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云城,第一場冬雪落下時,蘇家別墅的溫度比室外更低。蘇父躺在 ICU 里,
每天的治療費像一座大山,壓得蘇家人喘不過氣。蘇晚攥著手機,
屏幕上顧老夫人的短信字字冰冷:“想救你父親,就三天后和時衍訂婚,
顧家會承擔(dān)所有醫(yī)藥費。”她站在醫(yī)院走廊,看著玻璃窗里父親插滿管子的模樣,
眼淚無聲滑落。這時,手機又響了,是陸景然打來的?!巴硗?,聽說叔叔出事了,我剛回國,
錢的事你別擔(dān)心,我這里有積蓄……”陸景然的聲音溫柔又堅定,像一束光,
讓蘇晚差點哭出聲。他是她的大學(xué)學(xué)長,當(dāng)年出國深造前,曾笨拙地對她說 “等我回來,
我們一起做設(shè)計”??涩F(xiàn)在,蘇家的困境太大,她不能拖累他?!熬叭粚W(xué)長,謝謝你,
不過…… 我已經(jīng)找到辦法了?!睊炝穗娫?,蘇晚深吸一口氣,
給顧老夫人回了 “我同意” 三個字。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陸景然,
剛放下行李就直奔醫(yī)院,看到的卻是她落寞離開的背影。訂婚宴當(dāng)晚,顧家別墅燈火輝煌,
卻照不進蘇晚的眼底。她穿著潔白的禮服,像個精致的木偶,被引到顧時衍面前。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眉眼深邃,看向她的眼神卻只有審視:“蘇小姐,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我需要一個‘顧太太’讓奶奶安心,你需要顧家的錢?;楹蠡ゲ桓缮妫瑳]問題吧?
”蘇晚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去眼底的酸澀,輕輕 “嗯” 了一聲。她余光瞥見不遠處,
顧時衍的助理陳默正拿著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 后來她才知道,
那是顧時衍放在心尖上的人,林薇薇。訂婚宴過半,顧老夫人借口身體不適,
讓傭人把蘇晚引到二樓臥室,又把顧時衍叫了上來。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顧時衍靠在門框上,
語氣帶著嘲諷:“蘇家還等著錢救命,蘇小姐該知道怎么做?!碧K晚的臉?biāo)查g漲紅,
又迅速褪去血色。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那晚,房間里沒有溫情,
只有一場冰冷的交易。第二天一早,蘇晚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顧時衍的身影,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五百萬,夠你父親醫(yī)藥費,記住我們的約定。
”蘇晚拿起銀行卡,指尖冰涼。她不知道,此刻別墅外,陸景然正看著二樓的窗戶,
手里還提著給她買的熱粥,最終只能落寞離開。婚后三年,蘇晚像個隱形人住在顧家別墅。
顧時衍很少回家,偶爾回來,也只是待在書房,兩人連同桌吃飯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蘇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顧顧老夫人和學(xué)習(xí)設(shè)計上,閑暇時,
會收到陸景然發(fā)來的消息 —— 他知道她喜歡設(shè)計,會分享最新的設(shè)計資訊,
偶爾還會寄來國外的設(shè)計雜志?!巴硗恚以谠瞥情_了家小型建筑事務(wù)所,如果你想做設(shè)計,
隨時可以來找我?!?陸景然的消息,像一顆小石子,在蘇晚心里泛起漣漪,
卻又被她壓了下去。她是顧太太,不能再對別人動心。直到那天,
蘇晚整理書房時突然一陣惡心,去醫(yī)院檢查后,看著 “懷孕六周” 的化驗單,
她徹底慌了。這個孩子,是上次顧老夫人生日宴后,她喝多了被送進顧時衍房間那晚懷上的。
那晚的記憶模糊又難堪,她本想永遠忘記,可孩子的到來,打亂了她所有計劃。
她攥著化驗單,不知道該怎么辦。告訴顧時衍?他連她都不在意,又怎么會在乎這個孩子?
就在她茫然無措時,陸景然打來電話,聽出她聲音不對,立刻趕了過來。“晚晚,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差?!?陸景然看著她蒼白的臉,滿眼擔(dān)憂。蘇晚再也忍不住,
哭著把懷孕的事告訴了他。陸景然愣了一下,隨即堅定地說:“晚晚,別怕,有我在。
如果你想留下孩子,我會幫你;如果你想離開顧家,我也會陪你?!彼脑挘褚活w定心丸,
讓蘇晚找到了方向。她決定離開顧時衍,帶著孩子開始新的生活。
陸景然幫她找好了國外的住處,聯(lián)系了醫(yī)院,還幫她辦理了出國手續(xù)?!澳阆热獯?,
等我處理好事務(wù)所的事,就過去陪你。”蘇晚看著陸景然忙碌的身影,心里滿是感激。
她不知道,顧時衍此時正在書房,看著林薇薇發(fā)來的 “我下周回國” 的消息,
嘴角露出久違的笑容,完全沒意識到,他即將永遠失去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蘇晚決定和顧時衍攤牌。她拿著離婚協(xié)議,走進顧時衍的書房,
卻看到他正對著林薇薇的照片發(fā)呆,嘴里還喃喃自語:“薇薇,等你回來,我就解脫了。
”“顧時衍,我們離婚吧?!?蘇晚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決絕。顧時衍回頭,
看到她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怎么,蘇家的問題解決了,就想走了?
蘇晚,你還真是現(xiàn)實?!碧K晚沒有解釋,只是把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簽字,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鳖檿r衍拿起協(xié)議,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他以為蘇晚只是鬧脾氣,等她想通了還會回來,卻沒想到,這是他最后一次見她。
蘇晚拿著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心里沒有難過,只有解脫。她回到臥室,收拾好東西,
陸景然已經(jīng)開車在別墅外等她了?!巴硗恚紲蕚浜昧?,我們走吧?!碧K晚點了點頭,
最后看了一眼這座住了三年的別墅,轉(zhuǎn)身鉆進車里。車子駛離別墅區(qū)時,
她看到顧時衍的車正往回開,車里坐著一個女人 —— 是林薇薇。她心里沒有波瀾,
只默默說了一句:“顧時衍,再見了,再也不見?!鳖檿r衍回到別墅,
看到蘇晚的房間空蕩蕩的,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他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卻又安慰自己:“走了也好,省得耽誤我和薇薇。” 他不知道,蘇晚的孕檢單,
被她不小心落在了床底,更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會成為他日后最大的遺憾。
陸景然把蘇晚送到國外后,很快就處理好國內(nèi)的事務(wù),也搬了過去。
他租了一套帶院子的房子,給蘇晚布置了溫馨的臥室和設(shè)計工作室。“晚晚,你安心養(yǎng)胎,
設(shè)計的事我們以后慢慢做?!碧K晚的孕期反應(yīng)很嚴重,經(jīng)常吐到凌晨。
陸景然每天早上都會早起給她做清淡的早餐,晚上陪她散步,給她講建筑設(shè)計的趣事。
“等孩子出生了,我們就一起設(shè)計一個屬于我們的家,有院子,有花園,還有孩子的玩具房。
”蘇晚靠在他肩上,心里滿是溫暖。她知道,自己這次沒有選錯人。十月懷胎,
蘇晚順利生下一個男孩。看著懷里小小的嬰兒,她心里充滿了母愛。陸景然站在旁邊,
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汗,眼神里滿是寵溺:“晚晚,你辛苦了。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蘇晚想了想,說:“叫念安吧,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薄疤K念安,很好聽的名字。
” 陸景然笑著說,輕輕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念安滿月時,陸景然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滿月宴,
邀請了幾個在國外認識的朋友。宴會上,陸景然抱著念安,給大家介紹:“這是我的兒子,
蘇念安?!碧K晚愣了一下,看向陸景然。他對她眨了眨眼,小聲說:“晚晚,
我想給念安一個完整的家,也想給你一個依靠。”蘇晚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知道,
陸景然是真心待她和念安。從那天起,念安就開始叫陸景然 “爸爸”。剛開始,
他還不太會說話,只會含糊地喊 “爸”,陸景然卻高興得像個孩子,抱著他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顧時衍此時正在國內(nèi),和林薇薇過著看似甜蜜的生活。可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偶爾會想起蘇晚,卻又被他歸結(jié)為 “習(xí)慣”。直到有一天,陳默收拾蘇晚的舊房間時,
發(fā)現(xiàn)了床底的孕檢單,遞給顧時衍:“總裁,這是蘇小姐落下的。
”顧時衍看著 “懷孕六周” 的字樣,
還有檢查日期 —— 正是他和蘇晚發(fā)生關(guān)系后不久。他瞬間懵了,手里的孕檢單掉在地上。
“孩子…… 她當(dāng)時懷了我的孩子?”陳默點了點頭:“看日期,應(yīng)該是。蘇小姐離開后,
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們?!鳖檿r衍的心臟像被刀割一樣疼。他終于明白,蘇晚為什么要離婚,
為什么要走得那么決絕。他想起自己對她的冷漠,想起她簽字時的平靜,
想起她離開時的背影,后悔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我竟然…… 錯過了我的孩子……”他立刻讓陳默去查蘇晚的下落,
可蘇晚和陸景然早就換了聯(lián)系方式,搬了家,根本找不到。顧時衍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五年后,國外某知名設(shè)計展上,蘇晚穿著一身簡約的白色禮服,
站在領(lǐng)獎臺上,接過 “年度最佳親子裝設(shè)計師” 的獎杯。她創(chuàng)立的設(shè)計品牌 “晚”,
憑借溫暖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和優(yōu)質(zhì)的品質(zhì),在國際上小有名氣。臺下,陸景然抱著五歲的蘇念安,
笑得一臉驕傲。念安穿著蘇晚設(shè)計的親子裝,小手揮舞著:“媽咪最棒!媽咪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