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她挽著新歡的手，把我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項鏈扔在地上，
用高跟鞋尖碾進泥里?！傲帜愠藭瓦@種地攤貨，還會干什么？
你這輩子都只能當個窮酸廢物！”之后。她在酒店大廳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林默，
我錯了，我愛的一直是你?。 倍@一切，都要從那天早晨，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在我腦中響起開始——【叮！神級消費返利系統(tǒng)已綁定！您每花費1元，
將隨機獲得1-10倍返現(xiàn)！】1我攥著口袋里那個絲絨小盒子，手心全是汗。
盒子里是我省吃儉用三個月才買下的項鏈，蘇清妍念叨過好幾次的那款。 今天她生日，
我尋思著，怎么也得硬氣一回，給她個驚喜。我站在那家死貴的高檔餐廳門口，
玻璃門擦得锃亮，都能照出我那身洗得有點發(fā)白的牛仔褲和舊T恤的影子。
跟門口進出的那些穿著光鮮的人一比，我確實有點格格不入。
但我心里給自己打氣：沒事兒，林默，心意到了就行，清妍會懂的。
正琢磨著是現(xiàn)在進去還是再等會兒，那玻璃門從里面推開了。
我先看見一只保養(yǎng)得特好的手，挽在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襯衫的哥們兒胳膊上。
視線往上挪，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清妍。 她笑得特別甜，
那種跟我在一起時很少見的、從眼底溢出來的笑。她旁邊那男的，我認識，
我們公司一個大客戶家的公子哥，姓高，大家都背后叫他高少。有錢，也挺能嘚瑟。
我嗓子眼有點發(fā)干，喊了一聲：“清妍？”她笑容僵了一下，看清是我，
那點笑意瞬間就沒了，換上一種…怎么說，像是看見什么臟東西似的表情。“林默？
你怎么在這兒？”我還沒開口，那個高少先嗤笑一聲，上下掃了我兩眼：“這誰?。壳邋?，
你朋友？穿這樣來這吃飯？挺別致啊?！蔽覜]理他，看著蘇清妍，
把那個小盒子掏出來：“清妍，生日快樂。這個…送你的?！彼龥]接，甚至沒低頭看一眼，
眉頭皺起來：“林默，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需要這個？”“我…”我話卡在喉嚨里。
高少一把摟過她的腰，挑釁地看著我： “喂，哥們兒，看不出來??？她現(xiàn)在跟我了。
你拿這破玩意兒寒磣誰呢？” 他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你看看你這樣子，
配得上清妍嗎？你能帶她來這種地方吃飯嗎？你能給她買她想要的包嗎？
窮逼就別學人談戀愛，懂嗎？”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看著蘇清妍，
希望她能說點什么，哪怕一句“你別這樣”。但她沒有。她只是依偎在那個高少懷里，
甚至帶著點嫌棄的表情看著我手里的盒子： “林默，我們早就完了，
你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你除了會送這種地攤貨，還會干什么？跟你在一起，
我看不到任何未來，你太讓我失望了。”地攤貨？我為了買它，吃了整整一個月的泡面。
高少似乎覺得還不夠，他伸手，一把打掉我手里的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彈開，
那條亮晶晶的項鏈掉了出來。 他抬起腳，那雙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皮鞋，直接踩了上去，
還用力碾了一下?！皳炱饋戆?，”他笑著，充滿惡意，“夠你一個月工資了吧？
撿回去說不定還能退呢，哈哈哈！”蘇清妍也跟著笑，那笑聲尖利刺耳。高少笑夠了，
從皮夾里掏出一疊鈔票，甩在我身上。 粉紅色的票子散開，飄了一地?！澳萌?，算賞你的。
以后別他媽再來煩清妍，看見你就倒胃口?！彼麄儌z像打了勝仗一樣，摟抱著，
看也沒看地上那串項鏈和散落的錢，有說有笑地走向路邊一輛特別扎眼的跑車。我站在原地，
沒動，也沒低頭去撿任何東西。 餐廳門口的服務生遠遠看著，眼神里有點同情，
但更多是躲閃。 雨水毫無征兆地就砸了下來，很大，噼里啪啦的，
很快就打濕了我的頭發(fā)和衣服。地上的鈔票被雨水浸濕，糊在了地上。
那條項鏈被踩得嵌進了地磚縫里，閃著一點微弱又可憐的光。車子的引擎轟鳴著開走了。
雨水順著臉往下流，我也分不清那里面有沒有別的什么東西。 我就是覺得冷。
周圍的一切聲音，雨聲、車聲、人聲，都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腦子里嗡嗡的，只剩下他們倆剛才那些話，像復讀機一樣來回放?！案F逼?！薄暗財傌?。
”“看不到任何未來?！薄暗刮缚??！蔽乙徊揭徊降赝白?，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衣服濕透了，沉甸甸地貼在身上。世界這么大，好像沒一個地方能讓我待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雨好像小了點。我下意識摸了一把臉，手碰到口袋，里面有個硬硬的方塊。
是我的舊手機。剛才……那家伙用錢砸我的時候，好像有幾張票子，甩進了我這個口袋里？
2我頹廢的走回我那出租屋，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有半個月了，房東一直沒來修。
摸黑掏出鑰匙，捅了好幾下才捅進鎖眼。屋里比外面也強不到哪兒去，
一股泡面味兒悶了一天的酸腐氣，混著雨水的潮氣，直沖鼻子。我也沒開燈，
直接把自己摔在那張吱呀作響的破床上，盯著天花板上那塊熟悉的、漏水洇出來的霉斑。
腦子里一遍遍過著餐廳門口那畫面，蘇清妍那嫌棄的眼神，高少那副操蛋的嘴臉，
還有那疊摔在我臉上、最后被雨水泡爛的鈔票。真他媽……透頂?shù)氖 ；盍硕嗄辏?/p>
從來沒這么窩囊過。錢，錢沒有。尊嚴，尊嚴被人踩在地上碾。連最后那點可笑的真心，
都成了別人眼里的地攤貨。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我一夜沒合眼，
眼睛干得發(fā)澀，但心里那股火，攪得我根本睡不著。就在我盯著那霉斑，
覺得自己可能真要這么爛在這張床上的時候，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就在我腦子里炸開了。
【?！獧z測到宿主強烈的不甘與消費欲望，神級消費返利系統(tǒng)綁定成功！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差點閃了腰?！罢l？！”我壓低聲音吼了一句，心臟咚咚狂跳，
跟擂鼓似的。我環(huán)顧四周，屋里除了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幻聽了？被刺激瘋了？
【本系統(tǒng)旨在幫助宿主體驗極致消費樂趣。規(guī)則很簡單：宿主每消費1元人民幣，
即可獲得1-10倍隨機現(xiàn)金返利。返利資金將通過合法渠道匯入宿主綁定銀行卡，
無需擔心來源問題?！磕锹曇舯洹C械，沒有一點情緒，但每個字都很清晰。消費？返利？
還他媽是隨機倍數(shù)？我第一反應是，我確實瘋了。 要么就是哪個王八蛋搞的惡作?。?/p>
給我腦子里裝了芯片？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我齜牙咧嘴。不是夢。
那聲音再沒響起。屋里死一樣的安靜，只有我越來越重的呼吸聲。我哆嗦著手，
從濕漉漉的褲兜里掏出我的老款手機。 手機里就剩僅存的一百塊錢。
那幾張被雨水泡過的鈔票還在另一個口袋里塞著，我沒心思去碰。
心里有個聲音在罵：林默，你他媽真沒出息，這種離譜的事你也信？但另一個聲音，
一種被逼到絕境后滋生的、近乎瘋狂的念頭在慫恿我：萬一是真的呢？
還能有比現(xiàn)在更糟的情況嗎？一百塊，輸了就輸了！賭了！我猛地沖出門，拖鞋都沒換，
啪嗒啪嗒地跑下樓。街角那家小便利店剛開門，老板正打著哈欠搬貨。我沖進去，直奔柜臺，
一拍桌上，聲音都有點變調(diào)：“老板！拿包煙！最…最便宜的那種！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這落湯雞樣子挺可疑，
但還是從柜臺底下拿了包白沙扔給我?！鞍藟K。”我拿著煙走出便利店，蹲在路邊屋檐下。
手指抖得厲害，撕了好幾下才把煙盒的塑料膜撕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卻發(fā)現(xiàn)沒火。“艸！
”我低罵一聲，把煙捏碎了。重點不是抽煙。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屏幕暗著，
映出我狼狽的臉。突然！“嗡——”手機猛地一震。一條短信提示彈了出來！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月x日x時x分消費支出人民幣8.00元，
活期余額92.xx元。】來了！我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緊接著，不到一秒！
“嗡——”又一條短信！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月x日x時x分轉(zhuǎn)入人民幣44.00元，
活期余額136.xx元。】44塊？！8塊錢的消費…返了44塊？這是…5.5倍？！
我猛地站起來，腦袋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wěn)。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假的吧？
銀行系統(tǒng)出錯了吧？還是哪個神仙看我太慘，玩我呢？對，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我沖回便利店，在老板更詫異的眼神里，我說：“老板！給我來九十二塊錢礦泉水！
就最便宜的那種！”老板像看傻子一樣看我，但還是麻利地從后面搬出一整箱康師傅礦泉水，
24瓶裝的?！罢镁攀o你搬門口？”“行！行！”我胡亂點頭，眼睛死死盯著手機。
短信又來了。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月x日x時x分消費支出人民幣92.00元，
活期余額44.xx元。
—“嗡——”【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月x日x時x分轉(zhuǎn)入人民幣644.00元，
活期余額688.xx元！】644？！92塊的7倍？！箱子礦泉水還堆在便利店門口，
我看著短信里那個數(shù)字，又看看那箱水，最后抬頭看了看剛亮起來的天。
一股巨大的、不真實的狂喜像電流一樣竄遍我全身，沖得我手腳發(fā)麻。鼻子一酸，
差點沒出息地哭出來。不是夢！不是幻覺！那個什么狗屁系統(tǒng)，是真的！我有錢了？
我真的有錢了？！花多少，返多少，還能翻倍地返！高少那囂張的臉，蘇清妍那鄙夷的眼神，
又一次在我眼前閃過。 但這次，心口那股憋著的怒氣，終于找到了一個釋放的口子。
我舔了舔因為緊張而干裂的嘴唇，看了一眼那箱礦泉水，對老板喊了一句：“老板，
水送你了！”回到宿舍，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條顯示著六百多塊余額的短信，
心中難免有點竊喜。我慢慢抬起頭，視線仿佛能穿透這破舊的墻壁，看向某個方向。
蘇清妍…高少……你們等著。 3六百多塊，對以前的我來說，得摳摳搜搜省半個月。
現(xiàn)在？就是眨個眼的功夫。系統(tǒng)……那玩意兒是真的。不是我做白日夢。
心臟還在砰砰亂跳。不行，不能就這么干瞪著。得干點什么?；ㄥX！對，花錢！第一件事，
這身行頭！我低頭扯了扯身上那件還濕著的舊T恤，一股霉味混著汗味。 就這身，
剛才還被人當成要飯的。我得換了它，全換了！我拿起手機和鑰匙就沖了出門，
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司機師傅從后視鏡瞥了我一眼，大概看我穿著拖鞋和濕衣服，
眼神有點古怪。 “去哪兒？”我報了個地名，是市中心最高檔的那家商場，
以前我連門口都不敢多站，怕里面的光晃著我眼。我靠在后座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那口氣里都帶著顫抖。司機師傅莫名其妙地又看了我一眼。車停在商場門口，
我付了車錢就跳了下去。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時x分消費支出人民幣28.00元，
活期余額660.xx元。】下一秒。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x時x分轉(zhuǎn)入人民幣196.00元，
活期余額856.xx元！】7倍！又是個7倍！ 站在那锃光瓦亮的大門口，
我看著玻璃里自己的倒影——頭發(fā)亂糟糟，衣服皺巴巴，趿拉著破拖鞋，
跟周圍那些光鮮亮麗的人一比，簡直像個誤入天鵝湖的土雞。要放以前，我肯定頭皮發(fā)麻，
腳底板發(fā)粘，打死都不好意思往里進。但現(xiàn)在……我摸了摸手機，
感受著里面那個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心一橫，抬腳就邁了進去。
冷氣混著一種高級香氛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目標明確，直奔三樓男裝區(qū)。
那些英文logo的店，我以前只在雜志上見過。進了第一家，店員是個小姑娘，
臉上掛著標準笑，但看見我這一身，那笑容稍微僵了幾秒?！跋壬?，需要看看什么？
”我沒看她，眼睛掃過一排排襯衫西裝，最后指著一套掛在那，看起來就挺貴的深灰色西裝。
“那套，有我的碼嗎？還有那件白襯衫，搭配的領(lǐng)帶，皮鞋……”我報了我的尺碼。
小姑娘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真要買，但還是保持著職業(yè)素養(yǎng)：“好的，您稍等，
我給您拿試一下?！薄安挥迷??！蔽艺f，“直接包起來?！彼劬ξ⑽⒈牬罅艘稽c：“啊？
先生，這套是我們本季新款，價格是……”“多少錢？”我打斷她?！拔餮b兩萬八，
襯衫四千，領(lǐng)帶三千，皮鞋……”她報著一串數(shù)字，一邊小心觀察我的表情。
我臉上沒啥表情，心里其實已經(jīng)炸了鍋。 真踏馬貴！但我只是點點頭，
掏出那張看起來都快磨掉漆的信用卡：“行，就這些，刷卡。
”【消費支出人民幣 48,500.00 元】短信提示音還沒響完，新的又來了。
【轉(zhuǎn)入人民幣 339,500.00 元！活期余額 340,356.xx 元！
】嘶——我暗暗吸了口冷氣。差不多7倍！三十多萬！就這么到賬了？那小姑娘看我愣著，
還以為我后悔了，表情有點微妙。“包好了嗎？”我回過神，問她。她趕緊點頭，
手腳麻利地把幾個大紙袋遞給我，笑容比剛才真誠了起碼一百倍：“先生，您的衣服！
歡迎下次光臨！”我拎著沉甸甸的袋子，走出店門。 下一個目標，理發(fā)店。
商場里就有那種看起來就貴得離譜的男士理容中心。我走進去，直接把袋子往旁邊一放。
理發(fā)師是個穿著挺括的馬甲、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
視線在我?guī)淼拇由贤Ａ袅藥酌?，笑容變得熱情起來：“先生，有什么需要？”“剪個頭，
再弄個臉?！蔽艺f得有點別扭，但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皼]問題！
我們這里有首席設計師……”“就最好的?！蔽掖驍嗨Ｌ稍谀菑埬馨茨Φ囊巫由?，
熱毛巾敷在臉上，我還有點不真實感。 以前剪個頭三十塊都嫌貴，現(xiàn)在這地方，
估計沒個幾千下不來。果然，結(jié)賬的時候，刷卡機吐出的小票上寫著：5888元。
【消費支出 5888.00 元…】【轉(zhuǎn)入人民幣 41,216.00 元！
活期余額 381,572.xx 元！】剪完頭發(fā)后，我把新衣服換上，
把那套舊衣服連同拖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站在商場明亮的燈光下，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穿著合體西裝、皮鞋锃亮、發(fā)型一絲不茍的陌生男人。這是我？對，
這是我。新的林默。我捏了捏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帶來一絲清晰的痛感。該去找個地方，
好好吃頓飯了。 4我琢磨著得找個配得上我這身新衣服的地兒祭祭五臟廟。
就頂樓那家旋轉(zhuǎn)餐廳吧，聽說死貴， vista 還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我剛邁出去，差點跟外面的人撞個滿懷。“嘖，走路不長眼??？
”一個不耐煩的、我到死都忘不了的聲音。我心里艸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高少那張寫滿“老子不爽”的臉就在眼前，他胳膊上掛著的，正是蘇清妍。
蘇清妍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小裙子，高跟鞋，臉上的妝一絲不茍。 她看見我，
先是愣了一下，漂亮的眉毛隨即擰了起來，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一絲困惑？
她上下掃了我兩眼，目光在我新?lián)Q的西裝和皮鞋上停留了幾秒?！傲帜?？
”她語氣里的詫異多于其他，“你怎么……在這？
”她似乎無法理解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還穿得人模狗樣。高少也認出我了，
嗤地笑出聲，那笑聲跟砂紙磨墻似的難聽： “我艸？這不是那窮逼嗎？怎么，
撿破爛撿發(fā)達了？這身行頭……租一天不少錢吧？還挺舍得下本兒啊清妍，你看，
為了糾纏你，可真夠拼的?！碧K清妍一聽這話，臉上那點困惑立刻變成了厭惡和篤定。
她挽緊高少的胳膊，好像我是什么病毒源： “林默，你到底有完沒完？
昨天我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你以為你換身衣服，就能改變你是個失敗者的事實？
別自取其辱了行嗎？”周圍已經(jīng)有幾個人放慢腳步，偷偷往我們這邊看了。這種場合，
有點動靜就格外引人注目。我心里那股火噌地就冒起來了，但臉上沒顯出來。
以前他們這么罵我，我只能憋著，感覺自己真就像他們說的那么不堪。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我甚至覺得有點好笑。我沒接他們的話，只是目光越過他們，
看向旁邊一家燈光打得特別璀璨的珠寶店櫥窗。那里面擺著不少亮閃閃的玩意兒。
我抬腳就往那邊走。“喂！跟你說話呢！聾了？”高少在我身后罵了一句。
蘇清妍也提高了聲音，帶著一種被無視的惱怒：“林默！你站住！你又要干什么？
”我沒理她，直接推開珠寶店的玻璃門。 里面很安靜，空調(diào)涼絲絲的，
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盤著頭發(fā)的中年女銷售微笑著迎上來：“先生，下午好，
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高少和蘇清妍大概是想看我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
居然也跟了進來，就站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我的視線在柜臺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個獨立展示柜里。 那里面放著一條鉆石項鏈，
主鉆不大，但設計挺精巧，旁邊鋪鑲著小碎鉆，燈光一照，閃得不行。
標簽上的價格：￥118,000。我伸手指了一下：“這個，拿出來看看。
”女銷售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態(tài)度更恭敬了，小心地取出項鏈，放在黑色的絲絨托盤上，
推到我面前。 “先生好眼光，這是我們的經(jīng)典系列，非常精致。
”我能感覺到身后那兩道目光釘在我背上?！傲帜阊b什么大尾巴狼？
”蘇清妍的聲音帶著譏諷，“你知道這東西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買不起！
”高少也跟著嗤笑：“演，繼續(xù)演。一會兒是不是要說卡沒帶？或者打電話找哥們兒湊錢？
戲還挺足?！迸N售的表情有點尷尬，看看我，又看看他們。我沒回頭，
從新西裝的內(nèi)兜里掏出那張儲蓄卡，很普通的一張卡，甚至邊角都有些磨損了。
我把卡輕輕放在柜臺上，推給那位銷售?！鞍饋戆桑苯铀⒖??！蔽艺f，聲音不大，
但在這安靜的店里足夠清晰。女銷售明顯愣了一下，
但專業(yè)素養(yǎng)讓她立刻反應過來：“好的先生！請您稍等！”她拿起卡，快步走向POS機。
高少和蘇清妍臉上的嘲諷表情瞬間凝固了。 高少嘴角那點笑抽動了一下，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點不確定。 蘇清妍則瞪大了眼睛，看著銷售真的拿走了我的卡，
又看看那條項鏈，最后看向我，嘴唇微微張著，好像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店里只有POS機打印單據(jù)的輕微滋滋聲。很快，女銷售拿著POS單和我的卡回來了，
臉上是無比熱情的笑容：“先生，簽個字就可以了。這是您的卡和發(fā)票，項鏈給您包好了。
”我接過筆，在單子上簽下名字。整個過程，沒再看身后那兩人一眼。
拎著那個小巧卻無比沉甸甸的珠寶袋，我轉(zhuǎn)身。高少和蘇清妍還僵在原地，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尤其是蘇清妍，那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震驚、難以置信.我走到他們面前，停了一下?！白獾囊路?？”我看著高少，語氣平淡，
“地攤貨？”高少喉嚨動了一下，沒說出話。我又看向蘇清妍，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這個，
也是租的？”蘇清妍臉色煞白，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我沒再說什么，
從他們中間走了過去，推開店門。剛走出幾步，手機震了。
【消費支出人民幣 118,000.00 元，活期余額 263,572.xx 元。
】緊接著?！巨D(zhuǎn)入人民幣 826,000.00 元！
活期余額 1,089,572.xx 元！】七倍。又是七倍?？ɡ镉囝~突破一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