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蘇特原著制作的廣播劇《秦炎與謝棋》創(chuàng)作。
一、除夕風暴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魅力日益消散,但煙花對小朋友的吸引力始終未變。
寒假剛開始,空氣中就能嗅到火藥的氣味。夜幕低垂,
小區(qū)里盡是三五成群的小朋友揮舞著手中的煙花棒肆意撒歡兒,不懼寒冷。
謝棋畢業(yè)后一直沒有回家,一連幾個假期都是如此,
這讓母親頗為不悅并在掛斷電話前放出狠話:“你小子再不回來就死外面得了!
”不知是不想讓母親生氣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這個春節(jié)假期謝棋終于決定回去一趟,
盡管是除夕上午才到家。春節(jié)是中國人民最重要的節(jié)日,無論這一年日子如何,
這些天過得一點不能馬虎。剛進入臘月,秦炎的父母就開始張羅。
兒子喜歡的食物自然不能少。從助教開始,幾年下來秦炎現(xiàn)在已是講師,寒假開始得早,
理應要幫著打下手,他也樂在其中。“這是炸丸子,謝棋喜歡吃,你們多拿些回去。
”兩家人做了二十幾年的鄰居,父母對于謝棋的口味甚是清楚。按照慣例,
晚餐是在秦炎家進行的。收拾好桌子,雙方父母開始打牌,倆小子在廚房清潔碗筷,
略表孝心。電視里主持人情緒飽滿,觀眾也是掌聲連連?!鞍Γ@節(jié)目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早些年,秦炎和謝棋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鼻匮椎膵寢寣Ρ娙苏f?!翱刹皇锹?,
現(xiàn)在的孩子哪像我們那時候天天盼著過年?!睆N房里,秦炎洗著碗筷,謝棋收拾餐臺。
兩人轉身,四目相對,秦炎眼含淚花。“你哭什么?不是你要我不要放棄名額?
怕我耽誤大好前程!”聽謝棋這么說,他沒有回答。“研究生我讀完了,工作也穩(wěn)定了。
阿姨的身體現(xiàn)在也挺過來了。秦炎,你給我一句話……你要是不敢說,我去找他們。
”秦炎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洶涌而下,他用盡全力點了點頭?!疤昧?。
”雖然謝棋嘴里沒說話,但得到期待已久的答案,他決定走向即將到來的風暴。
“我有話和你們講?!薄笆裁丛挘炕厝ピ僬f。”母親扭頭對謝棋說?!安恢购湍銈冎v,
還有秦叔叔和秦阿姨?!甭犞x棋這么講,父母們停下手中的紙牌望向謝棋。謝棋閉上眼睛,
深呼一口氣,怯怯地對四人講:“我想和秦炎在一起?!彪娨暲锏男∑范旱糜^眾哈哈大笑,
房間沉寂無聲。謝棋的媽媽緩過神兒來,顫抖著說:“你喝多了吧?說什么胡話!
”“我喜歡他,我們從大學就好上了,只是不敢跟你們講。我……”謝棋想說的話還沒說完,
他爸舉起桌子上的茶缸狠狠砸來,謝棋不敢躲,緊接著一記耳光向他襲來,
他爸狂吼:“你再說一遍!”秦炎從廚房沖出來,唰地一聲跪在謝棋身旁,
滿眼含淚:“是真的?!敝x棋也跟著跪下。
四個大人被兩個孩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震驚在原地,良久的沉默后,
他爸再一次怒吼:“滾出去!”剛出門,寒冷讓兩人打了個寒顫,“操,衣服也沒來得及穿。
你冷不冷?”秦炎搖搖頭,但謝棋還是將坎肩兒脫下蓋在秦炎身上?!澳惆挚毂荒銡獐偭税桑?/p>
”看著謝棋臉上鮮紅的指印,心疼的秦炎伸手摸了摸。“要不是你沖出來,
整張桌子都會被他舉起往我身上砸!”“那明天怎么辦?”“還能怎么辦?
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我后天走,你辭職后就趕緊過來。天高皇帝遠,總歸能好點吧。
”“那還不是只能偷偷摸摸的?”“你還想熱熱鬧鬧辦場婚禮?我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毙强站`放的朵朵焰火讓樓道的聲控燈不時亮起。
謝棋扭頭恰巧看到秦炎額頭的疤痕。一小道兒,不靠近睜大眼睛難以被發(fā)現(xiàn)。
疤痕產生于高中階段最后幾日時光?!耙膊恢悄膫€人跟個傻子似的,
情況沒弄清楚就往河里跳,不顧自己根本不會游泳?!倍?、童年風波臨近高考,
同學們的壓力越來越大,秦炎也開始失眠。每晚躺在床上,他的腦子里滿是各種知識點,
只能強迫自己閉眼休息。今天還沒到十一點,媽媽就催著他趕緊休息。熄燈躺在床上,
十分鐘過去,他還是沒有睡意。心煩意亂的秦炎決定去陽臺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天氣陰沉,
看不見星星和月亮,他卻發(fā)現(xiàn)樓上陽臺閃著一點點光亮。仔細辨認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煙頭的火光。
小區(qū)六層小樓的布局幾乎一樣,秦炎和謝棋的房間都帶著小陽臺。
他立馬就知道抽煙的是謝棋。心想這小子膽子也真大,竟然偷偷躲在陽臺抽煙,
也不怕被他爸發(fā)現(xiàn)。謝棋也是難以入睡,他看父母已休息,悄悄爬起來在陽臺抽煙。
抽著抽著他突然聽見樓下傳出開門聲,看到是秦炎,立馬往回縮。他忽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難不成還怕秦炎告狀不成?上小學那會,秦炎家里裝修,媽媽害怕他踩壞地板,
打發(fā)兒子出去玩,并叮囑不到吃飯時間不許回家。百無聊賴的秦炎只好四處晃蕩。
突然他聽到前面?zhèn)鞒霾A榱训穆曇?。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p>
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樓上的謝棋拿著彈弓打別人家的玻璃窗。秦炎知道謝棋打架厲害,
上幼兒園時他還搶過自己的玩具汽車,于是他轉身叫來謝棋的父母。
看見自己的兒子正舉著彈弓預備砸人家的窗玻璃,謝棋的父親上去就是一頓臭罵,
彈弓也被踩得稀巴爛。他被父親提溜著拎回家時卻發(fā)現(xiàn)秦炎在咧著嘴對他笑,
隨后更是一溜煙消失不見蹤影。幾天后,秦炎被謝棋堵在樓道。
他拽住秦炎的衣領罵道:“你個小王八蛋,誰讓你去告狀的?”“你打人家玻璃就是不對。
”“那也輪不到你管!有本事你就跟我打架。你要是再敢管我的閑事兒,
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薄拔遗?!”秦炎不甘示弱?!澳闩拚l?”話畢,
謝棋的拳頭就招呼到他臉上,疼得秦炎齜牙咧嘴。“我要去告訴你——”眼見又要挨第二拳,
秦炎立馬閉嘴?!澳阌忠ジ鏍??”“你再打我我就去?!甭犌匮走@么說,
謝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放開了揪著秦炎衣領的小手。秦炎果真沒有去告狀,
因為回家后父親并沒有收拾他。后面再目睹謝棋做壞事,秦炎也是裝作沒看見。
幾年后升入初中,一天臨近放學,他的大嘴巴同桌告訴他晚上放學后有好戲看?!笆裁春脩颍?/p>
”“謝棋和五中的人結了梁子。雙方約定今天放學后在后面的小河邊決斗呢!
聽說會有十來個人。”“十幾個人打謝棋?”“謝棋也是叫了一幫人的,
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人家打架你怎么這么興奮?”“哎呀,好久沒看見打架的了。
想想都讓人高興耶?!薄坝胁?!”放學后兩幫人左等右等都沒看見主角出場,正疑惑中,
學校的保安卻過來了,指著一幫人說道:“你們是不是要打架?”兩幫人面面相覷,
心想這是誰去告的狀,保安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這里來?被保安一頓訓斥,
兩幫人灰溜溜地散去。雖心有不滿,但也只能作罷。
謝棋缺席如此重要場合是因為此刻正在辦公室挨批評,他被人舉報上課不專心,
偷看漫畫還傳給班上其他同學閱讀。班主任語重心長地教育謝棋:“你成績本來挺好的,
上次考試還和秦炎并列。這次為什么會下降?就是看漫畫看得!”謝棋內心正嘀咕是誰告密,
害得他丟了面子,臭了名聲。秦炎?老師無意之口讓他馬上反應過來。從辦公室出來,
他直奔約定地點,小河邊自然沒人。怒氣沖沖回到家把書包一撂,
奔到陽臺向樓下大喊:“秦炎,你出來!”好半天后下面才探出腦袋,“干嘛?
”“下去說話!”“我要吃飯?!薄罢f完再吃!”接著他又吼道:“你要不下去,
我就順著管道爬下去!”謝棋在樓下等了好幾分鐘,才看見穿著拖鞋慢吞吞過來的秦炎。
“你找我干嘛?”秦炎有些心虛?!扒匮祝揖婺?。你有什么不快當著我的面說,
打小報告算什么?咱倆兒幼兒園就一個班,從小學到初中,你告了我一次又一次!
”越想越怒的謝棋舉起拳頭,對著秦炎就是一拳。秦炎沒反應過來,痛叫一聲,摔倒在地面,
捂著自己的眼睛,半晌沒說話?!跋麓文阍偃俏?,我就不客氣了?!痹挳?,
一樓的樓梯扶手也挨了一腳,謝棋才心滿意足地轉身上樓。秦炎忍痛回家,
他媽撞見他烏青的眼圈,說:“你眼睛怎么了?”秦炎只好編個理由搪塞:“剛走路沒注意,
撞電線桿子上了?!薄澳阋暳ο陆档眠@么厲害,以后晚上不準再看電視。
”秦炎憤懣不平地回到房間,心想:好心全被當成驢肝肺,要不是老子救你,
你小子就要挨處分了。算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哪怕被打死也不管。自此,
秦炎和謝棋兩人就再也不搭理對方了,即使在學校也隔得老遠。盡管如此,
雙方總歸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在父母面前,實在避不開的兩人還是裝裝樣子。
三、發(fā)小女友步入高中,兩人又是同一所學校,但總算不在一個班級。一日晚自習后,
秦炎去車棚取車,正準備開鎖,忽然聽到黑暗中有動靜。他好奇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