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此刻所有目光的焦點——憎惡的、好奇的、鄙夷的。身后，那嗡嗡的低語是潮濕的霉菌，

在不斷繁殖。不用回頭，我知道那些視線來自何處——李哲與原配柳鳳芝所生的兩子一女，

李翰文、李明睿、李慕清，以及他們身后那群依附在這千億帝國上吸血的姻親。

他們的目光試圖灼穿我的后背。懸在半空的環(huán)形巨屏，

正冷酷地、循環(huán)播放著精心剪輯的丑聞：李翰文在游艇上醉生夢死，

與不同女伴出入酒店的模糊照片；李明睿在**一擲千金的監(jiān)控畫面，

的紅色財經(jīng)標題；李慕清虐待傭人的法庭記錄和精神評估報告……彈幕在屏幕一側(cè)瘋狂滾動，

全球的看客用最惡毒的語言享用著這場盛宴前的開胃菜。柳鳳芝坐在他們中間，

像一尊被抽掉脊梁骨的木雕，再昂貴的絲綢旗袍也裹不住她瞬間垮塌下去的頹敗。

她死死攥著黃花梨扶手，指關(guān)節(jié)嶙峋地凸出，白得嚇人。

我的唇角維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悲戚，莊重，無懈可擊。律師團首席張先生，

面容刻板如花崗巖，終于在一片幾乎要引爆空氣的寂靜里，走到臺前麥克風后。

他清了清嗓子，打開厚厚文件夾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放大，敲在每個人的心臟上。“現(xiàn)在，

宣讀李哲先生生前立下的最后一份，

并經(jīng)三級公證及四位獨立精神科醫(yī)師聯(lián)合認證有效的遺囑?！辩R頭貪婪地推近文件特寫，

然后猛地甩向我，再狠狠掃過身后那群繼承人。我甚至能聽到有人牙關(guān)打顫的細微聲響。

“本人，李哲，立遺囑時神志清醒……”張律師平板無波的聲音念著冗長的法律前綴。

每一秒都像被拉長成一個世紀。終于，到了核心。

“……鑒于我的子女李翰文、李明睿、李慕清長期行為不端，揮霍無度，屢教不改，

有負期望，且對我本人及家族聲譽造成無可挽回之損害……”每念一句，

身后的呼吸聲就重一分。柳鳳芝開始無法抑制地細微顫抖。

“……為保障我畢生心血所創(chuàng)基業(yè)不致敗落，

特做如下分割：我名下所有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有價證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