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帶聾老太離開后，圍觀眾人松了口氣。
易中海走到賈東旭身邊，向他伸出手：“東旭，起來，躺地上容易著涼?！?/p>
賈東旭握住易中海的手，由賈張氏扶他起來。
見賈東旭能走，劉海中和閻埠貴上前假模假式地關(guān)心幾句就回家了，其他看熱鬧的鄰居也悄摸地回屋。
賈張氏攙扶著賈東旭要往外走，易中海想起來這個點醫(yī)院已經(jīng)下班了，忙把母子倆叫住。
易中海和賈張氏一起把賈東旭送回屋，叮囑他躺好別動，火急火燎地回屋叫自己媳婦給熬點糖水給賈家送去。
家里現(xiàn)在也別沒的東西，也就能勻出碗糖水補補了。
賈張氏將兒子安置好，坐炕邊喋喋不休地咒罵何雨柱。
賈東旭本就受了傷，聽到老娘在耳邊嗡嗡嗡個不停，心里煩躁得很。
秦淮茹從廚房端來盆熱水，準(zhǔn)備給賈東旭洗洗臉。
見丈夫繃著臉眉毛都快擰出個“川”字，壯著膽子道：“娘，東旭受傷了，需要靜養(yǎng)，您要不就先去吃飯？”
賈張氏感到婆婆的權(quán)威被冒犯，站起來抬手就給了秦淮茹一巴掌：“你意思是我吵著東旭了？媳婦教訓(xùn)婆婆，你可真是反了天了！”
話音未落，巴掌揍來了。
秦淮茹雙手還端著熱水，不敢亂動，生怕熱水晃出來潑到人，便轉(zhuǎn)過身背對賈張氏。
賈張氏更氣了，好啊，翅膀硬了，敢躲它的巴掌？看來還是沒教訓(xùn)夠！
賈張氏繞到秦淮茹前面想繼續(xù)打人，賈東旭用力捶炕，賈張氏立馬停下到炕邊：“東旭，怎么了，媽在呢?！?/p>
“讓，讓淮如給我洗洗，媽，我想安靜地歇著。”
兒子發(fā)了話，賈張氏不得不閉上嘴巴，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秦淮茹。
親自監(jiān)督秦淮茹伺候完兒子，賈張氏來到堂屋帶棒梗吃晚飯。
棒?？兄Ｏ碌陌雺K饅頭說道：“奶奶，你的臉腫得像球?！?/p>
“吃你的飯！”
賈張氏拍了下四方桌，心里升騰起濃濃的恨意。
何雨柱，你個死絕戶，老娘要你好看！
*
何家。
何雨水坐在四方桌邊，看著桌上飯盒發(fā)呆。
今天的事情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她哥居然一反常態(tài)對賈家人出手，把賈東旭和賈張氏打得起不來。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賈張氏打了她？
可是從前賈張氏罵她的時候，她哥只叫她算了……
到底是因為什么，她哥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何雨水想得入神，渾然不覺何雨柱已經(jīng)到了門口。
何雨柱走進堂屋，見便宜妹妹撐著腦袋在發(fā)呆，伸出兩根指頭敲桌子：“想啥想得這么入神？”
何雨水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看清來人后，身體松懈下來，右手輕輕拍打胸口。
“哥你走路怎么沒聲？真是嚇?biāo)廊肆耍 ?/p>
何雨柱嘿嘿一笑，挨著何雨水坐下。
他把盒飯打開，推到何雨水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專門給你帶的，趕緊吃了?！?/p>
何雨水打眼一看，飯盒里擺著幾塊油潤潤的紅燒肉，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某窗撞?、燉蘿卜，還有饅頭，喉嚨不自覺滾了滾。
這飯菜太誘人了！
想了想，她拿起一個饅頭遞給何雨柱：“哥，你吃?！?/p>
何雨柱搖頭，把饅頭推回去：“哥在食堂吃過了，你快吃?！?/p>
“那，那我吃了？”
“嗯，吃吧?！?/p>
何雨水小心翼翼咬一口饅頭，夾了一塊紅燒肉塞嘴里，咀嚼了幾下，眼淚跟不要錢似地嘩啦啦往外流。
她抬起手臂擦眼淚，可這眼淚卻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凈。
何雨柱心里很不是滋味，輕拍她的肩膀道：“你慢慢吃，哥去收拾下屋子。”
小姑娘瘦得跟麻桿似的，隔著衣服都能摸到骨頭，吃了不少苦。
何雨柱十分鄙夷地在心里把原主狠狠罵了一頓，這原主真是不著調(diào)，咋能讓自己妹子受委屈嘛！
推開臥室門，一股沉悶的氣息涌入鼻孔，這是房間許久不通風(fēng)所導(dǎo)致的味道。床上被褥和衣服胡亂攪和在一起，一只破了洞的襪子掉在床沿邊。
何雨柱皺著眉頭將房間門開到最大，隨后把衣服撿起來辨別是否干凈，把干凈的衣服折好放進衣柜，接著把被褥提起來抖落開來，鋪在床上。
理完床鋪，何雨柱回到堂屋門口拿起掃帚把臥室的底掃了兩三遍，連床底的灰都掃得干干凈凈。
何雨水看著哥哥進進出出，眼珠子瞪得像銅鈴，她努力眨眨眼睛，始終不敢相信他親哥居然主動收拾房間。
先是把暴打賈家人，再是主動收拾房間，他哥這完全是脫胎換骨變了個人！
何雨水想起之前聾老太跟她說過的老故事，身體不自覺發(fā)顫。
他哥，該，該不會是被什么東西上身了吧?
不對，這好像是封建迷信，這是不對的。
老師都說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鬼神，所以她哥是真的醒悟過來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何雨水的心情變得興奮起來。
太好了，哥哥變回來了！
何雨柱收拾完房間出來，就見這小丫頭抓著筷子在傻笑，瞥了眼飯盒，里面的菜就受了個皮外傷。
唉，真是個傻丫頭。
何雨柱輕輕敲了下何雨水的腦袋：“傻笑什么，趕緊吃飯！”
何雨水摸著頭上被打的地方，嘴角微微上翹，低下頭應(yīng)道：“我在吃呢?！闭f著就聽話地夾菜吃。
何雨柱滿意地笑了笑：“嗯，你長身體多吃點。”
“吃完哥跟你說點事。”
聽到這話，何雨水咀嚼的動作停滯了幾秒，她又緊張起來了。
何雨柱卻不知道她多想，他正在發(fā)動腦筋，思考接下來的打算。
畢竟做哥哥的得撐起這個家，養(yǎng)妹妹。
*
東廂房易家。
“給孩子送去了？”易中海問去而復(fù)返的一大媽。
一大媽在四方桌邊坐下，點頭道：“嗯，東旭喝完了，我瞧著情況還行?！?/p>
一大媽端起碗筷夾菜，邊吃邊說：“就是賈張氏那張嘴啊，沒個把門的?！?/p>
易中?；丶揖烷_始吃飯，這會已吃得差不多了，將最后一口粗面饅頭吃完，他重重地嘆息一聲。
“今天這傻柱跟換了個人似的，下班路上東旭求他給盒飯，他咬死不松口?！?/p>
“一回來又對著賈家母子動粗，看那架勢，那是一點沒留手啊?！?/p>
“你說，這傻柱是怎么回事，該不會是被什么臟東西上身了吧？”
一大媽緊張兮兮地看了眼關(guān)閉的房門，壓低嗓子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人聽了去，舉報到街道辦就糟了！”
經(jīng)過一大媽提醒，易中?；剡^味來，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嘴，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這傻柱是要脫離我的掌控啊，這可不是好事！”
一大媽看了眼丈夫，想為傻柱說句公道話，想想又咽回肚子里。
在這個家里易中海是天，她一沒正經(jīng)工作，二沒為老易家生下一兒半女，自己都仰仗易中海過日子呢，傻柱的事，她有心無力，幫不了。
易中海自言自語：“不行，得想個辦法治住傻柱?！?/p>
與此同時，前院閻家和后院劉家也在討論傻柱打人這事。
閻埠貴邊擦眼鏡腿邊說：“不得了，傻柱這榆木疙瘩醒過來，以后再想從他那兒占便宜怕是難了。”
三大媽楊瑞華忍不住笑道：“這回傻柱跟易中海怕是有得鬧，他們中院熱鬧咯~”
“鬧吧鬧吧，看他們狗咬狗，咱也樂呵?！?/p>
劉家。
劉海中吃著飯，那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易中海這老東西從前仗著有傻柱幫忙，在大院里吆五喝六，這回栽跟頭了吧?！?/p>
“鬧事好，最好是把他從一大爺?shù)奈恢蒙侠聛?，以后這大院就是我說了算！”
二大媽默默給劉海中夾菜。
看老爹高興，劉光齊跟著附和：“一大爺就靠著傻柱才保住在大院的威信，這回沒了傻柱幫忙，指不定啥時候大家就不認(rèn)他了?！?/p>
這話說得劉海中心里舒坦，看大兒子是越看越滿意。
“你小子，有眼力見。”
哼，馬屁精。劉光天暗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