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的心臟抽緊時,顯示器右下角的時間剛跳成03:17。辦公桌上的美式咖啡涼透了,
杯壁凝的水珠洇濕了外賣小票——那是昨晚十點訂的黃燜雞,雞肉沒動幾口,
青椒倒被他嚼得干干凈凈,就著老板在工作群里發(fā)的“周報明早九點必須交,
沒寫完的別下班”硬咽下去的。鍵盤敲到“通過精細(xì)化運營提升用戶...”時,
他眼前先冒了陣金星,像是顯示器突然炸了屏。緊接著是胸口的悶痛,
像有只無形的手攥著他的心臟往死里擰,連帶著后槽牙都酸得發(fā)緊。他想喊“救命”,
喉嚨卻像被咖啡渣堵了,只能發(fā)出細(xì)碎的“嗬嗬”聲。最后一眼看到的,
是工作群里實習(xí)生小周發(fā)的“馬哥辛苦了,我先睡了,明早幫你帶早飯”,
還有老板秒回的“年輕人就是有活力,馬濤你多學(xué)學(xué)”。然后他就摔下去了,
后腦勺磕在機箱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像顆爛番茄砸在水泥地上。再睜眼時,
馬濤發(fā)現(xiàn)自己飄著。不是躺在床上,也不是醫(yī)院的急救室,
是飄在一片軟乎乎的云上——那云還帶著點潮濕的青草味,比他租的陽臺晾的被子好聞多了。
四周的仙氣裹著他,像裹了團(tuán)溫吞的棉花,遠(yuǎn)處的亭臺樓閣浮在霧里,飛檐上掛的鈴鐺沒響,
卻有細(xì)碎的光從檐角漏下來,晃得他眼睛疼。“新來的?”一個穿青灰色官袍的人飄過來,
袍子下擺掃過云朵時沒帶起一點風(fēng)。這人面白無須,下巴尖得能戳破云,
手里攥著本線裝冊子,封皮上寫著“冥府往生登記冊”,字是燙金的,卻掉了半拉角,
像他以前公司年會發(fā)的劣質(zhì)筆記本。馬濤還沒從“我死了”的沖擊里緩過來,
腦子轉(zhuǎn)得比公司卡成PPT的服務(wù)器還慢:“???哦...是?!薄靶彰?,生辰,死因。
”官差翻冊子的動作很機械,指尖劃過紙頁時沒聲音,“別磨嘰,
后面還排著隊呢——本月猝死的都快把我這冊子寫滿了?!薄榜R濤,
1990年3月15日...死因是...猝死?”他不確定地問,畢竟沒誰死過兩回,
“就剛才,在公司寫周報的時候?!惫俨睢芭丁绷艘宦?,筆尖在冊子上劃了道墨痕,
力道重得像要把紙戳破:“本月第378個。你們陽間現(xiàn)在流行這個?上禮拜還有個程序員,
跟你一樣,敲代碼敲到一半沒氣了,臨死前還在改BUG,說改完就能提加薪——結(jié)果呢?
錢沒拿到,倒來我這排隊了?!瘪R濤愣了愣,突然覺得眼眶發(fā)澀。
他想起自己上周也跟老婆說“等這次項目上線,我就能升主管了,到時候帶你去三亞玩”,
現(xiàn)在看來,三亞是去不成了,倒先來了個“仙界一日游”,還是單程票?!澳弥?。
”官差遞過來塊木牌,巴掌大,刻著“往生378號”,木頭糙得硌手,
“去那邊排隊等投胎。預(yù)計等待時間...”他掐著手指算了算,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大概五年左右吧。最近投胎的太多,陽間出生率降了,地府配額不夠,只能往后排。
”“五年?”馬濤差點從云上栽下去——他飄著,栽也栽不到地上,只能徒勞地晃了晃,
“我在陽間掛個醫(yī)保專家號,排了三年都沒排上,死了還要排隊?這是什么人間...啊不,
地府疾苦?”官差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跟他以前的部門經(jīng)理一模一樣,
滿是“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的嫌棄:“嫌慢?那你得有門路啊??匆姏]?”他抬手指向遠(yuǎn)處,
一隊穿綾羅綢緞的鬼魂正往另一個方向走,個個昂首挺胸,跟走紅毯似的,
“那是生前積德多的,VIP通道,最多等七天。有個老太太,生前救了三個落水兒童,
昨天來的,今天就能投胎去富貴人家了?!瘪R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
果然見那隊鬼魂走得飛快,通道口還站著個穿紅袍的鬼差,手里端著茶,態(tài)度客氣得很。
再回頭看自己要排的隊,彎彎曲曲繞了三圈,鬼魂們個個耷拉著腦袋,有的靠在云上打盹,
有的干脆鋪了張破草席,懷里揣著陽間燒來的紙錢,眼神空洞得像丟了魂——哦,
他們本來就丟了魂?!斑@不就是拼多多砍一刀和京東PLUS會員的區(qū)別嗎?
”馬濤的職業(yè)病突然犯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跟鬼差說這個,他能懂嗎?果然,
官差挑了挑眉:“啥叫拼多多?砍一刀又是啥?你們陽間的新咒語?
”馬濤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來了精神。他生前做了十年電商運營,
從淘寶客服做到運營主管,別的本事沒有,找商機的嗅覺比公司的招財貓還靈。他湊過去,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大人,這不是咒語,是陽間的商業(yè)模式。對了,
您剛才說積德能走VIP通道,那仙界...哦不,地府里,有啥快速積德的法子不?
”官差被他湊過來的架勢嚇了一跳,往后飄了半尺,才摸著下巴說:“法子倒是有,
最簡單的就是讓陽間親人多燒紙錢,紙錢能在冥府兌換成功德點。不過最近通脹厲害,
十萬紙錢才能換一個功德點——你知道以前多少不?以前一千紙錢就能換一個,現(xiàn)在啊,
地府印的紙錢太多,不值錢了?!瘪R濤心里算了筆賬:十萬換一個,
他老婆要是每個月燒一萬,得燒十年才能湊夠一個功德點——等湊夠,
他投胎的隊都排到下輩子了。這通脹率,比他前兩年買的基金跌得還離譜,
委內(nèi)瑞拉看了都得甘拜下風(fēng)。既來之則安之,馬濤只能攥著那塊“往生378號”的木牌,
磨磨蹭蹭地往隊伍末尾飄。剛站定,
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準(zhǔn)確說是拍了拍他飄著的肩膀附近的空氣?!靶氯税??
”說話的是個穿灰布褂子的老鬼,頭發(fā)花白,下巴上的胡子沾著點土,
像是從墳里剛爬出來的,“看你這衣服就知道,陽間來的上班族?我跟你說,排隊這事兒,
得學(xué)會打發(fā)時間,不然五年熬下來,魂都得散了?!瘪R濤打量著老鬼,
見他手里攥著個破布包,里面露著半塊發(fā)霉的饅頭——不知道是陽間燒來的,
還是在地府撿的。他點了點頭:“大爺,您排多久了?”“三年零兩個月?!崩瞎韲@了口氣,
往云上坐了坐,那云居然沒塌,“我生前是個開小賣部的,囤了批飲料,結(jié)果夏天停電,
全壞了,賠了個底朝天,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本來以為死了能清靜,
沒想到還得排隊——比我以前等進(jìn)貨還難熬?!瘪R濤心里一酸,這老鬼的遭遇,
倒跟他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小賣部老板像。那人也是囤貨賠了錢,最后把店盤了,去工地搬磚了。
他剛想安慰兩句,老鬼突然眼睛一亮:“哎,我?guī)闳€地方?前面有個自由市場,
仙界的人偶爾會來擺攤,賣些丹藥法器啥的,咱們?nèi)タ纯礋狒[,總比在這干坐著強。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馬濤跟著老鬼飄了過去。所謂的“自由市場”,
其實就是片光禿禿的云地,連塊遮陰的棚子都沒有。幾個仙人散散地站著,面前擺著塊石頭,
石頭上放著要賣的東西:有顆灰撲撲的丹丸,標(biāo)簽寫著“凝神丹,
換等價草藥”;還有把銹跡斑斑的劍,劍穗都快掉光了,主人是個穿藍(lán)袍的小仙,
正靠在石頭上打哈欠,眼皮子耷拉著,一看就是沒生意。馬濤蹲在云地上看了半個時辰,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有個穿粉裙的仙子,手里攥著顆亮晶晶的珠子,
逢人就問“換不換凝神丹?我這避塵珠能讓衣服三年不沾灰”,問了半天,
沒一個人理她——要么是有凝神丹的不想要避塵珠,要么是想要避塵珠的沒凝神丹。
還有個煉丹師,面前擺著一摞丹瓶,嘴里念叨著“換飛劍換飛劍”,
可來問的都是要換草藥的,他臉都快皺成包子了?!斑@不就是沒有供需匹配的雙邊市場嗎?
”馬濤摸著下巴嘀咕,
這話是他以前跟老板匯報時常說的——那時候老板總說“馬濤你別整這些虛的,
把銷量搞上去就行”,現(xiàn)在倒好,到了仙界,這話居然成了商機。他突然想起什么,
手往口袋里一摸——居然摸出了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他的手機!黑色的殼子,
邊角磕掉了塊漆,還是去年摔的。他按了按電源鍵,屏幕居然亮了,雖然沒信號,
連不上WiFi,但相冊、備忘錄、計算器這些離線功能都能用?!按鬆?,
您知道哪兒能找著紙和筆不?”馬濤激動得聲音都顫了——他以前做活動策劃時,
就是靠這股子激動勁,搞成了好幾個爆品。老鬼指了指市場盡頭:“那邊有個仙童,
管著地府的‘文房四寶’,你去跟他說要寫東西,
他能給你拿幾張草紙和一根炭筆——就是炭筆不太好用,寫出來黑乎乎的?!瘪R濤謝過老鬼,
飄得飛快,差點撞翻個賣仙果的攤子。仙童是個扎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手里拿著個算盤,
正噼里啪啦地算著什么。聽馬濤要紙和筆,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個游魂要這個干啥?
寫遺書???”“不是不是,我要做生意?!瘪R濤笑得一臉真誠,“等我做成了,
給你帶顆糖——陽間的奶糖,甜得很?!毕赏劬σ涣?,
從身后的柜子里摸出三張草紙和一根炭筆,塞給馬濤:“那你可別忘了!我叫靈兒,
要是騙我,我讓我?guī)熜职涯闳踊嘏抨牭年犖槟┪玻 瘪R濤拿著紙和筆,飄回市場中央,
找了塊平整的石頭,趴在上面寫。炭筆確實不好用,寫一筆掉一串黑渣,他費了半天勁,
才在草紙上寫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專業(yè)匹配供需,中介費僅收5%!”寫完他舉起紙,
對著仙人們喊:“各位仙友!有想換東西找不到對象的不?我?guī)湍銈兤ヅ洌?/p>
成了只收5%的中介費,童叟無欺!”仙人們都愣住了,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剛才那個要換凝神丹的粉裙仙子飄過來,
上下打量著他的文化衫——那上面印著公司的LOGO,“XX電商,讓購物更簡單”,
仙子指著LOGO問:“你這衣服上畫的啥?是新的法器嗎?”馬濤差點笑出來,
趕緊解釋:“不是法器,是我生前公司的衣服。我是做電商的,就是幫人找買家、找賣家,
撮合交易的——跟我現(xiàn)在干的事兒一樣?!薄半娚??”仙子歪著頭,“沒聽過。
不過我確實想換凝神丹,我這避塵珠,能讓衣服三年不沾灰,還能凈化空氣,
你能幫我換到不?”“當(dāng)然能!”馬濤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用手指在屏幕上劃拉——沒筆,只能用指甲刻,“您貴姓?避塵珠的功效還有啥?我記下來,
好幫您找匹配的。”仙子叫紫月,是個花仙,避塵珠是她培育的仙花凝結(jié)的,除了防塵凈化,
還能讓仙花長得更旺。馬濤記完,舉著手機在市場里轉(zhuǎn)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那個要換飛劍的煉丹師——他叫云松,煉丹三十年,最擅長煉凝神丹,
就是缺把好飛劍,每次去山里采藥都得靠走,累得腰酸背痛??蓡栴}來了:云松要飛劍,
紫月要凝神丹,可云松沒有飛劍,紫月沒有凝神丹——這就像淘寶上買家要衣服,
賣家要褲子,倆人都沒對方要的東西,咋撮合?馬濤蹲在云地上,
手指敲著手機殼——這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以前在公司,他一敲手機殼,
老板就知道“馬濤有主意了”。果然,沒敲三分鐘,他眼睛一亮:“有了!咱們找個中間人!
”他又在市場里轉(zhuǎn)了一圈,這次找到個穿綠袍的劍仙,叫凌風(fēng)。凌風(fēng)有三把飛劍,
都是師父傳下來的,多出來兩把沒用,想換點能提升修為的丹藥——而云松正好會煉修為丹,
就是最近缺凝神丹的藥材,沒法批量煉。馬濤把三人叫到一起,
在石頭上畫了個三角:“紫月仙子,你把避塵珠給云松道長,再把你培育仙花的法子教給他,
他能用你的法子種凝神丹的藥材;云松道長,你用藥材煉出凝神丹和修為丹,
凝神丹給紫月仙子,修為丹給凌風(fēng)劍仙;凌風(fēng)劍仙,
你把多余的飛劍給紫月仙子——這樣咱們仨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多好!”三人你看我,
我看你,半天沒說話。最后還是紫月先點頭:“我覺得行,我這避塵珠放手里也沒用,
換凝神丹正好能助我修煉?!痹扑珊土栾L(fēng)也跟著點頭——云松缺藥材,凌風(fēng)缺丹藥,
這法子確實能解決他們的難題。交易完成時,太陽已經(jīng)飄到了仙界的西邊,
把云彩染成了橘紅色。紫月拿到凝神丹,笑得眼睛都彎了;云松捧著避塵珠,當(dāng)場就試了試,
果然,他身上的煉丹灰瞬間沒了;凌風(fēng)握著修為丹,捏了捏,
說“這丹的成色比我以前買的好”。馬濤按照約定,
收了5%的中介費——紫月給了他半顆凝神丹,云松給了他一小瓶草藥,
凌風(fēng)給了他一把斷了柄的短劍。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但馬濤捧著它們,
心里比以前拿到主管任命書還高興——那時候他拿到任命書,只覺得“終于熬出頭了”,
現(xiàn)在卻覺得“我真的幫到別人了”。老鬼全程在旁邊看著,
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個雞蛋:“這、這也能行?我以前在陽間開小賣部,換東西都得等人家上門,
哪見過這么快的?”“這叫市場經(jīng)濟(jì)。”馬濤拍了拍老鬼的肩膀,把那半顆凝神丹遞給他,
“大爺,這顆給您,您含在嘴里,能提神,排隊的時候不犯困?!崩瞎斫舆^凝神丹,
手都在抖,含進(jìn)嘴里后,眼睛突然亮了:“哎,真不困了!馬小子,你這本事,
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強多了——他在陽間開網(wǎng)店,半年就倒閉了,要是早認(rèn)識你,
說不定還能掙點錢?!瘪R濤笑了笑,沒說話。他想起自己以前帶的實習(xí)生,
也是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總問他“馬哥,怎么才能把運營做好”,
他那時候總說“多學(xué)多練”,現(xiàn)在才明白,
最關(guān)鍵的是“敢想敢做”——要是他在陽間的時候,敢跟老板提“做雙邊市場匹配”,
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總監(jiān)了。從那天起,馬濤就不排隊了。
他每天都在自由市場里幫仙人們撮合交易,草紙寫滿了一張又一張,
手機備忘錄里記滿了供需信息——有要換仙果的,有要換法器的,
甚至還有個老仙要換“養(yǎng)仙鶴的方子”,馬濤最后幫他找了個養(yǎng)鶴的仙子,
用一方硯臺換來了方子,老仙高興得當(dāng)場給了他一顆“駐顏丹”,說“小伙子,這丹給你,
下輩子長得帥點”。他的名聲很快在仙界傳開了,
連遠(yuǎn)處蓬萊島的仙人都來找他——有個蓬萊的仙翁,想換一艘能渡海的船,
馬濤幫他找了個造船的仙匠,用三顆千年人參換了船,仙翁臨走時塞給馬濤一袋仙米,
說“這米煮的飯,吃一碗能頂三天不餓”。老鬼也跟著馬濤忙前忙后,幫他記供需信息,
還把自己生前開小賣部的經(jīng)驗用上了——比如哪個仙人喜歡砍價,哪個仙人的東西成色好,
他都門兒清。馬濤干脆讓老鬼當(dāng)“供應(yīng)鏈助理”,每天給他半顆凝神丹當(dāng)“工資”,
老鬼笑得合不攏嘴,說“這輩子沒當(dāng)過助理,沒想到死了倒當(dāng)上了”。
可就在馬濤覺得“這日子過得還不錯”的時候,麻煩來了。那天早上,
他剛幫個小仙換了把扇子,就見一群穿金甲的仙兵簇?fù)碇鴤€白胡子老頭飄過來。
那老頭穿的袍子是金線繡的,袖口繡著只展翅的鳳凰,一看就是大人物。
仙兵們把市場圍了起來,嚇得仙人們都往后退,老鬼也拉著馬濤的衣角,
小聲說“這是玄真仙尊,法力可高了,咱們別惹他”。玄真仙尊走到馬濤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就是那個幫人撮合交易的游魂?”馬濤心里有點發(fā)怵,
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是我,仙尊。您有什么要換的東西嗎?”“我要換鳳凰羽。
”玄真仙尊的聲音像洪鐘,震得馬濤耳朵嗡嗡響,“我煉了顆‘九轉(zhuǎn)還魂丹’,
能讓人起死回生,現(xiàn)在就缺鳳凰羽當(dāng)藥引。你要是能幫我換到,我給你十顆凝神丹,
再幫你積一百個功德點——夠你直接走VIP投胎通道了。
”馬濤心里一動——一百個功德點,那可是一千萬紙錢才能換的!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仙尊,您知道哪兒有鳳凰羽嗎?我在市場里問了這么久,
從沒見過有人賣?!毙嫦勺饑@了口氣:“鳳凰羽是西方昆侖山的特產(chǎn),只有西王母那里有。
可西王母什么都不缺,她宮里的奇珍異寶比天上的星星還多,我去求了她三回,她都不肯換。
”馬濤摸了摸下巴,
想起以前幫老板談合作的經(jīng)歷——那時候老板讓他去跟個難纏的供應(yīng)商談,
對方一開始也不肯松口,最后他找出了對方的痛點,才把合作談成的。
他抬頭問玄真仙尊:“仙尊,您知道西王母有什么煩心事嗎?
比如...她宮里有什么東西賣不出去,或者她想做什么卻做不成的?”玄真仙尊愣了愣,
想了半天:“我聽昆侖山的仙童說,西王母最近在愁仙植的事。她宮里種了很多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