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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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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華燈初上,卻照不亮蘇琬心底那片亙古的荒蕪。碩大的別墅里,

每一寸奢華都透著冷意,就像她與陸景淵的這場協(xié)議婚姻。他坐在客廳的另一端,

翻閱著文件,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拋過來。也好,她也不需要。她的思緒早已飄向了別處,

飄向那個曾在她生命中燃起最熾熱光芒的少年——她的白月光。他總在這樣的時刻,

悄無聲息地出現,仿佛帶著一片冰涼而熟悉的月色,輕輕拂過她的發(fā)梢。今晚,

那盞書桌上的琉璃臺燈,又一次在無人觸碰下,自行閃爍了兩下,像極了他當年調皮的眨眼。

第一章 無聲的默契,心底的孤島蘇琬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壁微涼,正如她與陸景淵的關系。

他們是商業(yè)聯姻的產物,一場沒有愛情、只有利益的協(xié)議。她嫁給他,

是為了家族的聲譽;他娶她,是為了穩(wěn)固陸氏的股權。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

卻像兩條平行線,涇渭分明,從不越界。陸景淵是個成功的商人,英俊、沉穩(wěn),

對她客氣有禮,卻也疏離得恰到好處。他從不會干涉她的生活,亦不追問她那偶爾流露出的,

近乎病態(tài)的憂郁。別墅內,每一寸空間都像被冰封過。寬闊的客廳,

壁爐里只有裝飾性的炭火,沙發(fā)間的距離仿佛隔著千山萬水。蘇琬習慣了這種疏離,

甚至有些享受它。這份不被打擾的自由,讓她得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個只有她和“他”的世界。陳陌,她的白月光,一個笑容能融化冬雪的少年。

他曾是她的全部,她的音樂,她的夢想。三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奪走了他,

也帶走了蘇琬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世界在她眼前瞬間坍塌,只剩下一片灰白。

所有人都勸她放下,向前看,但他們不懂,有些愛,是刻進骨血里的,縱使生死相隔,

也無法被時間磨滅。每當夜深人靜,別墅里萬籟俱寂,只有風聲輕叩窗欞時,

蘇琬就會悄悄地走到陽臺。她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仰頭對著那輪孤懸夜空的月亮,

輕聲細語。那些話語,是她對陳陌的傾訴,是對逝去時光的追憶,更是對他無聲存在的確認。

“陳陌,你今天有來嗎?”她輕柔地問,聲音被夜風吹散,卻又仿佛能穿透時間的屏障。

陽臺邊上,那盆她親手栽種的勿忘我,葉片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像是回應?;ò晟?,

一絲晶瑩的水珠凝結,卻又瞬間消失,留下只有她能感受到的冰涼觸感,拂過她的指尖。

蘇琬微微一笑,眼眶卻濕潤了。她知道,他來了。他總是在這樣的時刻,

以一種獨特的、只有她能感受到的方式,溫柔地回應著她的孤獨。

陸景淵偶爾會在夜里加班回家時,從緊閉的窗戶縫隙里隱約聽到蘇琬的聲音。

那是一種極度溫柔的、帶著無限悲傷的腔調。他聽不清內容,只分辨出那股難以言喻的憂郁。

他曾以為那是她對亡友的悼念,一個女人在喪失摯愛后的正常反應,

甚至覺得她有點兒瘋魔了。他想過,或許她需要心理咨詢,但下一秒,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他無關,只要她不給陸家惹麻煩就好。他們的婚姻,僅僅是一場商業(yè)交易,他沒必要,

也沒義務去干涉協(xié)議妻子的“私人癖好”。他只是不知道,有時候,當蘇琬輕聲呼喚時,

屋內的某件物品會悄無聲息地歸位,或是多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涼意。他不知道,有時,

當蘇琬站在陽臺,對著夜空呢喃時,屋內她書桌上的琉璃臺燈,

會帶著她記憶中那份獨特的溫柔,忽明忽暗地閃爍兩下,像極了他當年調皮的眨眼,

回應著她的孤獨。他更不知道,他曾聽到的那一聲近乎嘆息的“我一直在”,

并非是他過度疲勞產生的幻聽,而是真實存在的對話,只是,對話的另一方,并非活人。

蘇琬望著月亮,眼中的悲傷濃得化不開,卻又帶著一絲旁人無法理解的滿足。陳陌,

他從未離開,只是換了一種存在而已。她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涼意,

仿佛能感受到他冰冷的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發(fā)梢,無聲地安慰著她。這份無言的陪伴,

是她在這座冰冷別墅里唯一的溫暖,也是她繼續(x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她知道,這份秘密,

她會永遠保守,只屬于她與他。然而,她卻忽略了,有些秘密,即使再小心翼翼,

也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一絲馬腳。而陸景淵,那個看似冷漠的“協(xié)議老公”,他的目光,

已不再像過去那樣,僅僅是擦肩而過。有一道無形的裂縫,正在他冰冷的世界里悄然蔓延。

第二章 幻影的樂章,陸少的耳語蘇琬的臥室,是她私密的圣殿。

這里幾乎是別墅里唯一充滿生活氣息的地方,但那氣息,也帶著深沉的懷舊和淡淡的憂郁。

房間里擺滿了她珍藏的舊物,每一件都與陳陌有關。墻上掛著她畫的油畫,筆觸細膩,

色彩淡雅,描繪的是一片星空,而星空之下,總是空著一半,仿佛特地為某個人留白。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上了鎖的木盒,里面珍藏著她與陳陌的往昔。尤其是那架老舊的八音盒,

是陳陌送她的生日禮物。純手工打磨的木質外殼,帶著歲月沉淀下來的溫潤光澤。

盒蓋上雕刻著一輪新月,月下是一對依偎的身影。他曾說,它能帶來永恒的幸福。陳陌,

她的白月光,一個笑容明亮,熱愛音樂的少年,卻在三年前的一場“意外”中驟然離世。

這八音盒,連同那份永恒的幸福,都被時間定格在了他離去的那一刻。今晚,窗外下著細雨,

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玻璃窗,更添了一份寂寥。蘇琬躺在床上,聽著雨聲,

心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思念。突然,放置在床頭柜上的八音盒,無聲無息地,盒蓋自行開啟。

那首熟悉的旋律,清脆而憂傷,在寂靜的房間里悠揚響起。那是一首陳陌為她創(chuàng)作的小夜曲,

每個音符都帶著他獨有的溫柔和愛意。蘇琬合上眼,任由淚水無聲滑落。她伸出手,

仿佛能觸碰到空氣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感受他冰涼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那冰冷的觸感,

真實得讓她心頭泛疼。她知道他就在身邊,一如過去的三年,從未離開。這三年來,

他一直以這種方式陪伴著她,無聲地,卻又無處不在。他從未離開,只是換了一種存在而已。

她甚至能感覺到,一道清新的,帶著雨露氣息的微風,在她周圍輕輕拂過。那股熟悉的味道,

是陳陌生前常用的那款木質香古龍水,混雜著他身上特有的,帶著墨香和松木味道氣息。

就在蘇琬沉浸在悲傷與慰藉交織的情緒中時,臥室的門外,一道細微的咔噠聲,

陸景淵的房門被輕輕推開。雨夜里,他本意去書房取一份落在桌上的緊急文件,

卻被那隱約傳來的八音盒樂聲吸引。那并非蘇琬在刻意播放,而是斷斷續(xù)續(xù),忽遠忽近,

像是有風吹過,又像是有人在撥弄。這聲音在這樣的深夜里,顯得格外突兀,也分外清晰。

陸景淵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他理性,冷靜,從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力量。

他告訴自己,也許是蘇琬沒有關緊門窗,風吹動了什么。但他本不該好奇,

這是蘇琬的私人領域,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規(guī)定,互不干涉。然而,鬼使神差地,他放輕腳步,

走到蘇琬的房門外。房門虛掩著一條細縫,微弱的光線從里面透出,

帶著八音盒那空靈的旋律,像是勾子一樣,勾住了他的心。他的呼吸不自覺地放輕,

耳朵貼近門板,想要探究這不合常理的異響。除了八音盒的旋律,他還聽到蘇琬在說話,

低聲呢喃著,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切:“陳陌……你還在嗎?

我好想你……”她的聲音破碎而脆弱,像是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陸景淵皺起了眉,

覺得蘇琬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有些問題,但那又如何??删驮谒麥蕚潆x開,

不想再偷聽這令人尷尬的“獨角戲”時,他發(fā)誓,他聽到了一聲近乎耳語的回應。那聲音,

輕柔得如同嘆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冷不防地傳入他耳中,卻又清晰無比,

仿佛在耳邊輕語——“我一直在?!标懢皽Y渾身一僵,血液瞬間凝固。他猛地直起身,

眼中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那聲音太真實了,

真實到他無法用任何“風聲”、“幻聽”之類的理由來蒙混過關。他不是個會聽錯的人,

更不是個會胡思亂想的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狂跳不止,理智在這一刻被重重地撞擊。

他聽錯了?一定是。他強迫自己做出這樣的判斷。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他站在蘇琬的房門外,

一動不動,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那句“我一直在”,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如同鬼魅的低語,

讓他不寒而栗。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這座偌大的別墅里,似乎存在著另一種,

人類無法理解的力量。而他的協(xié)議妻子,蘇琬,正與這股力量,以一種他無法想象的方式,

共生著。恐懼,像潮水般淹沒了他,讓他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自持。

第三章 被劃去的人臉,舊照片的秘密從那天起,陸景淵開始留心起蘇琬。

他不再僅僅是漠視,而是開始觀察。他不再像過去一樣,

只是一個與蘇琬共享這棟房子的陌生人,現在,他感到了某種難以名狀的異樣感,

以及那份若有似無的恐懼,如影隨形。他發(fā)現蘇琬房間里的擺設,

似乎總會在無人經過的情況下,發(fā)生細微的變化。那并非是蘇琬自己動手調動,

也不是傭人清潔時的無意之舉。比如,那幅掛在床頭的油畫,她畫的,畫中總是空著一半。

但有時,那空著的一半,會多出一道模糊的輪廓,像是未完成的素描,

又會在第二天清晨悄無聲息地消失。那輪廓時而像一個側影,時而像是一只纖長的手。

還有窗臺上的那盆勿忘我。他明明記得蘇琬出門前給它澆過水,土壤濕潤,可第二天,

花瓣上卻會凝結一層薄薄的冰霜,在晨光中閃爍著微光,然后又迅速消融。這些細微的反常,

像是蛛絲馬跡,一點點勾勒出一個超出他理解范圍的輪廓。他的理性告訴他,不可能。

這一定是某種心理暗示,或者是他過度緊張后的幻覺。身為一個叱咤商場的精英,

他只相信眼見為實,相信科學,相信邏輯。鬼魂?那不過是古老傳說,

是人類對未知世界的臆想。可他的直覺卻在尖叫。那一聲“我一直在”太真實了,

真實到刺破了他所有的理性防線。他開始嘗試用科學來解釋。是不是房子年久失修,

風吹動了什么?他請了專業(yè)團隊來檢查別墅的結構,但一切都完好無損。

是不是蘇琬本身有夢游癥,或者精神狀況出了問題,自己無意識地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又偷偷聯系了國內頂尖的心理醫(yī)生,遠程咨詢,旁敲側擊地描述蘇琬的表現。

心理醫(yī)生給出的答案是,蘇琬的表現確實有些反常,

但也不排除是極度思念亡友導致的精神應激反應。畢竟,每個人悲傷的方式都不同。

這些解釋,勉強維持著陸景淵搖搖欲墜的理智。然而,內心深處,

那股冰冷的寒意卻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愈發(fā)濃重。在一個蘇琬回娘家的周末,

別墅內只剩下陸景淵一人。整個空間忽然變得空曠而沉重,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變得更加強烈。他鬼使神差地,又一次走到了蘇琬的房門外。

房門敞開著,里面寂靜無聲。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他終于鼓足勇氣,

走進了她的房間。房間內,一塵不染,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卻無法驅散那股沁入骨髓的涼意。他走到床頭柜旁,目光落在了那個上了鎖的木盒上。

他的心跳得異常厲害,像是要沖出胸腔。這分明是蘇琬的私人物品,他無權查看。

但那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強烈到他無法抗拒。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床頭柜上的鑰匙,

那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銀質鑰匙,平時就放在一旁的一個雕花碟子里。他插入鎖孔,輕輕一轉,

只聽“咔噠”一聲,盒蓋便應聲而開,露出里面塵封已久的秘密。盒子里,

除了幾封泛黃的信件,還有一張陳舊的照片。蘇琬的筆跡娟秀,寫下那些情意綿綿的話語,

字里行間都是無法言說的愛戀。他拿起照片,那是一張年輕時的合影。

照片里的蘇琬笑靨如花,眼中閃爍著戀愛中少女特有的光芒,燦爛而耀眼。

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一個同樣笑容燦爛的年輕男子身旁。然而,那男子的臉,

卻被利器反復劃磨,幾乎分辨不出五官。一道道深深的劃痕,像是無數把刀子扎在上面,

將原本清晰的影像徹底模糊,只剩下一片慘白的鬼影。但那依稀的輪廓,

那股洋溢在二人之間的甜蜜氣息,以及蘇琬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愛意,

無不在昭示著這便是她的白月光,她魂牽夢繞的摯愛。陸景淵的心臟猛地一跳。照片的背面,

用娟秀的筆跡寫著:“我和莫。20XX年夏?!蹦??陳陌!他拿起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跳動,輸入“陳陌,車禍,20XX年”。很快,

幾條新聞鏈接跳了出來——三年前,著名青年音樂家陳陌,在一次駕車夜歸途中,

因疲勞駕駛,車輛失控墜崖,當場死亡。報導簡短,卻足夠清晰。

旁邊甚至還附上了一張模糊的現場照片,扭曲的車體,觸目驚心。

陸景淵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目光在照片上被劃去的那張慘白的臉,

和手機上清晰的照片之間來回移動。那殘存的輪廓,與新聞照片上的陳陌,驚人地吻合。

而蘇琬在照片中眼中流露出的愛意,那份近乎哀求的目光,

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藤般纏繞上他的心頭。

陳陌…的鬼魂。這已經不僅僅是蘇琬的精神問題了。如果那晚他聽到的不是幻覺,

如果他看到的那些反常現象并非巧合……那么,他的協(xié)議妻子,蘇琬,

真的在和……一個死人生活在一起。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驚雷,在他心中炸開,轟鳴不絕。

他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寒冷,從照片滲透到他的指尖,直抵內心深處。第四章 破碎的理智,

真實的寒意幾天后,陸景淵的生活徹底被打亂。他開始頻繁失眠,即使睡著,

也總是被莫名其妙的夢魘驚醒,夢里是八音盒詭異的旋律,和耳邊低語的“我一直在”。

他嘗試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卻發(fā)現那些曾經得心應手的商業(yè)談判和公司文件,

都變得模糊起來,他的注意力總是無法集中。在這種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下,

公司的年度慈善晚宴如期而至。蘇琬一襲黑色晚禮服,剪裁合體,

將她清瘦卻玲瓏的身段勾勒出來。她挽著陸景淵的手,面帶得體的微笑,周旋在賓客之間,

舉止優(yōu)雅,滴水不漏。在外人看來,他們是恩愛且體面的商業(yè)聯姻典范。然而,

挽著她的陸景淵卻能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神經質的顫動,

不是因為緊張,更不是因為冷。他以為她是最近精神不佳,

直到他看到她不時地望向宴會廳角落里的一座冰雕。那是一座栩栩如生的月琴冰雕,

晶瑩剔透,在璀璨的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華。月琴,陳陌生前最愛的樂器。蘇琬的目光,

總是無意識地停留在冰雕某一個特定的位置,仿佛那里立著一個旁人無法看見的存在。

陸景淵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那里空無一人,卻有那么一瞬間,他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意。

在他轉身與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交談的瞬間,他瞥見蘇琬的手,輕輕地撫過冰雕的琴弦。

那動作極慢,極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他對她側耳傾聽的口型判斷出她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一句他從未聽過的溫柔低語。接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映入他的眼簾。那冰雕上,

肉眼可見地,竟然浮現出了一個極其模糊的男子側影!晶瑩剔透的冰層下,那模糊的輪廓,

似乎正對著蘇琬的方向,姿態(tài)溫柔,仿佛在回應她的觸碰,回應著她的低語。那側影極淡,

幾乎與冰雕融為一體,卻又詭異地真實。它帶著一種半透明的質感,

像是在冰封中被喚醒的幻象。只是一個錯覺!陸景淵猛地眨了眨眼,心跳錯了一拍。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冰雕。那側影又消失了,

只剩下冰雕那反射著燈光的晶瑩表面,一切歸于平靜。他試圖說服自己,

這只是燈光和冰雕角度的詭異巧合,亦或是他連續(xù)失眠所產生的幻象。但在那之后,

他開始失眠得更厲害了,開始聽到家中傳來一些不屬于他們兩人的聲音。有時是輕輕的嘆息,

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有時是微弱的歌聲,哼唱著他從未聽過,

卻又莫名熟悉的旋律,若有似無地從蘇琬的房間里飄出。有時是物品移動的摩擦聲,

像是某個看不見的人在夜深人靜時,輕輕走動,觸碰著房間里的物件。

他甚至在一次半夜醒來時,聽到自己臥室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他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走下床,慢慢打開房門。透過門縫,

他看到蘇琬的房門虛掩著,房內透出微弱的光亮。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再次透過門縫。

他看到蘇琬手中拿著那張被劃臉的照片,指尖摩挲著那模糊的空白,

眼中滿是無法言說的悲傷和溫柔。她對著空無一物的床頭輕喃,仿佛陳陌就坐在那里,

凝視著她。而她身邊,那盞臺燈,正像呼吸般,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節(jié)奏舒緩,

像是在傾聽她的低語,也像是在回應著她的存在。那盞燈仿佛有了生命,與蘇琬的情緒,

甚至與那空氣中無形的存在,產生了共鳴。這一次,他沒有否認。

他沒有再用“錯覺”、“幻覺”來欺騙自己。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從頭到腳,

再到每一根汗毛,都感受到了某種極致的寒意。陸景淵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蘇琬的白月光——陳陌,真的,是鬼。他的協(xié)議妻子,竟然和……一個鬼生活在一起。

無邊的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陸景淵感到靈魂像被撕裂一般。他所有的唯物主義觀念,

所有的科學邏輯,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敗,粉碎。他不敢置信地后退幾步,

背脊抵到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著氣,卻感覺空氣中也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寒意和絕望。

他從未如此接近過一個他無法理解的世界。而這個世界,此刻赫然出現在他的枕邊,

他的家中,他的婚姻里。這種沖擊,遠比任何商業(yè)危機都來得更加猛烈,更加令人窒息。

他的世界觀在崩塌,他 чувствовал自己正在走向瘋魔的邊緣。

第五章 坦白與懷疑,無法回頭的路陸景淵無法再忍受。這超出他的認知,

沖擊著他所有的唯物主義觀念。他回到臥室,徹夜未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晚的所見所聞,

回放著那句“我一直在”。他感覺自己像墜入了一個冰冷的深淵,孤獨而恐懼。第二天清晨,

他第一次沒有去公司,直接來到了蘇琬的房間。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

在房間里投下斑駁的光影。蘇琬正在梳妝臺前打理。鏡中的她,即使帶著淡淡的黑眼圈,

也依然清秀動人,只是眉宇間那絲揮之不去的憂郁,讓人感到心疼。看到陸景淵,

她明顯愣了一下,手中的眉筆微微一頓,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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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2 07: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