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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我被校霸殺了99次 陳墨瞳 15839 字 2025-09-01 13: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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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第一百次從死亡的深淵中爬回這間該死的教室時,我悟了。重生不是為了讓我逃出生天,

而是為了讓我,把那個親手將我推下天臺的校霸,一步步,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場復(fù)仇,無關(guān)拳腳,只誅人心。【1】「陳默,天臺,懂?」

王磊那張帥氣卻寫滿惡意的臉,像一張貼在我視網(wǎng)膜上的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這是我第九十九次聽到這句話了。

三分鐘后,我會被他堵在天臺。五分鐘后,他會用那些翻來覆去、毫無新意的詞匯羞辱我,

比如「廢物」、「娘炮」、「孤兒」。七分鐘后,他會像丟垃圾一樣,

把我從十七樓的天臺推下去。然后,我會在失重和恐懼的尖叫中,

一頭撞在教學(xué)樓下那片剛澆過水的草坪上,摔得像一灘爛泥。再然后,

我就會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猛然驚醒,

重新回到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下午第三節(jié)課的下課鈴剛剛打響,

王磊正用那副天神下凡的欠揍表情,對我下達(dá)死亡通知。一個完美的,只針對我的,

死亡閉環(huán)。第一次,我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做了個噩夢。第二次,我拼命反抗,

結(jié)果被他揍得更慘,然后換了個姿勢被丟下去。第十次,我嘗試求救,

我跟老師說王磊要?dú)⑽遥蠋熡每粗钦系难凵窨粗?,讓我別開這種玩笑。結(jié)果,

那天我被王磊用一根撬棍敲碎了后腦勺。第三十次,我學(xué)聰明了,我提前躲進(jìn)了廁所隔間,

反鎖了門,用書包死死抵住。然后王磊和他的兩個跟班,硬生生把隔間的門踹爛,

把我的頭按在抽水馬桶里,直到我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氣被污水換掉。第五十次,我徹底麻了。

我開始研究死亡的一百種方式。

墜樓、溺水、毆打致死、窒息……王磊的想象力顯然不如我的死亡體驗來得豐富。到今天,

第九十九次,我甚至開始有點期待。不是期待死亡,而是期待王磊的表情。因為,游戲規(guī)則,

從今天起,要變了。我慢悠悠地站起身,在全班同學(xué)看好戲的目光中,

沒有像往常一樣唯唯諾諾地跟上去,而是走到了王磊的面前。他比我高半個頭,肌肉結(jié)實,

是校籃球隊的主力,也是無數(shù)女生眼里的白馬王子。但在我眼里,

他只是一只即將被關(guān)進(jìn)透明籠子里的,小白鼠?!改阒绬??」我輕聲開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進(jìn)他的耳朵里。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敢主動跟他說話?!钢朗裁??

知道你馬上就要挨揍了?」他嗤笑一聲,身后的跟班也跟著哄笑起來。我搖了搖頭,

湊得更近了些,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昨天晚上,

偷偷穿了你媽媽的蕾絲睡裙。」王磊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羞恥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我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改恪阏f什么?!」

他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我笑了,笑得像個純良無害的鄰家男孩?!竸e緊張。粉色的,

上面還有個蝴蝶結(jié),挺可愛的?!罐Z!王磊的大腦,在這一刻,恐怕已經(jīng)宕機(jī)了。這件事,

是他最大的,也是最隱秘的癖好。他只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么做,連他父母都不知道。

這個廢物,這個他可以隨意欺辱的陳默,是怎么知道的?看著他那張由帥氣扭曲成驚悚的臉,

我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這感覺,比前九十八次死亡加起來,還要刺激。

「你他媽找死!」理智崩塌的王磊,終于爆發(fā)了。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

直接把我往教室外面拖。他的跟班也反應(yīng)過來,一左一右地架住我。我沒有反抗,

任由他們把我拖向那個熟悉的天臺。一路上,

我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著王磊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脖子,以及他眼神深處無法掩飾的恐懼。

真可憐。他以為他還是那個掌控一切的獵人。他根本不知道,從我開口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經(jīng)是我的獵物了。而我這個死過九十八次的「幽靈」,

將是他永生永世都無法擺脫的夢魘?!?】天臺的風(fēng)一如既往地喧囂。

王磊把我狠狠地?fù)ピ诘厣?,胸口因為劇烈的喘息而起伏。他死死地盯著我?/p>

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說!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咆哮著,聲音因為激動而破了音。

他的兩個跟班,李浩和趙宇,也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我。顯然,他們也被剛才那一幕搞懵了。

我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被他扯歪的衣領(lǐng),

動作從容得像是在赴一場下午茶?!肝覟槭裁匆??我只是……看到了而已。」

我攤了攤手,表情無辜?!缚吹??你在哪兒看到的?你他媽敢跟蹤我?!」

王磊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再次向我逼近?!竸e激動,王大少爺,」我輕笑一聲,

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我不僅看到了你穿裙子,

我還看到你對著鏡子,在學(xué)你們班校花林雪走路的樣子。說實話,你扭屁股的姿勢,

比她本人還妖嬈?!埂改恪恪雇趵诘哪?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我,

手指抖得像帕金森?!肝沂裁??」我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我還知道,

你把林雪給你寫的情書,偷偷藏在了你床墊下面第三層,每天晚上都要拿出來聞一聞。嘖嘖,

那味道,是不是特別香?」「閉嘴!給我閉嘴!」王磊徹底瘋了。他像頭發(fā)狂的野獸,

不顧一切地向我沖來。這一次,他甚至沒有再廢話,直接一拳砸向我的面門。我知道,

這一拳下去,我的鼻梁會斷,滿嘴的牙會掉一半。在第五十六次循環(huán)里,我體驗過。

但我沒有躲。因為我知道,躲也沒用。這個死亡循環(huán)的終點,必然是我的死亡。

與其狼狽地逃竄,不如……死得更有價值一點。就在王磊的拳頭即將砸到我臉上的瞬間,

我用盡全身力氣,對著他身后,那個通往天臺的門口,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林雪!

別過來!」王磊的拳頭,在距離我鼻尖一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他的身體僵住了。

他猛地回頭,望向空無一人的門口。他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絕倫。從暴怒到驚恐,

再到茫然,最后是被人戲耍的羞憤。門口,根本沒有人。而我,就趁著他這零點幾秒的愣神,

主動迎上了他的拳頭。不,更準(zhǔn)確地說,是我自己把臉撞在了他的拳頭上?!概椋 ?/p>

一聲悶響。劇痛和腥甜瞬間在我的口腔和鼻腔里炸開。

我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身體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

最后重重地撞在了天臺的護(hù)欄上?!赴 ?!」我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這聲慘叫,一半是演的,

一半是真的疼。王磊徹底傻眼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我。他剛才明明收住了力道。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李浩和趙宇也懵了?!咐凇诟?,這……」「他自己撞上來的!你們看到了!

是他自己撞上來的!」王磊像是急于證明什么,對著兩個跟班大吼。我躺在地上,

感覺生命在迅速流逝。視線開始模糊,但我還是努力地,對著王-磊,

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張開滿是鮮血的嘴,

無聲地對他說出了兩個字:「蠢貨?!谷缓?,我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

……「叮鈴鈴——」熟悉的下課鈴聲再次響起。我猛地睜開眼,劇烈地喘息著。我又回來了。

第一百次重生。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完好無損,沒有一絲疼痛。

但我剛才那份被鈍器擊中的劇痛,卻還殘留在我的神經(jīng)記憶里,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抬起頭,看向不遠(yuǎn)處。王磊正和李浩、趙宇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他沒有像往常一樣,

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我麻煩。我看到,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眼神里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和……后怕。他時不時地朝我這邊瞥一眼,眼神復(fù)雜。我猜,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才在天臺上發(fā)生的那一幕。一個被他隨意欺負(fù)的廢物,

突然知道了自己最深的秘密,然后用一種自殺式的方式,把一張「殺人」的黑鍋,

硬生生扣在了他的頭上。雖然他知道那是假的,但那種百口莫辯的恐懼感,

已經(jīng)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我對著他,再次露出了那個純良無害的笑容。

王磊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他立刻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我。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很好。游戲,才剛剛開始。這一次,我不會再等他來找我。我主動站了起來,

朝著他走了過去。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這一次,

他們的眼神里不再只有看好戲的戲謔,還多了一絲好奇和不解。我走到王磊的課桌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柑炫_,懂?」我用他剛才的語氣,一字不差地,把那句話,還給了他。

【3】整個教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一個被霸凌者,

竟然主動挑釁霸凌者?這是什么操作?嫌死得不夠快嗎?王磊猛地抬起頭,

他的眼神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充滿了暴戾和……一絲我能看懂的色厲內(nèi)荏?!戈惸?/p>

你他媽想干什么?」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不想干什么,」我聳了聳肩,

用手指輕輕敲了敲他的桌面,發(fā)出「篤篤」的聲響,那聲音不大,

卻像重錘一樣敲在他的心上,「就是想跟你聊聊。關(guān)于……粉色蝴蝶結(jié)的話題?!埂改汩]嘴!

」王磊「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椅子被他帶得往后翻倒,發(fā)出刺耳的噪音。他的反應(yīng),

比我預(yù)想的還要激烈??磥?,剛才那一次「自殺式」的死亡,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不小。

他怕了。他怕我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會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

把他那點齷齪的秘密抖出來?!咐诟?,別沖動!」李浩和趙宇趕緊一左一右拉住他。

他們也怕了,怕事情鬧大,沒法收場?!父页鰜?!」王磊甩開他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他幾乎是把我拖出了教室。我依舊沒有反抗。我知道,

他現(xiàn)在只想把我?guī)У揭粋€沒人的地方,好好「審問」我。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們再次來到了天臺。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風(fēng)。只是這一次,攻守之勢,已經(jīng)悄然逆轉(zhuǎn)。

「說!你到底是誰?!」王磊把我甩到墻角,死死地把我抵在墻上,雙眼赤紅地瞪著我。

「我?我是陳默啊?!刮移届o地回答?!改悴皇牵£惸莻€廢物,根本沒膽子跟我這么說話!

」他咆哮道,「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我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附身?

這想象力,可比他霸凌人的手段豐富多了。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于是,

我故意壓低了聲音,用一種陰森森的,仿佛來自地獄的語氣說:「你猜對了?!雇趵诘纳眢w,

猛地一僵?!肝?,就是住在這棟教學(xué)樓里的『東西』,」我繼續(xù)用那詭異的腔調(diào),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這里很多年了,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三年前,

有個叫李娜的學(xué)姐,因為被男朋友甩了,就是從你現(xiàn)在站的這個位置,跳下去的?!?/p>

王磊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然后觸電般地跳開了兩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還看到,五年前,有個男生,因為考試作弊被抓,被他當(dāng)教導(dǎo)主任的爸爸,

關(guān)在體育器材室里,活活打死。」我的聲音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鉆進(jìn)他的耳朵里,

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肝疫€知道,這棟樓建成的時候,在你們教室正下方的位置,

挖出過一具沒有名字的骸骨。」「你……你別胡說八道!」王磊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他環(huán)顧四周,仿佛這空曠的天臺上真的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盯著他?!肝液f?」

我冷笑一聲,緩緩地向他走近一步,「那你告訴我,王磊,你記不記得,

你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把鄰居家的小貓,用石頭活活砸死,

然后埋在了你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樹下?」王磊徹底崩潰了。他「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這件事比他穿裙子的秘密還要久遠(yuǎn),還要隱秘。

那是他童年做過的第一件惡事,是他心底最黑暗的角落,連他父母都不知道。而我,

這個「東西」,卻一清二楚?!改恪愕降紫朐趺礃??」他抬起頭,

用一種看魔鬼的眼神看著我,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我蹲下身,和他平視。

「我不想怎么樣,」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因為恐懼而冰冷的臉頰,

「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你的恐懼,你的秘密,都讓我覺得很興奮?!刮业闹讣?,

冰冷得像尸體。王磊被我觸碰到的那一刻,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猛地向后縮去?!竸e碰我!別碰我!」「呵呵……」我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在天臺上回蕩,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什么?」王-磊-瞳-孔-驟-縮?!肝艺f,你,馬上,

就要,死了?!刮乙蛔忠活D地重復(fù)道。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天臺邊緣,張開雙臂,

背對著他?!竵戆?,像你之前對我做的那樣,推我下去?!刮业穆曇舫錆M了誘惑。

王磊呆呆地看著我的背影,大腦一片空白。推他下去?他現(xiàn)在哪里還有這個膽子?

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覆弧弧覜]有……」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缚禳c,

我等不及了?!刮掖叽俚?,「你不推我,我就自己跳下去了。到時候,

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你逼死我的。你猜,警察會相信一個有校園霸凌前科的人,

還是一個『被鬼附身』的可憐蟲?」王磊的臉上血色褪盡。他明白了。這是一個死局。

無論他推不推,他都完了。就在他精神恍惚、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轉(zhuǎn)過身,對著他,

露出了一個比魔鬼還要燦爛的笑容。然后,我張開雙臂,向后一仰。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在墜落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王磊那張因為極致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他伸出手,

似乎想拉住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在他面前,第二次「自殺」。

哈哈哈哈……王磊,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自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別急。這只是開胃菜。

真正的地獄,還在等著你?!付b忊彙沟谝话倭阋淮沃厣?。我猛地睜開眼。這一次,

我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王磊。他正趴在桌子上,

身體微微顫抖,臉色慘白如紙。顯然,連續(xù)兩次的「視覺沖擊」,已經(jīng)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嗨,

我們又見面了。天臺的風(fēng),今天感覺怎么樣?」【4】王磊的身體如同被凍結(jié)了一般,

瞬間僵硬。他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抬起頭,當(dāng)他的目光與我的相遇時,

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那是純粹的、不加任何掩飾的、仿佛看到了神祇降臨般的恐懼。

「鬼……鬼??!」他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了調(diào)的慘叫,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

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手腳并用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墻上,退無可退。

整個教室再一次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王磊這突如其來的、歇斯底里的反應(yīng)給嚇傻了。

「磊哥,你怎么了?」李浩和趙宇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想去扶他?!竸e碰我!

都別碰我!」王磊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瘋狂地?fù)]舞著手臂,打開了他們的手,「是他!

是他!他不是人!他是鬼!他剛才又死了一次!就在我面前!從天臺上跳下去了!」

他的聲音尖利,充滿了語無倫次的癲狂。全班同學(xué)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茫然,

最后,變成了一種看傻子似的憐憫。陳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嗎?什么叫「又死了一次」?

王磊這是……瘋了?我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困惑和無辜,

仿佛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竿趵谕瑢W(xué),你……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用一種關(guān)切的語氣問道。我的聲音,像是一根導(dǎo)火索,

瞬間點燃了王磊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神經(jīng)?!改汩]嘴!你這個魔鬼!」他指著我,

手指抖得不成樣子,「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我就報警了!」報警?我差點笑出聲。

好主意。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是相信一個精神失常的校霸,

還是相信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三好學(xué)生?!竿趵冢憷潇o點!」班主任聞聲趕了過來,

看到這亂七八糟的場面,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咐蠋煟∷?!陳默!他有問題!他不是人!」

王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我,對班主任大喊。班主任皺了皺眉,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狀若瘋癲的王磊,顯然更傾向于后者精神出了問題。「王磊,你先起來,

有什么事慢慢說。」班主任試圖安撫他?!肝也?!我不要起來!」王磊死死地抱著頭,

縮在墻角,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他會殺了我的!不,他不會殺我,他會逼死我!

他要讓我身敗名裂!」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真實??上В瑳]人會信。

看著王磊那副可憐又可笑的模樣,我的心里涌起一陣病態(tài)的滿足感。把他逼瘋,

遠(yuǎn)比殺了他要有趣得多。我要的,不是他的命。我要的,是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理智,

在他自己親手構(gòu)建的恐懼地獄里,被一點一點研磨成粉末。這場鬧劇,

最終以王磊被他聞訊趕來的父母強(qiáng)行帶去醫(yī)院做精神鑒定而告終。他被帶走的時候,

嘴里還在不停地念叨著「鬼」、「天臺」、「他又死了」之類的話。而我,

則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溫言安撫了一番。「陳默啊,

王磊他……可能就是最近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了,你別往心里去?!拱嘀魅握Z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說:「老師,我沒事的。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王磊同學(xué)?!寡b,誰不會呢?

走出辦公室,李浩和趙宇在走廊上堵住了我。這兩個王磊的忠實跟班,

此刻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忌憚和懷疑。「陳默,你到底……對磊哥做了什么?」

李浩咬著牙問。我看了看他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肝夷軐λ鍪裁??

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不是嗎?」我把他們以前最喜歡用來形容我的詞,

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兩人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你少得意!」趙宇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

「等磊哥回來,有你好看的!」「是嗎?」我笑了笑,走到他們面前,壓低了聲音,

「那你們最好祈禱,他還能回得來?!拐f完,我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從他們中間穿過。

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輕飄飄地補(bǔ)充了一句:「對了,

忘了告訴你們。昨天晚上,我也『看』到你們了。一個在網(wǎng)吧包夜打游戲,

一個……在偷看隔壁王寡婦洗澡。嘖,畫面挺精彩的?!估詈坪挖w宇的身體,瞬間石化。

他們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 ude 之的,是和王磊同款的,

極致的恐懼。我沒有回頭,但我能想象出他們此刻的表情。搞定一個王磊,還不夠。我要的,

是這個霸凌我、漠視我、嘲笑我的小團(tuán)體,徹底分崩離析,互相猜忌,

活在永無止境的恐懼之中。這,才是我為他們精心準(zhǔn)備的,復(fù)仇盛宴。然而,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時,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是那個總在學(xué)校里神出鬼沒,默默打掃衛(wèi)生的,駝背老校工。他提著一個水桶,

拿著一把拖把,就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渾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神卻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仿佛能將我整個人都吸進(jìn)去。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為何,被他這么一看,

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種感覺,和面對王-磊時完全不同。那是一種,

仿佛自己所有秘密,都被人看穿了的,赤裸感。他,是誰?

【5】老校工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我,既不說話,也不動彈。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

仿佛藏著千年的風(fēng)霜和秘密。周圍明明人來人往,學(xué)生們嬉笑打鬧,但他的存在,

卻像是在這喧囂的世界里,強(qiáng)行撕開了一道寂靜的口子。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老校工,我對他有印象。在之前的循環(huán)里,我似乎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瞥到他的身影。

在我被王磊追打時,在我躲在角落里舔舐傷口時,甚至在我從天臺墜落的那一瞬,

我的余光里,似乎都有這么一個佝僂的、沉默的背影。只是那時候,

我所有的心神都被恐懼和絕望占據(jù),根本沒在意過這么一個邊緣人物。但現(xiàn)在,

被他如此直勾勾地盯著,一種莫名的危機(jī)感,像藤蔓一樣纏上了我的心臟。

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我強(qiáng)作鎮(zhèn)定,收回目光,準(zhǔn)備從他身邊走過去。

就在我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個蒼老、沙啞,仿佛砂紙摩擦過樹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怨氣,是會反噬的?!刮业哪_步,瞬間釘在了原地。我的后背,一層細(xì)密的冷汗「唰」

地一下就冒了出來。我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他。他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他慢吞吞地提起水桶,拿起拖把,

開始一下一下地拖著地上的灰塵。那動作,緩慢而機(jī)械,充滿了某種詭異的儀式感。

「你……說什么?」我的聲音有些干澀。他沒有理我,只是專注地拖著地。

水漬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跡,又在空氣中迅速蒸發(fā),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死死地盯著他,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怨氣?反噬?他是在警告我嗎?還是說,

他知道我這個死亡循環(huán)的秘密?他知道我正在對王磊他們做的事情?

一種比面對王磊時強(qiáng)烈百倍的不安感籠罩了我。王磊是只紙老虎,他的恐懼和崩潰,

都在我的計算之內(nèi)。但眼前這個老校工,他就像一團(tuán)深不見底的迷霧,我完全看不透。

我站了好一會兒,他始終沒有再看我一眼,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我咬了咬牙,

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F(xiàn)在還不是和他攤牌的時候。我必須先解決王磊這個主要矛盾。

但這個老校工,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jìn)了我的心里。接下來的兩天,學(xué)校里風(fēng)平浪靜。

王磊沒有來上學(xué),聽說他被家人帶去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了。李浩和趙宇也變得異常安分,

見到我比見到鬼還害怕,繞著道走。整個校園,似乎都因為「惡霸」的消失,

而變得陽光明媚起來。我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但心里那根弦,卻始終沒有松懈。

因為我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循環(huán),并沒有結(jié)束。這意味著,王磊還會回來。

而下一次,他會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來終結(jié)我的生命?我不知道。這種未知的恐懼,

讓我第一次對這個循環(huán)產(chǎn)生了厭倦。我開始主動去尋找那個老校工。

我想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再也沒有在學(xué)校里看到過他。我問過其他同學(xué)和老師,他們都說,學(xué)校是有這么個老校工,

姓李,平時沉默寡言,但這兩天沒見到人,可能是請假了吧。請假了?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第三天下午,正當(dāng)我以為這一輪循環(huán)會以一種「和平」

的方式度過時,意外發(fā)生了。放學(xué)后,我剛走出校門,一輛黑色的面包車突然在我身邊停下。

車門「嘩啦」一下被拉開。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兩三個壯漢粗暴地捂住嘴,拖上了車。

車?yán)锕饩€昏暗,一股濃烈的煙味和汗臭味撲面而來。我看到了王磊。他坐在車廂的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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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1 13:0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