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碎的煙灰缸玻璃染了血,格外剔透。
李如云快步走近,嘴里喊:“兆京!”
我捏起煙灰缸一塊碎片,死盯著李如云,插進她脖子里。
捂住傷口,她雙眼瞪大了。
“顧楨!你怎么在這!”
我沒搭理,看向狂奔而來的孫嘉可。
她抓住扶著腦袋哀嚎的顧兆京,利落鎖手按跪。
我抽出她腰側(cè)的戰(zhàn)術(shù)匕首,連捅一百刀。
別墅的保鏢和趙健帶來的人都被按跪在地,個個牙齒打顫。
孫嘉可眼里滿是愧疚和心疼。
“少爺,對不起,我們太慢了?!?/p>
我抽出匕首,一轉(zhuǎn)身,捅了李如云。
她不可置信,抖著嘴唇質(zhì)問:“顧楨......你敢?”
我松開手,冷淡吩咐:
“留他倆一口氣?!?/p>
我親手將萌萌從那兩條狗的肚子里接出來,帶著花園里的殘骸,一起收斂。
離開別墅時,我笑了笑。
“把這里炸了,后院的狗留著,李家的人,統(tǒng)統(tǒng)送去非洲礦區(qū)。”
“這對狗男女,好好治療——還沒完呢?!?/p>
李如云一手捂脖子一手捂肚子,還在叫嚷:
“顧楨,你發(fā)癲??!”
“我們李家犯什么錯了,你憑什么!”
她一愣,聲音更厲:
“我的豪宅......也是你?”
“顧楨!你王八蛋!”
旁邊的顧兆京也嚷道:
“老婆!就是這個家伙!他敢打我!你快給我出氣??!”
李如云卡了殼,惱羞成怒:
“你一走就是三年,還不許我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爆炸又害人?”
“顧楨,你狼心狗肺!”
“你這么對我,不怕萌萌知道了哭死嗎!”
我沒什么力氣,被孫嘉可攙扶著,便吩咐另一個下屬去抽耳光。
年輕男人手勁大,啪啪啪響極了。
抽了一百下,李如云臉頰紅腫流血,牙都掉了五顆。
我這才喊停,指著一旁的木盒子,字字磨牙道:
“萌萌?你也配提?”
“三年前你誆我離開哭靈,說一定會好好照顧她?!?/p>
“然后呢?你把萌萌送給這個冒牌貨虐殺!”
“他還把萌萌喂給狗吃!”
“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幫你倆贖罪?”
李如云連連搖頭,虛弱反駁道:
“你說什么屁話?”
她豁然轉(zhuǎn)頭瞪著顧兆京。
“你踏馬都干了什么!”
顧兆京梗著脖子道:
“是你說的隨便我管教!她自己短命還能怪我嗎!”
“再說了我才是顧先生!我做什么不可以!”
李如云這時才注意到花園雕塑上的一串手鏈。
那是萌萌三歲第一次被下病危通知書后,我和她一起刺血抄經(jīng),才求到高僧相贈的。
她一眼認(rèn)出來。
也就看到了雕塑周圍的一片狼藉。
李如云涕泗橫流,又吐又哭。
顧兆京見得不到回復(fù),越說越大聲:
“李如云!你自己說的話不認(rèn)賬嗎!”
“我才是你的真愛!我和你的孩子才是孩子!”
李如云一抹嘴,抽了他好幾個耳光,才氣喘吁吁道:
“逢場作戲你還當(dāng)真了?”
“你敢害死我女兒,你就償命吧!”
她身上血流不止,仍舊松開手,抓起地上的煙灰缸碎片往顧兆京身上扎。
顧兆京躲避不及,連忙說:
“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如云,我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
“又不一定是你的!”
李如云吼道。
她轉(zhuǎn)身看我,楚楚可憐道:
“老公,你知道我身體不好,很難有孩子的,現(xiàn)在萌萌死了,說不定這就是我最后一個孩子?!?/p>
“你就當(dāng)是咱倆的孩子,顧家的新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