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凈身出戶的那天,我的前夫,身價千億的顧言琛,
正摟著一對雙胞胎女大學生。她們穿著同款的白色連衣裙,清純又得意,看我的眼神,
像是看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廢后。顧言琛甚至沒看我一眼,只用他那沾著別人香水味的手,
將一張黑卡推到我面前,語氣冰冷得像手術刀?!高@里有五千萬,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蘇然,別貪得無厭。」我笑了,將那張卡推了回去,也推開了我們三年的婚姻。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哭,會鬧,會像個瘋子一樣糾纏不休。但他們都錯了。
我只是平靜地宣布:「不必了,顧總。因為明天,我就要嫁給沈墨了?!?話音落下的瞬間,
整個VIP休息室的空氣都凝固了。顧言琛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猛地抬起頭,鷹隼般的眸子死死鎖住我,里面翻涌著的是錯愕,是難以置信,
更是被冒犯的狂怒。“你說什么?沈墨?京城那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身邊的雙胞胎姐妹,姐姐林清清捂著嘴,故作驚訝:“蘇然姐,你怎么能這么作踐自己?
沈少那種人,身邊的女人比衣服還換得勤,你嫁過去……”妹妹林楚楚接話,
聲音里滿是憐憫:“是啊,姐姐,我們知道你恨顧總,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啊。
從顧太太變成沈家的一個玩物,這落差也太大了?!彼齻円怀缓停肿志渚涠荚谔嵝盐?,
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失敗者,而我接下來的選擇,更是錯上加錯,愚蠢至極。
我看著她們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中毫無波瀾。三年的婚姻,
我早就看透了顧言琛的涼薄。他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一個符合他身份的、溫順美麗的花瓶。
當我這個花瓶開始有自己的思想,不再對他言聽計從時,
他便毫不猶豫地找了新的、更年輕聽話的替代品。我沒有理會那對雙胞胎,
目光直直地對上顧言琛的?!笆?,就是那個沈墨?!蔽乙蛔忠活D,清晰地說道,“至少,
他年輕,有趣,比一個只會用錢打發(fā)人的工作機器要好得多?!边@句話像一記耳光,
狠狠地抽在顧言琛的臉上。他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他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的商業(yè)帝國。
他視工作為生命,視情感為累贅。我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他最痛的痛處上?!疤K然!
”他終于失控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朝我走來,“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是嗎?”我迎著他的怒火,
笑得越發(fā)燦爛,“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離開你之后,我究竟會一敗涂地,
還是會……活得更精彩。”我將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桌上,
看了一眼他身后那對臉色煞白、不知所措的雙胞胎,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顧言琛壓抑著怒火的咆哮:“你會后悔的!蘇然,你一定會哭著回來求我!
”我沒有回頭。走出那棟象征著財富與權力的摩天大樓,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遮了遮,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已經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一張俊美得有些過分的臉。他戴著墨鏡,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沖我吹了聲口哨。
“搞定了,前顧太太?”我拉開車門坐進去,系好安全帶,沖他揚起下巴。“從現在起,
請叫我,沈太太?!鄙蚰?,京城頂級紈绔,顧言琛的死對頭,也是我精心挑選的,
第二任丈夫。2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破罐子破摔,是在用一種自毀的方式報復顧言琛。
他們不知道,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場交易。認識沈墨,
是在一個月前的一個慈善晚宴上。當時顧言琛正帶著林清清高調亮相,
將我這個正牌妻子撇在一邊,淪為全場的笑柄。我沒有像其他人預料的那樣失態(tài),
而是端著一杯香檳,徑直走到了角落里正在打游戲的沈墨面前。“沈少,有興趣談個合作嗎?
”他抬起眼皮,桃花眼里閃過一絲興味,視線在我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臉上,
懶洋洋地開口:“顧太太,找我合作?不怕你家那位,把我連人帶公司一起端了?
”“他很快就不是‘我家那位’了?!蔽移届o地說,“我要和他離婚,然后,嫁給你。
”沈墨手上的動作一頓,游戲里的人物被對手一刀砍翻。他終于收起了手機,
第一次正眼看我?!袄碛伞!薄拔倚枰粋€身份,一個能和顧言琛抗衡的身份,
沈家大少的妻子,勉強夠用。而你,沈少,”我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
“你需要顧言琛的‘天啟計劃’,不是嗎?”“天啟計劃”,
是顧言琛集團正在秘密研發(fā)的核心項目,一旦成功,將徹底改變整個行業(yè)的格局。這件事,
他做得極為隱秘,連董事會都沒幾個人知道全部細節(jié)。而我,作為他曾經最親密的枕邊人,
知道。沈墨的瞳孔驟然一縮。他臉上的玩世不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審視和銳利。他沉默了許久,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不再是那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而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外界都以為沈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沈家的產業(yè)遲早要被他敗光。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偽裝。
他一直在暗中和顧言琛較勁,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而我,就是他最大的機會。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把顧言琛的核心機密交給我,
這叫商業(yè)間諜,是犯法的?!薄拔耶斎恢馈!蔽倚α?,“我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的文件。
我只會告訴你,他的計劃在哪里有漏洞,他的軟肋在哪里。顧言琛這個人,太過自負,
他從不認為一個女人能看懂他的商業(yè)版圖??上?,我不僅看懂了,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三年,我不是一個只會插花烹茶的金絲雀。在他無數個深夜工作的書房外,
我聽到了太多,也看到了太多。這就是我手里最大的籌碼,
也是顧言琛留給我最寶貴的“遺產”。沈墨盯著我看了足足一分鐘,然后,他笑了。
“有意思。顧言琛把你當花瓶,結果養(yǎng)出了一朵食人花?!彼匦驴炕厣嘲l(fā),
恢復了那副懶散的樣子,對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沈太太?!蔽覀円慌募春?。
他給我庇護和平臺,我給他信息和利刃。我們是盟友,也是共犯。這場婚姻,無關情愛,
只為復仇。3我和沈墨領證的消息,像一顆炸彈,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炸開了鍋。第二天,
所有的財經頭條和八卦小報,都被我們的新聞占領?!肚笆赘环蛉藘羯沓鰬?,
閃嫁豪門敗家子!》《從云端跌落泥潭,蘇然的豪門夢碎!
》各種不堪入目的標題和猜測層出不窮。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有我以前那些塑料姐妹發(fā)來的“慰問”,
字里行間全是幸災樂禍;也有顧言琛母親打來的電話,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了一頓,
說我丟盡了顧家的臉。我一概不理,直接關機。沈墨倒是樂得看熱鬧,拿著平板電腦,
一條條地念那些評論給我聽。“‘笑死,這女的腦子有坑吧?放著金山不要,去跳火坑?
’”“‘樓上真相了,沈墨那種人誰沾誰倒霉,等著看她被掃地出門吧!
’”他念得繪聲繪色,仿佛在看別人的笑話。我白了他一眼:“你好像很高興?”“當然。
”他放下平板,湊過來,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邪氣,“他們罵得越狠,
就越證明顧言琛現在氣得有多厲害。一想到他那張死人臉氣到發(fā)綠,我就渾身舒坦。
”正說著,我的新手機響了。是沈墨給我準備的,號碼只有幾個人知道。
來電顯示是“顧言琛”。我挑了挑眉,按了接聽,順便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顧言琛壓抑著怒火的、冰冷的聲音:“蘇然,你在哪?”“顧總,有何貴干?
”我語氣平淡,“我們昨天已經辦完手續(xù)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什么好談的了。
”“你在跟沈墨那個廢物在一起?”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占有欲和不甘。我還沒說話,
一旁的沈墨突然懶洋洋地開了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曖昧:“寶貝,誰啊?大清早的,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一邊說,一邊故意在我脖子上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親吻聲。電話那頭,
瞬間死寂。我能想象得到,顧言琛此刻的表情該有多么精彩。過了好幾秒,他幾乎是咬著牙,
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蘇、然!你真讓我惡心!”“彼此彼此?!蔽逸p笑一聲,
“顧總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了。我先生還等著我呢。”說完,我便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沈墨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干得漂亮!
我都能聽到他捏碎手機的聲音了?!蔽覅s沒有笑。我知道,這只是開始。顧言琛的報復,
很快就會來。他那樣高傲的人,絕不會容忍我這樣一個“背叛者”,過得比他舒心。
我看著沈墨:“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嗎?”沈墨收起笑容,眼神變得認真起來:“放心,
天羅地網,就等他來鉆?!?顧言琛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僅僅一天之后,
我父親的公司就出事了。我父親經營著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一直以來都還算平穩(wěn)。
但一夜之間,幾個最大的合作方同時宣布撤資,銀行也突然上門催繳貸款,
甚至連稅務部門都找上了門,說要徹查公司賬目。一連串的組合拳,打得我父親措手不及。
公司資金鏈瞬間斷裂,瀕臨破產。我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
他聲音里滿是疲憊和絕望:“然然,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你的事,顧言琛他……”“爸,
你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蔽页谅暟参康?。掛了電話,我的臉色冷若冰霜。
我早就料到顧言琛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這是他慣用的伎倆,用絕對的權勢碾壓一切,
逼人就范。他以為這樣,我就會走投無路,回去求他。他太不了解我了。
我立刻撥通了沈墨的電話?!邦櫻澡邮至?,我爸的公司快撐不住了。
”電話那頭的沈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毫不意外:“我知道。
我已經讓我的律師團隊和財務顧問過去了,穩(wěn)住局面沒問題。不過,這只是開胃菜。
”“你什么意思?”“他真正的目標不是你父親的公司,而是想通過這件事,逼你出面。
”沈墨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他現在肯定在等你,等你主動聯系他,然后像個戰(zhàn)敗者一樣,
低頭認錯?!蔽依湫σ宦暎骸八氲妹馈!薄八裕鄙蚰穆曇衾飵еσ?,
“舞臺已經搭好了,女主角,該你登場了。記住我們的計劃,別演砸了。”半小時后,
我出現在顧氏集團的頂樓。前臺小姐看到我,眼神里滿是鄙夷和驚訝,
但還是硬著頭皮通報了。很快,顧言琛的特助張誠就下來了,公式化地對我說:“蘇小姐,
顧總在等你?!边B稱呼都從“太太”變成了“蘇小姐”,真是人走茶涼。
我跟著他走進那間熟悉的總裁辦公室。顧言琛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
身影顯得孤傲而冷漠。他沒有轉身,只是用冰冷的聲音說:“知道錯了?”我走到他對面,
隔著一張昂貴的紅木辦公桌,看著他?!邦櫻澡。覀冋剛€條件。”他終于轉了過來,
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條件?蘇然,你現在還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就憑我知道‘天啟計劃’最大的漏洞在哪里。”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一個足以讓你整個項目,滿盤皆輸的漏洞?!彼樕系男θ?,瞬間凝固了。
5顧言琛那張仿佛用冰雕刻出來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眼中的譏諷和輕蔑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和探究的銳利。
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澳阍诤f什么?”他的聲音很低,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天啟計劃”是他最大的心血,也是他商業(yè)帝國未來的基石。
這個計劃的保密等級是最高級別,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由他親自把控。他絕不相信,
我這個被他圈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能知道什么核心機密。我笑了,笑得云淡風輕。“我胡說?
顧總,你是不是忘了,你書房里那臺從不離身的加密電腦,開機密碼是什么?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我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是你母親的生日,
加上你公司上市那天的日期。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每晚在書房看的那些標著‘α’符號的文件是什么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繞開監(jiān)管,
特意在海外注冊了一個叫‘星塵’的子公司來處理核心數據嗎?”我每說一句,
顧言琛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細節(jié),是他自認為最隱秘的堡壘,
是他商業(yè)世界里絕不為外人道的暗語。他從未想過,
那個每天只知道為他搭配領帶、準備醒酒湯的女人,竟將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他喉結滾動,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狼狽的神色,“你調查我?”“調查?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顧言琛,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我不需要調查,
這三年來,你的生活就是我的全部。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決定,我都看在眼里,
記在心里?!卑ㄋ钜棺砭坪螅?/p>
吐露的商業(yè)煩惱;包括他與心腹在電話里爭論的技術路線;包括他丟在垃圾桶里的草稿紙上,
那些零散的、關于未來的構想。我像一塊海綿,無聲無息地吸收著他泄露出來的所有信息。
他以為那是夫妻間的日常,我卻將它們拼湊成了一張完整的、足以致命的地圖。
辦公室內一片死寂,只剩下我們兩人對峙的呼吸聲。許久,顧言琛緩緩地坐回椅子上,
他身上的那股盛氣凌人的氣焰,第一次消散了?!澳阆胍裁??”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很簡單?!蔽覍⒁粡堛y行卡號推到他面前,“第一,立刻停止對我父親公司的所有打壓,
恢復所有合作,并追加三倍的投資作為賠償。第二,往這個賬戶里,打五個億。不是給我的,
是給沈墨的?!薄笆裁??”顧言琛猛地抬頭,眼中滿是屈辱和憤怒,
“你竟然要我給那個廢物錢?”“這不是請求,是通知。”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五個億,就當是你為那對雙胞胎付的‘分手費’。畢竟,沈墨娶了我這個‘二手貨’,
總得有點精神損失費,不是嗎?”我用他最羞辱我的方式,反擊他?!澳愀?!
”“你看我敢不敢?!蔽肄D身走向門口,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顧總,給你24小時。
24小時后,如果錢沒到賬,合作沒恢復,那‘天啟計劃’的漏洞分析報告,
就會出現在沈墨的辦公桌上。到時候,損失的可就不是五個億了。
”6我走出顧氏集團大門的時候,感覺連空氣都是甜的。壓抑了三年的郁氣,
在剛才那場交鋒中,盡數吐出,酣暢淋漓。沈墨那輛招搖的紅色法拉利依舊停在老地方。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他正戴著耳機哼著歌,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霸趺礃?,我的沈太太?
前夫哥有沒有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他摘下耳機,桃花眼彎彎地看著我?!澳堑箾]有。
”我系上安全帶,“不過,他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我把剛才的對話簡單復述了一遍。
沈墨聽完,吹了聲口哨,臉上的輕佻散去,多了幾分欣賞和認真?!拔鍌€億?
買斷那對雙胞胎?蘇然,你可真夠狠的?!彼麌K嘖稱奇,“這比直接打他的臉還讓他難受。
等于是在告訴他,他引以為傲的年輕情人,在你眼里,就值這點錢?!薄八缅X羞辱我,
我就用錢羞辱他,很公平。”我淡淡地說。“不過,”沈墨發(fā)動車子,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你真的只跟他要了五個億?‘天啟計劃’的漏洞,價值可遠不止于此。”“當然不止。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眼神變得深邃,“這五個億,只是一個測試,也是一個鉤子。
”“測試?”“對。測試他的底線。如果他給了,說明‘天啟計劃’的漏洞確實存在,
而且嚴重到他不敢賭。這筆錢,就是他交出的投名狀,證明我拿捏住了他的命脈。
”“那鉤子呢?”沈墨追問。“這筆錢,我是讓他打給你。他顧言琛是什么人?
天生的掌控者。他絕不會甘心被我牽著鼻子走。他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我到底掌握了多少,
以及……我是怎么知道的?!蔽易旖枪雌鹨荒ɡ湫?,“他會把調查的重點,放在你身上。
他會以為,是你,或者沈家,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或者用了什么手段,
從我這里套取了情報?!鄙蚰查g明白了我的意圖,方向盤一轉,車子平穩(wěn)地匯入車流。
“好一招禍水東引,順便還能離間他和他的團隊。他會開始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
一個疑神疑鬼的領導者,最容易犯錯。”他看著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敬佩,“蘇然,
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顧言琛把你當寵物養(yǎng),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投資?!薄八?,
”我回望他,“接下來的戲,該你這位‘京城第一紈绔’登場了。你要讓他相信,
你就是個走了狗屎運,靠女人上位的廢物。你越是張揚,越是得意,他就越會相信,
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而我,不過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蔽乙岊櫻澡〉暮抟?,從我身上,
轉移到沈墨身上。只有這樣,他才不會發(fā)現我真正的目的。也只有這樣,
我才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布下最后那張,天羅地網。7顧言琛的效率很高。
不到十二個小時,我父親就打來電話,聲音激動得發(fā)抖?!叭蝗?!回來了!都回來了!
那些合作方不僅回來了,還主動追加了三倍的投資!銀行也打電話來道歉,
說之前是搞錯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你安心把公司做好就行,
別的事不用管?!蔽野矒岬?。掛了電話沒多久,沈墨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到賬短信。
一長串的零,不多不少,正好五個億。沈墨把手機遞給我看,笑得像只狐貍:“看來,
我們猜對了。他怕了。”“這只是第一步?!蔽依潇o地說,
“他現在肯定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正在瘋狂地尋找我的破綻?!惫黄淙唬斕煜挛?,
我就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是林清清,那對雙胞胎里的姐姐。
她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帶著哭腔:“蘇然姐,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但是,
言琛他……他把我們趕出來了。”我挑了挑眉,示意沈墨安靜?!芭叮渴菃??”“是的,
”她哭訴道,“他今天回來,情緒很不好,問了我們很多關于你的事,
問我們有沒有聽你說過什么……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缓笏桶l(fā)了很大的火,
說我們是廢物,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就把我們所有的卡都停了,
讓我們滾出去……”她一邊說一邊哭,演得聲情并茂。“蘇然姐,我知道以前是我們不對,
我們太年輕了,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現在我們什么都沒有了,
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們?
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差點笑出聲。顧言琛這是什么昏招?
派這兩個蠢貨來我這里演苦肉計,是想套話,還是想惡心我?“地址。
”我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林清清似乎沒想到我這么好說話,愣了一下,
才報上一個酒店地址。掛了電話,沈墨一臉不解地看著我:“你還真要去見她們?
這明顯是個坑啊?!薄拔抑朗强??!蔽艺酒鹕?,開始換衣服,“但有些戲,必須得演全套。
顧言琛想看,我就演給他看。”我不僅要去,還要去得風風光光。
我換上了一件沈墨前幾天剛拍下的高定長裙,戴上他送我的那套價值千萬的珠寶,
畫上精致明艷的妝容。沈墨看著煥然一新的我,吹了聲口哨:“你這是去見情敵,
還是去走紅毯?”“去砸場子?!蔽覜_他一笑,“順便,收兩顆有用的棋子。
”顧言琛以為他拋棄的,只是兩個沒腦子的花瓶。他不知道,有時候,最不起眼的棋子,
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尤其是,當這兩顆棋子,
對他充滿了怨恨的時候。8我到酒店的時候,林清清和林楚楚正擠在一間最普通的標準間里,
看起來確實有幾分落魄??吹轿乙簧碇楣鈱殮獾爻霈F,她們倆的眼睛里同時閃過嫉妒和怨恨。
“蘇然姐……”林清清先反應過來,擠出幾滴眼淚。我沒理她,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將手里的愛馬仕包隨手一放,姿態(tài)優(yōu)雅地交疊起雙腿?!罢f吧,顧言琛讓你們來找我,
想干什么?”我開門見山,懶得跟她們繞圈子。姐妹倆臉色一白,林楚楚沉不住氣,
反駁道:“你胡說什么!是我們自己走投無路才來求你的!”“求我?”我冷笑一聲,
目光從她們身上掃過,“求我給你們錢?還是求我給你們找下家?就憑你們倆,也配?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戳破了她們最后的偽裝。“你!”林楚楚氣得滿臉通紅。
林清清拉住了她,深吸一口氣,盯著我說:“蘇然,你別得意。
你以為你嫁給沈墨就高枕無憂了?你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言琛他遲早會把你踩在腳下!”“是嗎?”我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白水,抿了一口,
“那也比你們倆強。至少我現在是風風光光的沈太太,而你們,是被掃地出門的玩物。
連五個億的‘分手費’都沒拿到,嘖嘖,真是可憐。”這句話,精準地刺中了她們的痛處。
顧言琛給了我五個億,卻對她們一毛不拔。這種天差地別的對待,
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的心態(tài)失衡?!澳愕降紫朐趺礃??”林清清咬著牙問?!拔蚁朐趺礃樱?/p>
取決于你們?!蔽曳畔滤?,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顧言琛讓你們來,
無非是想從我嘴里套話,或者在我身邊當眼線,監(jiān)視我,對不對?”她們沉默了,算是默認。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蔽覐陌锬贸鰞蓮埧?,放在桌上,“這里面,
每張有一百萬。是你們的安家費。”看著那兩張卡,她們的眼睛都直了。
“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把顧言琛想讓你們做的,原封不動地告訴我。然后,
再把我希望他聽到的‘消息’,傳達給他。事成之后,我再給你們一人九百萬,湊個整。
”我看著她們震驚的表情,繼續(xù)加碼?!耙磺f,買你們做我的雙面間諜,如何?
”“這……”她們顯然動心了,卻又有些害怕,“要是被顧總發(fā)現了……”“他不會發(fā)現。
”我篤定地說,“因為在他眼里,你們就是兩個胸大無腦、貪慕虛榮的蠢貨。
他只會利用你們,絕不會相信你們。而這,恰恰是你們最好的保護色?!蔽艺酒鹕?,
走到她們面前,聲音里帶著一絲蠱惑。“想想吧,是被他一腳踢開,變得一無所有,
還是拿著一千萬,開始新的生活?是繼續(xù)當他用完就扔的工具,還是……反過來,
把他當成你們的跳板?”“選擇權,在你們手上?!?林清清和林楚楚的選擇,毫無懸念。
在金錢和未來的誘惑面前,她們對顧言琛那點可憐的“愛情”,瞬間土崩瓦解。第二天,
林清清就主動聯系了我,告訴我顧言琛給她們下達的第一個指令。
“顧總讓我們想辦法重新接近你,最好是能搬到你和沈少住處附近,
他說……想知道你們平常都在聊什么,沈墨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無能。”電話里,
林清清的聲音帶著一絲討好和緊張?!爸懒恕!蔽覒艘宦暎?/p>
“我會安排你們住進我和沈墨隔壁那棟別墅,房租我付。至于你們該怎么跟顧言琛匯報,
我會提前告訴你們?!薄爸x謝蘇然姐!謝謝!”掛了電話,我看著正在旁邊修剪花草的沈墨,
他正哼著不成調的歌,看起來悠閑自在?!棒~兒上鉤了?!蔽艺f。“這么快?
”沈墨放下剪刀,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來那對姐妹花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用。
”“不是她們好用,是顧言琛太自負。”我走到他身邊,看著滿園盛開的玫瑰,
“他篤定那兩個女人對我恨之入骨,又被他捏在手心里,所以會對他忠心耿耿。
他根本沒想過,她們會反水?!薄澳俏覀兘酉聛?,要演哪一出戲給他看?”沈墨湊過來,
桃花眼里閃著興奮的光?!熬脱菟钕肟吹哪且怀??!蔽易旖俏P,
“演一出……‘怨偶夫妻,同床異夢’。”當天晚上,我和沈墨就在別墅的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