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清團(tuán)寵,我只想躺平,奈何劇本在手,出門撿寶,隨手點(diǎn)化未來大佬。
死對頭師兄天天求著被我打臉,全洪荒都以為我是隱世高人!救命,我真不是大佬,
我只想安穩(wěn)退休啊!當(dāng)所有人都?xì)⒓t了眼,我卻在天庭實(shí)現(xiàn)了帶薪躺平!1我叫林淵,
昆侖山玉虛宮里最沒用的小師弟。這話不是我自謙,是事實(shí)。師兄們引氣入體,我在睡。
師兄們凝練金丹,我在睡。師兄們參悟大道,我還在睡。每天最大的活動,
就是從洞府門口的這棵松樹下,挪到那塊曬得到太陽的青石上。日子久了,
連樹上的鳥都知道我的作息。清晨嘰嘰喳喳叫我起來換個地方,
好方便它們在我剛躺過的地方找食。今天,廣成子師兄又從我面前走過。他沒看我。
他從來不看我。他走路的姿勢,背挺得像一柄出鞘的劍,每一步都帶著風(fēng)。
風(fēng)里都是勤奮的味道。我聞著這味道,翻了個身,繼續(xù)琢磨我的躺平大計(jì)。作為一名穿越者,
我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危險性。圣人之下皆螻蟻。什么證道成圣,什么爭霸洪荒,
都是要掉腦袋的買賣?;钪?,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著,才是唯一的真理。而我最大的倚仗,
就是三位師尊。太上師尊、元始師尊、通天師尊。他們是我的師尊,也是我最大的靠山。
我是他們唯一的、共同的弟子。當(dāng)初他們發(fā)現(xiàn)我時,我還是個嬰兒。
三位師尊為了我的歸屬爭執(zhí)不下,最后太上師尊一錘定音,說共同撫養(yǎng)。于是,
我成了整個洪荒背景最硬的關(guān)系戶。廣成子師兄的劍風(fēng)停了。他在不遠(yuǎn)處的瀑布下練劍,
水花濺起的聲音很有規(guī)律。我能聽出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又在哪門功法上遇到了瓶頸。我打了個哈欠,扯過一片芭蕉葉蓋在臉上。
昆侖山的風(fēng)很舒服,帶著草木的清香。我很快就睡著了。睡夢里,
我仿佛聽見一聲悠長的嘆息,從玉虛宮深處傳來。2我被三位師尊叫到了大殿。
大殿里很安靜。太上師尊閉著眼,手里拿著個拂塵,一動不動。元始師尊面色嚴(yán)肅,看著我。
通天師尊倒是想笑,但被元始師尊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淵兒。”元始師尊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平,聽不出喜怒?!澳闳腴T至今,已有百年?!蔽尹c(diǎn)點(diǎn)頭。心里盤算著,是啊,
我都躺了一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澳愕膸熜謧儯畈畹囊惨咽钦嫦删辰?,唯獨(dú)你,
還在煉氣期徘徊?!痹紟熥鹄^續(xù)說。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個確實(shí)有點(diǎn)說不過去。
“我和你兩位師伯師叔商量了一下?!痹紟熥痤D了頓?!皼Q定派你下山,去東海之濱,
采集一縷先天紫氣回來?!蔽倚睦锟┼庖幌?。下山?外面多危險啊。我張了張嘴,
想說點(diǎn)什么?!按耸戮瓦@么定了?!痹?始師尊一揮袖子,不給我拒絕的機(jī)會。
通天師尊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往我手里塞了一堆符箓?!澳弥郎?,別怕,
就是個簡單的差事?!蔽夷笾掷锏姆?,欲哭無淚。我不想去啊?;氐蕉锤?/p>
我開始收拾東西。說是收拾,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我把最舒服的那個云朵枕頭塞進(jìn)儲物袋。又裝了幾罐師尊賞賜的仙茶。最后想了想,
把那本我默寫下來的《洪荒大事記》也帶上了。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的“天道劇本”。
我一邊收拾,一邊回憶劇本里的內(nèi)容。東海之濱。最近這個時間點(diǎn),
好像是有一件無主的靈寶要出世。嗯……去看看也好。拿了寶貝就回來,正好可以交差。
這么一想,下山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3.我到了東海之濱。海風(fēng)咸濕,
吹在臉上黏糊糊的。我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我找了一塊干凈的礁石坐下,
開始對照腦子里的劇本,尋找那件靈寶可能出現(xiàn)的位置。劇本上說,
是在一塊形似臥牛的礁石附近,潮水最低的時候。我四下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那塊礁石。
離這里不遠(yuǎn)。就在我準(zhǔn)備過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廣成子師兄。
他怎么也在這里?他正站在海邊的淺水里,一遍又一遍地?fù)]舞著長劍。劍氣劈開海浪,
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他練得很專注。我嘆了口氣。卷王真是無處不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決定等他練完再過去。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拿出我的云朵枕頭,準(zhǔn)備先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劇烈的靈氣波動驚醒。我睜開眼,看見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寶光沖天。
出世了。我趕緊爬起來,朝那個方向跑去。廣成子師兄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比我更快,
已經(jīng)化作一道金光飛了過去。我心里有點(diǎn)急。可我跑不快。就在我吭哧吭哧往那邊趕的時候,
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在了沙灘上?!罢l啊,亂扔垃圾?!蔽冶г怪?,
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我低頭看去,絆倒我的是一顆灰撲撲的珠子,
半埋在沙里,毫不起眼。我順手把它撿了起來,揣進(jìn)兜里。然后繼續(xù)往寶光沖天的方向走。
等我趕到時,廣成子師兄正站在那里,臉色很難看。寶光已經(jīng)散去,海面上空空如也。
“師弟,你來做什么?”他看到我,眉頭皺得更緊了?!皫熥鹋晌襾聿杉蠚?。
”我老實(shí)回答。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冷哼一聲,
轉(zhuǎn)身御劍飛走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我低頭,
從兜里掏出那顆灰撲撲的珠子。定海神珠。二十四顆,一顆不少。原來,
剛才那沖天的寶光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好東西,在這里。我把它揣回兜里,
心情愉快地開始尋找先天紫氣。4我?guī)е豢|先天紫氣和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回到了昆侖山。
當(dāng)我把東西呈給三位師尊時,大殿里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太上師尊睜開了眼。
元始師尊的表情不再嚴(yán)肅,而是變得很復(fù)雜。通天師尊直接從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
繞著我走了三圈?!皽Y兒,這珠子……你從何處得來?
”通天師尊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皳斓?。”我老實(shí)回答?!奥飞辖O了一跤,
就在腳邊?!蓖ㄌ鞄熥饛埩藦堊?,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元始師尊看了太上師尊一眼,太上師尊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按四颂鞌?shù)?!本驮谶@時,
廣成子師兄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他看起來比在東海時更加清瘦,身上的氣息也有些不穩(wěn)。
他先是恭敬地向三位師尊行禮,然后站直了身體,目光落在我身上。“師尊,
弟子有一事相求。”“弟子懇請,與林淵師弟在三月后的講道大會上,論道斗法,一證道心!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我愣住了。跟我斗法?我連忙想開口拒絕。
開什么玩笑,我拿什么跟他斗?用我剛學(xué)會的清潔咒嗎?“好!”我還沒來得及說話,
通天師尊就一口答應(yīng)了。他一拍大腿,發(fā)出一聲響亮的笑聲?!皬V成子,你既有此心,
為師允了!”“我這徒兒,必將讓你知道,何為天塹!”通天師尊豪氣干云地宣布。
我站在旁邊,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我求助地看向太上師尊和元始師尊。
太上師尊又閉上了眼睛,仿佛睡著了。元始師尊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廣成子,緩緩說了一句。
“善?!蓖炅?。這下徹底沒戲了。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昆侖山。所有人都知道,
勤奮第一的廣成子師兄,要挑戰(zhàn)懶惰第一的林淵師弟。這是一場天才與“廢物”的對決。
接下來的日子,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覺到各色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好奇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
我躲在洞府里,抱著我的云朵枕頭,內(nèi)心一片絕望。這可怎么辦?我總不能真上去挨打吧。
一個月的時間,我能做什么?我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著,把《洪荒大事記》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廣成子……廣成子……對了。劇本里好像提過一句,廣成子修煉的《玉清仙法》,
有一個極其微小的破綻。這個破綻,連元始師尊自己都未曾察覺。我心里,
慢慢有了一個計(jì)劃。5.決斗的日子到了。昆侖山玉虛宮前的廣場上,人山人海。
闡教和截教的弟子都來了。三位師尊高坐云臺之上。我站在廣場中央,感覺腿肚子有點(diǎn)轉(zhuǎn)筋。
對面,廣成子師兄一襲白衣,神情肅穆,整個人如同一柄磨礪到極致的寶劍。
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氣息圓融,金仙圓滿的修為展露無遺。我呢?
我就是個煉氣期的小菜鳥?!皫煹埽??!睆V成子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皫熜郑?。”他不再多言,起手便是一招“玉清神雷”。
只見他并指如劍,向前一指,一道粗大的金色雷霆便向我劈來。我沒躲。也躲不開。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我迎著那道神雷,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根食指,上面沒有任何法力波動。我把這根手指,輕輕地,
點(diǎn)在了那道金色雷霆之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那道狂暴的、足以開山裂石的玉清神雷,在我的指尖下,寸寸消散。沒有爆炸,沒有聲響。
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鉛筆印,就那么憑空消失了。全場一片寂靜。連風(fēng)都停了。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我。云臺之上,元始師尊猛地站了起來。
通天師尊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太上師尊的拂塵,掉了一根絲。廣成子師兄站在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