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樂教室里的鋼琴聲戛然而止。
老師捏著譜子的手指微微收緊，眉頭擰成個川字：“不對?！?/p>
林妤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剛才唱到轉(zhuǎn)音處又走了調(diào)。
她把尾音拖得太長，像根沒繃緊的弦。
“你聽我唱?！?/p>
老師深吸一口氣，氣息從丹田升起，聲音清亮得像山澗的泉水，“啦啦啦啦 la~lala——la”
尾音收得干脆利落，轉(zhuǎn)音處像劃過水面的石子，帶著輕巧的弧度。
林妤跟著學(xué)：“啦啦啦啦 la—lala——la”
聲音還是發(fā)緊，喉嚨里像卡著團棉花。
那個短促的 “l(fā)a” 總唱得拖沓，和老師的示范差了截子。
“還是不對?！?老師把譜子推到她面前。
指尖點著五線譜上的音符，“看著譜子唱，注意節(jié)拍，八分音符別唱成四分音符?！?/p>
林妤盯著譜子上彎彎曲曲的符號，深吸一口氣唱。
“暗香晚讀春，頌歌到～天明”
那句 “到天明” 的 “到” 字，還是沒找到老師說的 “腦后音”，聲音飄得像斷線的風(fēng)箏。
老師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算了。林妤你先聽別人唱，感受感受，找找共鳴的位置?！?/p>
林妤默默退到后排，看著宋伊衣抱著譜子走上前。
宋伊衣身姿挺拔，站在鋼琴前像幅畫。
她開口唱：“暗香晚度春～，頌～歌到 —— 天明”
尾音的轉(zhuǎn)音圓潤得像顆珍珠，氣息穩(wěn)得紋絲不動，連鋼琴伴奏都像是在為她的聲音服務(wù)。
“很好，一遍過！”
老師臉上瞬間綻開笑意，語氣里的贊許藏都藏不住。
“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氣息沉得穩(wěn)，轉(zhuǎn)音收得巧，感情也到位了。”
誰不喜歡一點就透的學(xué)生呢？
林妤望著宋伊衣被陽光照亮的側(cè)臉，心里像被酸梅汁浸了浸，泛著澀澀的疼。
她早上在練習(xí)室對著系統(tǒng)課程，把每個音符的時值標(biāo)在譜子旁邊，可到了課堂上，還是不如宋伊衣信手拈來。
攥著譜子的手指緊了緊，必須更努力才行，不能就這么認(rèn)輸。
宋伊衣對著老師微微鞠躬，臉上沒什么得意的神色，只淡然一笑，像春風(fēng)拂過湖面，漾起淺淺的波紋。
“有些人就是裝蒜?！?/p>
旁邊突然響起道尖銳的聲音，像玻璃劃過金屬。
“在訓(xùn)練室天天裝樣子，結(jié)果一到課堂上就露餡，簡直可笑?！?/p>
許雅婷抱著胳膊靠在墻上，眼神斜斜地瞟著林妤，嘴角撇出個譏誚的弧度。
她早上路過練習(xí)室時，確實看見林妤對著鏡子練發(fā)聲，當(dāng)時就覺得是在做樣子。
林妤的臉唰地紅了，從耳根一直燒到脖子。
她想反駁，說自己不是裝樣子，說那些深夜的練習(xí)不是白費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重新低下頭，手指在譜子上的 “頌” 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圈，旁邊標(biāo)注上 “沉氣，腦后音”。
鋼琴聲再次響起時，她屏住呼吸細(xì)聽，宋伊衣的聲音像條流暢的河。
而她要做的，是一點點疏通自己的河道，哪怕慢一點，也要讓水流起來。
【系統(tǒng) 21：檢測到宿主專注度提升，獎勵愛意值 + 8。別理噪音，寶寶的進步老師都看在眼里呢～】
林妤對著空氣彎了彎嘴角，眼底的澀意被這聲軟乎乎的提示拂去了大半。
她在心里默念：“謝謝 21，幫我買 10 節(jié)基礎(chǔ)聲樂課吧?！?/p>
指尖無意識地在譜子上敲著節(jié)拍，剛才許雅婷那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回放。
和昨晚走廊里那句 “裝什么呢” 的語調(diào)如出一轍。
原來昨晚那個背影，是她。
【系統(tǒng) 21：好的寶寶～ 已為你匹配金牌聲樂導(dǎo)師，側(cè)重氣息控制哦～】
聲樂課結(jié)束的鈴聲響起時，林妤還坐在鋼琴前的琴凳上，反復(fù)哼著那句總唱錯的 “頌歌到天明”。
其他練習(xí)生三三兩兩地收拾東西往外走。
腳步聲和說笑聲漸漸遠了，練習(xí)室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氣息聲。
林妤深吸一口氣，手按在小腹上試著找老師說的 “丹田發(fā)力”。
剛要開口，練習(xí)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連帽衫，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只露出雙干凈的眼睛。
他徑直走到林妤面前，遞過來一個黑色的保溫杯。
林妤抬起頭，眼里滿是疑惑。
這人看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她遲疑地接過保溫杯，指尖觸到溫?zé)岬谋凇?/p>
剛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對方低沉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李憶孝?！?/p>
哦 —— 是昨晚那個低血糖的師兄。
“杯子新的。”
林妤連忙站起身，把保溫杯抱在懷里。
指尖在杯身上輕輕蹭了蹭：“謝謝師兄?！?沒想到他會特意過來找自己。
李憶孝沒摘口罩，轉(zhuǎn)身坐在鋼琴前掀開琴蓋，指尖落在琴鍵上試了個音。
“你先喝點東西潤潤嗓子，我教你唱這段?！?/p>
他指的正是林妤剛才反復(fù)練習(xí)的《暗香詞》片段。
林妤擰開保溫杯的蓋子，一股淡淡的甘草香飄了出來。
她小口抿了一口，溫?zé)岬乃帨^喉嚨，帶著點微苦的回甘，恰好緩解了練歌后的干澀。
這才想起李憶孝是 K-18 的 vocal，唱功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扎實。
“唱的時候別想著‘唱準(zhǔn)’，先想‘站穩(wěn)’?！?/p>
李憶孝的指尖在琴鍵上彈出緩慢的前奏，“氣沉到肚臍下面，想象腰腹周圍有圈橡皮筋，唱長音時慢慢收緊它?！?/p>
林妤跟著鋼琴的節(jié)奏調(diào)整呼吸。
陽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臉更加小了。
“暗香晚度春 ——” 李憶孝先唱了一句，聲音透過口罩顯得有些悶，卻依舊穩(wěn)得像座山，“注意‘春’字的收尾，不是往外送，是往回收?！?/p>
林妤跟著開口，這次刻意收住了喉頭的勁，小腹微微收緊 ，竟比剛才順了許多。
她抬眼看向鋼琴前的身影，口罩上方的眼睛正專注地看著琴鍵。
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像條溫柔的河，托著她的聲音慢慢往上走。
林妤心里忽然泛起點暖意，跟著琴聲再唱一遍。
這次的轉(zhuǎn)音雖然還有些生澀，卻終于不再像斷線的風(fēng)箏了。
【系統(tǒng) 21：檢測到宿主聲樂技巧提升，獎勵愛意值 + 50！師兄好靠譜！】
“進步很大?！?/p>
李憶孝收回落在琴鍵上的手，站起身時連帽衫的帽子滑了下來，露出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
“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平時多練氣息，一周就能見效果?！?/p>
林妤用力點頭，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乖巧得像只豎著耳朵聽訓(xùn)的兔子。
“唱的不錯?！?/p>
“師兄，一起吃飯嗎？”
李憶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剛邁開兩步。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段旋律，連帶著幾句模糊的歌詞。
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往創(chuàng)作室的方向走，“我先回去了?！?/p>
“您不吃了嗎？” 林妤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有些詫異。
“不了，靈感來了?！?李憶孝揮了揮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本是從創(chuàng)作室出來透氣，路過練習(xí)室時瞥見林妤一個人較勁，想起昨晚她遞來的那瓶荔枝汽水，便忍不住進去指點了幾句。
沒想到這小孩學(xué)得極快，眼神里的認(rèn)真勁像根細(xì)針，輕輕戳中了他。
林妤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笑了笑，倒也沒放在心上。
藝人的創(chuàng)作靈感本就轉(zhuǎn)瞬即逝，何況他們一個是出道師兄，一個是新人練習(xí)生，一起去食堂吃飯確實有些扎眼。
她拎起背包往食堂走，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嘴里還哼著剛才練熟的歌，轉(zhuǎn)音處的弧度終于有了點模樣。
食堂里人聲鼎沸。
林妤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李秋的聲音：“這里這里！”
李秋占了張靠窗的桌子，面前擺著兩盤菜，正踮著腳朝她揮手。
見林妤走過來，李秋連忙站起來拉開對面的椅子，胳膊肘還不小心撞到了餐盤，發(fā)出叮鈴哐啷的聲響：“你怎么這么慢?。刻谴着殴嵌伎鞗隽??！?/p>
“唱得不好，多練了會兒?！?林妤坐下時，聲音里還帶著點練歌后的沙啞。
想起聲樂課上的挫敗，嘴角忍不住往下撇了撇。
“沒事沒事，慢慢來?！?李秋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又夾了塊最大的排骨放進她碗里，“我剛進公司時，連順拐都改不掉呢，現(xiàn)在不也能跳完整支舞了？”
她大大咧咧地說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練?！?/p>
林妤被她逗笑了，夾起排骨咬了一口，酸甜的醬汁裹著鮮嫩的肉，瞬間驅(qū)散了大半的沮喪。
兩人正吃得熱鬧，李秋突然抬頭看向取餐口，沖那邊揮了揮手。
林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個梳著馬尾的姑娘，正端著餐盤四處張望。
“雅南，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李秋揚聲喊道。
那姑娘正是從三組掉到四組的林雅南，她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了，謝謝?！?/p>
說完便端著餐盤往另一邊走去，坐在了許雅婷旁邊的空位上。
李秋湊到林妤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她昨天測試被調(diào)到四組了，聽說哭了一晚上呢?！?/p>
林妤順著李秋的目光看去，林雅南正低頭扒著飯，肩膀微微聳動，而坐在她對面的許雅婷，正用眼角的余光瞟著這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
林妤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東西點了一下，瞬間明白了。
許雅婷之前在三組時，和林雅南走得最近，如今林雅南被調(diào)走，許雅婷大概是把氣撒在了自己這個 “新來的” 身上。
既想替朋友抱不平，又想在新組里立住腳跟，便拿她當(dāng)了靶子。
想通了這層關(guān)節(jié)，林妤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在宮里，妃嬪們?yōu)榱藸帉?，能想出比這陰損百倍的招數(shù)，許雅婷這點小心思，簡直像孩童過家家。
她夾起一塊西蘭花放進嘴里，脆嫩的口感在齒間散開，心里那點因被針對而起的不快，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別理她們?！?李秋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雅南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彎。許雅婷嘛……” 她撇了撇嘴，沒再說下去。
轉(zhuǎn)而夾了個雞翅塞進林妤碗里，“快吃快吃，下午還要體能訓(xùn)練呢，得多囤點肉?！?/p>
林妤笑著點頭，往嘴里塞著雞翅。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餐盤里投下金燦燦的光斑，像撒了層碎金子。
吃完飯往訓(xùn)練室走時，林妤摸了摸背包里的保溫杯，甘草的味道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她抬頭看了看天，藍得像塊剛洗過的綢緞，心里忽然充滿了力氣 。
閑言碎語也好，明槍暗箭也罷，都比不上手里的每一分進步來得實在。
【系統(tǒng) 21：寶寶今天狀態(tài)超棒！獎勵愛意值 + 10，要不要現(xiàn)在兌換體能課呀？下午訓(xùn)練超有用的！】
林妤在心里笑著應(yīng)了聲 “好”，腳步輕快地往前走去。
體能教練看著林妤體能測試的報告，眉頭微微皺起：“你的體能有點差，一周得上四節(jié)課才行?！?/p>
他用筆在課程表上圈出重點，“根據(j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肯定扛不住演唱會強度，先給你安排 3 節(jié)體能課，每天再來上一節(jié)普拉提，循序漸進地練。”
“成長不在于這瞬間，打好基礎(chǔ)最重要?！?教練放下筆，語氣緩和了些。
林妤點點頭，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她原本還擔(dān)心訓(xùn)練強度會一下子太大，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安排確實更穩(wěn)妥。
____
翌日清晨。
林妤從宿舍一路小跑到健身房，清晨的風(fēng)帶著涼意，吹得她額前的碎發(fā)飄起。
熱身完畢，她先在跑步機上緩慢地爬坡，調(diào)整著呼吸。
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健身房里已經(jīng)有了零星的人影，器械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傳來，沉悶又有節(jié)奏。
背后突然傳來一陣器械的響動，比剛才的聲音更清晰些。
林妤下意識回頭望去。
一個穿著黑色 T 恤的男生正在練臥推，緊繃的衣料包裹著鼓鼓囊囊的肌肉，線條分明。
漏在外面的皮膚異常白皙，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沿著清晰的鎖骨往下淌，滑過緊實的胸口，最終消失在衣領(lǐng)里。
林妤的面色一赤，連忙轉(zhuǎn)回頭，心跳莫名快了幾拍。
說實話，她還是不太習(xí)慣現(xiàn)代人這般直接的穿著，哪見過這般將肌肉線條展露無遺的樣子。
不過最近天氣炎熱，練習(xí)室里大家也常穿短袖，她倒也漸漸見怪不怪了，看到這樣的好身材還是會讓人不自覺多看幾眼。
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生像是察覺到有人注視，停下動作抬頭看了一眼。
在他的視角里，只看到一個背影纖纖的女生，正專注地盯著跑步機的屏幕，烏黑的長發(fā)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澤。
吳恣舉著手機換了好幾個角度，連額角滑落的汗珠都成了天然的裝飾。
折騰了快十分鐘，才選出一張最滿意的照片。
照片里他微微低頭，眼神看向鏡頭下方，嘴角噙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背景里器械的金屬光澤和窗外的晨光交織，妥妥的健身房氛圍大片。
他手指飛快地編輯文案：“回歸倒計時，汗水不會說謊?！?點擊發(fā)送，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沉浸在成就感里的他沒注意到，鏡子右上角的角落，映著個模糊的女孩身影。
林妤正站在跑步機上，專注地盯著儀表盤，烏黑的發(fā)尾隨著腳步輕輕晃動。
剛放下手機，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吳恣點開評論區(qū)，粉絲的留言像潮水般涌來：
【?。?！這胸肌是真實存在的嗎？】
【哥哥也太努力了吧，凌晨就在健身房，媽媽粉落淚】
【等等，鏡子里那個是不是有個女生？是誰呀？】
【樓上顯微鏡女孩！我看看…… 好像是個背影，看不清臉】
吳恣掃了眼評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復(fù)了那條評論：“小師妹” 便收起手機不再理會。
他這人是出了名的愛吃又愛練，火鍋燒烤奶茶樣樣不落下，轉(zhuǎn)頭就能在健身房泡上三小時。
K-18 馬上要回歸，為了舞臺上能有更炸裂的表現(xiàn)，這一個月他幾乎把健身房當(dāng)成了第二個家。
如今肌肉終于有了明顯的線條感，總算沒辜負(fù)那些流掉的汗和戒掉的奶茶。
收拾東西時，吳恣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旁邊的劃船機，腳步頓了頓。
那個剛才在鏡子里露了個背影的女生正站在器械前，手足無措地擺弄著拉桿，腳在踏板上挪來挪去，顯然是對這臺器械完全不熟悉，連安全帶都系反了。
他猶豫了兩秒 —— 按說他這人最怕麻煩，平時在練習(xí)室都懶得跟人搭話。
可看著女生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像只對著新玩具無從下口的小兔子，不知怎么就走了過去。
“這個器械不是這么用的?！?吳恣的聲音帶著點剛運動完的沙啞，還有種 rapper 特有的頓挫感。
林妤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眼里還帶著點沒反應(yīng)過來的茫然。
晨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細(xì)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睫毛上像沾了層水汽，濕漉漉的。
“啊……” 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樣子可能有點蠢，臉頰微微發(fā)燙，“我不太會用這個?！?/p>
吳恣沒多說什么，直接走到器械旁示范：“腳要卡在踏板上，扣好安全扣，膝蓋別超過腳尖，不然容易傷膝蓋?！?/p>
他一邊說一邊拉動拉桿，背部肌肉隨著動作收緊又放松，“拉的時候用背部發(fā)力，感受肩胛骨往里收，不是用胳膊硬拽，那樣練不出效果還傷腰?！?/p>
他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又流暢，黑色 T 恤被牽扯著，隱約能看到背部的肌肉線條。
林妤看得很認(rèn)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生怕漏掉哪個細(xì)節(jié)。
“試試？” 吳恣停下動作，看向她。
林妤依樣畫葫蘆地調(diào)整好姿勢，按照他說的發(fā)力方式拉動拉桿。
果然比剛才順暢多了，原本生澀的動作變得自然起來，背部也確實有了發(fā)力的酸脹感。
“謝謝師兄?！?她抬起頭，眼里帶著真誠的謝意。
“吳恣，K-18 的 rapper?！?他簡單介紹了自己，目光在她微汗的額頭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你是二期的練習(xí)生？”
“嗯，我叫林妤?！?/p>
吳恣點點頭，拿起搭在器械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毛巾蹭過脖頸時，露出一小片被汗水浸濕的皮膚，白得晃眼。
“剛來健身房？” 見林妤點頭，他又補充了句，“慢慢練，別著急，動作標(biāo)準(zhǔn)比重量重要?！?/p>
說完，他拿起手機揣進兜里，拎著背包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眼。
那個叫林妤的女生已經(jīng)能熟練地使用劃船機了。
晨光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層金邊，認(rèn)真的樣子倒挺招人眼。
吳恣挑了挑眉，快步走出健身房。
外面的空氣帶著清晨的涼意，吹散了幾分燥熱。
他摸出手機又看了眼那條動態(tài)的點贊數(shù)，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