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被單,何宇想起買的蘿卜種子,找了把鋤頭就進了空間。
他在古井旁松了兩塊地,把種子一半撒在右邊,一半撒在左邊。
右邊澆了普通水,左邊澆了靈泉水,忙完就出了空間。
眼看快到上班時間,何宇趕回工廠準備領(lǐng)導的小灶。
剛進后廚,眾人就圍了上來。
“師傅,您這身打扮真精神!”馬華第一個夸道。
“何師傅,早這么穿還愁找不著媳婦?”劉嵐笑著打趣。
“就是,您這派頭,姑娘們還不得搶著嫁?!?/p>
承蒙各位夸獎?!焙斡顦泛呛堑毓笆?。
正說笑間,馬主任推門進來,見何宇在頓時松了口氣。
再看他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跟往日邋遢模樣判若兩人,心想這小子真轉(zhuǎn)性了,打趣道:“何師傅,這是要去相親?”
“哪能啊,先置辦身行頭,到時候相親也體面?!?/p>
“早該這樣!就沖你這模樣,還怕找不到好姑娘?”
何宇笑了笑:“馬主任,今晚招待幾個菜?食材備好了嗎?”
“四菜一湯就成,食材在外頭小車上?!?/p>
馬華,去把菜搬進來?!?/p>
“好嘞!”馬華麻利地跑出去,不一會兒端進來個竹筐。
里頭裝著雞、魚、五花肉,還有時令蔬菜。
何宇掃了一眼,心里就有了計較。
“何師傅,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今天來的都是兄弟單位的領(lǐng)導,可得給咱廠長臉。”
“您放一百個心,保準讓領(lǐng)導吃得滿意。”何宇拍著胸脯保證。
何宇上一世雖未專職做廚師,卻始終與美食打交道。
無論是中式烹飪的紅案白案,還是西式糕點,他都駕輕就熟;從八大菜系到異國料理,不論是韓式泡菜還是日式壽司,他都能信手拈來。
尤其擅長釀制果酒,閑時常自斟自飲。
盡管實操經(jīng)驗稍顯不足,但融合了原主的記憶與身體本能后,操辦一桌招待餐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轉(zhuǎn)眼間,四菜一湯已然出鍋:回鍋肉、辣子雞、小雞燉蘑菇、松鼠魚配紫菜蛋花湯。
他刻意保持原主"傻柱"的烹飪水準,未作創(chuàng)新——今日外形氣質(zhì)已然煥然一新,若連菜肴都突變,未免太過招搖。
正當馬華欲傳菜時,何雨柱突然抬手:"等等。
"
"師傅?"
"回鍋肉留下,其他先上。
"
灶火重燃,沸水中焯熟的青菜如翡翠環(huán)繞,裹住五分之一的回鍋肉。
青白相間的擺盤令菜肴平添三分誘人。
折返的馬華目睹此景,驚嘆道:"師傅這擺盤絕了!檔次立馬不一樣!"何宇笑而不語,揮手示意上菜。
解下圍裙稍事休憩,何宇靜候著可能的傳喚。
炊事員雖位列"八大員"受人艷羨——在這 年代,能守著灶臺不挨餓已是莫大幸福。
但說到底仍需候著前廳推杯換盞,終究是伺候人的活計。
若非新社會破除階級,廚子仍是下九流的行當。
待到宴席散盡,馬華與劉嵐興沖沖來報:"何師傅,領(lǐng)導把菜吃得精光!"
收拾下班吧。
"何宇取出預(yù)留的菜肴:"這些,咱們仨分了。
"
劉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們也有份?"
何雨柱向來把食堂的菜據(jù)為己有,從不分給他人。
尤其這一年,連大鍋菜都被他打包帶走,專門接濟鄰居秦淮茹一家。
其他人雖不滿,卻不敢吭聲。
"以后食堂的剩菜人人有份,小灶的菜咱們?nèi)齻€分。
"
"何師傅,不接濟你鄰居了?"
"用不著了,鄰居死了,再接濟該有人說閑話了。
況且他們家也無需接濟。
這大半年,光捐款就搭進去一百多,再這么下去,我非傾家蕩產(chǎn)不可。
"
"一百多?"劉嵐瞪圓了眼睛,滿臉震驚。
"覺得我傻吧?"何雨柱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可不是傻嗎?一年積蓄全砸給鄰居,簡直荒唐。
"哪兒的話,就是沒想到您這么慷慨。
"
"往后不會了,我又不蠢。
"說完,他拎起飯盒走出食堂。
剛進四合院,就見秦淮茹挺著肚子在洗衣服。
瞧見他回來,她慌忙甩甩手迎上來。
"傻柱,回來啦。
"秦淮茹摸著肚子,笑盈盈地湊近。
他下班回家,一個孕婦跑出來迎他算怎么回事?明明早說過要保持距離,她竟全然不當回事。
"賈嫂子,天冷水涼,怎么不讓婆婆洗?你懷著身子呢。
"何雨柱側(cè)身避開,徑直往家走。
秦淮茹撲了個空,笑容僵在臉上。
何雨柱頭也不回地進屋生火熱飯。
秦淮茹呆立片刻,抹著眼淚回去了。
窗口邊,賈張氏冷眼旁觀全程。
見兒媳進屋,撇嘴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傻子都哄不住。
"
"媽,傻柱精著呢。
"秦淮茹低聲辯解。
"精什么精?他要真精,能白搭那么多錢?"賈張氏拍著炕沿,"往后沒他的接濟,咱家這點底子,吃飽都難,還指望吃好?大人將就罷了,孩子正長身體,可咋辦?"
秦淮茹眼眶發(fā)紅。
家里雖有積蓄,終會坐吃山空。
等生下孩子進廠工作,那點工資怕是連稀粥都喝不飽。
這日子,真是難捱。
“你身子重,別太難過,我去找一大爺商量下法子。
他是院里主事的,又是東旭的師父,總不會看著徒弟的孩子餓肚子?!?/p>
“嗯?!鼻鼗慈爿p聲應(yīng)著,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賈張氏推門出去,徑直走向易中海家。
易中海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昨天傻柱在全院人面前駁他的面子,讓他覺得像是自己養(yǎng)熟的家犬突然跟別人跑了,心里憋著火。
他琢磨了一整天,怎么把何雨柱這頭倔驢拉回來,讓他變回從前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樣子。
“老易,在家嗎?我進來了??!”賈張氏的大嗓門傳進來,沒等里面應(yīng)聲,她就推門而入。
“賈嫂子?稀客啊,坐?!币字泻Lа垡豢?,突然心里一動,有了主意。
以前傻柱犯渾,他都會找時間去“開導”一番,其實就是給何雨柱洗腦,讓他乖乖聽話。
可昨天不同,何雨柱是當眾打他的臉,根本沒把他這個一大爺放眼里。
這讓他惱火,所以沒像往常那樣立刻去“教育”傻柱。
琢磨了一整天,他還沒想出好辦法。
可賈張氏一來,他立刻有了打算——得給何雨柱點教訓,讓院里人排擠他,孤立他,等他在大院里寸步難行時,自己再出面護著他。
只有這樣,傻柱才會明白,沒他易中海罩著,他在院里啥都不是。
“老易,我是來和你商量傻柱的事兒?!?/p>
“唉!”易中海重重嘆了口氣,“賈嫂子,你也瞧見了,傻柱現(xiàn)在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了?!?/p>
“老易,傻柱這人又自私又冷血,看著我們孤兒寡母的,說不管就不管。
這哪符合您提倡的鄰里互助、團結(jié)友愛的精神?他還跟你們?nèi)淮鬆攲χ桑瑝焊话涯銈兎叛劾铩?/p>
這種人,就該狠狠批評!您說是不是?”
賈張氏說得冠冕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正義。
其實全是歪理——別人不接濟她,就是自私冷血;接濟了,不是被說成圖謀不軌,就是被罵傻子。
易中海心里門兒清。
當初讓傻柱接濟賈家,就是他攛掇的。
可他這么做,可不是為了賈家,而是為了他自己。
賈張氏讓傻柱接濟自家,無非是想滿足口腹之欲。
易中海則不同,他心心念念的是養(yǎng)老問題。
自從選中何雨柱作養(yǎng)老人選,便處處算計,導致何雨柱二十五六歲了還沒娶上媳婦,同齡人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易中海膝下無子,養(yǎng)老成了他的心病,為此甚至有些走火入魔。
原本他選中的是徒弟賈東旭,雙方約定:他教賈東旭手藝,賈東旭給他養(yǎng)老。
但易中海覺得不夠保險,又暗中培養(yǎng)何雨柱作備選。
何雨柱外號"傻柱",人倒不傻,但處事莽撞,容易受人擺布,將來必定是個怕老婆的主兒。
按理說,這樣的人選比賈東旭更合適養(yǎng)老,可易中海卻將他列為第二選擇,正是因為怕他將來聽老婆的話。
易中海選養(yǎng)老人有個標準:必須是無父無母的。
院里符合條件的除了賈家就是何家。
賈東旭雖然死了爹,但還有個愛惹事的寡婦娘;何雨柱的爹早年跟人私奔,多年杳無音信,跟孤兒沒兩樣。
院里人都說易中海待何雨柱如親子,處處維護。
何雨柱能混成"四合院戰(zhàn)神",確實少不了易中海的推波助瀾。
但若真心為他好,怎會讓他二十六歲還打光棍?又怎會慫恿他接濟賈家?以易中海的精明,豈會不知后果?
在那個年代,婚事多由長輩操持。
何雨柱無父無母,本該由"干爹"易中海張羅。
可條件優(yōu)渥的何雨柱至今單身,要說沒有易中海的刻意為之,誰會相信?
賈東旭癱瘓了,除了賈家人外,他的師父易中海也同樣難過。
易中海在賈東旭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投入了金錢、時間和感情。
如今賈東旭倒下,這些付出全都打了水漂,可他還不能撒手不管,否則名聲就毀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事情推給傻柱。
沒想到傻柱倒挺積極,天天往賈家送盒飯,捐款捐物,比自家人還上心。
后來,賈東旭終究還是走了,賈家只剩下一對孤兒寡母。
沒了癱瘓的賈東旭拖累,賈家的日子反而能好過些。
易中海在會上提議讓傻柱接濟秦淮茹一家,其實是想借機讓全院人知道——一個單身漢天天幫襯漂亮寡婦,時間久了,難免傳出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