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能鑒定萬物。 第一次使用,不小心噴了?;ㄒ荒?。
她驚慌失措大喊抓變態(tài),我卻盯著她頭頂浮現(xiàn)的字愣住。 第二天,
?;ê篱T親爹親自帶我進(jìn)頂級拍賣行。 他指著玻璃柜里的稀世古劍:“吐口血試試?
” 我深吸一口氣,鮮血染紅古劍的瞬間—— 整個會場警報(bào)聲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看到劍身浮現(xiàn)的那行猩紅小字:“現(xiàn)代高仿品,產(chǎn)地:南陽。
” 拍賣行老板當(dāng)場癱軟在地。1操。這是我醒來后的第一個念頭。頭痛欲裂,
像是有人拿鋼針從太陽穴扎進(jìn)去,還在里面狠狠攪動了幾下。昨晚宿舍老三過生日,
啤的白的混著來,最后斷片前我記得自己是抱著廁所坑位睡的。我掙扎著坐起身,
宿舍里還彌漫著一股隔夜酒菜混合的餿味兒,陽光透過臟兮兮的窗簾縫隙,正好打在我臉上。
刺眼。我瞇著眼,晃晃悠悠下床,渴得嗓子眼冒煙,暖水瓶個個底朝天。沒法子,
只能趿拉著人字拖,準(zhǔn)備去樓道盡頭的直飲水機(jī)那兒接點(diǎn)涼水對付一口。
剛端起杯子湊到水龍頭下面,眼角余光瞥見接水口那兒好像有點(diǎn)不太干凈,
黃乎乎的一圈污漬。啥玩意兒?宿管阿姨又偷懶了。心里嘀咕著,下意識就湊近了些,
想看清楚點(diǎn)。就在這一瞬間,那股熟悉的、酒精催谷上來的惡心感毫無預(yù)兆地猛地涌起,
直沖喉嚨。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嘔——!”一聲干嘔,不是吐,是噴。
一股熱流猛地從鼻腔口腔里嗆射出來,星星點(diǎn)點(diǎn),殷紅刺眼——是血!我懵了,手一抖,
杯子“咣當(dāng)”掉地上。我趕緊捂住鼻子,可那血根本沒走尋常路,還是往外冒,
指縫里濕濕熱熱的。更讓我頭皮發(fā)麻的是,這血它媽的好像活的一樣,
濺落到不銹鋼水槽、塑料接水口、甚至是那圈黃乎乎的污漬上時,
眼前竟然像游戲界面彈提示框似的,猛地蹦出幾行半透明的字跡!【不銹鋼水槽,
304食品級,產(chǎn)地:寶鋼,使用年限:3年2個月】【塑料接水口,PP材質(zhì),輕度污染,
建議清洗】【陳年茶垢,成分:茶葉堿、水垢、微量霉菌……】我靠?!幻覺?酒還沒醒?
還是特么讓人下了迷幻藥了?我僵在原地,捂著還在滲血的鼻子,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些飛快浮現(xiàn)又消失的字跡在瘋狂刷屏?!鞍 ?/p>
”一聲短促尖銳的驚叫在我身后炸響,嚇得我差點(diǎn)魂飛魄散。我猛地回頭。林薇,
我們學(xué)校的校花,正站在幾步外,一只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另一只手捂著小巧的嘴巴,
眼睛瞪得溜圓,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她今天穿了條白色的雪紡連衣裙,裙擺上,
還有她白皙的臉頰、鎖骨位置,正點(diǎn)綴著幾滴剛剛從我這里飆射出去的、鮮紅的血珠。
紅得刺眼。完了。這是我腦子里第二個念頭。
在女生宿舍樓下彈吉他被潑洗腳水都沒這么社死過。“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忙松開捂鼻子的手,想找紙巾,結(jié)果血又呲出來一點(diǎn),手忙腳亂,樣子估計(jì)更嚇人了,
“我?guī)湍悴敛痢蔽蚁乱庾R就想上前?!澳銊e過來!”林薇像是受驚的兔子,
猛地后退一步,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哭音,“流、流氓!變態(tài)?。?/p>
”她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看到指尖的鮮紅,臉色更白了,轉(zhuǎn)身就跑,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慌亂無比?!拔梗≌娌皇枪室獾?!你聽我解釋啊!
”我徒勞地喊了一聲,可人家早跑沒影了。樓道里隱約傳來其他宿舍開門和議論的聲音。
我他媽……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我頹然地靠在水槽邊,鼻子好像終于止住血了。
心里一陣哀嚎,這算什么事兒?大清早噴?;ㄒ荒樠€被當(dāng)成變態(tài)?
以后在這棟樓還怎么混?
等等……剛才……那些字……我的目光下意識地又落在那幾滴濺落在水槽邊緣的血滴上。
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又試著集中精神,甚至又?jǐn)D了擠鼻子,希望能再憋出點(diǎn)血來驗(yàn)證一下,
可惜失敗了。除了殘留的酸痛感,啥也沒有。難道真是幻覺?喝酒把腦子喝壞了?
我失魂落魄地?fù)炱鸨樱矝]心思接水了,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滿腦子都是?;@恐的眼神和那幾聲“變態(tài)”。路過樓梯口的垃圾桶時,
一個室友剛?cè)油昕爝f盒子。鬼使神差地,我停下腳步,看著那嶄新的紙盒。
剛才……是不是需要血?我咬咬牙,把還有點(diǎn)滲血的鼻子往紙盒邊緣用力蹭了一下,
留下一條細(xì)細(xì)的血痕。幾乎是同時,一行字跡憑空浮現(xiàn):【快遞紙箱,瓦楞紙材質(zhì),
回收料占比30%,承重:5kg,寄出地:義烏】我靠!不是幻覺!
我的血……真他媽能鑒定東西?!這一整天我都過得渾渾噩噩,課沒聽進(jìn)去,
飯也沒吃出啥味兒。一會兒興奮得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一會兒又愁得抓頭發(fā)——早上那出“血濺?;ā钡膽虼a,后果可大可小。
室友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估計(jì)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老三拍拍我肩膀,語重心長:“斌子,
我知道薇薇安是你女神,但追求的方式是不是……過于激烈了?”我懶得解釋,越描越黑。
提心吊膽了一天,啥事沒發(fā)生。既沒有輔導(dǎo)員找我談心,也沒有校保衛(wèi)科請我去喝茶。
林薇那邊似乎沒聲張。我稍微松了口氣,但更大的困惑和一絲隱秘的興奮感抓住了我。
這能力到底咋回事?有啥用?總不能真用來鑒定垃圾桶吧?第二天下午,沒課,
我正窩在宿舍打游戲,手機(jī)突然炸響。是個陌生號碼,尾號六個8。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忐忑接起?!笆顷惐笸瑢W(xué)嗎?”電話那頭是個低沉的中年男聲,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我是林薇的父親,林國棟?,F(xiàn)在就在你宿舍樓下,
方便下來一趟嗎?”林國棟?騰龍集團(tuán)的那個林國棟?我手一抖,手機(jī)差點(diǎn)砸臉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家長找上門了!這是要私下解決?賠錢?還是直接把我扭送派出所?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社會新聞標(biāo)題:《大學(xué)生猥褻校花,
富豪父親震怒》、《富二代血濺當(dāng)場,貧寒學(xué)子如何自處》……我?guī)缀跏峭滞_下的樓。
宿舍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里南,車身光可鑒人,
氣場強(qiáng)大得讓周圍經(jīng)過的學(xué)生都繞著走,偷偷拿出手機(jī)拍照。車窗降下,
后座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面容依稀能看出和林薇相似的輪廓,但眼神銳利,不怒自威。他打量了我一眼,沒什么表情,
只是微微頷首:“上車?!蔽液韲蛋l(fā)干,腿肚子有點(diǎn)轉(zhuǎn)筋。這架勢,不像談判,像押送。
硬著頭皮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車內(nèi)空間寬敞,真皮座椅柔軟得不像話,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味?!傲?、林先生,昨天早上那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那是突然流鼻血,我……”我試圖解釋,聲音發(fā)緊。林國棟抬手打斷了我,語氣平淡,
聽不出喜怒:“薇薇跟我說了。”我心跳更快了。但他下一句話直接讓我愣住了?!八f,
你當(dāng)時的表情,很特別。不像是因?yàn)閲娏怂荒樠艔?,更像是……”他頓了頓,
似乎在斟酌用詞,“看到了什么讓你極度震驚的東西。”我猛地抬頭,
對上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ㄋ尤蛔⒁獾搅诉@個細(xì)節(jié)?
“我……”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承認(rèn)?這能力太詭異,說出來誰信?不承認(rèn)?
對方可是林國棟,在他面前耍心眼是不是找死?林國棟沒追問,
只是淡淡地說:“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或許需要你這種……特別的能力幫個小忙。
”幫忙?我懵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車子一路沉默地行駛,
最終停在了一棟極具現(xiàn)代藝術(shù)感的建筑前。
‘嘉德拍賣中心’幾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門口穿著西裝戴白手套的保安立刻上前,
恭敬地拉開車門。林國棟下車,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示意我跟上。我像個剛進(jìn)城的土包子,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那光可鑒人的大廳。內(nèi)部裝修極盡奢華,燈光柔和,
照得玻璃展柜里的各類珍寶熠熠生輝。空氣里飄著若有似無的香氛,
穿著禮服和西裝的人們低聲交談,舉止優(yōu)雅。和我身上的T恤短褲人字拖形成了慘烈對比。
無數(shù)道目光或好奇或鄙夷地落在我身上,讓我渾身不自在。林國棟卻視若無睹,
徑直帶著我穿過大廳,走向一個獨(dú)立的VIP鑒定室。鑒定室里已經(jīng)有幾個人了。
一位穿著拍賣行制服、經(jīng)理模樣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來,笑容滿面:“林董,您來了?
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幾位老師正在做最后一遍核查。”房間中央的防彈玻璃展柜里,
躺著一把古劍。劍長約三尺,劍身狹長,布滿暗金色的菱形暗格花紋,在特殊的燈光照射下,
流轉(zhuǎn)著幽冷的光澤。劍格厚重,鑲嵌著綠松石,雖然有些磨損,卻更顯古樸滄桑。
旁邊放著的標(biāo)簽上寫著“春秋越國古劍,疑似勾踐自用配劍”,下面是一長串零的起拍價。
幾個戴著白手套的老專家正圍著展柜,拿著放大鏡、強(qiáng)光手電,看得無比仔細(xì),
時不時低聲交流幾句,眼神熾熱。林國棟沒理會那經(jīng)理,直接把我?guī)У秸构袂啊?/p>
他指了指柜中之劍,然后,轉(zhuǎn)過頭,目光沉靜地看向我?!巴驴谘囋??”聲音不大,
卻像一顆炸雷,劈得我外焦里嫩。整個鑒定室瞬間安靜下來。那經(jīng)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幾個老專家也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抬起頭,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林國棟,
然后又看向我這個人字拖宅男。我心臟狂跳,手心全是汗。開什么國際玩笑?在這?
對著這把看起來就能買下我們整個學(xué)校的國寶級古劍?吐口水都是褻瀆,何況吐血?
“林、林先生……”我聲音發(fā)顫。林國棟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又重復(fù)了一遍,
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試試?!蔽疑钗艘豢跉?,冰涼的空氣吸入肺腑,
卻壓不住那股翻騰的緊張和荒謬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我咬破了昨天還沒好利索的嘴唇傷口,一股熟悉的鐵銹味瞬間彌漫口腔。集中精神,
想著那把劍。然后,對著那冰冷的防彈玻璃,“噗”的一聲,將一口血水噴在了展柜上。
鮮紅的血液在透明玻璃上濺開,像一朵詭異的花?!八弧薄案墒裁?!”“保安!
”短暫的死寂后,鑒定室里瞬間炸開了鍋。經(jīng)理臉都綠了,尖叫起來。
老專家們氣得胡子發(fā)抖。門口的保安立刻沖了進(jìn)來。我也傻了。血是吐了,可隔著玻璃,
沒用??!就在這混亂的剎那——“嗡——?。。 奔怃J刺耳的警報(bào)聲毫無預(yù)兆地拉響,
震耳欲聾,瞬間淹沒了所有人的驚呼和斥責(zé)!
整個拍賣行的安保系統(tǒng)仿佛都被這一口血激活了,紅燈瘋狂閃爍!“警報(bào)!”“怎么回事?!
”“保險(xiǎn)柜區(qū)域正常!”“是VIP鑒定室!快!”更多的腳步聲從外面涌來。而展柜前,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玻璃展柜的內(nèi)部,
盯著那把古劍的劍身。那把千年古劍,暗金色的劍身之上,此刻,
正清晰地浮現(xiàn)出一行歪歪扭扭、猩紅刺眼的小字,仿佛是用血寫就,
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現(xiàn)代高仿品,高強(qiáng)度黃銅電鍍做舊,產(chǎn)地:南陽鎮(zhèn)平石佛寺,
出廠時間:公元2018年6月】時間仿佛凝固了。刺耳的警報(bào)還在嚎叫,
紅色的警燈像瘋了一樣旋轉(zhuǎn),把每個人慘白或鐵青的臉映得忽明忽暗。所有人都石化了,
脖子像是生了銹,死死盯著玻璃展柜里那行憑空冒出來的血字。
那幾個老專家手里的放大鏡、“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毯上,滾出去老遠(yuǎn)。
“不……不可能……”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嘴唇哆嗦著,眼珠子都快從鏡片后面凸出來,
“這暗格花紋……這銅銹……這范鑄痕跡……明明是對的……”另一個直接捂住了胸口,
大口喘氣,旁邊人趕緊扶住他:“張老!張老您撐??!
”拍賣行經(jīng)理的臉已經(jīng)從綠轉(zhuǎn)成了灰白,汗出如漿,嘴里無意識地喃喃:“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們做了三輪碳十四檢測……X熒光光譜分析也……”他猛地扭頭,
眼神像是要?dú)⑷?,死死剜向旁邊一個面如土色的工作人員。那工作人員腿一軟,
直接癱坐在地?!澳详枴鹚隆绷謬鴹澋吐曋貜?fù)了一遍這個地名,
眼神深得像潭寒水。他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下頜線繃得極緊。他慢慢轉(zhuǎn)過頭,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極其復(fù)雜,有震驚,有審視,有一絲殘留的難以置信,但更多的,
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絕世珍寶的、銳利無比的光。我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
下意識地抹了把嘴角殘留的血跡。就這一下,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guān)。劍身上那行猩紅的小字,
閃了兩下,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倏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只剩下那柄所謂的“春秋古劍”,在燈光下冷漠地反射著幽光,
無聲地嘲諷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眼力與信譽(yù)。警報(bào)聲也恰在此時停了下來,
只剩下冗長的余音在耳邊嗡嗡作響,更襯得整個鑒定室死一般寂靜。死寂中,
林國棟忽然輕笑了一聲。笑聲不高,卻讓拍賣行經(jīng)理猛地打了個寒顫,臉色死灰?!巴踅?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