用氣音說:“晚晚,委屈你了,但我們是一家人,對嗎?”那語氣,
溫柔得像淬了毒的蜜。我笑了,是啊,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01“晚晚,你有身孕了,
這可是我們周家天大的喜事!”在金碧輝煌的周家大宅,未來婆婆張琴女士握著我的手,
嗓門大得能把屋頂掀了。我看著對面滿臉喜色的未婚夫周景明,腦子里“嗡”的一聲,
幾乎要聽不見那刺耳的笑聲。我懷孕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和周景明,
因為我負責(zé)的濱江項目進入攻堅期,已經(jīng)**個月沒親近過了。
就算他是“無土栽培”的農(nóng)業(yè)奇才,也不可能讓我憑空受孕。張琴見我沒反應(yīng),
以為我樂傻了,拍了拍我的手背,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優(yōu)越感:“晚晚啊,你放心,
我們周家不會虧待你。景明他爸已經(jīng)說了,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
市中心那套三百平的江景大平層,就寫你名字?!比倨降拇笃綄樱么蟮氖止P。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周景明身上。他正溫柔地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愛意”和……懇求?“是啊,晚晚,”他走過來,順勢將我攬進懷里,
動作熟練得仿佛排練過千百遍,“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可能自己都沒注意。
醫(yī)生說剛一個多月,你放心養(yǎng)胎,項目那邊我?guī)湍愦螯c?!彼臍庀娫谖业亩瑴?zé)幔?/p>
卻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木質(zhì)調(diào),
而是一種甜膩的梔子花香。很淡,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入我的神經(jīng)。我沒動,任由他抱著,
心里卻已經(jīng)翻江倒海。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前,我正在外地出差,為期半個月。
時間點對不上。香水味很陌生。還有他和他媽這番天衣無縫的表演……一瞬間,
無數(shù)狗血小說的情節(jié)在我腦中閃過。我?guī)缀跻Τ雎晛?。我,陳晚?/p>
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建筑設(shè)計師,二十七歲,長相、家世、能力樣樣不缺,
竟然要在我自己的訂婚宴上,被動上演一出“喜當媽”的年度大戲?“怎么不說話?
是不是太高興了?”張琴湊過來,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堆滿了笑,
“我就說晚晚是個有福氣的,一進門就能給我們周家開枝散葉。”我從周景明的懷里掙出來,
看著他們母子倆如出一轍的期待嘴臉,忽然覺得特別滑稽。
他們甚至不屑于編一個更嚴謹?shù)闹e言?;蛟S在他們眼里,我就是那個被愛情沖昏頭腦,
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戀愛腦”。一套房子,幾句甜言蜜語,
就能讓我心甘情愿地吞下這只死蒼蠅。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惡心感,
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容?!罢娴膯??我懷孕了?”我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完美地演繹了一個驚喜過度的準媽媽,“天啊,我……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激動”地抓住周景明的手臂,指甲在他昂貴的西裝料子上掐出淺淺的印子:“景明,
我們有孩子了!太好了!”周景明顯然松了口氣,他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是啊,晚晚,
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那……那我們明天就去領(lǐng)證吧!”我仰起臉,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孩子等不了,得趕緊給寶寶一個名分呀!”這句話一出,
周景明和張琴的笑容,齊齊僵在了臉上。我清晰地看到周景明眼底閃過慌亂,
他下意識地調(diào)整了一下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這是他的習(xí)慣,一旦心虛或者緊張,
就會做這個小動作?!邦I(lǐng)證不急,”張琴率先反應(yīng)過來,干笑著打圓場,
“你們的婚期不是定在下個月嗎?按流程走,按流程走?!薄澳窃趺葱??
”我故作天真地反駁,“現(xiàn)在奉子成婚多普遍啊,再說,早點領(lǐng)證,
孩子生下來上戶口也方便。景明,你說是吧?”我將問題拋給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周景明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含糊道:“晚晚,領(lǐng)證是大事,
總得挑個好日子。不差這幾天的。”“我不管,我就要明天去!”我開始“無理取鬧”,
跺了跺腳,帶上了哭腔,“你們是不是不愛我?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可是在我肚子里?。 蔽乙贿叀翱蕖?,一邊悄悄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
張琴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了,周景明則是一臉的為難和焦頭爛額。他們越是這樣,
我心里就越是明鏡似的。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我的。而他們,
需要我這個“陳家獨女”的身份,需要我背后的資源,來為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鋪路。所以,
婚可以結(jié),但證,不能輕易領(lǐng)。因為一旦領(lǐng)了證,在法律上,這個孩子就成了婚生子。
萬一我中途反悔,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哭”得更兇了,
身體搖搖欲墜。周景明趕緊扶住我:“好好好,別激動,你現(xiàn)在是雙身子的人,
動了胎氣怎么辦?”他一邊安撫我,一邊給張琴使眼色。張琴心領(lǐng)神會,
立刻換上一副慈愛的面孔:“是啊晚晚,景明說得對。領(lǐng)證,領(lǐng)!明天就去!媽支持你!
現(xiàn)在什么最重要?我的寶貝孫子最重要!”她嘴上說著,
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過我平坦的小腹。我“破涕為笑”,依偎在周景明懷里,
聲音又軟又糯:“謝謝媽,謝謝老公。我就知道你們最疼我了?!毖鐣€在繼續(xù),
賓客們觥籌交錯,沒人注意到角落里這番暗流涌動。我借口不舒服,先回了休息室。
關(guān)上門的瞬間,我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走到窗邊,
看著樓下花園里那個熟悉的身影。許薇。周景明的“白月光”,也是他大學(xué)時期的前女友。
此刻,她正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站在一叢梔子花旁,小腹微微隆起,
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抬頭望向我這個方向。她身上的梔子花香,和周景明身上的,
一模一樣。原來如此。我拿出手機,沒有打給我的父母,也沒有打給我的閨蜜。
我點開一個加密的聊天軟件,給置頂?shù)穆?lián)系人發(fā)了條消息?!皷|子,幫我查個人。許薇,
‘江南私廚’的老板娘。我要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全部資料,特別是最近三個月的動態(tài)。另外,
幫我搞一份周景明的行車記錄和消費記錄。”消息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對方回了一個字。
“好?!蔽谊P(guān)掉手機,看著鏡子里那張精致卻冰冷的臉,緩緩地,
勾起了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游戲,開始了。02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化了一個精致的妝,挑了一條周景明最喜歡的紅色連衣裙,施施然下樓。
周景明和張琴已經(jīng)坐在餐桌旁,見我下來,張琴立刻堆起笑臉:“晚晚醒啦?快來,
媽讓廚房給你燉了燕窩,補補身子。”我乖巧地坐下,喝著那碗甜得發(fā)膩的燕窩,心里冷笑。
演,接著演?!熬懊?,吃完我們就去民政局吧?戶口本我都帶了?!蔽一瘟嘶问掷锏陌?,
一臉期待。周景明手里的咖啡勺一抖,差點掉進杯子里。他勉強笑了笑:“不急,晚晚,
我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會,不開不行。要不……我們下午去?”“下午?”我皺起眉,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可我下午約了產(chǎn)檢啊。我想早點看看我們的寶寶。
”我把“我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張琴立刻接話:“對對對,產(chǎn)檢重要!景明,
你那會就不能推了?天大的事有我孫子大?”周景明一臉“為難”:“媽,
這是和城西王總的會,早就約好的,推了影響不好?!薄澳窃趺崔k呀?”我放下勺子,
嘟著嘴,一臉不高興。三人正僵持著,周景明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
立刻起身走到一邊去接?!拔??……嗯,我知道……你別急,我這不正想辦法嗎?
……情緒穩(wěn)定點,對孩子不好……好了好了,先這樣?!彼麎旱土寺曇簦疫€是聽清了。
掛了電話,他走回來,臉上的不耐煩還沒完全褪去?!肮敬吡?,我必須得走了。
”他對我說,“晚晚,你乖,下午我一定陪你去產(chǎn)檢,然后我們就去領(lǐng)證,好不好?
”他彎下腰,想親我一下。我恰到好處地偏過頭,躲開了?!昂冒?。
”我“委屈巴巴”地應(yīng)著,“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乖?!彼玑屩刎?,
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抓起外套匆匆離去。他前腳剛走,
張琴臉上的笑容就淡了。“晚晚,不是我說你,男人要以事業(yè)為重。景明這么辛苦,
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你也要懂事一點,別老拿這些小事煩他?!蔽掖瓜卵鄄€,
長長的睫毛掩去眼中的譏諷。“媽,我知道了?!薄爸谰秃谩!睆埱贊M意地點點頭,
“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哪兒也別去。產(chǎn)檢的事,我讓李嫂陪你去就行了。
”這是要監(jiān)視我了。我乖巧地點頭:“好,都聽媽的?!钡葟埱僖搽x開后,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拿出另一部手機,開機。屏幕上立刻彈出了幾條新消息。
是東子發(fā)來的。幾張照片,和一個文檔。照片上,周景明和許薇在一家母嬰店里,
周景明手里拿著一罐進口奶粉,許薇則依偎在他身邊,笑得一臉幸福。另一張,
是兩人從一家私立婦產(chǎn)醫(yī)院出來的場景,許薇手里捏著一張B超單。文檔里,
是許薇的詳細資料。許薇,二十七歲,單親家庭,母親是賭徒。她和周景明是大學(xué)同學(xué),
畢業(yè)后周景明聽從家里安排與我訂婚,她則拿著周景明給的一筆錢,開了那家“江南私廚”。
而那家私廚,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大客戶,只有周景明一個。最近三個月,
周景明的信用卡有幾十筆大額消費,都指向了那家私立醫(yī)院和各大奢侈品母嬰店。
他的行車記錄儀更是清晰地記錄了他每天下班后,都會先去許薇那里待上兩三個小時,
才回到我們所謂的“愛巢”。證據(jù)確鑿。我將所有資料備份到云端,然后全部刪除。
李嫂敲門進來:“陳小姐,該去醫(yī)院了?!蔽姨痤^,沖她微微一笑:“好?!贬t(yī)院里,
人滿為患。李嫂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美其名曰“照顧”,實則就是監(jiān)視。我掛了號,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瓣愋〗悖人??!崩钌┻f過來一瓶溫水。我接過來,
說了聲謝謝。等待叫號的間隙,我拿出手機,裝作在玩游戲。實際上,
我點開了東子剛剛發(fā)來的另一個文件——周景明公司的內(nèi)部通訊錄。
我找到了一個名字:財務(wù)部,王經(jīng)理。這位王經(jīng)理,我有點印象。
之前在周景明的公司年會上見過,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野心勃勃,
但似乎一直被周景明的父親壓著,不得志。我唇角微勾,
將一段早已編輯好的匿名短信發(fā)了過去?!巴踅?jīng)理,
想知道周副總最近挪用的那筆五百萬公款去哪兒了嗎?查查他女朋友許薇的賬戶,有驚喜。
”發(fā)完,我立刻將卡拔出,掰成兩半,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做完這一切,
廣播正好叫到我的名字?!罢堦愅砼康?號診室就診?!蔽艺酒鹕恚?/p>
對李嫂笑了笑:“李嫂,到我了。你在這兒等我吧,醫(yī)生問話,有你在我不好意思。
”李嫂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走進診室,關(guān)上了門。醫(yī)生是個和藹的中年女人。
“哪里不舒服?”我坐在她對面,平靜地說:“醫(yī)生,我沒懷孕。
我需要您幫我開一張懷孕一個半月的診斷證明,B超單也要?!贬t(yī)生愣住了,
隨即皺起眉:“小姐,這……”我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機推了過去。屏幕上,
是她兒子在國外留學(xué)的照片,以及一張他參與“零元購”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高清大圖。
“王醫(yī)生,”我輕聲說,“令公子在國外,應(yīng)該很辛苦吧?如果這時候被遣返,那他的人生,
可就毀了。”王醫(yī)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看著我,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收回手機,語氣依舊溫和:“我只要一張證明,對您來說,舉手之勞。事成之后,
我會給您一筆錢,足夠令公子在國外過上體面的生活。當然,那些照片,也會永遠消失。
”我給了她一個選擇題,但其實,她沒得選。半晌,她頹然地點了點頭?!昂?。”十分鐘后,
我拿著一張“新鮮出爐”的B超單和診斷證明,走出了診室。李嫂立刻迎上來:“怎么樣,
陳小姐?寶寶還好嗎?”我將B超單遞給她,
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母性光輝:“醫(yī)生說寶寶很健康,你看,都能看到孕囊了。”李嫂看不懂,
但還是激動地連連點頭:“太好了,太好了!我得趕緊告訴老夫人!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一邊去打電話報喜。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周景明,
張琴,許薇……你們不是想要個孩子嗎?好,我給你們。我不僅給你們一個“孩子”,
我還要送你們一份大禮。一份足以讓你們身敗名裂、萬劫不復(fù)的大禮。03接下來的幾天,
我過上了“國寶”一般的生活。張琴每天變著花樣地給我燉各種補品,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仿佛我不是她的兒媳,而是她的親閨女。周景明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夜不歸宿,
每天下班準時回家,陪我散步,給我講故事,扮演著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我們?nèi)齻€人,
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個虛假的和諧局面。他們以為我被哄住了,
沉浸在即將嫁入豪門的喜悅中。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靜的水面下,早已暗潮洶涌。這天晚上,
周景明洗完澡出來,手里拿著手機,眉頭緊鎖。“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育兒書,
故作關(guān)心地問。“沒什么,公司里一點小事。”他敷衍道,眼神卻有些閃躲。我知道,
他口中的“小事”,應(yīng)該不小。東子昨天告訴我,王經(jīng)理已經(jīng)開始暗中調(diào)查公司的賬目,
并且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周景明挪用公款的事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
“是城西王總的項目嗎?”我狀似無意地問。他的身體明顯一僵?!澳阍趺粗溃?/p>
”“我聽你上次打電話說的呀。”我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項目不順利嗎?需要我?guī)兔幔?/p>
我爸和王總也算有點交情?!蔽业母赣H是建筑行業(yè)的老前輩,人脈廣博,
這是周家最看重我的一點。周景明眼神一亮,但隨即又暗了下去?!安挥昧?,晚晚,
這點小事我能處理好。”他顯然不想讓我過多地介入公司事務(wù),尤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我“哦”了一聲,沒再追問。但我知道,魚餌已經(jīng)撒下,魚兒,也快要上鉤了。第二天,
我約了閨蜜唐夭逛街。唐夭是個標準的富二代,性格火爆,最見不得人受委屈。
我沒告訴她全部真相,只說懷疑周景明有情況。即便如此,她也已經(jīng)氣得摩拳擦掌,
揚言要找人打斷周景明的腿?!巴硗恚憔褪翘屏剂?!這種渣男,還留著過年嗎?
”唐夭一邊幫我挑著嬰兒用品,一邊憤憤不平。我笑了笑:“別急,好戲還在后頭。
”我們逛到一家高檔母嬰店,迎面就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許薇。
她正挽著一個中年女人的手臂,兩人親密地挑選著嬰兒床。那個女人我認識,
是城西項目王總的太太。還真是巧。許薇也看到了我,她的臉色白了一下,
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朝我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她身邊的王太太顯然不認識我,
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皢?,這不是周總的未婚妻陳小姐嗎?也來給孩子挑東西?
”許薇先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她刻意在“未婚妻”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唐夭的火爆脾氣一點就著,當場就要發(fā)作,
被我一把按住。我沒有理會許薇,而是徑直走到王太太面前,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王太太,您好,我是陳晚?!蓖跆读艘幌?,隨即想起了什么:“哦,
你是陳教授的女兒吧?久仰久仰?!薄澳蜌饬??!蔽椅⑿χf,
“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您,真巧。這位是?”我將目光轉(zhuǎn)向許薇,仿佛第一次見到她。
王太太笑著介紹:“這是我剛認的干女兒,許薇。薇薇,這是陳小姐。
”許薇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陳小姐,你好?!薄案膳畠海?/p>
”我故作驚訝,“王太太好福氣。許小姐看著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許薇的心虛幾乎寫在了臉上,她挽著王太太的手臂緊了緊:“陳小姐說笑了,
我……我很少出門?!薄笆菃幔俊蔽彝崃送犷^,露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我想起來了!
在景明的手機里見過!他說你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開了家很不錯的私房菜館,
我還說哪天一定要去嘗嘗呢?!蔽疫@番話說得天真爛漫,卻像一顆炸雷,
在許薇和王太太之間炸開。許薇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王太太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她看看我,又看看身邊臉色慘白的許薇,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芭??是嗎?薇薇,
你和周總……認識?”“我……我們只是普通同學(xué)。”許薇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普通同學(xué)啊……”我拉長了語調(diào),意有所指地說,“可景明前幾天才跟我說,
他為了幫同學(xué)的忙,從公司挪了五百萬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同學(xué)這么大面子。哎,男人啊,
就是講義氣,也不管老婆孩子了。”我一邊說,一邊愛憐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唐夭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王太太是什么人?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半輩子,什么人精沒見過。我這番話里話外的意思,她一聽就懂。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挪用公款?五百萬?幫同學(xué)?這些詞串聯(lián)在一起,
就是一個信息量巨大的丑聞。她看向許薇的眼神,已經(jīng)從剛才的慈愛,變成了冰冷的審視。
“薇薇,這是怎么回事?”“干媽,我……我不知道……”許薇快要哭出來了,
“您別聽她胡說,她……她是在嫉妒我!”“嫉妒你?”我笑了,“許小姐,
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嫉妒你未婚先孕,孩子爹還不敢認嗎?”這句話,
我?guī)缀跏琴N著她的耳朵說的。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我不再看她,轉(zhuǎn)而對王太太說:“王太太,不好意思,打擾您購物了。我有點累,
就先回去了。改天請您和我媽媽一起喝茶?!蔽姨匾恻c出“我媽媽”,是在提醒她,我陳家,
也不是好惹的。說完,我挽著唐夭,在許薇殺人般的目光中,揚長而去。走出母嬰店,
唐夭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芭P槽,晚晚,你剛才簡直帥爆了!戰(zhàn)斗力直接拉滿!
你看到那個小三的臉了嗎?跟調(diào)色盤似的!”我笑了笑,眼神卻一片冰冷。
這只是開胃菜而已。許薇,你以為搭上王太太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你太天真了。
一個女人最大的靠山,從來都不是男人,也不是另一個女人。而是她自己??上?,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我拿出手機,給東子發(fā)了條消息。
“把許薇母親在澳門欠下巨額賭債的消息,‘不經(jīng)意’地透露給王總?!焙芸?,
東子回了一個“OK”的手勢。我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周景明,許薇,你們的死期,不遠了。04王太太的能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大。第二天,
周景明挪用公款的事情就在公司高層傳開了。雖然周父動用關(guān)系把事情壓了下去,
但周景明“太子爺”的形象已然一落千丈。他回到家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怎么了?
”我正敷著面膜,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懶洋洋地問。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有憤怒,
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力的煩躁?!澳阕蛱烊ス浣至??”“是啊,”我撕下面膜,
露出水潤的皮膚,“和夭夭一起,還碰到了王太太和她的干女兒呢,真巧。
”我把“干女兒”三個字說得意味深長。周景明的拳頭瞬間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和她們說什么了?”“沒說什么呀?!蔽易鹕?,無辜地眨著眼,“就是聊了聊寶寶,
王太太還夸我氣色好呢。哦,對了,我還跟她提了一句,說你為了幫同學(xué),挪了五百萬公款,
夸你講義氣呢。怎么,我說錯了嗎?”“你!”周景明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指著我,
手指都在發(fā)抖,“陳晚,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我站起來,
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把我聽到的,說出來而已。
難道你沒挪用公款嗎?難道那五百萬,不是給了你的‘好同學(xué)’許薇嗎?
”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澳恪阍趺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冷笑一聲,“周景明,你真當我傻嗎?拿著我的錢,養(yǎng)著外面的女人,
現(xiàn)在還想讓我替你們養(yǎng)孩子?你們周家的算盤,打得可真精啊!”事已至此,
再裝下去也沒了意義。我攤牌了。周景明怔怔地看著我,仿佛第一天認識我。
他印象中的陳晚,永遠是溫婉、得體、順從的,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如此……陌生?
“晚晚,你聽我解釋……”他慌了,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我后退一步,躲開了。“解釋?
好啊,我聽你解釋?!蔽冶痣p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給你三分鐘,開始你的表演。
”“我……我和薇薇是真心相愛的!”情急之下,他吼了出來,“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
還不認識你!要不是我爸逼我,我根本不會跟你訂婚!”“哦?真心相愛?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真心相愛,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花著我家的錢,
享受著我給你帶來的資源,回頭再去養(yǎng)你的白月光?周景明,你這不叫愛,你這叫又當又立。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我那是沒辦法!”他辯解道,
“薇薇她……她家里條件不好,我不能不管她!”“所以你就管到床上去了?
還管出個孩子來?”我步步緊逼,言語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周景明,
別給你的渣找借口了,你不配?!彼晃叶碌脝】跓o言,臉色由白轉(zhuǎn)紅,又由紅轉(zhuǎn)青。半晌,
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冷笑起來?!昂?,陳晚,算你狠。既然你都知道了,
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沒錯,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是,你又能怎么樣?
我們兩家的婚約是早就定下的,請柬都發(fā)出去了,你現(xiàn)在悔婚,丟的是你們陳家的臉!
”“你以為我不敢?”“你敢!”他篤定地看著我,“你不敢!你從小就是乖乖女,
最在乎你爸媽的面子。你舍得讓他們在所有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嗎?
”他開始對我進行PUA,試圖用親情和輿論來綁架我。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