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議論紛紛。
“傻柱這話沒錯,讓一個單身漢接濟寡婦,傳出去像什么話?!?/p>
“沒想到傻柱突然開竅了,說得還挺明白?!?/p>
“我還以為傻柱對秦淮茹有意思呢,不然為啥總幫她家?”
“傻柱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p>
許大茂原本也是焦點之一,可傻柱突然站出來,他反倒輕松了,站在一旁看熱鬧。
看著傻柱和易中海爭執(zhí),他心里暗爽,可更多的是納悶——傻柱的變化也太大了。
“賈嫂子,別人不明白,但希望你懂我的意思?!焙斡钫f著,瞥了易中海一眼。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些人自己心思不干凈,才會把好心幫忙想得那么齷齪。”易中海板著臉,語氣嚴肅,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賈嫂子,你別擔心,有一大爺在呢,他一定會幫你。
他心思正,肯定愿意親自接濟你。”
易中海:“……”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事情完全沒按她預想的發(fā)展。
見何宇避開她的目光,她更失望了。
何宇確實不太清醒,剛穿越過來,靈魂還沒完全適應(yīng),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想趕緊回去休息。
“今天是我考慮不周,只顧著賈家的難處,沒想那么多。
這事就先這樣吧?!币字泻R娋置娌粚?,決定先退一步。
他掏出一疊錢遞給秦淮茹,“這是大伙兒捐的,你收下,謝謝大家,散會吧?!?/p>
他表面上認錯,心里卻另有打算。
這么多年,還沒人能違抗他的安排,不聽話的,最后都沒好果子吃。
他是一大爺,院子里誰都得聽他的。
何宇拎著板凳,何雨水跟在后面,兩人往家走。
何家的房子在中院正房,位置最佳,坐北朝南,寬敞方正。
大間是何宇住,小間歸何雨水。
站在門前,何宇打量著自己未來的住處。
房子年久失修,漆面剝落,但從殘留的雕花和立柱上,仍能看出當年的氣派。
何雨水見哥哥 ,上前問道:“哥,咋了?”
“沒事。”何宇搖搖頭,“晚上吃面條吧?!?/p>
“行?!?/p>
何宇推開門,屋內(nèi)景象一覽無余。
四五十平的空間里,陳設(shè)簡陋——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一張凌亂的床,一個塞滿雜亂衣物的衣柜,除此之外,空蕩蕩的。
他暗自搖頭,這原主,日子過得真夠潦草。
廚房位于旁邊的小耳房。
何宇放下板凳,轉(zhuǎn)身去做飯。
占了人家的身體,自然得擔起責任——原主還有個妹妹,如今也成了他的妹妹。
身為兄長,照顧她是分內(nèi)之事。
第6章 被這女人惡心到了
煤爐子生火做飯,他從未用過,好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揭開爐蓋,架上鍋,倒了半鍋水。
晚飯就煮面條吧,省事。
懶得弄什么澆頭,只想填飽肚子,然后讓何雨水去學習,自己也好喘口氣。
剛穿越就應(yīng)付院里大爺?shù)牡赖?,一番唇槍舌戰(zhàn),實在疲憊。
何雨水吃著面條,隨口問:“傻哥,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樣了?”
何宇心頭一緊。
何雨水是傻柱的親妹妹,對他的習慣最熟悉,稍有不慎就會露餡。
“那你更喜歡現(xiàn)在的哥哥,還是以前的?”他避開問題,反問她。
“當然是……”何雨水眨眨眼,“現(xiàn)在的哥哥?!?/p>
“為什么?”
“因為現(xiàn)在的哥哥,看著聰明多了?!?/p>
何宇笑了,這丫頭機靈。
“雨水,最近學習跟得上嗎?”
“還行。”她搖頭。
“能考上大學嗎?”
原主從不過問妹妹成績,何宇也不清楚她的水平。
“應(yīng)該可以吧,我年級前二十呢。”
雖然不了解這年代的升學率,但排名靠前,問題不大。
“不錯,好好學。
從這個月起,哥每月給你十塊錢生活費,在學校吃點好的。”
“哥,五塊錢夠用了?!?/p>
“夠用是夠用,但你快高考了,營養(yǎng)得跟上?!彼统鑫鍓K錢放桌上,“這錢不能省。
考上大學,對咱媽、對何家、對你我都是好事?!?/p>
“嗯,謝謝哥?!焙斡晁劭粑⒓t,收起錢。
此時的她,還沒走上“坑哥”的路。
飯后,何雨水收拾完碗筷,回屋寫作業(yè)去了。
何宇草草洗漱后就躺下了,腦海中思緒紛飛。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他從昏沉中驚醒。
"誰?"
"是我,一大爺。
"
何宇一怔,全院大會上兩人已經(jīng)針鋒相對,怎么這會兒又找上門來?
"一大爺,我頭疼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
這倒不算假話,他確實昏沉沉的。
易中海愣了一下,想到何宇今天的反常,估摸是頭疼所致,便道:"那你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談。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何宇剛躺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他煩躁道:"誰???"
"是我,秦姐,開開門,我有事和你說。
"
"賈嫂子,我都睡了,明天再說。
"何宇越發(fā)不耐,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清凈?
可敲門聲固執(zhí)地響個不停。
何宇火冒三丈,掀開被子猛地拉開門:"賈家嫂子,深更半夜敲一個單身漢的門,不合適吧?"
本以為秦淮茹會知難而退,誰知她反而笑盈盈道:"有什么不合適的?我是你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何宇簡直無語,這女人腦子有問題?
"賈嫂子,我要睡覺,有事快說。
"
"柱子,你就讓我站門口說啊?我可是孕婦。
"
"既然是孕婦,那就回去躺著。
"何宇寸步不讓。
他對秦淮茹沒半點好感,一來她的長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來自后世的他什么美女沒見過,怎會被一個小小四合院的"院花"吸引?二來這女人慣會裝可憐,妥妥的白蓮花加綠茶,有點腦子的男人都不會喜歡這種類型。
而他,就是個有腦子的。
"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傻柱,你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接濟我們家?放心,這事兒我不會說,也不讓我媽和孩子往外傳,就當是咱倆的秘密,好不好?"說完還沖他嫣然一笑。
她琢磨了半天,覺得何宇拒絕幫忙,八成是不想讓人知道送飯盒的事。
這還不簡單?瞞著就是了。
何宇冷笑:瞞著?就你家那三只小白眼狼外加一只老的,能瞞得住?再說了,他會在乎這個?
呵!
"我之前說得夠清楚了,再幫你們家真的不合適。
"
"為啥呀?"
“柱子,你舍得讓棒梗餓肚子嗎?他那么親近你,一直把你當親叔叔,你就狠心不管他?”秦淮茹眼里含著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可惜如今的何宇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被美色迷暈頭的傻柱,面對這副裝可憐的模樣,他絲毫不為所動。
“賈家嫂子,請回吧。
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這事沒商量。
為了避嫌,我們還是少來往為好。
等將來我娶了媳婦,你們女人之間要怎么走動都行。”何宇說完就要關(guān)門。
秦淮茹急忙伸手抵住房門。
“你這是干什么?”何宇臉色沉了下來。
“柱子,你就幫幫姐吧。
沒了你的飯盒,我們?nèi)铱稍趺椿畎??棒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多喜歡你啊,整天喊你傻叔......”
何宇幾乎要笑出聲。
就為了一聲"傻叔",他還得感恩戴德不成?
“全院大會上我說得還不夠清楚?要不要我再重復一遍?你們家真過不下去了?棒梗要營養(yǎng)?那他這輩子哪天不需要營養(yǎng)?難不成我還要養(yǎng)他到成年?”
“棒梗很快就長大了,也就這幾年的事。”秦淮茹說得理直氣壯。
何宇簡直要被這厚顏無恥的話氣笑了。
這是要他當冤大頭養(yǎng)兒子?等養(yǎng)大了是不是還得幫著娶媳婦?就憑那聲"傻叔"?
惡心!簡直令人作嘔!
他懶得再費口舌,掰開秦淮茹的手,重重關(guān)上了門。
任憑她在外面如何叫喚,就是不開。
夜深人靜時,何宇剛躺下,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他怒氣沖沖地拉開門,卻見許大茂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進來吧。”何宇松開握著門把的手。
許大茂進屋后順手關(guān)上門,兩人在桌前坐下。
“找我什么事?”
“沒啥要緊事,就是覺得你跟換了個人似的,過來找你嘮嘮。”
許大茂倒了杯水,端著杯子上下打量著何宇。
“傻柱,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連一大爺都敢頂撞,以前你對他可是唯命是從?!?/p>
“以前蠢?!?/p>
“嘿,兄弟,你總算開竅了!”許大茂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怎么就突然轉(zhuǎn)性了?”
“我本來就不傻,只是心太軟,容易信人。”何宇拂開他的手,“要是沒別的事,趕緊走人,我還得睡覺?!?/p>
“傻柱,今兒個多虧你,不然我也得惹一身腥。
答應(yīng)吧,名聲壞了討不著媳婦;不答應(yīng)吧,又得被他抹黑?!?/p>
“謝我還一口一個傻柱?能不能把那字兒去了?”
“是是是,這外號確實難聽,以后叫你柱子總行吧?”
“論年紀我比你大,論拳頭我比你硬,以后我罩你?!焙斡罨瘟嘶谓Y(jié)實的拳頭。
“柱哥!您喝茶!”許大茂眼疾手快遞上杯子。
何宇接過水,又給許大茂添了一杯:“從前那些破事兒翻篇了,往后咱們精明點,別讓人當槍使?!?/p>
“柱哥說得在理!”
“不過柱哥,你咋突然像變了個人?”
“怎么,查戶口???”
“不敢不敢!就是覺得您這變化……忒帶勁!”
“少廢話,要沒正事就回吧,我困了。”
“得嘞,您歇著!”許大茂麻溜兒起身離開。
何宇插上門閂,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