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蘇家找回的第三年,蘇清影聯(lián)系了孤兒院的竹馬蕭默?!拔乙獜氐椎南?,
就當從未回過蘇家?!蹦沁叧聊瑤酌?,沉聲道:“是不是他們欺負你?
我就說當初不該回去……”蘇清影站在窗前,望向別墅外的玻璃溫室。那里正在開生日宴,
她的親生父母和親哥哥,正在給抱錯的養(yǎng)女過生日。可他們誰都不記得,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蘇清影苦笑道:“不重要了,我只想盡快離開。”電話那頭的蕭默聽到哭腔,
急忙安慰道:“好,兩周后,我來接你?!碧K清影閉上眼,思緒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
蘇清影十八歲生日當天,蘇家父母帶著律師和鑒定報告出現(xiàn)在孤兒院。
她還記得那天在院長辦公室,蘇母林婉哭的撕心裂肺的抱著她說:“媽媽找了你整整十多年,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那一刻,蘇清影信了父母是真的愛她,真的找了她那么多年。
她甚至一瞬間就原諒了父母十幾年的缺席。她滿心歡喜地跟隨父母離開孤兒院,
回到了富麗堂皇的蘇家。回去的第一年,即便知道蘇云舒這個養(yǎng)女的存在,
蘇清影也沒有太在意。甚至對蘇云舒心懷感激,是她替自己照顧了父母十幾年?;丶液?,
爸媽對她百般寵愛。哥哥蘇慕白也對她噓寒問暖。
她一度以為自己真的成了被找回來的小公主。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每周都要體檢,
每次都要抽很多血。她曾經(jīng)問過媽媽,但蘇母總是溫柔地解釋?!鞍謰尯貌蝗菀渍业侥?,
擔心你的身體,多檢查檢查,讓我們放心?!彼詾榱俗尭改阜判模龔牟环纯?。
直到自己無意間聽到哥哥和爸爸在書房的對話?!霸剖孀罱∏榧又亓?,
醫(yī)生說要盡快安排換血?!薄斑€好清影被找回來后都好好養(yǎng)著,這次肯定能成功。
”“清影還不知道……算了,就算她知道,我媽也能哄好。”那一刻,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她的天靈蓋。當晚她就在家里大吵大鬧。蘇父臉色鐵青。
“云舒陪了我們十幾年,難道要眼睜睜看她死?”蘇母則拉著她的手。“清影,媽媽求你了,
只需要一個小手術(shù)云舒就能活,你媽媽最愛的還是你??!
”哥哥蘇慕白更是冷聲道:"你太自私了!付出一點能要你的命嗎?"蘇清影看著他們,
不死心的哽咽問道?!叭绻皇翘K云舒生病,你們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找我回來?!
”“不是的!”蘇母哭著搖頭:“我們真的一直在找你,是有了你消息之后云舒才病的,
寶貝,哪個媽媽不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母愛,
她立馬讓下人帶著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客廳?!澳憧磱寢屵€給你安排了貼身管家。
”“媽媽查過他的底細,他無父無母也是孤兒,如果媽媽不愛你,怎么會為你做這些呢?
”客廳里,那個男人一身黑衣,身形挺拔,一雙眼睛沉靜內(nèi)斂?!按笮〗隳愫茫?/p>
我是您的貼身管家江嶼洲。”他的嗓音低沉,禮貌而有分寸。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嶼洲。
2他不像其他的傭人臉上帶著討好或恭敬。那一刻的蘇清影沒來由地心悸了一下。
后來的日子里,或許是蘇母說江嶼洲也是孤兒的緣故。蘇清影就從不把他當下人。
江嶼洲也事事親力親為,為她打點得周到。她生病,他會守在醫(yī)院一整夜,
親自給她蓋被子量體溫;她胃疼,他會熬粥遞藥,連姜絲都細細切好。
蘇家沒有一個人真正關(guān)心她,可只要江嶼洲在身邊,她就覺得這個家至少還有一點點溫度。
慢慢的蘇清影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她曾天真地以為,他是因為過去的經(jīng)歷而性格內(nèi)斂,
不善表達,所以從不對她有過任何曖昧舉動。直到昨夜,她突然胃疼得厲害,
但不想打擾江嶼洲休息,就獨自下樓拿藥。卻在經(jīng)過他的房間時,聽到里面有說話聲。
一個聲音嗤笑道:“京北首富江家的太子爺淪落到當管家,說出去誰信?你為了蘇云舒,
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碧K清影的心臟猛地一縮。江家太子爺?江嶼洲?這怎么可能?
江嶼洲冷笑一聲:“你不懂,蘇家的真千金回來了,云舒又生病了還沒名分,我怕她被欺負。
”“而且我看蘇清影也不是個安分的人,我得親自看著她才放心?!薄八皇窍矚g我嗎?
正好,讓她消停點別去折磨云舒。”那人笑著回道:“你直接以太子爺身份下聘,
蘇家那個老頭子肯定愿意把云舒給你。”江嶼洲無奈地笑了,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溫柔和寵溺。
“如果云舒是錢能得到的,我江家什么給不起?”“云舒曾說過,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后來的對話蘇清影沒有再聽,她踉蹌著回到房間。
原來江嶼洲有顯赫的家世,根本不是孤兒。原來這幾年他都只是為了蘇云舒,在監(jiān)視她而已。
難怪每一次只要他和蘇云舒說過話,就會對她冷淡。甚至于有一次她和蘇云舒吵架后,
賭氣不吃飯貧血暈倒在房間里,他也沒有出現(xiàn)?!澳闵岬媚隳莻€一八八雙開門管家了?
”電話里的聲音,拉回了蘇清影的思緒。蘇清影笑了笑:“他從來就不是我的,
我舍不得什么?”又說了片刻,蘇清影掛斷電話。望著樓下的溫馨場景。她忽然就想通了,
愛不應(yīng)該如此卑微,不愛她的人為什么還要去奢求??僧斔朕D(zhuǎn)身回去睡覺時,
樓下突然傳來蘇母驚慌的尖叫?!霸剖?!你醒醒!”緊接著是蘇慕白的怒吼:“蘇清影,
快跟我們?nèi)メt(yī)院!”隨后是江嶼洲沖進她的房門,一言不發(fā)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蘇清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他塞進車里。她聽著耳邊滿是蘇家人對蘇云舒的擔心。
沒有一個人問她到底愿不愿意。甚至他們都忘記了,今天也是她的生日。汽車飛速駛?cè)脶t(yī)院,
蘇云舒搶救后脫離危險。她虛弱地依偎在專屬VIP病床上。
蘇家三人圍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安撫,江嶼洲在后面緊張的看著。蘇清影突然回想起,
自己去年胃出血住院。護士讓她聯(lián)系家屬簽字,可她打了十幾個電話沒人接,
江嶼洲也正好請假。最后還是醫(yī)院臨時簽了應(yīng)急協(xié)議,她一個人輸完液,獨自打車回的家。
回家后蘇母只解釋了一句。“云舒情緒不穩(wěn)定,我們都沒有看手機,媽媽下次一定不會了。
”蘇云舒每一次生病,整個蘇家就像是天塌下來一般。只要是在蘇云舒面前,
蘇清影就會變得廉價和可笑?!扒逵?,快去跟醫(yī)生輸血,云舒等著你呢!
”蘇母的聲音打斷了蘇清影的回憶。蘇清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不會再給她獻血了。
”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帶著赤裸裸的指責,齊刷刷地射向她。
蘇父大聲斥責道:“清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云舒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
醫(yī)生說她需要盡快輸血!”蘇母也紅著眼說:“清影,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妹妹出事嗎?
”哥哥蘇慕白也走上前來?!疤K清影,你怎么這么自私?!”“云舒代替你陪了爸媽十幾年,
你不救她,就是恩將仇報!”蘇清影的心臟像是被無數(shù)根針扎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全身。
“我自私?恩將仇報?”“是我想離開你們的嗎?是你們把我弄丟了!
現(xiàn)在卻要我付出生命去回報?”蘇清影輕聲笑了,那笑聲帶著說不出的悲涼?!斑@三年里,
我抽了上百次血!每一次都是為了蘇云舒!你們眼中只有蘇云舒,我算什么?”“清影,
你怎么能這么吼哥哥?”“你要相信我們都是愛你的!”蘇母走過來拉住蘇清影的手。
“好了,別鬧了,云舒還在等著呢!”就在這時,江嶼洲的聲音響起?!胺蛉?,
大小姐只是鬧脾氣,我來勸勸吧!”江嶼洲走到蘇清影面前,語氣溫和卻理所當然。
“大小姐,云舒小姐是你的妹妹,雖然她是養(yǎng)女,可是感情不應(yīng)該用血緣來定義。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岸嘁粋€家人不好嗎?”蘇清影冷冷地看著他。
“江嶼洲,你到底是我的貼身管家還是蘇云舒的?”“而且你最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可以抽血嗎?”江嶼洲當然知道,為了蘇云舒,
他可是密切關(guān)心著她這個血包的身體狀況。醫(yī)生已經(jīng)再三警告,蘇清影的身體已經(jīng)嚴重透支。
可他只是淡淡道:“大小姐,我保證你不會死。”“只是抽一點血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他竟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往抽血室走。蘇清影的心徹底墜入冰窖。
她掙扎著尖聲喊道:“江嶼洲!放開我!你只是個管家!你憑什么!”就在這時,
病床上的蘇云舒開口了。她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涌上兩行清淚?!皫Z洲哥哥,
謝謝你幫我把姐姐找來,姐姐不愿意去就算了……”“我本來就不是這個家里的人,
我知道是我搶了姐姐的身份才活到現(xiàn)在,這也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yīng),爸媽,
你們讓我去死吧…”蘇云舒這番話瞬間點燃所有人的怒火?!霸剖?,別胡說!你好好養(yǎng)??!
”蘇慕白心疼地安撫著蘇云舒,隨即轉(zhuǎn)頭瞪著蘇清影。“蘇清影!
你非要把你妹妹逼死才甘心嗎?”江嶼洲看著病床上柔弱的蘇云舒,動作停了下來,
隨即他低頭靠近蘇清影。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帶著一絲誘哄說道:“如果你愿意給云舒小姐獻血,我可以和你約會一次,大小姐,
這個交易可否讓你滿意?”蘇清影的身體猛地僵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嶼洲的側(cè)臉。
那張她曾經(jīng)那么喜歡的臉,此刻卻透著一種令她作嘔的陌生。他竟然用她的愛來做交易,
用她的身體健康來做籌碼,只為取悅蘇云舒。蘇清影慘淡地笑了笑:“誰說我喜歡你,
你配嗎?”江嶼洲臉色微變,正想再勸,可蘇慕白已經(jīng)忍無可忍地沖了過來。“你這個逆女!
我今天就替爸媽好好教訓你!”“啪!”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耳光,
蘇清影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五道指印。半晌她抬起頭,眼神里的委屈,已經(jīng)變得麻木。
“走!今天你獻也得獻,不獻也得獻!”蘇慕白抓住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拖向采血室。
蘇清影不再說話也不再掙扎,她任由針頭扎入自己的血管。再忍兩周,
兩周后和這個家永不相見。4一周后,蘇云舒終于出院了,蘇家為了慶祝,
連草坪上的花都重新?lián)Q了一茬。蘇清影抽完血的當晚,
蘇家父母就以家里靜養(yǎng)更為舒適的理由,把她從醫(yī)院趕回了家。其實不過是蘇云舒嫌她礙眼,
怕她占了太多關(guān)注,又在爸媽面前裝可憐罷了。蘇云舒此時正窩在蘇母懷里。“媽媽,
我這段時間在醫(yī)院想了很多,姐姐生我的氣了,我應(yīng)該去哄哄她的。
”她的這番話瞬間讓蘇家三人喜笑顏開。江嶼洲站在一旁,望著蘇云舒的一瞥一笑。
只覺得心愛之人善良又懂事。他甚至沒有去細想,蘇清影跟他說的我不喜歡你了。
蘇云舒看著所有人,笑著繼續(xù)說道:“昨天我和醫(yī)生溝通過,因為我的病恢復(fù)期比較長,
所以一定要格外注意心理健康…”“醫(yī)生說我可以養(yǎng)一只狗狗陪伴?!薄昂冒?!養(yǎng)!
想養(yǎng)什么狗都行!”蘇母立刻高興地答應(yīng)?!皩?。
”蘇慕白附和道:“咱家最重要的就是你平安。”蘇云舒知道蘇清影有一條小土狗,
叫小豆子。那是她離開孤兒院時,院長送給她的陪伴犬。平時蘇清影可是寶貝的很。
于是她開口說道:“醫(yī)生建議最好養(yǎng)那種能夠帶來安全感的狗?!薄拔蚁腽B(yǎng)羅威納,
它雖然看起來很兇猛,但是對主人很忠誠?!薄傲_威納?云舒,那狗會不會咬人啊?
”蘇母有些遲疑。蘇云舒聽后立刻露出受傷的表情,眼眶泛紅。“爸爸媽媽,
自從生病以來我每天都感覺好害怕,好像隨時都會被這個世界拋棄…”“胡說什么!
”蘇父立即拍板:“養(yǎng)!爸爸這就讓人去給你找最好的羅威納!只要能讓你開心,
什么都依你!”接下來的日子,蘇父大張旗鼓的開始找最合適蘇云舒的狗??蓻]想到,
狗還沒買,蘇家卻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那天早上,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蘇家別墅門前。一只通體黑亮的羅威納被穩(wěn)穩(wěn)地牽了出來。
“這只犬是我們江家太子爺親自挑的,名為清風,出身德國警犬俱樂部,已經(jīng)受訓兩年,
服從性極高?!碧K母當場愣?。骸敖姨訝敚俊苯?,可是在京北只手遮天的家族。
他們蘇家雖然有錢,但是在江氏面前,可以說提鞋都不配。
來人人微微一笑:“我家少爺聽聞蘇小姐近日心情不佳,特地遣人送犬,以示關(guān)懷。
”話音落地,蘇母的眼神瞬間變得熱切。“好好好,太好了!云舒,快來看看你的小護衛(wèi)!
”蘇云舒這時也帶著驚喜和羞怯跑過來?!斑@…這是給我的嗎?”“是的。”管家微微躬身。
“我們少爺說了,能為云舒小姐解憂,這是他的榮幸,祝您早日康復(fù)?!苯酉聛淼娜兆永铮?/p>
蘇云舒每天都會收到江家送來的,全球各地空運而來的禮物。整個京北的上流圈子,
也都傳遍了江家太子爺看上了蘇云舒的消息。
蘇云舒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猶如童話般的示愛中。她不知道江家太子爺長什么樣,
也沒有接到過他的來電。可她知道江家權(quán)勢滔天,這樣就夠了。畢竟蘇云舒認為,
自己就應(yīng)該配最好的。蘇清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已經(jīng)不再把自己當做是這個家的人,
也對江嶼洲死心,所以根本不在乎外面的紛紛擾擾。反正自己再過一周就要離開。
可蘇清影沒想到,意外永遠比計劃要先一步到來。5某天下午,蘇清影特意帶著小豆子,
在別墅后院很少有人來的角落里散步。小豆子歡快地追逐著一只蝴蝶,
蘇清影難得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忽然,蘇云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扒屣L,
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是不是餓了?”只見蘇云舒正牽著清風朝這邊走來,
然后故意松開了手中的牽引繩。清風低吼一聲,瞬間朝著正在玩耍的小豆子猛撲而去。
“清風,回來!”蘇云舒大喊??伤藚s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根本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蘇清影臉色大變,幾乎是本能地沖向小豆子。但還是晚了。清風一口咬住小豆子的脖子。
“小豆子!”蘇清影不顧一切地徒手拉扯著羅威納,手被狗牙劃出血口也沒有松手。
但烈性犬的力氣遠超她的想象。等到清風松開口時,小豆子已倒在血泊中。
就在蘇清影顫抖著手去抱小豆子時,蘇云舒突然尖叫著倒在地上,她雙手抱頭,
拼命地撞擊著地面?!拔也皇枪室獾?!姐姐饒了我!別趕我走!”她的額頭很快便磕出了血,
身子蜷縮成一團。蘇家其他人聽到動靜,急忙從別墅里沖出來。“云舒!
”蘇母林婉驚叫一聲,沖到蘇云舒身邊,心疼地檢查著她額頭的傷口?!拔业膶氊?!
你怎么樣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云舒埋在蘇母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身體不住地顫抖。“媽媽,小豆子沒有牽繩子,又對著清風大叫,清風就失控了,
我對不起姐姐…我不想離開家里!姐姐不要生氣!”“好了好了,不怪你,別怕,
你是媽媽的心頭肉,誰也趕不走你?!碧K母柔聲安慰著?!疤K清影!
你看你把云舒嚇成什么樣子了!”蘇慕白怒吼一聲,
指著蘇清影的鼻子罵道:“你知不知道清風是江家送給云舒的禮物!
你為什么不好好看好你的狗!”蘇清影猛地抬起頭:“是我的狗死了!你們都瞎了嗎?
而且是她故意松開狗鏈!”話音剛落,蘇云舒猛地從蘇母懷里掙脫出來,跪在蘇清影面前,
一個勁兒地磕頭?!敖憬?,對不起!你打死我吧!都是我的錯!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這一幕,徹底引爆了在場之人的怒火。
蘇父怒氣沖沖的說道:“蘇清影!果然是從小沒有人教導(dǎo)!你看看云舒!明明是個意外,
可她愿意給你磕頭認錯!你還想怎么樣?!”話落,蘇父竟準備對蘇清影動手,
卻被匆匆趕來的江嶼洲攔住了。他擋在蘇清影面前:“大小姐,云舒小姐已經(jīng)很難過了,
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蘇清影的心臟像是被無數(shù)把刀反復(fù)凌遲。她看向江嶼洲,突然笑了。
對??!這才是他,自己在奢望些什么呢?“我咄咄逼人?”蘇清影慘笑著,
抱著小豆子尸體的手微微顫抖?!澳銈冇H眼看見是小豆子招惹了清風嗎?
”“你們看見蘇云舒不是故意的了嗎?你們只看到她磕頭!可你們誰看到了我?!”“夠了!
”蘇母怒視著蘇清影?!澳氵€在這里大吼大叫什么?你妹妹都嚇成這樣了,
你還在心疼這個畜生!”“你立刻給云舒道歉!”蘇清影抱著小豆子,
她將面前的這群人那一張張充滿憤怒指責的臉,深深地刻入腦海?!拔覜]有錯,
我為什么要道歉?”“你簡直冥頑不靈!”蘇父氣得臉色鐵青?!敖瓗Z洲,
把她給我?guī)У届籼萌ィ∽屗蛑词。∈裁磿r候認錯了,什么時候給我出來!”江嶼洲上前,
伸出手準備拉著蘇清影去祠堂??商K清影卻避開了他的手,她抱著小豆子,
像一具移動的尸體,一步一步地走向祠堂。6蘇清影在祠堂跪了一夜,膝蓋早已麻木。清晨,
祠堂的門忽然被推開。是江嶼洲沖了進來,平日里那份沉靜內(nèi)斂被焦躁和憤怒徹底取代,
眼中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戾氣?!霸剖孀蛲硎й櫫艘灰梗F(xiàn)在才被找回來,已經(jīng)送去搶救了!
”“是你做的吧?”他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
“我以為你平時那些小動作,只是女孩子之間的爭風吃醋,可我沒想到你連綁架都做得出來!
”蘇清影一言不發(fā),不再辯解,反而讓江嶼洲更加憤怒。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艾F(xiàn)在跟我走!云舒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如果需要你的血,
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讓你后悔一輩子!”到醫(yī)院時,蘇家三人早已在搶救室門口等候,
見到蘇清影,眾人的眼神像要將她撕碎?!隘傋樱 碧K慕白沖上來,指著她吼。
“云舒要是出事,我第一個弄死你!”蘇清影任由他的唾沫星子落在她的臉上。
蘇母癱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疤K清影!”蘇父顫抖著手指向她?!澳憬o我跪在這里!
祈禱云舒平安無事!”話音剛落,蘇清影就被江嶼洲一把按下,跪在了冰冷的地面。
搶救持續(xù)了兩個小時,醫(yī)生摘下口罩?!叭司然貋砹耍榫w極不穩(wěn)定,需要靜養(yǎng),
不能再受刺激?!碧K云舒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纏著繃帶。一看到她睜開眼睛,
蘇母便撲了上去?!霸剖鎸氊?,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告訴媽媽!蘇云舒虛弱地搖了搖頭,
目光掃過門邊站著的蘇清影,又朝家人露出一抹微笑?!皠e怪姐姐,是我不好,
是我先惹她生氣了…”“傻孩子,你都這樣了,還幫她說話?
”蘇慕白看著床上的人越發(fā)心疼。隨即又是上演了一通家庭和睦的戲碼,
最后蘇家三人離開病房,只留下蘇清影和江嶼洲繼續(xù)照顧蘇云舒?!罢疹櫤媚忝妹茫?/p>
就當贖罪了!”蘇父臨走前丟下一句:“她要是再出事,你就等著受家法!
”江嶼洲在其他人走后,立刻走到病床邊,彎下身溫柔地摸了摸蘇云舒的頭發(fā)?!霸剖嫘〗悖?/p>
委屈你了?!碧K云舒眼眶發(fā)紅,眼淚掉下來?!皫Z洲哥哥,我總是給你們添麻煩。
”“怎么會?”江嶼洲輕聲安慰:“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美好的女孩。
”蘇清影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江嶼洲看向蘇云舒的眼神里,
那份熾熱的不加掩飾的愛意。她自嘲的笑了笑,自覺礙眼,便走出了病房外。
可還是能聽到里面那對有情人的對話。“嶼洲哥哥,其實我知道爸媽最愛的還是姐姐。
”“我只是養(yǎng)女,他們不過是怕別人議論才對我這么好,但是我不怪他們,
能活著已經(jīng)很好了?!薄澳阋彩枪聝?,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感受吧!之前姐姐欺負我,
謝謝你一直聽我訴苦?!薄皫Z洲哥哥,你真好,可惜你不是我的管家?!薄岸脊治覜]用,
我跟媽媽要過你,可媽媽說姐姐更需要你,叫我不要搶…”“胡說!
”江嶼洲的聲音猛地提高?!澳悴攀撬麄兊膶氊?!你才是這個家最重要的人!
”“至于某些惡毒的人,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江嶼洲這句話是說給蘇清影聽的,
他知道蘇清影能聽到。7蘇清影在病房外站了一夜。第二天,她趁著所有人都沒醒,
自己打車回到了小樓。她將小豆子悄悄埋在了花園的角落。正當她準備再回醫(yī)院時,
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陣勁風襲來,隨后冰冷的布團捂住她的口鼻。再醒來時,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被蒙上,雙手雙腳都被粗糙的麻繩死死綁住?!罢l?!”她嘶啞地大喊道。
“大小姐,別掙扎了?!碧K清影渾身猛地一顫,這個聲音…是江嶼洲房間里的那個黑衣人!
她瞬間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都是拜江嶼洲所賜?!澳銈兊降紫敫墒裁??!
”那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自然是為民除害。
”緊接著鉆心的劇痛從蘇清影的左手腕傳來。蘇清影能清晰地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啪!”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是右手。
緊接著是自己的雙腿。疼痛鋪天蓋地地襲來,蘇清影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聞到了獨屬于江嶼洲的檀木香味。這是自己送給他的定制香水。
曾經(jīng)聞到就會覺得安心,此刻卻像地獄飄來的勾魂信號般讓她恐懼?!斑€不夠。
”“做了壞事,除了賠償,還得要懲罰。”接著她的衣服被扒光,
一陣陣刺眼的閃光在眼前晃動,即使蒙著眼睛,她也知道自己被拍了照片。
劇痛和屈辱將她徹底淹沒,她不知道自己昏死了多少次,又在劇痛中清醒了多少次。
當她再次恢復(fù)意識時,依舊被蒙眼,身上只穿了貼身衣物,四周卻嘈雜喧囂?!跋乱患钠?,
是一位特殊的客人,起拍價,一個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蘇清影的心臟猛地一沉。
是拍賣會。她像一件商品一樣被拍賣了。蘇清影聽到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競價聲。
每一次加價,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她的心口?!耙粌|五千萬!”“兩億!”突然,
她聽見了蘇家三人的聲音。他們會救她嗎?哪怕只是為了蘇家的顏面。
然而下一刻她聽見的卻是蘇父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個億?!瘋了吧!
一個女人哪值那么多錢!”“爸,我們不能花這個錢!”“這要是傳出去,
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蘇慕白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蘇清影的心臟瞬間墜入冰窖。
她曾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慘了,沒想到人性還可以如此丑陋。
就在她幾乎要被那份絕望吞噬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包c天燈!”全場嘩然,
所有競價聲瞬間停止?!拔沂墙霞瘓F負責人,我僅代表江氏為這件特殊的藏品點天燈。
”“但有一個條件?!薄澳堈f!”拍賣師恭敬地問道。
“拍下后這位小姐必須簽訂一份手術(shù)同意書,內(nèi)容由江氏來定?!薄皼]問題!我們立刻安排!
”拍賣師立刻答應(yīng)。蘇清影使勁搖頭,發(fā)出嗚咽的聲音。然而,她的身體卻被強行按住,
一支筆被塞進手中,有人在他耳邊低語?!按笮〗悖@是你唯一的選擇,
簽了它你還能保住最后一點尊嚴,否則……”蘇清影被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后她被人粗暴地抬下拍賣臺,帶離了會場。沒過多久,刺鼻的消毒水味再次充斥鼻腔,
蘇清影被送進了醫(yī)院。周圍傳來醫(yī)生和護士的低語?!敖俜愿懒?,手術(shù)立刻進行。
”“可病人現(xiàn)在不能動手術(shù),她全身多處骨折,還有嚴重的軟組織挫傷,
多處撕裂傷…”“按江少說的做?!币粋€醫(yī)生打斷了她的話?!爱吘菇僬f了,
她的命都不值云舒小姐一滴眼淚?!?三天后,蘇清影醒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
直到江嶼洲推門進來?!澳阈蚜恕!彼驹诖参?,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我燉了雞湯,
你先喝點?!碧K清影側(cè)頭不語。江嶼洲把湯放好,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傷,別再胡鬧了,云舒也說之前的事情她不怪你。
”蘇清影緩緩地看向他?!罢f完了嗎?說完了就滾。”江嶼洲臉色一沉:“清影,別鬧了,
讓你趕緊好起來就是我現(xiàn)在的工作?!碧K清影卻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江嶼洲那一刻忽然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他站起身:“你好好養(yǎng)傷,我明天再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江嶼洲幾乎每天都來,卻再沒得到過蘇清影一個眼神。出院那天,
家里派人來接她。車一停在別墅門口,蘇云舒早早等候在玄關(guān),一看到她就迎了上來。
“姐姐?!碧K云舒挽住她的手臂,“你終于回來了,我每天都給你祈福呢。
”蘇清影卻跟聽不見似得徑直走向自己的小樓。蘇云舒跟了上來,聲音帶上哽咽。
“你能不能別再生我的氣?”江嶼洲這時剛好走了過來?!霸剖?,外面有風,別著涼。
”他說著將外套披到蘇云舒肩上。蘇云舒看著蘇清影遠去的背影,
委屈的說道:“可是我怕姐姐不開心…我真的只是想我們一家和和睦睦?!薄笆俏也缓茫?/p>
我是不是就不該出現(xiàn),果然我還是不配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庭。
”江嶼洲看她這副模樣心疼不已。“你沒錯,你會有一個完美的家庭,
你配得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云舒?!苯瓗Z洲說道做到。第二日,江家就傳來了消息,
江家的太子爺要向蘇云舒正式下聘,并且在五日后的訂婚宴上,他會親自現(xiàn)身。這個消息,
讓蘇云舒和蘇家人徹底瘋狂了。蘇母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賬本細細盤點。
“這套珠寶是定制款,給云舒準備著;”“那輛新款保時捷,也記在她名下,
嫁妝一定不能寒磣。”蘇父點點頭:“對,聘禮江家給了太多,咱們雖然比不上,
但不能小氣,順便也給清影準備一套,也別讓人說咱們偏心。
”這話正好被樓梯拐角處路過的蘇云舒聽了個正著。她的笑容頓時僵住,
手指不自覺地絞住衣角,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她馬上就要嫁入江家,
以后蘇家都不夠給自己提鞋的。如果爸爸想靠著自己往上走,
蘇家所有資源都該為她鋪路才對。憑什么還要給蘇清影這個廢物準備嫁妝?
蘇云舒轉(zhuǎn)身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我手里有你要的蘇氏絕密文件可以賣給你,條件是…你要幫我一件事。
”那邊隨即傳來感興趣的笑聲:“你倒是夠狠,不過我很樂意跟你這種人合作。
”蘇云舒掛斷電話,看著滿屋子江家送來的禮物,笑冷聲嗤笑。“蘇清影,
我不過假裝生病就能讓你在這個家沒有容身之處,就這樣還想跟我搶?”而這邊,
蘇母正拿著一盒首飾走入了蘇清影的房間?!扒逵?,你妹妹的嫁妝我準備好了,
媽媽給你也準備了一份?!薄斑€有這個鐲子,是你外婆給我的,媽媽單獨給你留著了。
”蘇清影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我不需要?!碧K母臉色頓時一僵,聲音也冷了幾分。
“清影,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不能總是這樣,讓人沒法跟你好好說話。
”門外,蘇云舒輕輕推門而入,一臉柔和地開口?!敖憬?,你快點好起來,
到時候也能來參加我的婚禮??!”蘇清影還是不說話,甚至都沒有分給蘇云舒一個表情。
蘇母立刻斥責道:“清影過來跟你打招呼,她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沒關(guān)系,媽媽,
姐姐可能還在怪我,我理解?!碧K云舒委屈地低下頭,
眼圈一紅:“都是我的錯……”“云舒!”蘇母心疼得要命,立刻摟住她?!皠e這么說,
你是我們最懂事的寶貝,清影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一旁的江嶼洲倚在門框上,
眉頭緊蹙,看著這一幕,神色復(fù)雜。他的目光落在蘇清影身上,心頭莫名一緊。
他不懂為什么這個女人現(xiàn)在沉默得像一潭死水。
蘇云舒卻突然紅著眼睛輕聲看向他:“嶼洲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江嶼洲立刻收回思緒,安慰道:“沒有,你什么都沒做錯?!彼挚戳颂K清影一眼,
心中沒來由的覺得不安。這種無法解釋的情緒,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這天晚上,
江嶼洲一個人站在陽臺上,蘇清影在醫(yī)院的那句“我不喜歡你”,在他腦中一遍遍的回蕩。
9訂婚宴的前一天,除了蘇清影,大家都在為蘇云舒慶祝??删驮诒娙伺e杯祝福的時刻,
蘇父突然收到秘書的急電——公司一份極為關(guān)鍵的機密合同,已被內(nèi)部人員泄露,
并轉(zhuǎn)賣給了盛源集團。蘇父當場暴怒?!安?!給我查是誰干的!”不到一小時,
調(diào)查報告便送到了蘇父手上。
最后一頁的收款賬戶赫然醒目——居然是蘇清影在海外的私人賬戶!所有人都震驚了,
蘇父怒不可遏,沖進了蘇清影的屋內(nèi)——“啪!”一記耳光猛然扇在了蘇清影臉上。
“你這個逆女!”蘇父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竟敢背叛我們蘇家!”蘇慕白也跟著怒吼,
“你就這么恨我們?就因為我們讓你給云舒獻了幾次血?”“早知道你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還不如不要找你的好!”蘇父氣得理智全無,他指著蘇清影。“把她關(guān)到地窖里!
不準給她飯吃!不準給她水喝!等明天訂婚宴結(jié)束后,再來處理她!
”蘇母也捂著心口:“清影啊,你好好反省吧,我們這么愛你,
你卻這樣對我們…”“你別再犯錯逼我們做狠事了,媽看著你受苦,心里也不好受啊!
”蘇清影沒有反抗,她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徒勞。她被人粗暴地拖進了地窖,
厚重的木門在她身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地窖里彌漫著一股霉味,蘇清影縮在角落里,
剛剛?cè)纳眢w止不住地顫抖。時間一點點過去,饑餓和寒冷開始侵蝕她的身體。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股刺鼻的氣味突然在地窖里彌漫開來。蘇清影瞳孔猛地收縮,
她立刻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瓦斯!她摸索著掏出手機,顫抖著撥通了江嶼洲的號碼。
“大小姐,又有什么事?”江嶼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江嶼洲,
地窖里有瓦斯…”蘇清影的聲音嘶啞,“救我…”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江嶼洲開了口。
“我今早才去地窖看過你,蘇清影你別再胡鬧了,今天是云舒的訂婚宴,你又想做什么?
”“我沒有搗亂…救我…”蘇清影話音未落,便開始劇烈的咳嗽,瓦斯的氣味越來越濃,
她感到胸口灼痛,頭腦發(fā)昏?!靶辛?,別鬧了!你不用拿這種拙劣的謊言來騙我,
等今天結(jié)束我會想辦法讓你出來。
”“江嶼洲…求你…救我…”蘇清影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哀求。可她話還沒說完,
電話就被掛斷了。蘇清影接著又用撥通了蘇父的電話。“爸…地窖里…有瓦斯…”“瓦斯?
你在說什么胡話?!”蘇父不耐煩地打斷她?!敖裉焓悄忝妹玫拇笙踩兆樱瑒e再給我惹麻煩!
等訂婚宴結(jié)束,我就放你出來可以了吧!”“砰!”電話再次被掛斷。蘇清影徹底絕望了。
她曾經(jīng)以為只要忍到自己離開的那天,她就能獲得自由??涩F(xiàn)在看來,
她馬上就要死在這個冰冷的地窖里。還是被自己曾經(jīng)的家人和愛的人親手推向死亡?;蛟S,
這就是當初不聽那人勸告的報應(yīng)吧!被拋棄被誤解,最終死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
10一輛輛豪車載著盛裝出席的蘇家人,接連駛出蘇家別墅,直奔北城最豪華的星耀宴會廳。
車內(nèi),蘇父蘇建宏笑得合不攏嘴?!敖裉熘螅麄€北城都會知道我們是江氏的親家了。
”蘇母林婉滿臉驕傲:“我們蘇家,終于出了一個鳳凰咯。
”蘇慕白也興奮的說道:“江家把訂婚宴辦在自家頂級的宴會廳,
擺明了是要把我們蘇家也拉上桌?!彼麄兡阋谎晕乙徽Z,語氣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全然不提被困在地窖的蘇清影。星耀宴會廳內(nèi),水晶吊燈折射出冷白的光。
長桌上陳列著頂級香檳和法式甜點,名流權(quán)貴今日齊聚一堂。后臺休息室里,
蘇云舒身著白色鉆石婚紗,坐在鏡前,指尖慢悠悠地撥弄著一枚戒指。
蘇母湊近幫她整理著禮服?!霸剖?,你以后可是江家的女主人啦!江家這么看中你,
肯定能幫你把病治好的?!薄耙院蟀?!我們蘇家和江家就是親家了,
你記得多幫扶一下哥哥和爸爸!”蘇云舒唇角揚起一抹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半晌,
她說道:“媽媽,現(xiàn)在想起我是你們的女兒了?”“那當初為何要把蘇清影找回來?
”蘇母一愣:“云舒,那不是…”蘇云舒倏地站起?!拔也铧c忘了,
蘇清影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只是個養(yǎng)女?!薄八晕壹奕虢遥湍銈冇惺裁搓P(guān)系呢?
我為什么要幫爸爸和哥哥?”“云舒!你這話什么意思?”蘇慕白臉色刷地白了。
蘇云舒卻開口:“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們都該死了。”“從小到大,
我演你們心目中的乖女兒乖妹妹,演的太累了?!薄澳銈円詾槲艺娴脑谏??我告訴你們,
從頭到尾我就沒??!是我裝的!”“你們當初要找蘇清影回來被我聽到后,
我就計劃好了這一切?!薄翱晌覜]想到你們這么蠢,竟然為了我,讓蘇清影一次次的抽血,
那可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蘇家人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蘇父顫聲問:“云舒你為什么這么做?”蘇云舒的語氣變得尖銳,帶著一絲癲狂?!昂?!
如果我不把她踩在腳下,如果我不讓你們徹底厭惡她,你們把我趕出去怎么辦?”“爸爸,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公司機密也是我賣的!誰叫你們還想著給蘇清影留一份嫁妝呢?
”“那都是我的東西,我寧愿你們?nèi)慷既ズ任鞅憋L,我也不要分給蘇清影一絲一毫!
”“你、你……”蘇父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蘇云舒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蘇母連連搖頭:“云舒你瘋了…清影是你姐姐??!
”蘇云舒冷冷打斷:“她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不是我的姐姐?!薄澳銈儾皇钦f她不懂事嗎?
不是說她脾氣差嗎?那就讓她安靜一輩子?!薄疤K清影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地下室悶死了。
”“走之前我可是特意鎖死了地窖的門,還放了足足兩罐瓦斯。
”“等我上臺成為江家的女主人時,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嘭!哈哈!
蘇清影的倒霉人生也結(jié)束了。”“什么?!”蘇家三人齊齊失聲驚呼,臉色煞白。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直疼愛的寶貝女兒,竟然如此蛇蝎心腸!“你瘋了!
”蘇父撲上去,卻被兩個保鏢架住?!鞍职?,還是省點力氣罵我,
畢竟你們?nèi)齻€馬上也要隨她而去,這就當我送給蘇清影的禮物吧!
”“你們記得去下面給她道歉喔!畢竟你們確實對她不好呢!”“對了,
雖然蘇家現(xiàn)在對我來說只是小門小戶,但到底給了我千金的身份。
”蘇云舒看著他們絕望的表情,心里充滿了變態(tài)的滿足感?!八裕銈兯懒酥?,
我會繼承所有剩余資產(chǎn)?!薄鞍职謰寢?,這,才是我想要的嫁妝?!彼脑捯魟偮洌?/p>
休息室的門便被推開,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走了進來。蘇家人瞬間明白了什么,
發(fā)出驚恐的尖叫?!安?!云舒!你不能這樣!”蘇母哀嚎著,試圖沖過去抱住蘇云舒,
卻被保鏢攔住?!皠邮?!”蘇云舒冷冷地命令道。然而,就在保鏢們準備動手之際。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工作人員恭敬的說道:“蘇小姐,儀式準備就緒,請您上臺。
”蘇云舒立刻恢復(fù)了甜美的微笑,她連看都沒再看蘇家人一眼,沖保鏢揮揮手,
做了抹殺的動手。隨后便提著裙擺,興沖沖地朝著宴會廳走去。她走得太快太急,
完全沒有看到身后,蘇家三人臉上凝固的恨意。也沒有看到,在休息室的角落,
一個微型攝像頭正閃著紅光。而另一端,頂層主控室內(nèi)。江嶼洲面無表情地盯著大屏幕,
指尖敲著桌面。11保鏢們正準備對蘇家三人動手。通訊器里卻傳來江嶼洲冰冷的聲音。
“停下,放他們走!”領(lǐng)頭人一怔,隨即迅速停下動作,帶著其他人離開了休息室。
蘇家人劫后余生,他們大口喘著粗氣,恐懼與震驚在胸腔里翻涌。蘇云舒剛才那番話,
字字誅心,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將他們過去所有的疼愛和付出,都撕得粉碎。
她不僅承認了所有的陷害和挑撥,甚至還親口說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而蘇清影……蘇母猛地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清影!我要回去找我的女兒!
”蘇父腦海中浮現(xiàn)出蘇清影最后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她嘶啞的求救聲,
自己當時還說她在撒謊搗亂!“快!我們回別墅!”蘇慕白拉起坐在地上父母。
三人跌跌撞撞地沖出休息室,也顧不得什么訂婚宴和顏面。汽車在夜色中疾馳,
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蘇家別墅區(qū),一股不祥的紅色便映入了他們的眼簾?!澳鞘鞘裁??
”蘇母顫抖著指向窗外,聲音帶著哭腔。遠處的夜空,被一股刺眼的火光染紅。
那火光正是從蘇家地窖所在的小樓方向傳來?!翱?!再快一點!”蘇父紅著眼睛,
拍打著司機的座椅。車子像離弦的箭般沖向火光的方向。越是靠近,那股焦糊味便越是濃烈。
等到車輛終于停下,眾人才看見原本關(guān)押蘇清影的小樓,此刻已經(jīng)被熊熊烈火徹底吞噬。
“寶貝你聽得見嗎?你快說句話?。 碧K母撕心裂肺地喊道,不顧一切地沖向火海。
卻被蘇慕白死死拉住?!皨?!太危險了!不能進去!”“是我們把她關(guān)在那里的!
”蘇母一巴掌打在蘇慕白的臉上?!拔乙ゾ任遗畠?!”火光噼啪作響,
蘇母癱坐在地哭喊著。
“她才二十一歲啊…她才回來三年…”就在他們絕望地看著火海等待消防員到來時。
整棟小樓在火焰中掙扎了幾下,最終轟然倒塌。隨后,急忙趕來的消防人員告訴他們,
這里早已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氣息。
蘇父紅著眼睛:“清影…是爸媽對不住你…”蘇慕白沖上前,徒勞地扒開磚石瓦礫,
試圖尋找一絲希望。最終,在那些焦黑的木頭和碎石中,
他們只看到了一具被燒得面目全非幾乎無法辨認的尸體。那尸體蜷縮著,
仿佛在臨死前還在掙扎著抱緊什么。蘇母當場哭的撕心裂肺,隨后便雙腿一軟,
徹底暈厥過去。蘇父和蘇慕白呆呆地跪在廢墟旁。
他們的心里已經(jīng)被那份遲來的對蘇清影的悔恨所吞沒。與此同時,北城最頂級的宴會廳內(nèi),
江嶼洲的助理高聲宣布?!皻g迎各位出席江少與蘇小姐的訂婚儀式?!痹谌f眾矚目下,
蘇云舒緩步登上紅毯,仿若童話里的公主走向皇冠?!疤K小姐今日真是風華絕代!
”“江太子爺果然癡情,訂婚禮布置得比我們的婚禮還要盛大!
”“我聽說聘禮是一億現(xiàn)金再加30%江氏股份,嘖嘖,江家這是要把她當祖宗供著???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恭維聲幾乎將天花板掀開,攝像機的快門聲也響個不停。而舞臺中央,
蘇云舒的唇角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是掩不住的驕矜與快意?!爸x謝大家的到來。
”“今晚,是我此生最幸福的夜晚?!彼吲e香檳,沖著臺下的人群優(yōu)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