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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天生戀愛腦,為了她的愛情,什么都可以犧牲。我爸忌日那天,我叮囑她好好待在家里。

她轉頭就把我爸的骨灰撒了,說要給他自由,然后跟她的新歡去旅游了。

我被親戚罵作不孝女,連父親的骨灰都看不住。我從老家陵園空手而歸,

叮囑她別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她趁我不在,把我的名字從戶口本上劃掉,

換成了她新歡兒子的名字。我找她算賬,哥哥說她一個人太孤單了,需要人陪。

我被氣到心臟病發(fā)作。醫(yī)生說我不能再受刺激。我媽帶著她新歡的兒子住進我家,

說讓我把房間讓出來,一家人要齊齊整整。那個所謂的「新哥哥」半夜爬上我的床,

對我動手動腳。我拿著煙灰缸砸破了他的頭。我媽和我哥沖進來綁住了我。

「他只是想跟你親近一下,你馬上就不是我們家人了,有什么清白可言?」爭執(zhí)間,

我被他們推下陽臺。再睜眼,我要讓她的「愛情」成為埋葬所有人的墳墓。

……1身體急速下墜的失重感還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神經里,我猛地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消毒水氣味。

手背上傳來冰涼的刺痛感,是輸液的針頭。「林朝,你總算醒了。」

哥哥林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疲憊,「醫(yī)生說你心臟受到劇烈刺激,

引發(fā)了急性心肌炎,差點就……你這又是何必呢?」他的話像一把鈍刀,

一下下割著我的理智。我沒有理會他,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墻上的日歷。

上面的數(shù)字鮮紅刺眼——我爸林建國的忌日前一天。我回來了。

回到了我媽秦嵐還沒來得及撒掉我爸骨灰,還沒來得及將我的人生徹底推入深淵的這一天。

我一把拔掉手上的針頭,針尖劃破皮膚,一滴血珠滲了出來。我掀開被子,赤著腳就要下床。

林墨大驚失色,立刻按住我的肩膀,「你干什么!瘋了嗎!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必須靜養(yǎng),

絕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靜養(yǎng)?」我甩開他的手,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地面,

「等我養(yǎng)好了,我爸的骨灰早就被她揚了!」林墨被我的力氣和眼神震懾住,愣在原地。

他隨即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那副熟悉的、為我媽辯解的神情又浮現(xiàn)在臉上。

「你怎么又說這種話?爸都走了一年了,媽一個人太孤單,她就是想找個人陪著,

你不能這么自私,只想著自己?!股弦皇?,他也是這么說的。我死死盯著他,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如果那個男人和他兒子,要的是我們家的房子,

是你的前途,是我這條命呢?」林墨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嗤笑一聲:「林朝,

你是不是悲傷過度,開始胡思亂想了?顧叔叔人那么好,文質彬彬的,對媽體貼入微。

他兒子顧添我也見過,是個很陽光的大學生,他們怎么會……」我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跟一個被蒙蔽了雙眼的人爭論,毫無意義。我抓起旁邊的外套披上,穿上鞋就往外沖。

他想攔我,卻在我充滿恨意和決絕的眼神中,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我沖出醫(yī)院,

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那個我既熟悉又憎惡的家。客廳里空無一人,

但我能清晰地聽到我媽秦嵐在臥室里打電話,聲音甜得發(fā)膩,嬌滴滴的,

完全不像一個剛失去丈夫一年的寡婦?!赴パ絺ジ?,你別急嘛,

明天我就把老林的東西都處理干凈,給他徹底的『自由』,然后我們就去馬爾代夫,

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埂杆莻€女兒?別提了,跟她那個死鬼老爸一個德行,又倔又不懂事,

整天給我甩臉子,氣得我心臟病都犯了……哦不是,是她自己氣性大,犯了心臟病住院了,

真是晦氣?!刮覐街弊叩娇蛷d正中的柜子前,上面擺放著我爸的黑白遺像,

照片里的他溫和地笑著。遺像旁邊,是一個深棕色的梨木骨灰盒。我顫抖著手,

小心翼翼地抱起骨灰盒,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然后,我轉身就走。

秦嵐正好打完電話,滿面春風地從臥室出來,一看到我的動作,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轉為驚愕與憤怒。「林朝!你瘋了!你想把我爸帶到哪里去!」她嘴里喊著「我爸」,

語氣卻像是在呵斥一個搶了她東西的陌生人。我停下腳步,回頭,

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眼神看著她。「我?guī)野肿?,給你和你那偉大的愛情,騰地方。」

2秦嵐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刺得我耳膜生疼。「反了你了!你給我把骨灰盒放下!

那是我們林家的東西!」她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

目標明確地要搶奪我懷里的骨灰盒。我抱著骨灰盒側身躲開,讓她撲了個空。

我冷冷地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噶旨遥?/p>

你現(xiàn)在還記得這里是林家?我爸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找好了下家,

還要把他的骨灰撒進下水道,這就是你守護林家的方式?」「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秦嵐的臉上閃過一絲被戳穿的慌亂,但她很快就用更大的音量掩蓋過去,

「我是要讓他入土為安,讓他去他該去的地方,給他自由!」「自由?」我笑了,

笑聲里充滿了悲涼,「是給你和你的新歡顧偉,掃清一切障礙,讓你們雙宿雙飛的自由吧?!?/p>

秦嵐的心事被我一語道破,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一巴掌扇過來。這一次,我沒有躲。

我只是更緊地抱住懷里的骨灰盒,抬起頭,定定地迎上她的目光,「你打,

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就抱著我爸的骨灰,從十八樓的陽臺跳下去。我說到做到?!?/p>

我的眼神一定很駭人,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秦嵐的手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

收也不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林墨氣喘吁吁地追了回來。

他一進門,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立刻沖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拉住我?!噶殖?/p>

你又在跟媽鬧什么!快把爸的骨灰放下!你這樣像什么樣子!」他試圖從我懷里搶走骨灰盒,

我死死抱住,指甲因為過度用力而深深嵌入木盒的紋理中。「哥,」我看著他,

聲音里帶著最后一絲微弱的請求,「你幫我一次,就這一次。讓我?guī)О肿?,我求你了?!?/p>

林墨的臉上寫滿了為難和掙扎,一邊是歇斯底里的母親,一邊是決絕如鐵的妹妹。秦嵐見狀,

立刻使出了她的殺手锏——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撲通」一聲坐到冰涼的地板上,

開始捶胸頓足,哭天搶地。「我沒法活了?。∥疫@是造了什么孽,養(yǎng)了兩個白眼狼!

一個死了還要占著活人的位置,一個活著的還要這樣戳我的心窩子!林墨,

你今天要是讓她把骨灰?guī)ё撸揖土⒖趟澜o你看!」果然,林墨那點微弱的動搖,

瞬間被我媽的眼淚沖垮了。他緊鎖眉頭,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用力想掰開我的手指,「周周,

你別鬧了行不行?媽一個人拉扯我們多不容易,你就體諒她一下,讓她晚年有個伴兒吧?!?/p>

體諒?上一世,我就是體諒得太多,才落得個尸骨無存、家破人亡的下場。我的心徹底冷了。

我不再看他,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我抱著骨灰盒,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撞開他,

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沖出了家門。身后傳來秦嵐尖利的咒罵和林墨焦急的呼喊,我充耳不聞。

我沒有去任何親戚家,因為我知道,他們只會站在秦嵐那邊,勸我「懂事」。

我直接去了火車站,用身份證買了最早一班去老家的票。在候車室里,

秦嵐的電話和短信如同狂轟濫炸般涌來。「林朝你這個不孝女!你敢把骨灰?guī)ё撸?/p>

我就登報跟你斷絕母女關系!」「你再不給我滾回來,我就把你爸所有東西都燒了!

讓他一點念想都別留!」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惡毒的字眼,然后將她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靜了?;氐嚼霞伊陥@,我沒有將父親的骨灰安放在原來的墓穴里。那里,秦嵐知道。

我用我卡里所有的積蓄——我爸生前偷偷給我存的嫁妝錢,

在陵園管理處租了一個最昂貴、安保最嚴密的保管柜。電子密碼和鑰匙,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做完這一切,我才空著手,重新踏上了返回那座城市的火車。那個所謂的「家」,

好戲才剛剛開始。3當我推開家門時,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

我爸生前最喜歡的那張紫檀木躺椅,被劈成了幾塊,散落在客廳中央。

他的書、他珍藏的茶具,碎了一地,混雜著茶葉的清香和陶瓷的悲鳴。秦嵐正叉著腰,

像個監(jiān)工一樣,指揮著兩個陌生男人,要把我爸的書房徹底清空。她看到我空著手回來,

像一只斗勝的公雞,高傲地揚起下巴,眼中閃爍著報復的快意?!改氵€知道回來?骨灰呢?

我告訴你林朝,今天你要是不把骨灰交出來,這個家你就別想再待下去!」我沒有看她,

目光越過她,投向那間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書房。那里,曾經是我童年最溫暖的港灣。

「你砸了這些,是想向誰證明什么?證明你對我爸,連最后一絲夫妻情分都沒有了?」

「情分?他死了,就是個死人!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別陰魂不散地占著活人的地方!」

秦嵐的聲音尖利而刻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這時,

一個穿著得體、但掩不住一身油膩氣息的中年男人從廚房里走出來,

手里還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他正是秦嵐的新歡,顧偉。他熟稔地走到秦嵐身邊,

親昵地摟住她的腰,用一種自以為溫柔的語氣勸道:「嵐嵐,別跟孩子置氣,

氣壞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顾D頭看向我,臉上掛著一副虛偽至極的笑容,「是林朝吧?

我是你顧叔叔。你別怪你媽,她也是太思念你爸了,心里難受,才會這樣做的?!?/p>

我看著他那副偽善的嘴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上一世,就是這個男人,

用甜言蜜語哄騙著秦嵐,一步步掏空我們家,最后還想對我圖謀不軌。我懶得跟他們演戲,

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很快,門外就傳來了秦嵐壓低了聲音,

卻依舊清晰的對話?!改憧此撬罉幼樱「帜莻€死人一模一樣!真是晦氣!」

「好了好了,別氣了,寶貝兒。」是顧偉的聲音,「她不交出骨灰,我們就進行下一步。

反正戶口本在你那兒,等回頭找個機會,把她的名字從上面劃掉,換上我們家小添的名字,

這房子遲早是我們的。一個死人,一個黃毛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他們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將手機悄悄放在了門縫邊。

果然,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沒過多久,我的房門被敲響,是林墨。「林朝,你開門,

我們談談?!刮掖蜷_門,林墨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眼底帶著紅血絲。「你到底想怎么樣?

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你才甘心嗎?媽已經把顧叔叔接過來了,

她說你要是再這樣固執(zhí)下去,她就……」「她就要把我的名字從戶口本上劃掉,

換成她新歡的兒子顧添的名字,對嗎?」我平靜地替他說完了后半句。林墨的臉色瞬間煞白,

瞳孔驟縮,「你……你怎么會知道?」「我不但知道這個,」我看著他,眼神冰冷,

「我還知道,他們的下一步,就是賣掉這套我爸留下的房子,

給你那個素未謀面的『新哥哥』顧添,去還他欠下的巨額賭債?!埂覆豢赡?!」

林墨立刻大聲反駁,像是在說服我,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顧添我見過照片,是個好孩子,

還在上大學,怎么可能去堵伯!林朝,你不要再憑空臆想了!」看著他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

我知道,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我需要證據。一份能把他,把秦嵐,徹底從那場名為「愛情」

的迷夢中,狠狠砸醒的證據。4我找了個借口說出去散心,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家。

我沒有去散心,而是直奔本市南郊那家臭名昭著的地下**。上輩子顧添東窗事發(fā)后,

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陽光大學生,而是這里的??停粋€爛到骨子里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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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18:1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