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驚魂(舒緩、略帶詭異的片頭音樂漸入,幾秒后淡出,
留下輕微的電流底噪)夜幽: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語速平緩) 午夜鐘聲已過,
城市漸漸沉入寂靜的懷抱。這里是FM103.7《午夜回響》,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夜幽。
感謝在這個特別的時刻,依然守候在電波另一端的你。夜色深沉,光影迷離,
那些白日里被喧囂掩蓋的細語,此刻是否在你的耳邊悄然響起?今晚,
我們依舊敞開這條特殊的線路,聆聽那些…徘徊在現實邊緣的驚悚與離奇。歡迎撥打熱線,
分享你親身經歷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故事。請記住,無論你聽到什么,
感受到什么…你并不孤單。電話已接通,第一位朋友,你好?(輕微的通話連接音效,
短暫的線路雜音)小雅(聽眾1、年輕女性,聲音帶著顫抖和過度緊張后的沙啞,
曾是小有名氣的網紅): (聲音急促,帶著明顯的哭腔和恐懼后的顫抖,
背景似乎還能聽到她輕微的抽氣聲) 喂…喂?是…是夜幽老師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太可怕了!我現在都不敢關燈睡覺!一閉眼就…就全是那聲音!
夜幽: (溫和但保持距離感) 你好朋友,別著急,慢慢說,深吸一口氣。這里是安全的,
我在聽。你叫什么名字?遇到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恐懼?
小雅: 叫我小雅就好…我…我以前是個主播,專門做探靈的…就是去傳說鬧鬼的地方直播。
為了流量嘛,膽子也大,覺得都是唬人的… (聲音突然拔高,充滿恐懼,
語速加快)可是…可是上周那場直播…把我徹底毀了!我現在連手機提示音都不敢聽!
夜幽: 上周的直播?聽起來給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在什么地方進行的?
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小雅: 城南…城南那個廢棄快十年的仁愛醫(yī)院舊住院樓!
網上都說那里邪門得很,半夜總有拍皮球聲、哭聲…還有人影在空窗戶后面晃!
我以前也去過幾個地方,都沒啥事,就覺得這次也能搞定。那天凌晨三點,我準時開了直播,
標題就叫“夜闖鬼樓,尋找真相”…想著肯定能火一把。小雅: 我就一個人,
舉著手機和那個挺亮的補光燈,摸黑進了樓。里面…我的天,那股味兒!又潮又霉,
還混著一股子散不掉的消毒水味,沖得我腦仁疼。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垃圾,踩上去嘎吱響,
每一步都好像在驚動什么。彈幕一開始挺熱鬧的,
都在刷“主播小心”、“前方高能”、“保護我方小雅”。我為了壯膽,也為了效果,
就扯著嗓子喊:“嗨!有人在家嗎?出來聊聊天唄!粉絲們想見見你!”(聲音開始發(fā)抖,
帶著回憶的驚恐) ……大概直播了二十多分鐘吧,
我硬著頭皮走到三樓…就是以前傳說病人跳樓最多的那一層…走廊特別長,特別黑,
我的光只能照到前面一小塊地方…夜幽: 那種環(huán)境本身就容易讓人產生壓力。
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小雅: 突然!就在我前面不遠的一個拐角后面!一聲尖叫!女人的尖叫!
撕心裂肺那種!特別凄慘,特別絕望!就像…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下一秒就要斷氣的那種!
我嚇得手機差點扔出去!心臟咚咚咚跳得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我對著鏡頭,
聲音都變調了:“聽…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 彈幕瞬間爆炸了!
滿屏都是“臥槽?。?!”“聽到了!”“太TM嚇人了!”“主播快去/快跑?。?/p>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汗毛全豎起來了!夜幽: 你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什么?是離開,
還是繼續(xù)探索?小雅: 我…我當時可能是被彈幕拱的,
也可能是為了直播效果硬撐著…也可能是嚇傻了…我居然…我居然舉著手機就往聲音那邊走!
邊走邊虛張聲勢地喊:“誰在那兒?!別他媽裝神弄鬼的!有種出來!”。
等我小心翼翼挪到那個拐角,用手電筒猛地一照…那里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走廊,
盡頭窗戶的玻璃都碎了…只有冷風呼呼地往里灌,刮得臉生疼。(恐懼加劇,
呼吸急促) 可就在這時…彈幕更不對勁了!好多條都在刷:“主播快回頭!你后面?。?!
”“剛才那聲音是不是在你后面叫的?” 還有好幾條,
那聲尖叫的時間… (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和急促) 比我聽到的…早了差不多十秒鐘!
十秒!整整十秒!我親眼看著彈幕時間戳!夜幽: (聲音微微凝重,
帶著思考) 彈幕說…他們聽到尖叫的時間,比你在現場實際聽到的時間早了十秒?
而且內容是提示你身后的危險?這確實匪夷所思。你當時是什么感受?
小雅: 我當時就懵了!渾身發(fā)冷!感覺整個樓的氣溫瞬間降到了冰點以下!
后背的汗一下子全變成了冷汗!我也顧不上什么直播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跑!
扭頭就往樓梯口沖!可就在我沖到樓梯口,手剛摸到冰涼破爛的扶手時…(沉默幾秒,
帶著巨大的恐懼,聲音幾乎窒息)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就在我身后的走廊深處!
就是那個女人!她又尖叫了一聲!這一次…這一次的聲音更近了!
充滿了極度的痛苦和窒息感…像是在…在被人活活勒死,
骨頭都要被勒斷了…然后…然后是“砰”??!的一聲悶響!特別沉!特別實!
就像…就像一個裝滿東西的麻袋,從很高的地方狠狠砸在了水泥地上!
空樓里回蕩了好久… (哭腔爆發(fā)) 可彈幕…彈幕在那之前十秒…就已經在刷“摔下去了?
” “剛才是不是有落地聲?” “主播沒事吧?” 了!密密麻麻的!
就像…就像他們在現場導演一樣!他們…他們在看我的…我的死亡預告嗎?!
我才是那個“鬼”!我才是那個要被直播的“祭品”?!
那個女人的尖叫和摔落聲…會不會就是…就是我自己的?!下一個十秒…輪到我了?!
夜幽: (沉默片刻,聲音低沉而嚴肅) 非常…離奇的經歷,小雅。
這超出了普通直播事故的范疇。聽起來,在那個特定的空間和時間里,
信號的傳輸似乎發(fā)生了某種詭異的扭曲?或者說,觀眾接收到的“現實”片段,
比身處現場漩渦中心的你還早了幾秒?這不僅僅是對感官的沖擊,更是對現實認知的打敗。
真正的恐怖或許來源于那個被提前揭示的、無法逃避的“未來”。你后來怎么樣了?
小雅: 我連滾帶爬地沖下樓梯!手機摔在臺階上,屏幕都碎了!直播直接斷了!
我像個瘋子一樣跑出那棟樓,一直跑到大馬路上,
看到路燈的光才敢停下來喘氣…我再也不敢做直播了…那棟樓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晚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
方繼續(xù)著…播放著我還沒經歷到的…結局…(壓抑的抽泣聲) 我現在連看視頻都只用電腦,
不開彈幕…網絡這東西…太邪門了!真的!夜幽老師,你說,
我會不會真的…成了那個預告里的人?夜幽: (語氣帶著一絲安撫) 感謝你的分享,
小雅。這確實是一個關于網絡時代、關于直播窺探欲的危險邊界的故事。
當獵奇變成了對他人恐懼的實時消費,當信號的延遲變成了死亡的預演…界限在哪里?
我們是否在無形中參與構筑了他人的恐怖劇本?好好休息,試著遠離那些讓你不安的源頭。
現在,讓我們接聽下一位朋友的電話,看看他帶來了怎樣的故事。
2 記憶黑市(通話掛斷音效,新的連接音效響起,
伴隨輕微的咳嗽聲)王醫(yī)生(聽眾2、中年男性,聲音起初沉穩(wěn)冷靜,帶著專業(yè)人士的腔調,
但講述中逐漸透露出壓抑的恐懼和混亂。): (聲音沉穩(wěn),
帶著一絲疲憊和職業(yè)性的冷靜) 夜幽你好。打擾了。我姓王,
是一名…曾經是神經內科醫(yī)生。從業(yè)快二十年了。夜幽: 王醫(yī)生您好。
很高興您能打來電話。聽您的語氣,您這樣的專業(yè)人士,
也遇到了無法用現有醫(yī)學知識解釋的事情?王醫(yī)生: (苦笑一聲,
聲音帶著無奈) 正因為是專業(yè)人士,才覺得…更加荒謬和后怕,
甚至…對自己的專業(yè)產生了動搖。我說的事情…跟我接觸過的一個…或者說,
病人私下介紹的“地方”有關。它藏在一個高檔寫字樓里,表面掛著一個心理咨詢的牌子,
但圈內人知道,它做的是“記憶管理”。更準確地說,是“地下記憶診所”。
夜幽: “地下記憶診所”?這個名字本身就充滿了神秘和不尋常。他們具體提供什么服務?
王醫(yī)生: 打著“記憶優(yōu)化”、“情緒管理”、“創(chuàng)傷修復”的幌子。
但實際上…核心業(yè)務是販賣“記憶”。你想體驗一下攀登珠峰的巔峰快感?
或者想重溫童年某個最幸福的生日瞬間?又或者…想徹底忘掉一段刻骨銘心的痛苦經歷?
車禍、背叛、親人離世…他們聲稱有獨特的技術能做到。當然,收費極其高昂,
是正規(guī)醫(yī)療的幾十甚至上百倍。夜幽: 聽起來像是科幻小說或者電影里的情節(jié)。
您是如何接觸到他們的?又是如何確認其存在的?王醫(yī)生: 我有一個老病人,叫他老張吧。
五十多歲,事業(yè)非常成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但他家庭關系一塌糊涂,
尤其是對幾年前因癌癥去世的妻子,懷著極深的、近乎折磨的愧疚。
他覺得在妻子最后的日子里自己忙于工作,照顧不周。這份痛苦日夜煎熬他,
讓他嚴重失眠、焦慮抑郁,甚至影響到了工作。常規(guī)的藥物和心理治療效果不佳。
后來有一次復診,他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甚至帶著一種…不自然的輕松愉悅感。
他偷偷告訴我,他去過一個“神奇的地方”,做了個“小手術”,
直接把那段痛苦的記憶“刪掉”了。我當時非常震驚,警告他這可能涉及非法的神經干預,
風險極大!但他已經被那種“解脫感”沖昏了頭,
只含糊地說過程就是躺在一個類似高級按摩椅上,戴個布滿電極片的頭盔,
聽著一種奇怪的、有節(jié)奏的“滋滋”電流聲…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聲音開始不穩(wěn),
語速變慢) 但是…好景不長。大概兩個月后,老張又來找我了。臉色灰敗,眼窩深陷,
整個人憔悴不堪。他抱怨嚴重失眠,說一閉眼就聽到持續(xù)的、越來越響的“滋滋”電流雜音,
像劣質耳機漏電的聲音。更可怕的是,那噪音里…開始混雜著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很模糊,
很低沉,充滿了痛苦…像是…遠處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和哭喊,甚至…還有絕望的求救。
夜幽: 像是…亡者的囈語?被強行塞進他腦子里的聲音片段?王醫(yī)生: (聲音低沉下去,
帶著壓抑的情緒) 對!就是那種感覺!非常具體!
我當時還是傾向于認為是心理作用、嚴重的耳鳴幻聽,或者是那個“手術”的副作用。
給他開了些強效安眠藥和調整神經遞質的藥物,希望能壓制下去??墒恰闆r越來越糟。
他開始變得精神恍惚,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有時在診室里會突然對著墻角的方向喃喃自語,
喊著一些陌生的名字:“阿強…別走…”、“麗麗…冷…”。眼神空洞,
像被什么東西附體了一樣。(停頓,
帶著壓抑的痛苦和深深的無力感) 最后一次見他…他眼神里只剩下極度的恐懼和混亂,
嘴里反復念叨著一句話,像夢囈,
警告:“記憶…不是垃圾場…不是垃圾桶…倒錯了…倒錯了…”然后…就在那個周末的深夜,
他從自家別墅的頂層陽臺…跳了下去。警方調查結論是重度抑郁導致的自殺。
我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看到了那個所謂的“診所”給他的一張黑卡名片,
上面只有一個燙金的字母“M”。(語氣驟然激動起來,
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我以為這只是個例!一個被非法醫(yī)療坑害的極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