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鄉(xiāng)野的銀懷表與替婚邀約我蹲在田埂上摘最后一筐野菜時,指尖的泥土還沒蹭干凈,
兜里的老舊翻蓋手機(jī)就震得發(fā)燙。屏幕上跳動的 “陳叔” 兩個字,
讓我捏著野菜的手緊了緊 —— 這是我偽裝 “蘇家村蘇曦顏” 的第三個月,而陳叔,
是我藏在這粗布衣裳下的,唯一的聯(lián)絡(luò)人?!靶〗?,” 電話那頭的聲音壓得很低,
帶著幾分急切,“言家那邊松口了,同意替婚。但對方只給三天時間,你得盡快去京城。
”風(fēng)卷著麥秸稈的碎末吹到臉上,我望著遠(yuǎn)處低矮的土坯房,
房檐下掛著的玉米棒子晃得人眼暈。沒人知道,
這個每天扛著鋤頭、說話帶著濃重鄉(xiāng)音的 “村姑”,
衣箱最底層藏著一塊刻著 “蘇” 字紋的銀懷表 —— 那是我母親臨終前塞給我的,
說等我找到 “言家藏著的玉扣”,就能知道蘇家當(dāng)年一夜傾覆的真相。而替婚,
是我能進(jìn)言家最直接的路?!把阅o的情況…… 真的五年沒醒過?” 我追問,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懷表的紋路。“是,言家話事人言老爺子放了話,
只要能讓言墨辭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不管是村姑還是乞丐,都能嫁進(jìn)言家?!?陳叔頓了頓,
“小姐,你要想清楚,言墨辭現(xiàn)在就是個活死人,吃喝拉撒都要有人伺候,
言家那些人眼高于頂,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蔽乙Я艘Т健LK家倒臺時我才十歲,
躲在衣柜里看著母親被人帶走,手里攥著的就是這塊懷表。這些年我隱姓埋名,
好不容易查到玉扣在言家,哪怕前面是火坑,我也得跳。“我去。” 我把手機(jī)塞回兜里,
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土,“告訴言家,三天后,‘蘇家村的蘇曦顏’會準(zhǔn)時到?!比旌螅?/p>
我穿著陳叔準(zhǔn)備的洗得發(fā)白的碎花裙,背著一個打了補(bǔ)丁的帆布包,站在言家別墅的鐵門外。
黑色的鐵藝大門足有兩人高,上面雕著繁復(fù)的花紋,門后是鋪得像鏡子一樣的大理石路,
一直延伸到一棟氣派得像城堡的房子前?!熬褪悄??
” 門口的管家打量我的眼神像在看垃圾,皺著眉遞過來一雙鞋套,“進(jìn)去后別亂碰,
言家的東西,你十個手指頭都賠不起?!蔽疫o帆布包的帶子,低著頭套鞋套,
故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笨拙:“俺、俺知道了,俺就想好好照顧俺男人,讓他醒過來。
”管家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帶路。穿過大廳時,
我眼角的余光飛快掃過四周 —— 墻上掛著的油畫大多是名家手筆,
角落里的古董花瓶一看就價值不菲,但我沒看到任何和 “玉扣” 有關(guān)的痕跡。
言墨辭的房間在三樓最里面,推開門時,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冷香撲面而來。
房間里很暗,厚重的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留了一盞昏黃的落地?zé)?,照著床上躺著的男人?/p>
他就是言墨辭,京城言家的太子爺,傳說中沉睡了五年的活死人。我慢慢走過去,
借著燈光看清他的臉。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長而密的睫毛垂在眼瞼下,
像兩把安靜的小扇子。鼻梁高挺,唇色偏淡,哪怕躺著不動,
也能看出年輕時該是何等驚艷的模樣。只是他的胸膛起伏極淺,若不仔細(xì)看,
幾乎以為他沒有呼吸。“俺是蘇曦顏,以后俺來照顧你?!?我蹲在床邊,聲音放得很輕,
像怕驚擾了他。按照陳叔說的,我得先給她擦手 —— 言家的護(hù)工說,
每天擦手能保持皮膚活性。我的指尖剛碰到他的手,就頓住了。他的手很涼,指骨分明,
但當(dāng)我的溫度傳過去時,他的睫毛竟輕輕顫了一下。我以為是錯覺,
又試探著碰了碰他的指尖。這一次,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
但我確定,我沒看錯。心臟猛地跳了一下,我趕緊收回手,站起身時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
管家說他五年沒任何反應(yīng),可為什么我一碰他,他就有動作?“蘇小姐,
” 門口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子讓你下來一趟。”我定了定神,把那點(diǎn)疑惑壓在心底,
轉(zhuǎn)身跟著管家下樓??蛷d里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言家老爺子言振海。
他旁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西裝革履,眼神銳利,女的穿著精致的連衣裙,
看我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 后來我才知道,
他們是言墨辭的弟弟言墨塵和妹妹言墨薇?!澳憔褪翘K家村來的?” 言振海的聲音很沉,
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審視一件商品,“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墨辭能醒,
言家不會虧待你。但你記住,在墨辭醒之前,別想著攀附言家,更別妄想做言家的少夫人。
”“俺知道,俺就是想照顧好他?!?我故意低著頭,讓自己看起來更怯懦些。“最好如此。
” 言墨薇突然開口,語氣尖酸,“鄉(xiāng)下來的人,別把身上的窮酸氣帶到家里,
更別想偷東西,言家的監(jiān)控可不是擺設(shè)?!蔽疫诉郑瑳]說話。言振海揮了揮手:“管家,
帶她去傭人房,以后她就住那兒?!眰蛉朔亢苄?,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柜,
墻皮都有些脫落。我把帆布包放在床上,打開拉鏈,從最里面拿出那塊銀懷表。
月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懷表上,“蘇” 字紋泛著淡淡的光。言墨辭的反應(yīng),到底是巧合,
還是…… 和我有關(guān)?還有那塊玉扣,到底藏在言家的哪里?夜色漸深,我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天起,我不僅要扮演好 “村姑” 的角色,還要一邊照顧言墨辭,
一邊尋找玉扣的線索。這條路,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難走。
2 指尖的顫動與刻意的刁難第二天一早,我五點(diǎn)就起了床,想著先去給言墨辭準(zhǔn)備早餐。
廚房很大,各種廚具琳瑯滿目,我看著那些復(fù)雜的按鈕,
故意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 —— 這是我早就想好的,太熟練反而會引人懷疑。
“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連個微波爐都不會用?!?身后傳來言墨薇的聲音,
她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妝容精致,“我哥要是知道他娶了這么個笨蛋,怕是死也不會醒。
”我手忙腳亂地把牛奶倒進(jìn)鍋里,差點(diǎn)灑出來:“俺、俺以前沒見過這些,俺慢慢學(xué)。
”“學(xué)?” 言墨薇走過來,抬手就把我手里的鍋鏟打掉在地上,
“我哥喝的牛奶要溫到六十五度,多一度少一度都不行,你這種連溫度計(jì)都不會看的人,
也配照顧他?”鍋鏟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我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金屬柄,
就聽到她又說:“別撿了,臟死了。給我去花園里拔草,今天太陽下山前,
把整個花園的草都拔干凈,拔不完就別吃飯?!蔽疫o了手心,指甲掐進(jìn)肉里。
我知道她是故意刁難,但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抬起頭,
臉上擠出憨厚的笑:“俺知道了,俺這就去?!被▓@很大,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
但花叢里確實(shí)長了些雜草。太陽越來越毒,曬得我后背火辣辣地疼,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
滴在草地上。我一邊拔草,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建筑 —— 言家的別墅分東、西、中三棟,
言墨辭住的是中棟三樓,東棟像是書房和收藏室,西棟則是其他家人的住處。
玉扣會不會在東棟?拔到下午三點(diǎn),我的腰已經(jīng)直不起來了,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時,
管家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面包:“老爺子讓你上去照顧言少,草明天再拔?!蔽医舆^面包,
咬了一口,干得噎人。但我還是趕緊往三樓跑,心里惦記著言墨辭。推開門,
房間里還是那么暗。言墨辭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和早上我離開時沒什么兩樣。我走過去,
先給他量了體溫,36.5 度,正常。然后我端來溫水,想給他擦臉。
毛巾剛碰到他的臉頰,他的睫毛又顫了一下。我屏住呼吸,慢慢擦拭他的額頭、鼻梁、下巴,
動作放得極輕。當(dāng)我擦到他的嘴角時,他的嘴唇突然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言墨辭?
” 我試探著叫他的名字,聲音有些發(fā)顫。他沒反應(yīng),但手指卻輕輕動了一下,這一次,
幅度比昨天更大,甚至碰到了我的手腕。我心里一緊,趕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還是涼的,
但指尖卻帶著一絲微弱的力度,像是在抓著什么。我蹲在床邊,看著他的臉,
輕聲說:“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我是蘇曦顏,我在照顧你?!彼难燮恿藙樱?/p>
似乎想睜開,但最終還是沒睜開。手指的力度也慢慢消失了,重新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
我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剛才那一瞬間,我?guī)缀跻詾樗蚜?。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p>
蓋好被子,然后開始整理他的房間。書架上擺滿了書,大多是金融和歷史類的,
我隨手抽出一本,翻了幾頁,
突然發(fā)現(xiàn)書的扉頁上有一個小小的標(biāo)記 —— 和我懷表上的 “蘇” 字紋很像,
但又多了一個 “言” 字,兩個字纏繞在一起。我的心猛地一跳,趕緊把書放回去,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個標(biāo)記是什么意思?難道蘇家當(dāng)年和言家真的有關(guān)系?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腳步聲,言墨塵走了進(jìn)來。他比言墨辭矮一些,但眼神更銳利,看我的時候,
帶著審視的目光:“我哥今天怎么樣?”“沒、沒什么變化,就是剛才手指動了一下。
” 我趕緊低下頭,裝作緊張的樣子。言墨塵挑了挑眉,走到床邊,伸手去碰言墨辭的手。
可他的手剛碰到,言墨辭就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樣,手指猛地蜷縮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
言墨塵愣了一下,又試了一次,結(jié)果還是一樣。他看向我,
眼神里多了幾分疑惑:“剛才他動的時候,是你在碰他?”“是、是俺給他擦臉的時候。
” 我小聲說。言墨塵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他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安,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晚上,我躺在傭人房里,翻來覆去睡不著。
今天看到的標(biāo)記,言墨辭只對我有反應(yīng)的怪事,還有言墨塵的懷疑,像一團(tuán)亂麻纏在我心里。
我摸出懷表,打開蓋子,里面是母親的照片?!皨專液孟耠x真相近了一點(diǎn),但也更危險了。
” 我輕聲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玉扣,查明當(dāng)年的事。
”懷表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著,像是在回應(yīng)我的話。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要更加小心。
3 睜眼的瞬間與獨(dú)家依賴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天都在照顧言墨辭和尋找線索中度過。
言墨薇還是經(jīng)常刁難我,今天讓我擦十幾扇窗戶,明天讓我洗一堆衣服,但我都忍了下來。
而言墨辭,對我的反應(yīng)越來越明顯。我給他讀故事的時候,
他會微微偏頭;我給他唱歌(唱的是母親教我的童謠)的時候,
他的嘴角會輕輕上揚(yáng);我給他喂水的時候,他會主動張開嘴。這些變化,
只有我和偶爾來查看的言振海發(fā)現(xiàn)了。言振海對我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一些,
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冷冰冰的,偶爾還會問我需要什么幫助。但我知道,
他只是因?yàn)檠阅o的變化才對我客氣,一旦言墨辭醒了,我可能就沒用了。這天下午,
我像往常一樣給言墨辭擦手。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jìn)來,落在他的臉上,
給他蒼白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我握著他的手,輕聲說:“今天天氣很好,
等你醒了,我們可以去花園里曬太陽,好不好?”就在這時,他的眼皮突然動了一下,
然后慢慢睜開了。我的呼吸瞬間停住了,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
像浸在水里的墨珠,帶著一絲迷茫和混沌,直直地看著我?!澳恪?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眼淚突然就涌了上來。他沒說話,只是伸出手,
慢慢地、慢慢地朝著我的臉伸過來。他的動作很笨拙,像是很久沒動過一樣,
但眼神卻很專注,只看著我一個人。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軟。我蹲下身,
把臉湊過去,讓他的手碰到我的臉頰。他的手還是涼的,但碰到我皮膚的那一刻,
我卻覺得無比溫暖?!疤K…… 曦顏?” 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每個字都透著艱難。我用力點(diǎn)頭,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是我,我在。你感覺怎么樣?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搖了搖頭,眼神里的迷茫少了一些,
多了幾分依賴:“水……”我趕緊站起來,端來溫水,用勺子一點(diǎn)點(diǎn)喂給他。他喝了幾口,
呼吸慢慢平穩(wěn)下來。我又給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眼睛?!澳氵€記得我嗎?
我是照顧你的蘇曦顏?!?我輕聲問。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神一直沒離開我的臉:“記得…… 你的聲音,你的手……”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言振海、言墨塵和言墨薇都跑了進(jìn)來??吹窖阅o醒著,
言振海激動得手抖:“墨辭!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言墨辭轉(zhuǎn)過頭,看向言振海,
眼神里卻帶著陌生和疏離,甚至皺了皺眉,往我身后縮了縮。言振海愣了一下,
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墨辭,我是爺爺啊,你不認(rèn)識我了?”言墨辭沒說話,
只是緊緊抓著我的手,像是害怕我離開。言墨塵走過來,想碰他的肩膀,卻被他猛地躲開,
眼神里還帶著一絲警惕?!案?,你怎么了?” 言墨薇也慌了,“我們是墨塵和墨薇?。?/p>
”言墨辭還是沒反應(yīng),只是抬頭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求助:“顏顏……”“顏顏” 這兩個字,讓我心里一顫。他竟然這么叫我?
我看向言振海,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很難看,言墨塵的眼神也帶著疑惑,
言墨薇則是一臉的嫉妒和不滿。“爺爺,可能言少剛醒,記憶還沒恢復(fù),認(rèn)不出人很正常。
” 我趕緊打圓場,“我先照顧他休息,等他好一點(diǎn)再說?!毖哉窈I钗艘豢跉?,
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你好好照顧他,有什么情況隨時告訴我?!彼麄冏吆螅?/p>
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安靜。言墨辭還是抓著我的手,沒松開。我坐在床邊,
給他講這半個月發(fā)生的事,講我怎么照顧他,講言家的人。他聽得很認(rèn)真,
偶爾會問一兩個問題,但眼神一直沒離開我?!邦侇仯灰?。” 他突然說,聲音很輕,
但帶著不容拒絕的依賴。我看著他的眼睛,心里軟得一塌糊涂。雖然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但這半個月的照顧,我早就對他動了心。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個迷路的孩子,
我怎么忍心離開他?“我不走,我會一直照顧你?!?我握緊他的手,認(rèn)真地說。他笑了,
嘴角揚(yáng)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像冰雪初融,好看得讓我心跳加速。我知道,
從他睜眼看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而我尋找玉扣的路,
也變得更加復(fù)雜 —— 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我好像已經(jīng)離不開這個剛醒過來的男人了。
4 標(biāo)記的秘密與身份疑云言墨辭醒過來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傳開了。
每天都有人來言家探望,但言墨辭除了我,誰都不見。不管是言振海還是言墨塵,
只要靠近他的房間,他就會皺著眉,情緒變得煩躁,只有我在他身邊,他才會安靜下來。
言振海對此既欣慰又擔(dān)憂,欣慰的是言墨辭有了依賴的人,
擔(dān)憂的是言墨辭對我的依賴太過極端。而言墨薇,對我的敵意越來越重,
總是找各種理由來刁難我,甚至在言振海面前說我的壞話,
說我是用了什么邪術(shù)才讓言墨辭只依賴我。但這些,我都不在乎。我現(xiàn)在最在意的,
是言墨辭書架上那個標(biāo)記,還有我懷表上的 “蘇” 字紋。我總覺得,
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這天晚上,言墨辭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架前,
想再看看那本書??晌覄偝槌鰰吐牭缴砗髠鱽砟_步聲 —— 是言墨塵?!澳阍谡沂裁矗?/p>
” 他的聲音很沉,帶著審視的目光。我心里一緊,趕緊把書放回去,轉(zhuǎn)過身,
裝作慌亂的樣子:“俺、俺就是想看看言少平時看的書,沒找什么?!毖阅珘m走過來,
目光落在書架上:“我哥的書,不是誰都能隨便看的。” 他頓了頓,又說,“你到底是誰?
蘇家村的蘇曦顏,恐怕不是你的真實(shí)身份吧?”我的心猛地一跳,
臉上卻還是裝作無辜的樣子:“俺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俺就是蘇家村的,俺沒騙你。
”“沒騙我?” 言墨塵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這是蘇家村的村長給我的照片,真正的蘇曦顏,去年就嫁給鄰村的王二了。你說,你是誰?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粗布衣裳,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和我偽裝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但確實(shí)不是我。我的手心瞬間出了汗,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想找個理由解釋。
“俺、俺是蘇曦顏的遠(yuǎn)房表妹,她結(jié)婚了,不能來替婚,所以俺就來了?!?我急中生智,
編了個理由,“俺怕言家不同意,所以就沒說。”言墨塵盯著我看了很久,
眼神銳利得像是要把我看穿。我屏住呼吸,不敢動,生怕露出破綻?!安还苣闶钦l,
” 他終于開口,“只要你能讓我哥好起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身份。但你記住,
別想傷害我哥,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蔽宜闪丝跉猓s緊點(diǎn)頭:“俺知道,
俺不會傷害言少的,俺只想照顧好他?!毖阅珘m沒再說話,轉(zhuǎn)身走了。我靠在書架上,
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言墨塵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我必須盡快找到玉扣,查明真相,
否則一旦身份暴露,我就再也沒機(jī)會了。第二天早上,我給言墨辭喂粥的時候,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認(rèn)真地說:“顏顏,我好像想起一些事了?!薄笆裁词拢?/p>
” 我趕緊問,心里既期待又緊張?!拔矣浀谩?有個女人,拿著和你懷表一樣的東西,
來找過我父親?!?他皺著眉,像是在努力回憶,“那個女人,好像姓蘇。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勺子差點(diǎn)掉在地上:“你說的是真的?你還記得別的嗎?
比如那個女人的樣子,或者她說了什么?”他搖了搖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懊惱:“我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個懷表,和你昨天不小心掉出來的那個很像。
”我昨天確實(shí)不小心把懷表掉出來了,當(dāng)時我趕緊撿起來,以為他沒看到,
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我摸出懷表,打開蓋子,遞給她:“是不是這個?”他接過懷表,
仔細(xì)看了看,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就是這個。那個女人說,這個懷表和言家的一塊玉扣是一對,
只有兩塊東西合在一起,才能打開一個盒子?!庇窨?!我終于聽到了玉扣的消息!
我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激動,問:“那你知道玉扣在哪里嗎?”他皺著眉,想了很久,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父親沒告訴過我。后來沒過多久,我就變成了活死人。
”我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松了口氣 —— 至少我知道了玉扣和懷表是一對,
而且言家確實(shí)有玉扣。只要找到玉扣,我就能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了?!邦侇?,
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玉扣?” 他突然問,眼神里帶著疑惑。我心里一緊,
趕緊找了個理由:“俺就是好奇,沒什么?!彼⒅铱戳撕芫?,沒再追問,
但眼神里的疑惑卻更深了。我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
我現(xiàn)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 一邊是我尋找多年的真相,一邊是我越來越在意的男人。
我該怎么辦?5 線索的指向與危機(jī)的臨近自從言墨辭提到懷表和玉扣的關(guān)系后,
我就更加留意言家的每一個角落。我趁著打掃衛(wèi)生的機(jī)會,去過東棟的書房和收藏室,
甚至偷偷溜進(jìn)過言振海的房間,但都沒找到玉扣的影子。言墨辭的身體恢復(fù)得越來越快,
已經(jīng)能坐起來,甚至能在我的攙扶下慢慢走路了。他對我的依賴也越來越深,
幾乎每時每刻都想和我待在一起。他會給我講他以前的事,講他在國外留學(xué)的經(jīng)歷,
講他接手言氏集團(tuán)后的困難。我聽得很認(rèn)真,心里卻越來越矛盾 —— 我越來越喜歡他,
可我接近他的初衷,卻是為了找玉扣,查明蘇家的真相。這天下午,
我扶著言墨辭在花園里散步。陽光很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我,
眼神認(rèn)真地說:“顏顏,我想和你結(jié)婚?!蔽业男奶查g漏了一拍,
臉一下子紅了:“你、你說什么?”“我說,我想和你結(jié)婚?!?他握住我的手,眼神堅(jiā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