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她翻臉不認人。直到相親桌上再見,她笑得像只狐貍:“走流程還是開房?
”我直接帶她去了跆拳道館。本以為只是各取所需,卻意外發(fā)現(xiàn)我竟活像她死去的白月光?
這替身老子不干了!她卻紅著眼追來:“混蛋,那是我親哥!”01我叫靳澤,二十八,
一名普普通通的肛腸科醫(yī)生。每天的工作就是面對各種難以言說的部位和愁眉苦臉的患者,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清心寡欲。那天下著小雨,診室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比平時更濃些。
診室進來個姑娘,長得挺漂亮,就是臉色煞白,走路姿勢有點別扭,
每挪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掛號信息上寫著:陸婷,二十四歲。“醫(yī)生,我……屁股疼。
”她坐下的時候,明顯吸了口冷氣,表情尷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眼神躲閃著,
根本不敢看我。慣例檢查,問診。手指觸診時她能緊張得繃緊了全身肌肉。
典型的長久坐姿不運動導(dǎo)致的毛病。我一邊開著藥,一邊頭也不抬地例行公事,
盡量讓語氣顯得公事公辦,以減少她的尷尬:“問題不大,用藥緩解后,最好多運動運動,
不要久坐。”她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可我這個工作性質(zhì)不允許啊,我是個編劇,
天天都得跟椅子綁一塊兒,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靈感來了廁所都能省,運動?太難了。
”我這才抬頭仔細看了她一眼。眉眼精致,帶著點文藝青年的倔強和無奈,
臉色因為疼痛和窘迫顯得愈發(fā)蒼白?!澳且驳帽M量抽空活動。年紀輕輕的,別把身體搞垮了。
”我語氣平淡,心里卻嘀咕,這年頭,拼事業(yè)的年輕人是真不要命,到頭來受罪的還是自己。
她拿了單子,低聲道了謝,依舊別扭地、慢吞吞地挪走了。 我搖搖頭,繼續(xù)叫下一個號。
這種病人見多了,醫(yī)囑聽進去的沒幾個,多半下次還得來。本以為這就是個普通插曲,
沒想到一個月后,我又見著她了,而且是在那種地方。那天科室來了個新同事,
是個剛畢業(yè)的博士生,大家起哄去酒吧搞個歡迎儀式。美其名曰帶新人見見世面,
其實就是一群老油條想找個由頭放松。 我本來不想去,那種喧鬧場合向來不是我的菜,
架不住主任發(fā)話,說不能搞特殊,得合群,增強科室凝聚力。 行吧,那就去唄。
酒吧里音樂震耳欲聾,低音炮震得人心口發(fā)麻,燈光晃得人眼暈。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窩在卡座里喝酒劃拳,聊著科室里的八卦和難纏的病人,有點格格不入。
我借口透氣,順便躲掉老劉遞過來的不知道第幾杯酒,溜到邊上,看著舞池里群魔亂舞。
這一看,就看到了個熟面孔。舞池中央,有個姑娘穿著條亮片短裙,裙擺短得恰到好處,
隨著節(jié)奏飛揚,身材火辣,跳得那叫一個投入熱情,每一個wave都做得極致撩人,
周圍口哨聲不斷。那眉眼,那臉型……盡管燈光閃爍不定,我瞇著眼仔細瞅了瞅。好家伙,
這不是我那臉色慘白、走路別扭來看肛腸科的患者陸婷嗎?
這跟醫(yī)院里那個虛弱窘迫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此刻的她,像顆燃燒的小太陽,活力四射,
光彩照人,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勾子似的,又野又媚,惹得人口干舌燥。我一時沒挪開眼,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旁邊同事老劉湊過來,滿身酒氣,
順著我目光看過去,露出個猥瑣的笑:“嚯!可以啊靳澤!原來你好這口?辣妹型?
平時真沒看出來,一副禁欲系的樣子,深藏不露啊!”我收回目光,掩飾性地喝了口酒,
淡淡地說:“胡扯什么。那是我的患者?!薄盎颊??”老劉眼睛瞪得更大了,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肛腸科的?我靠!人不可貌相啊靳醫(yī)生!
這妹子看著可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你小子,不會是給人看錯病了吧?哈哈哈!”是,
確實不像。有趣。我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沒待多久,
我就打算撤了。這地方太吵,腦仁疼。再待下去我怕我的耳膜要穿孔。 跟同事打了聲招呼,
穿過嘈雜的人群、混合著煙酒和香水味的渾濁空氣往出口走。剛到走廊,還沒喘口氣,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迎面過來,帶著一股濃烈的、混合了多種酒液的酒氣。
我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結(jié)果那人腳下一軟,高跟鞋崴了一下,直直就往地上栽。
我手比腦子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撈住了她。軟玉溫香撞了個滿懷。她的身體很軟,
帶著運動后的熱度和酒精催發(fā)的滾燙。 低頭一看,得,又是她。陸婷醉眼朦朧,臉頰緋紅,
眼神渙散,站都站不穩(wěn)。她瞇著眼,仰頭瞅了我半天,聚焦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
手指頭差點戳到我下巴:“誒?你……你是?那個……板著臉、讓我多運動的……靳醫(yī)生?
”“是我。”我扶穩(wěn)她,手下是她光滑微涼的手臂皮膚,
空氣中彌漫著她身上的酒氣和淡淡的、有點甜膩的香水味,“看來我的醫(yī)囑你聽進去了,
運動得挺激烈,都激烈到酒吧來了?!彼坂鸵恍Γ瑤е眭铬傅暮B(tài),
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我胳膊上,然后,做出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舉動。她居然伸出手,
用指尖輕輕抬了抬我的下巴,動作輕佻又大膽,眼神迷離又帶著鉤子:“靳醫(yī)生……仔細看,
長得還挺帥。喂,別浪費這良辰美景,接吻嗎?”我當場石化,大腦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什么?”我以為我幻聽了,或者她醉得太厲害認錯人了。她卻不耐煩了,貼得更近,
幾乎整個人掛在我身上,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酒氣噴在我脖子上,
語不驚人死不休:“少廢話……春宵一刻值千金,酒店,還是我家?”操。我腦子嗡的一聲。
這什么情況?醫(yī)患關(guān)系秒變午夜狂野?酒吧走廊的光線曖昧不明,
懷里是她滾燙柔軟、毫不設(shè)防的身體,鼻尖全是她的味道。我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干燥得發(fā)緊。
理智告訴我要推開她,這太離譜了,超出我二十八年人生所有的認知和準則。
但身體和某種壓抑已久的、被眼前活色生香徹底點燃的沖動,卻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沉默也就半晌,內(nèi)心掙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啞:“酒店?!?2就近找了家酒店,
臺小姐看著我們這組合——一個明顯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和一個穿著正經(jīng)但眼神閃爍的男人,
露出了了然又職業(yè)化的微笑。開房,進電梯。整個過程她都掛在我身上,癡癡地笑,
手還不老實地在我胸前劃拉,不安分地動手動腳。我全程繃著臉,
努力忽略身體被她撩撥起的反應(yīng),感覺自己二十八年來的冷靜自持正在全面崩塌。
一進房間門,甚至沒來得及插卡取電,她就纏了上來。像沙漠里快渴死的旅人終于遇到水源,
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被蒸發(fā)殆盡,一切都失控了。她的嘴唇很軟,帶著酒味的甘冽,
又有點涼,生澀又急切地啃咬著我。我也瘋了,幾乎是粗暴地回應(yīng)她,
報復(fù)性地啃咬著她的唇瓣,手在她背后用力揉按,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她肌膚的灼熱,
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什么醫(yī)生患者,什么職業(yè)道德,全他媽被拋到九霄云外了。
此刻只有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本能。
房間里只剩下急促的、交織在一起的呼吸和令人面紅耳赤的、嘖嘖作響的水聲。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探進她的裙子下擺,觸碰到她腰間細膩滾燙的皮膚,
那觸感讓我小腹一緊……就在一切都即將滑向不可控的深淵時,我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機,
像催命符一樣瘋狂地、堅持不懈地響了起來。操!我動作頓住,極其不爽地低罵了一聲。
不想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老子!但它響得異常執(zhí)著,
在寂靜的、只有喘息聲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是醫(yī)院的緊急呼叫專用鈴聲。
這個鈴聲意味著有危及生命的重癥。身下的陸婷不滿地哼哼,似乎被打擾了很不高興,
眼神迷蒙地看著我,帶著不滿和催促?!皨尩??!蔽掖謿?,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艱難地從她身上爬起來,身體某處叫囂著不滿,掏出手機。果然是科室打來的?!敖t(yī)生!
緊急情況!來了個重癥壞死性筋膜炎,感染性休克了!需要立刻手術(shù),人手不夠,你快回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焦急萬分,背景音嘈雜混亂。
“……”我看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眼神渙散、唇瓣紅腫的陸婷,狠狠抹了把臉,
試圖抹去臉上的情動和掙扎,“知道了,馬上到?!睊炝穗娫?,我站在原地平復(fù)了幾秒呼吸,
身體的躁動還沒完全平息,給她把被子拉上蓋好。她好像已經(jīng)迷迷糊糊快睡著了,
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個身?!搬t(yī)院有急事,我得走了?!蔽覇≈ぷ诱f,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她含糊地“嗯”了一聲,像是夢囈,翻了個身,似乎根本沒聽清,
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我站在原地看了她兩秒,睡顏安靜得像個孩子,
與方才的熱情大膽截然不同。心情復(fù)雜得像一團亂麻,
有種趁人之危后又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錯覺。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房間。臨走前,
還把房費續(xù)到了第二天中午。深夜冷風(fēng)一吹,那股上頭的熱血和殘留的欲望才慢慢冷卻下來。
我開著車趕往醫(yī)院,腦子里卻不斷回放著剛才在房間里的畫面,
還有她抬起我下巴問“接吻嗎”的樣子。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和味道。真他媽瘋了。
靳澤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臺手術(shù)做了很久,從深夜做到天蒙蒙亮,累得我筋疲力盡,
站都快站不穩(wěn)。之后半個月,工作忙得腳不沾地,又接連來了幾個重病患者。偶爾空閑下來,
會莫名其妙想起那晚的事,想起陸婷。不知道她第二天醒來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罵我渣男。
但我們也僅限于那荒唐的一晚而已。除了醫(yī)患關(guān)系,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我想過要不要去掛號系統(tǒng)找她的電話,又覺得太刻意太變態(tài),終究作罷。我想,
大概也就這樣了,露水情緣,過后就忘。只是心里某個角落,偶爾會泛起一絲莫名的遺憾。
直到我家里開始作妖。我媽的催婚電話如同例行公事,但這次格外執(zhí)著。
我媽不知道第幾次打電話來,苦口婆心,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靳澤啊,
你都二十八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想急死我???這次這個姑娘你一定要去見見!
你陸伯伯家的女兒,長得漂亮,工作也好,是個編劇,
跟你肯定有共同語言……人家姑娘也挺忙的,好不容易答應(yīng)見一面……”我煩得要死:“媽,
我忙得很,手術(shù)排得滿滿的,沒空?!薄皼]空也得抽空!我都跟人家約好了!周六晚上七點,
瀾軒餐廳!你不去我就……我就去你們醫(yī)院找你主任聊聊!”她換了個威脅方式,
但威力不減?!啊毙邪桑质沁@一套。我揉著發(fā)痛的額角,深知我媽說得出做得到,
妥協(xié)了。去吧,去走個過場,表現(xiàn)得惡劣點,讓對方也看不上我就行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周六晚上,我卡著點,故意遲到了五分鐘,
一臉不耐煩地走進餐廳。環(huán)境倒是不錯,安靜雅致,適合談情說愛,可惜我不是來干這個的。
報了我媽給的名字,服務(wù)生引我到預(yù)定好的卡座。對方已經(jīng)到了,正低頭看著手機,
只能看到一個側(cè)影和一頭柔順的長發(fā)。我走過去,硬邦邦地準備開場白,
語氣盡量顯得冷漠:“你好,我是靳澤……”對方聞聲抬起頭。四目相對。我倆同時愣住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我靠!陸婷?!她顯然也認出了我,眼睛里閃過極大的錯愕,
隨即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極其玩味的、帶著幾分戲謔的笑,上下打量著我,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玩具:“喲?靳醫(yī)生?真巧啊。世界真小,是不是?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CPU都快干燒了。相親對象……是陸婷?
陸伯伯的女兒?她不是姓陸嗎?哦對,她爸也姓陸……我早該想到的!陸這個姓不算太常見!
我機械地在她對面坐下,感覺世界真他媽小,小得像個小胡同,隨便走兩步就能撞上老熟人,
還是這種尷尬的關(guān)系?!澳闶顷懖呐畠??”我還有點難以置信,試圖做最后確認。
“嗯哼~”她托著腮,笑得像只狡猾的貓,眼睛彎成了月牙,“所以……靳醫(yī)生,
你的性取向應(yīng)該正常吧?介紹人可是跟我說,您這位青年才俊,不、近、女、色哦?
”她特意加重了那四個字,眼神里的調(diào)侃簡直能溢出來。
想起那晚在酒店我的“表現(xiàn)”和昨晚夢里的內(nèi)容,這“不近女色”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打得我臉疼。我有點尷尬,耳根微微發(fā)熱,輕咳一聲:“難道你不清楚?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他媽什么糟糕回應(yīng)!她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故技重施:“那……靳醫(yī)生,
咱們今天是走流程聊聊人生理想,星座八字,還是……節(jié)省時間,直接開房?
”又是這種直球。她似乎總能輕易掌控節(jié)奏。我看著她眼睛,里面滿是挑釁和大膽,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試探。忽然間,我改變了主意。
不想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每次都被她打得措手不及,這次得扳回一城。我往后靠向椅背,
學(xué)著她的樣子,微微勾起嘴角,擺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態(tài):“都不選。
不如……我們?nèi)ミ\動運動?”我刻意把“運動”兩個字咬得略重。果然,
她臉上那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閃過一絲錯愕和……不易察覺的輕蔑?
仿佛在說“果然男人都一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可能覺得我跟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沒什么兩樣吧?!班??”她挑眉,紅唇微張,
“真運動?”語氣里滿是懷疑。“不然呢?”我反問,故作無辜,“你想什么呢?
”我把問題拋了回去。她倒是坦蕩,直接笑了,笑聲清脆,“我想入非非啊。
”她大大方方地承認,反而讓我有點接不住。我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吧,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