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拒嫁五皇子,家族覆滅,飲毒而亡。重生歸來,我乖乖穿上嫁衣,換得家族暫安。
冷面夫君唐威龍連洞房都不屑踏入,正合我意暗中研習(xí)神秘藥方秘籍。皇帝驟然病危,
太子懦弱,滿朝慌亂之際,我隨夫君遠(yuǎn)赴江湖尋訪神醫(yī)。妙手化解江湖紛爭,神醫(yī)驚贊天賦,
暗中人脈網(wǎng)絡(luò)悄然織就。直至四皇子猙獰面目浮現(xiàn),前世何家悲劇真相終于揭開。這一次,
我定要他用最想要的皇位,來祭奠我前世所有眼淚!
1腦海里最后定格的是那杯御賜毒酒刺喉的灼痛,還有父親在抄家時一夜間花白的頭發(fā)。
我猛地睜開眼,大紅喜緞刺得眼眶生疼。錦被上是鴛鴦交頸的纏綿繡樣,
空氣里彌漫著大婚之日特有的暖融甜香。一切都奢華得恰到好處,提醒著我,
這不是陰冷潮濕的詔獄,而是五皇子唐威龍的府邸。我,何川濃,又活過來了。
前世記憶瘋狂翻涌,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那個因美貌和丞相獨女身份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何川濃,任性拒了與五皇子的婚約,
只因那時一顆心全系在溫文爾雅的四皇子唐旭身上。結(jié)果呢?何家轉(zhuǎn)眼落難,樹倒猢猻散,
男丁流放,女眷為奴,本家盡入囹圄。最后那杯毒酒,還是陛下開恩,
保全何家最后一點顏面。毒酒穿腸的滋味,我一刻不敢忘。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細(xì)微的痛楚讓我徹底清醒。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何家重蹈覆轍。
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死在了那杯毒酒里,活下來的,只能是為何家爭一條活路的何川濃。
門外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我迅速斂去眼底所有情緒,垂下眼睫,又是一副恭順安靜的模樣。
進(jìn)來的是我的貼身侍女春曉,她手里端著一盞合巹酒,
臉上帶著些許忐忑和未褪的喜氣:“小姐,不,王妃,前院的宴席快散了,
您……”她瞥了一眼紋絲未動的床鋪,后面的話咽了回去。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龍鳳喜燭燃得正旺,可這洞房,自始至終只有我一人。唐威龍他甚至沒來揭我的蓋頭。
心底冷笑一聲,正合我意。前世我拒他婚約令他淪為笑柄,今生我因家族安危嫁他,
他厭我入骨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這般互不打擾,最好?!盁o妨,放下吧。我也累了。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半分新嫁娘該有的羞澀或失落。春曉張了張嘴,
似乎想安慰什么,最終還是默默放下酒杯,替我卸下繁重的鳳冠霞帔。待她退下,
我獨自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那張依舊絕色卻眉眼間凝著一層冷霜的臉。這張臉,
曾是前世一切寵溺與災(zāi)難的開端。忽然,指尖觸到枕下一樣硬物。我微微一怔,抽出來一看,
竟是一本薄薄的、材質(zhì)非帛非紙的暗黃色小冊子,封面上無一字。這是何物?
嫁妝里似乎并無此物。好奇心驅(qū)使下,我翻開了第一頁。就在指尖觸及書頁的瞬間,
異變陡生!那冊子驟然化作一道溫潤的白光,猛地鉆入我的眉心!“呃!”我悶哼一聲,
只覺得一股龐大的洪流強(qiáng)行涌入腦海,
無數(shù)陌生的文字、圖案、藥草形狀、經(jīng)絡(luò)走向瘋狂旋轉(zhuǎn)、烙印,脹得頭顱幾乎要裂開。
這過程短暫卻極其痛苦。待我緩過神,冷汗已浸透中衣,而那本詭異的冊子,早已消失無蹤,
仿佛從未存在過??晌业哪X子里,
卻清晰地多出了無數(shù)玄奧莫測的醫(yī)藥知識——毒經(jīng)、蠱術(shù)、針灸、奇方……包羅萬象,
深如瀚海。是夢嗎?我下意識地根據(jù)腦中浮現(xiàn)的一幅藥草圖在妝奩里翻找,
拈起幾味尋常的胭脂香粉,依著一種玄妙的感應(yīng)稍作搭配,
指尖竟隱隱透出一絲極淡的清涼氣息。不是夢。雖不知這秘籍從何而來,又為何選中我,
但一股強(qiáng)烈的預(yù)感撞擊著心口:這或許是我今生破局的關(guān)鍵倚仗!2接下來的日子,
風(fēng)平浪靜。唐威龍果然如我所料,對我不聞不問。他從不踏足我的院落,即便在府中偶遇,
那雙深邃的眼眸也從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件礙眼的擺設(shè)。
府中下人最初還帶些試探和窺探,見我這位新王妃不僅不得寵,甚至像是被王爺徹底遺忘,
那點敬畏之心便也漸漸淡了,態(tài)度變得敷衍起來。我樂得清靜,
將所有心思都沉浸在腦海中的藥方秘籍里。借著調(diào)理身子的由頭,
我讓春曉悄悄弄來一些常見的藥材,閉門不出,日夜研習(xí)?;蛟S是死過一回靈竅已開,
那些艱深晦澀的內(nèi)容,我理解掌握起來竟異常迅速。偶爾,我會借口上香或回府探親,
出門一趟。父親母親見我在五皇子府似乎過得“安穩(wěn)”,雖擔(dān)憂我不得寵,
但見家族暫免傾覆之危,已是慶幸。而我,則在一次次外出中,借著腦中醫(yī)術(shù),暗中布置,
甚至通過一些不起眼的渠道,將幾份不露痕跡的“好意”和“診斷”送回母家,
悄然加固著何家的根基。日子如水般流過,平靜之下,我卻時刻緊繃著一根弦。
前世何家獲罪的時間點,快到了。就在那股無形的壓力越來越迫近時,朝堂之上,
一道驚雷炸響——陛下驟然病倒,且來勢洶洶,頃刻間竟至昏迷不省人事。太子,即大皇子,
性情懦弱,遇此大變只會痛哭流涕,圍著龍榻一遍遍催促“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太醫(yī)院院正顫巍巍地診了脈,面色灰敗地?fù)u頭跪下,直言陛下脈象古怪,已是藥石無靈。
滿朝文武,人心惶惶。就在這片絕望的混亂中,我的夫君,
那位一直冷漠得像塊冰的五皇子唐威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站了出來。他撩袍跪于御前,
聲音沉靜卻擲地有聲:“父皇病重,兒臣心如刀絞。太醫(yī)院既已束手,
或許民間尚有隱世神醫(yī)。兒臣愿親自前往,遍訪江湖,為父皇尋一線生機(jī)!
”一片死寂的朝堂上,這番話無疑投下了一塊巨石。我站在王府的回廊下,
聽著心腹丫鬟匆匆報來的消息,指尖微微一顫。來了。前世并無陛下急病之事,
或許是我的重生改變了某些軌跡。但唐威龍此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我轉(zhuǎn)身便向唐威龍的書房走去。他正吩咐貼身侍衛(wèi)準(zhǔn)備行裝,見到我闖入,劍眉倏地蹙起,
眸中是不加掩飾的疏離與不耐:“你來做什么?出去?!蔽覠o視他冰冷的驅(qū)逐,
徑直走到他面前,迎上他審視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堅決:“王爺欲往江湖尋醫(yī),
妾身請求同行?!碧仆埾袷锹牭搅颂齑蟮男υ挘浇枪雌鹨荒ㄗI諷的弧度:“你?同行?
何川濃,本王是去辦正事,不是游山玩水。收起你那套大小姐做派,安分待在王府里,
便是給本王省心了?!彼脑捒瘫∪绲叮羰乔笆赖奈?,早已跳起來與他爭執(zhí)。可如今,
我只是微微抬著下巴,目光毫不避讓地看著他:“王爺,妾身外祖家早年行走江湖,
于三教九流中頗有些人脈線索,或可助王爺一臂之力。再者,妾身略通岐黃之理,
雖不敢稱醫(yī)術(shù),但辨藥識草,或許能替王爺初步甄別那江湖郎中的虛實,免被庸醫(yī)所誤。
”我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卻更顯清晰:“父皇病重,多少眼睛盯著王爺。
此行成敗關(guān)乎國本,亦關(guān)乎王爺自身。多一分準(zhǔn)備,總多一分把握。妾身雖不才,
愿為王爺盡綿薄之力,望王爺準(zhǔn)允?!边@番話,半真半假,卻戳中了要害。
唐威龍眼底的譏誚慢慢斂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他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看著我,
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么破綻。他并不知道,我腦中擁有怎樣的寶藏。我所依仗的,
也并非什么外祖家的人脈。沉默在書房里蔓延。許久,他終是冷聲道:“明日卯時出發(fā),
誤了時辰,本王絕不等人?!薄爸x王爺?!蔽掖瓜卵劢蓿Ь葱卸Y,
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微光。次日天未亮,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悄然駛出了五皇子府。
唐威龍騎馬在前,我與春曉坐在車內(nèi)。隊伍輕簡,除了幾名精干的護(hù)衛(wèi),再無其他儀仗。
一路南下,越是遠(yuǎn)離京城,越是能感受到江湖的紛亂氣息。陛下病重的消息顯然已傳開,
各地勢力暗流涌動。途經(jīng)錦州時,
恰逢當(dāng)?shù)貎纱笪鋵W(xué)世家——雷家堡與飛魚幫因一處礦產(chǎn)的歸屬爭執(zhí)不下,
雙方約在城外雁蕩山比武決勝,敗者退出錦州。我們本只是路過借宿,不料比武當(dāng)日,
飛魚幫幫主之子在激斗中被雷家堡少堡主的獨門掌法所傷,當(dāng)場吐血昏迷,傷勢極重,
眼看性命不保。飛魚幫幫主悲憤交加,認(rèn)定雷家堡下了黑手,當(dāng)即就要掀起大規(guī)?;鹌?。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血腥械斗一觸即發(fā)。唐威龍身為皇子,自然不能眼看地方大亂。
他出面調(diào)停,奈何江湖人桀驁,又正在氣頭上,對他的身份雖有些顧忌,卻并不十分買賬。
“諸位,”一直安靜跟在唐威龍身后的我,忽然上前一步,聲音清越,
“可否容妾身一看少幫主的傷勢?”霎時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疑惑,有輕視,
也有飛魚幫幫主悲痛下的暴怒:“哪來的婦人!休要在此添亂!”唐威龍也蹙眉看向我,
眼神帶著警告。我卻徑直走向那被安置在軟榻上的傷者,
語氣不容置疑:“若因延誤致使少幫主殞命,這仇怨才真是結(jié)大了。讓我一試,或有轉(zhuǎn)機(jī)。
”許是我語氣中的篤定太過異常,飛魚幫幫主愣怔間,我已蹲下身,手指搭上了傷者的腕脈。
同時,腦中秘籍飛速運(yùn)轉(zhuǎn),無數(shù)癥狀、藥方一一對應(yīng)。不是普通內(nèi)傷,是中了陰寒掌力,
又引動了體內(nèi)舊日積存的一種罕見熱毒,寒熱交攻,心脈瀕絕。“取銀針來!還有,
按這個方子,立刻去抓藥!”我迅速報出數(shù)味藥材及其分量,語速極快卻清晰,“再晚一刻,
大羅金仙難救!”或許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或許是我鎮(zhèn)定得近乎冷酷的氣場懾住了他們,
竟真的有人迅速取來了銀針和藥材。眾目睽睽之下,我凝神靜氣,根據(jù)腦中所學(xué),出手如電,
銀針精準(zhǔn)刺入傷者周身大穴。同時催動體內(nèi)那絲微弱的、自修煉秘籍后產(chǎn)生的清涼氣息,
循著針尖緩緩渡入。時間一點點過去,我額角沁出細(xì)密的汗珠。就在有人快要按捺不住時,
榻上的傷者猛地咳出一大口淤黑的毒血,原本青紫的臉色竟慢慢恢復(fù)了一絲紅潤,
呼吸也明顯平穩(wěn)了下來!“活了!少幫主活了!”飛魚幫眾人驚呼起來,
看著我的眼神如同看著神跡。雷家堡的人亦是目瞪口呆。我拔出銀針,淡淡道:“熱毒已泄,
內(nèi)傷還需靜養(yǎng)。按方服藥,半月可愈。此傷乃舊毒引發(fā),并非雷家堡掌法之過?!币痪湓?,
既救了人,也消弭了誤會。飛魚幫與雷家堡均感佩不已,不僅化解了干戈,
更是對唐威龍與我感恩戴德,直言日后若有差遣,錦州兩地必鼎力相助。
唐威龍看向我的目光,徹底變了。那里面不再是純粹的冰冷和厭惡,
而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探究和深思。他什么都沒問,我卻知道,他心中的疑竇已生。
3經(jīng)此一事,后續(xù)路程似乎順利了不少。
憑借我偶爾“誤打誤撞”指點出的幾處藥材產(chǎn)地或“道聽途說”得來的線索,
我們竟真的在云霧繚繞的岷山深處,尋到了那位脾氣古怪、人稱“鬼見愁”的神醫(yī)薛不問。
薛神醫(yī)須發(fā)皆白,神情倨傲,對唐威龍皇子的身份嗤之以鼻,直言皇帝老兒的死活與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