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狼狽的樣子被死對頭看了全場。一股邪火猛地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燒得那點疲憊和絕望渣都不剩。“媽的。”我抹了把臉上的汗，聲音嘶啞，“輸可以，

不能這么窩囊?！睂Υ残值芗t著眼抬起頭：“干他們丫的！”下半場哨響。對方顯然松懈了，

眼神里帶著戲謔。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剛才那幾條半死不活的咸魚，突然瘋了。我們開始玩命。

不再顧及體力，不再講究章法，就是跑，就是搶，就是堵。我咬著牙去盯防對方最高的中鋒，

被他撞得東倒西歪，但下一次還是硬頂上去。對床兄弟像瘋狗一樣滿地撲球，

摔倒了立刻爬起來。那個運球像抱西瓜的壯漢，居然靠著蠻力搶下了一個籃板球，

雖然下一秒就差點走步……場邊我們班女生的吶喊聲忽然清晰起來，

里面似乎還夾雜了幾聲突兀的——“哲學(xué)系！加油！”我猛地回頭。觀眾席上，

陸哲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雙手攏在嘴邊。林薇站在他旁邊，臉色有點別扭，

但確實也跟著喊了一聲。學(xué)生會……在給我們加油？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一種混雜著震驚、屈辱、和不甘的狂熱席卷了全身。比分還在拉大，

但我們的氣勢居然詭異地壓過了對方。一次成功的搶斷，球傳到我手里，前方一片空曠！沖！

我能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能感受到身后追擊的風聲。起跳，

出手——籃球劃出一道別扭的弧線，砸在籃板上，顛了幾下，居然……掉了進去！“嗷——！

”我們班那邊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呼。這個進球像一針強心劑，也徹底激怒了對手。

最后的幾分鐘，變成了真正的肉搏戰(zhàn)。碰撞，犯規(guī)，哨聲不斷。分差一點點被迫近，

雖然依舊遙不可及。終場哨響。我們輸了。輸了二十多分。幾個人直接癱倒在光滑的地板上，

胸膛劇烈起伏，像離水的魚，連手指頭都動不了。汗水淌下來，積成一灘小小的水洼。

天花板上的燈光刺得眼睛發(fā)疼。輸了。但奇怪的是，心里那團憋了半天的惡氣，

好像散了不少。腳步聲靠近。一瓶冰涼的礦泉水遞到我眼前。握著瓶子的手指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