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澀得發(fā)疼。她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不是原諒。不是重新開始。而是在那種情形下，給了我一個……或許能做點什么的機會。

一個能稍微靠近她一點，而不是被徹底推遠的機會。我慌忙站起來，因為腿麻踉蹌了一下，

扶住門框才站穩(wěn)。“去！”聲音急切得近乎失態(tài)?！拔腋阋黄鹑?！”她沒什么反應，

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向衛(wèi)生間。“快點洗漱吧?！闭Z氣平靜無波。

像對待一個普通的、需要同行的熟人。我看著她纖細卻挺直的背影，心里堵得厲害。

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洗漱，換衣服。動作機械而迅速。鏡子里的人，眼窩深陷，

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狼狽又憔悴?；钤?。車子駛向殯儀館的路上。

車廂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一直看著窗外，側(cè)臉線條緊繃。我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

無數(shù)次想開口，想說點什么。道歉，或者別的。但所有語言在她冰冷的沉默面前，

都顯得蒼白無力。最終只能化作更沉重的壓抑，積壓在胸口?？斓降臅r候，她忽然開口，

聲音沒什么起伏。“到了那邊，別亂說話?！薄翱粗托??！薄靶炖仕榫w不太好。

”我心口一刺，低聲應道：“……我知道。

”殯儀館的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香燭混合的沉悶氣味。徐朗站在門口，一身黑色西裝，

襯得臉色更加蒼白憔悴。眼睛是紅腫的，但依舊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和前來吊唁的人握手，

道謝?？吹轿覀?，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還有一絲……疲憊的感激。

他對她說：“來了?！甭曇魡〉脜柡?。她走上前，輕輕抱了他一下，很快松開。“節(jié)哀。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然后她看向我。眼神里有什么東西微微動了一下，

最終還是歸于平靜。徐朗也看向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多余的情緒。沒有責怪。

或許是沒有力氣了。我站在那里，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像個突兀闖入的局外人。

看著她和徐朗低聲交談，處理一些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