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遇見小叔領(lǐng)證當(dāng)天,未婚夫為照顧小白花妹妹讓我獨守空房三小時。
我當(dāng)場撕碎結(jié)婚證,群發(fā)消息:「誰現(xiàn)在來民政局,我就嫁誰?!?十分鐘后,
全球首富的勞斯萊斯急剎在門口。 男人手持戶口本鉆出車門,眼神炙熱:「晚晚,
我等這天已經(jīng)等了十年?!?--民政局那扇玻璃門開開合合,
每一對出來的新人臉上都洋溢著那種刺眼的幸福。我攥著手里那本嶄新的結(jié)婚證,指尖冰涼,
硌得慌。三個小時。我從艷陽高照等到日頭西斜,大理石臺階都快被我坐穿了。
包里手機安靜得像塊板磚,除了之前收到那條——“晚晚,柔柔突然不舒服,
我送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很快,你等我。”很快。林皓的“很快”,
從來都是以蘇柔的優(yōu)先級為唯一標(biāo)準(zhǔn)。我甚至能想象出醫(yī)院里,
蘇柔怎樣蹙著她那細細彎彎的眉,臉色蒼白地拽著林皓的衣角,聲音軟得像羽毛:“皓哥哥,
你別管我,快去陪晚晚姐領(lǐng)證吧,我沒事的……”然后林皓就會更加心疼地握緊她的手,
斥責(zé)我“不懂事”、“不體貼”。胃里一陣翻滾。手機屏幕終于亮了,是林皓。我劃開接聽,
沒說話。那頭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因蘇柔而起的急躁:“晚晚,你還在民政局吧?
再等我一會兒,柔柔這邊檢查還沒做完,她頭暈得厲害,身邊離不了人……”背景音里,
隱約傳來女孩嬌弱無力的啜泣。我看著民政局大廳里指針走向下班的時鐘,
聲音平靜得自己都陌生:“林皓,今天還領(lǐng)不領(lǐng)證了?”“領(lǐng)!當(dāng)然領(lǐng)!”他語氣不耐煩,
“但你跟一個病人計較什么?柔柔她一個人在海市無親無故的,只有我能依靠,
你就不能懂事點?”看,又是這樣。蘇柔永遠可憐無助,我永遠強勢懂事。這戲碼演了三年,
我累了?!傲逐?,”我打斷他,聽著自己的聲音像淬了冰,“你不用來了?!薄笆裁??
”他一愣,隨即松了口氣,“你總算懂點事了,那你先回去,
等我這邊結(jié)束……”我沒等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手指出奇地穩(wěn),沒有一絲顫抖。
我低頭看著手里那本鮮紅的結(jié)婚證,上面還印著我和他的名字,
照片上我笑得像個幸福的傻子。真諷刺。指尖用力,
刺啦一聲脆響——那本紅冊子被我從中撕開,再疊起,再撕,
直到它變成一堆無法拼湊的紅色碎片。旁邊一對剛出來的小情侶嚇得愣住,
像看瘋子一樣看我。我把碎紙屑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后拿出手機,
點開那個幾乎涵蓋了海市所有適齡二代、名媛、甚至幾個八卦小報記者的龐大群聊。
沒什么表情,我開始打字。每一個字都敲得冷靜而用力?!菊l現(xiàn)在來明珠路民政局。
】【我就嫁誰?!扛劫浺粋€實時定位。發(fā)送。世界有那么幾秒的死寂。然后,手機瘋了。
信息提示音像爆炸一樣接連響起,
屏幕被瘋狂刷屏的詢問、震驚、調(diào)侃、甚至污言穢語瞬間淹沒。電話也開始嗡嗡震動,
一個接一個,屏幕上跳躍著各種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我沒接。一個都沒接。我只是站起身,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走到民政局門口最顯眼的位置,靠著冰冷的羅馬柱,安靜地等。
像個等待拍賣的貨物。又像個等待審判的囚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有熟悉的跑車引擎聲咆哮著接近,一個家里開礦的紈绔子弟從騷包的熒光綠跑車里探出頭,
吹著口哨:“慕晚?真的假的?上車!”我沒動,只掃了他一眼:“戶口本身份證帶了嗎?
”他噎住,訕訕地罵了句臟話,縮回去了。又一輛低調(diào)的豪車停下,
下來的是某個追求過我半年的科技新貴,他看起來倒是認真了些:“晚晚,你受什么刺激了?
別鬧,我先送你回去?!薄安皇莵斫Y(jié)婚的?”我問?!敖Y(jié)、結(jié)婚?
這太突然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那再見?!彼杂种?,最終無奈離開。
看熱鬧的車子圍了些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全都無視了,只是看著遠處車流,
心里一片麻木的空洞。也許我今天真的瘋了。也好過繼續(xù)當(dāng)那個“懂事”的傻子。
就在喧囂鼎沸、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荒唐鬧劇的時候,
所有的聲音忽然被一種絕對的力量強行壓了下去。一輛純黑色的勞斯萊斯庫里南,
像一艘沉默而威嚴的深海巨艦,劈開了車流,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民政局門前。它的車身線條冷硬,
氣場強大到讓周圍所有超跑的轟鳴都變成了可笑蚊吶。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連那個開熒光綠跑車的紈绔,都下意識地閉了嘴,驚疑不定地看著那輛車牌號一串8的座駕。
這是……駕駛座的門打開,司機小跑著繞到后座,恭敬地拉開車門。先落地的,
是一塵不染的純手工定制皮鞋,踩在民政局前略顯粗糙的地面上,發(fā)出沉穩(wěn)的輕響。然后,
筆挺矜貴的西褲包裹著修長有力的腿。男人彎身,從車內(nèi)出來。午后的陽光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寬闊的肩線和勁窄的腰身。西裝外套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
他站定,目光銳利如鷹隼,瞬間就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靠在羅馬柱邊的我。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喃喃:“厲……厲先生?”厲堇宸。海市真正的無冕之王,
全球財富榜上前三的???,厲家說一不二的掌權(quán)人。也是……林皓的親小叔。
他怎么會來這里?在無數(shù)道震驚、探究、恐懼的目光中,厲堇宸邁開腿,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的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所過之處,
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一條道路。最終,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了我,
帶來一片帶著冷冽雪松香的陰影。我仰頭看著他,心臟在那一瞬間忘了跳動。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他怎么會……他低頭看著我,
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藏著翻滾的墨海,那里面有太多我讀不懂的情緒,復(fù)雜得驚人。然后,
他緩緩抬起手。他的指間,赫然捏著兩個暗紅色的小本子。戶口本。還有……他的身份證。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一種壓抑了太久終于破土而出的灼熱,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我的耳膜上:“晚晚?!薄拔业冗@天,已經(jīng)等了十年?!睍r間好像被凍住了。
周圍那些嘈雜的議論、抽氣聲、甚至汽車引擎的嗡鳴,全都潮水般褪去,變得遙遠而模糊。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剛才砸下來的那句話,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靈魂都在戰(zhàn)栗。第二章:和小叔領(lǐng)證了十年?什么十年?
我和他……除了他是林皓的小叔,我是林皓的未婚妻,之前幾乎沒什么像樣的交集。
僅限于家族聚會時禮貌而疏遠的問候。他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存在。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可他那雙眼睛,深邃得像結(jié)了冰的寒潭,此刻卻燃著能把人焚毀的烈焰,
死死鎖著我,不容我逃避半分。我的喉嚨發(fā)干,聲音擠出來都是澀的:“厲……厲先生?
您……您是不是……”“戶口本,身份證,”他打斷我,
將那兩個紅本子又往我眼前遞了近一寸,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都帶了。
”他微微傾身,靠得更近,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氣更加清晰地將我包裹。
他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地問,
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的心尖上:“慕小姐剛才發(fā)的消息,還作數(shù)么?”慕小姐。他叫我慕小姐。
不是晚晚,不是林皓未婚妻,就只是我,慕晚。我猛地回過神。是了。是我在群里發(fā)的瘋。
是我說誰來了我就嫁誰?,F(xiàn)在,來了一個完全超出我預(yù)料、甚至超出我想象極限的人。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那上面沒有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只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認真和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渴望。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
撞得我肋骨都生疼。答應(yīng)他?嫁給厲堇宸?林皓的小叔?
這個念頭足以讓整個海市的上流圈子地震三震。可是……憑什么不?
林皓現(xiàn)在正陪著他的好妹妹,把我像個傻子一樣扔在這里,扔了整整三個小時,
扔掉了我們?nèi)甑母星楹徒裉斓念I(lǐng)證之日。他先不要我的。誰都可以來看我的笑話,
但厲堇宸……他看起來不像來看笑話的。他那句“等了十年”,太過驚心動魄。
一股混合著絕望、憤怒、破罐破摔的勇氣猛地沖上天靈蓋。我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搶一般,
一把抓過他手里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指尖碰到他微涼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我抬起頭,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扯出一個大概是比哭還難看的笑:“作數(shù)!”“厲先生,
請吧?!蔽衣犚娮约旱穆曇粼诙?,卻又異常清晰?!俺妹裾诌€沒下班?!眳栞厘返难鄣祝?/p>
像是驟然炸開了漫天煙火,亮得駭人。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極其自然地伸出手,
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大,溫?zé)岫稍?,帶著一種絕對的力量感,
完全將我的手腕包裹住。不是牽手。是更帶有掌控意味的握住。
他沒有理會周圍任何人的目光,就這樣握著我的手腕,轉(zhuǎn)身,
帶著我大步走向民政局那扇還沒完全關(guān)上的玻璃門。他的步伐太大太堅定,
我?guī)缀跏切∨苤拍芨稀8吒仍诖罄硎孛嫔?,發(fā)出凌亂又急促的嗒嗒聲,
像是我此刻完全失控的心跳。
工作人員似乎都被這去而復(fù)返、并且還換了個極品男人的陣仗搞懵了。
尤其是有人認出了厲堇宸,臉上的表情堪稱驚悚。厲堇宸一個眼神掃過去,
所有質(zhì)疑和驚愕都被生生壓了回去。表格被迅速送上來。拍照。紅色背景前,
我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攝影師小聲提醒:“小姐,笑一下……”我努力想扯開嘴角,
卻失敗了。一只溫?zé)岬拇笫謪s輕輕搭在了我的肩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厲堇宸沒有看我,
只是對著鏡頭,唇角勾起一個極淺卻無比真實的弧度?!斑青辍!遍W光燈亮起。蓋章。
兩個鮮紅的本子被遞了出來。和之前被我撕掉的那本,一模一樣的外觀。
我盯著上面并排寫著的“厲堇宸”和“慕晚”,還有那張詭異又和諧的合照,
整個人像是飄在云端,腳下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真實感。這就……結(jié)婚了?和厲堇宸?
直到拿著那本滾燙的結(jié)婚證走出民政局,傍晚微涼的風(fēng)吹在臉上,我才猛地一個激靈,
清醒了幾分。厲堇宸的手已經(jīng)從我的手腕下滑,極其自然地與我十指相扣。掌心相貼,
溫度交融。我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地握住。“后悔了?”他低頭看我,
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看著他,看著這個一夜之間成為我丈夫的男人,心臟還在狂跳,
卻奇異般地安定下來。后悔?比起被林皓和蘇柔那樣踐踏,眼前這個局面,
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我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包里的手機就再一次瘋狂地震動起來。
屏幕上,“林皓”兩個字瘋狂跳躍,帶著一種氣急敗壞的意味。我盯著那個名字,
心里一片冰冷的平靜。厲堇宸也看到了,他沒有松開我的手,只是淡淡地問:“要接嗎?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并且,打開了免提。
林皓咆哮的聲音瞬間炸響在民政局門口,引得還沒散盡的人群又一次側(cè)目:“慕晚!
你他媽瘋了嗎?!你在群里發(fā)的什么鬼東西?!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打電話來笑話我?!
你趕緊給我滾回來道歉!柔柔這邊剛緩過來,要是被她看到,受了刺激,我跟你沒完!
”我還沒開口。厲堇宸握著我手的力道,微微緊了一下。他對著手機話筒,聲音平靜無波,
卻帶著一種能壓垮人的冰冷威壓:“林皓?!彪娫捘穷^瞬間死寂。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過了足足五六秒,才傳來林皓難以置信、甚至帶著一絲驚恐顫抖的聲音:“小……小叔?
怎么是您?您和慕晚……”“叫小嬸嬸。”厲堇宸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直接打斷他,宣判。
“另外,”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變得深沉,“你嚇到我太太了。”“以后,
有事直接找我?!薄皠e再騷擾她?!闭f完,他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直接拿過我的手機,掛斷。整個世界,又安靜了。我怔怔地抬頭,
看著厲堇宸線條冷硬的側(cè)臉。他剛才說……“我太太”?那么自然,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
心里某個被冰封了很久的角落,忽然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細縫。他把我手機遞還給我,
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班?。是我?!薄鞍衍嚴铮瘪{上那個礙眼的盒子,扔了。
”“對,連同里面那枚戒指,一起扔了。”“立刻,現(xiàn)在?!彼麙炝穗娫?,重新看向我,
眼神深不見底:“別人的東西,配不上你?!蔽颐偷叵肫?,之前陪林皓去取定制戒指時,
他接到蘇柔的電話匆匆離開,戒指盒好像確實是落在了他車里。厲堇宸……連這個都知道?
他到底……關(guān)注了我多久?那句“等了十年”,再次浮上心頭,帶來一陣心悸般的戰(zhàn)栗。
他沒再多說,牽著我走向那輛勞斯萊斯。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車門。他護著我的頭頂,
讓我先上車。然后自己從另一側(cè)坐進來。車內(nèi)空間寬敞得過分,真皮座椅散發(fā)著高級的香氣。
氣氛卻莫名有些凝滯。我捏著那本嶄新的結(jié)婚證,指尖用力得幾乎要把它捏變形。
大腦依舊混亂,一大堆問題擠在里面,卻不知從何問起。為什么是我?這十年,是什么意思?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以后……怎么辦?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安,
厲堇宸低沉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別怕。”我側(cè)過頭看他。他并沒有看我,目光看著前方,
側(cè)臉線條在車窗外流動的光影下顯得有些莫測?!八惺虑?,我來處理。
”車最終停在海城最頂級的豪宅區(qū)“君庭府”的一棟獨棟別墅前。
第三章:女主人的身份司機為我們拉開車門。厲堇宸先下車,
然后依舊是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我看著他那雙骨節(jié)分明、干凈修長的手,猶豫了一下,
還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牽著我,穿過精心打理的前庭花園,走進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
玄關(guān)的燈自動亮起,溫暖的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極致奢華卻又處處透著冷感的室內(nèi)裝修。
黑白灰的主色調(diào),線條利落,一塵不染,像是頂級酒店的樣板間,缺少煙火氣。
“這里平時只有我住,鐘點工定時來打掃。”厲堇宸松開我的手,脫下西裝外套,
隨意搭在沙發(fā)背上,“以后,你是女主人?!迸魅?。這個詞讓我心臟又是一縮。
我站在空曠得甚至有些回聲的客廳中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我……”我張了張嘴,
聲音干澀,“我需要做些什么?”他轉(zhuǎn)過身,正對著我,解開了領(lǐng)帶結(jié),
動作隨意卻自帶一股難以言喻的性感。“做你自己就好。”他目光沉靜地看著我,
“這里所有東西,你可以隨意改動。不喜歡,就換掉?!彼易呓鼉刹健?/p>
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后背輕輕抵住了冰冷的玄關(guān)柜。
他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我的臉上,仔細地打量著,像是要在上面尋找什么痕跡。“慕晚,
”他叫我的全名,聲音低了幾分,“我給你后悔的機會?!薄艾F(xiàn)在,如果你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這場婚姻,無法接受我,”他頓了頓,眼神深得像海,“我可以給你離婚協(xié)議,
并且保證,厲家、林家,不會有任何人因此為難你。你會得到足夠的補償,
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自由自在?!蔽业男拿偷匾惶?,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在給我退路?“為什么?”我忍不住問出聲,“為什么是我?你說等了十年……我不明白。
我們之前……”“之前你眼里只有林皓。”他接得很快,語氣平淡,卻像藏著無數(shù)暗涌。
我啞然。是,之前三年,我像個被下了降頭一樣,圍著林皓轉(zhuǎn),容忍著他的敷衍,
容忍著蘇柔無孔不入的挑釁和茶藝,努力扮演著一個“合格”的未婚妻。“現(xiàn)在你的眼里,
終于沒有他了。”厲堇宸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致命的磁性,“所以,我出現(xiàn)了。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我額前的一縷碎發(fā),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與他冷硬的外表截然不同。那輕微的觸碰,卻像電流一樣竄過我的皮膚。我的呼吸屏住了。
“晚晚,”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不是林皓,不會讓你等。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站在任何地方?!薄案粫?,把你排在任何人之后?!薄澳阍谖疫@里,
永遠是第一順位。是唯一的選擇?!彼脑捯袈湎?,整個空間安靜得只剩下我失控的心跳聲,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震耳欲聾。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了之前的冰冷和莫測,只有一片赤誠的、滾燙的、毫不掩飾的認真。
我相信他的話。莫名其妙,毫無理由,但我就是相信。
那股從民政局開始就支撐著我的破罐破摔的勇氣,忽然間就泄掉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濃重的、幾乎要將我淹沒的委屈和后知后覺的疲憊。眼眶毫無征兆地紅了。
我飛快地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一滴溫?zé)岬囊后w卻不受控制地砸落下來,
落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暈開一個小小的圓點。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在聽到他那句“不會讓你一個人”時,徹底決堤。我死死咬著嘴唇,
不讓自己哭出聲,肩膀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一件帶著體溫和雪松香氣的西裝外套,
輕輕披在了我的肩上。緊接著,一雙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我,
以一種不會弄疼我、卻帶著絕對占有意味的力道,
將我小心翼翼地擁進了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懷抱。我的臉頰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衣料,
貼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耳膜。
他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發(fā)頂。聲音從胸腔里共振傳來,低沉而溫柔:“別哭?!薄盀槟欠N人,
不值得?!薄耙院螅彼D了頓,手臂收緊了些,聲音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承諾,
“你的眼淚,只能是因為我?!薄岸?,絕不會讓你哭。”好的,
我們接著剛才的故事繼續(xù)寫:---我的眼淚掉得更兇了。不是傷心,不是委屈,
而是一種巨大的、打敗性的沖擊過后,難以言喻的酸軟和……安心。他竟然說,
絕不會讓我哭。這句話,林皓從未說過。他只會在我流露出脆弱時,不耐煩地說“別哭了,
煩不煩”,或者更糟糕地,認為我在用眼淚和蘇柔“攀比”、“爭寵”。而厲堇宸,
這個傳聞中冷酷無情、手段狠厲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近乎珍視的姿態(tài)抱著我,
動作生澀卻無比真誠地輕拍我的背,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寶。我在他懷里哭了很久,
好像要把這三年來積壓的所有不甘、隱忍和失望全都哭出來。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只是靜靜地抱著我,提供著無聲卻強大的支撐。直到我哭聲漸歇,變成小聲的抽噎,
他才微微松開我,抽出手帕,動作輕柔地替我擦臉。
那方純白的、質(zhì)地精良的手帕帶著和他身上一樣的冷冽雪松香,觸感柔軟。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臉,自己接過手帕,悶聲道:“……謝謝?!薄梆I不餓?
”他像是沒看到我的窘迫,極其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仿佛剛才那個情緒崩潰的人不是我,
“我讓廚師準(zhǔn)備點吃的。”經(jīng)他提醒,我才感覺到胃里空得發(fā)慌。從早上緊張地準(zhǔn)備領(lǐng)證,
到后來在民政局門口傻等,再到后來這一連串的變故,我?guī)缀跻徽鞗]吃東西。我點了點頭。
他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賅地吩咐了幾句。不到二十分鐘,餐廳的長桌上就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不是那種華而不實的西餐,而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中式家常菜,
甚至還有一盅一看就燉了很久的雞湯?!安恢滥阆矚g吃什么,讓他們隨便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