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破產(chǎn),未婚夫霍司承將我作為“壓軸拍品”,公開拍賣。為了極致羞辱,他也參與拍賣,
而且志在必得?;羲境校骸笆畟€億!以后她就是我的玩物!”就在落槌前一秒,
我突然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霍司承:“今晚就打斷她的腿,看她還怎么跑?!叭珗鏊兰胖?,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點天燈。”我循聲望去,竟是霍家那個被遺忘的殘疾九爺,霍九淵。
同時,他冰冷的心聲在我腦中炸開:“一群廢物?!薄俺车轿伊?。”“連個人都搶不到,
不如把整個霍家都給她玩。”01拍賣師的木槌懸在空中。聚光燈像一把利劍,
將我釘在恥辱柱上。臺下是京城所有頂級的名流權(quán)貴。他們用看一件貨物的眼光打量我。
我身上這件薄紗,遮不住任何東西,也遮不住他們貪婪的欲望。阮家破產(chǎn),我從云端跌落。
我的未婚夫,霍司承,親手策劃了這場拍賣。拍賣的不是別的,是我?!笆畟€億!
”霍司承站起來,高舉號牌,臉上是勝利者的狂妄。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即便我落魄了,
也只能是他的所有物。拍賣師激動到聲音變形。“十個億!還有沒有更高的?十個億一次!
”我麻木地站著,心臟早已死掉。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腦子里炸開。
“今晚就打斷她的腿,看她還怎么跑?!笔腔羲境械穆曇?。不,不是他嘴里說出來的,
是我“聽”到的。我猛地抬頭看他。他正志得意滿地享受著眾人的矚目,嘴角是殘忍的笑意。
我為什么能聽到他的想法?“這個眼神,還是這么倔。沒關(guān)系,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調(diào)教。
”又是一句。我渾身發(fā)冷。原來他買下我,不是因為舊情,而是為了更徹底的折磨。
“十個億兩次!”拍賣師的木槌即將落下。我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的終局。就在這時。
“點天燈?!币坏楞紤械穆曇魪臅鲎詈笈诺年幱袄飩鱽?。沒有起伏,
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全場瞬間死寂。所有人都循聲望去。點天燈?!
那意味著無論最終價格是多少,點燈之人都會在那個價格之上,再加一輪,
包攬全場所有拍品。這是一種極盡囂張的炫富方式。也是對同場競拍者的無情碾壓。
拍賣師的木槌僵在半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羲境械哪樕沧兊脴O其難看?!罢l?
誰敢在京城跟我霍司承搶東西?”陰影里,一個助理推著輪椅緩緩走出。
輪椅上的人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面容清俊,神情淡漠。是霍家的九爺,霍九淵。
一個因為殘疾被霍家放棄,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存在。我腦中嗡嗡作響,又一個聲音闖了進來。
是他的。“一群廢物?!薄俺车轿伊恕!彼踔翛]看霍司承一眼?;羲境挟敱娛苋瑁?/p>
氣得發(fā)抖?!熬攀??你這是什么意思?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阮清是我先拍下的!
”他試圖用霍家長孫的身份施壓?!盎粝壬?,九爺點了天燈,按規(guī)矩,
今晚所有拍品都歸九爺所有?!迸馁u行的負責人快步上前,對著霍九淵鞠躬,
態(tài)度恭敬到諂媚。霍司承徹底成了個笑話?!盎艟艤Y,你個殘廢,敢壞我的事!等著瞧!
”我聽見他怨毒的心聲?;艟艤Y的助理走到臺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遮住了一切不懷好意的視線。“阮小姐,九爺請您過去?!蔽冶凰麕е呦屡_。
霍司承想沖過來攔我。兩個黑衣保鏢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將他死死攔住。
他只能對著我的背影無能狂怒地咆哮?!叭钋澹∧愀腋?!
我保證你和你那個死鬼媽一個下場!”我的腳步頓住。助理扶著我的手臂,低聲說。
“阮小姐,車在外面等?!?2我被安置在霍九淵的半山別墅。與其說是安置,
不如說是圈養(yǎng)。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無邊夜色,別墅里卻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霍九淵從未出現(xiàn)。我被一個女傭帶進一個房間,然后她就離開了。這里像一個華麗的牢籠,
我是他一時興起點回來的金絲雀。我蜷縮在沙發(fā)上,身上還穿著霍九淵助理的那件西裝,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杉味。我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但任何事,
總不會比被霍司承打斷腿更糟。我下意識去摸脖子上的項鏈。那里空空如也。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我的項鏈呢?那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
是我從家里逃出來時唯一帶上的東西。那里面裝著我媽媽的骨灰。我瘋了一樣在房間里尋找。
沙發(fā)上,地上,外套口袋里。沒有。哪里都沒有。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
是在拍賣會后臺換衣服的時候弄丟了嗎?還是在剛才的混亂中?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點開,是一張照片。奢華的包廂里,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親昵地靠在霍司承懷里。她叫林薇,一個最近很火的明星。
而我媽媽的骨灰項鏈,正掛在她懷里那只狗的脖子上。照片里的她,
對著鏡頭笑得得意又挑釁。緊接著,一條短信進來?!跋肽没啬銒尩墓腔?,
就自己滾過來求我?!笔腔羲境?。轟的一聲,我腦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斷了。
他不僅搶走了我媽媽最后的安息之地,還把它給了另一個女人當玩物。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我記起阮家還沒破產(chǎn)的時候?;羲境械墓举Y金鏈斷裂,
四處求人無門。是我,背著我爸,偷偷賣掉了媽媽留給我的所有遺物。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
古董,畫作。我把換來的錢全部給了他,助他渡過難關(guān)。當時我只留下這一條項鏈。
因為那是我媽媽火化后,我求人將她的骨灰封存在里面的。那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
唯一的痕跡了。霍司承當時抱著我,信誓旦旦。“清清,等我緩過來,
一定把伯母的東西都贖回來,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爆F(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
他用我媽媽的遺物換來的錢東山再起,轉(zhuǎn)頭就把我送上拍賣臺。現(xiàn)在,
還要用我媽媽的骨灰來羞辱我。我擦干眼淚,胸口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
我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很快被接起?!跋胪耍俊被羲境械穆曇魩е鴳蛑o。
“把項鏈還給我?!蔽业穆曇粼诎l(fā)抖?!扒笪野?。像以前一樣,哭著求我,
說不定我一心軟就還給你了?!彪娫捘穷^傳來林薇嬌媚的笑聲?!八境校瑒e這么對人家嘛,
好歹是阮家大小姐呢?!薄耙粋€破產(chǎn)的落水狗,還當自己是大小姐?
今天我就讓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蔽衣犚娀羲境袗憾镜男穆?。我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
地址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拔ㄒ粚櫸飼?。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個地方。03與其說是寵物會所,
不如說是一個專為頂級富豪的寵物打造的銷金窟。水晶吊燈,天鵝絨地毯,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薰味。我穿著助理那件不合身的西裝,站在這里,格格不入。
侍者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但還是把我引到了三樓的VIP包廂。推開門,
里面正開著一個熱鬧的派對。主角不是人,而是一只純白色的薩摩耶。它戴著生日帽,
坐在一個巨大的定制蛋糕前。霍司承和林薇坐在主位,像在為自己的孩子慶生。
而我媽媽的骨灰項鏈,就掛在它的脖子上,隨著它的動作晃來晃去。
我的血一下子沖上了頭頂。包廂里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里充滿了看好戲的玩味?!皢?,
這不是阮清嗎?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聽說被九爺點燈帶走了,怎么,九爺玩膩了,
又把你扔出來了?”林薇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捂著嘴故作驚訝?!叭钚〗悖阍趺磥砹??
是來找九爺?shù)膯??可他不在這里呀?!彼砗蟮幕羲境锌吭谏嘲l(fā)上,慢條斯理地切著蛋糕,
看都未看我一眼?!白屗?。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阮清現(xiàn)在連條狗都不如。
”他的心聲陰冷地傳來。我沒有理會林薇,徑直走向霍司承?!鞍秧楁溸€給我。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羲境薪K于抬起頭,用餐巾擦了擦手?!叭钋澹阋粊?,
就把我們家‘唯一’給嚇到了,它今天生日,心情不好可不行。”他指了指那只薩摩耶。
林薇立刻接話,語氣委屈又茶氣?!笆前?,阮小姐,我們家寶寶膽子小。
你一進來它就不肯吃蛋糕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它道個歉?”道歉?跟一條狗道歉?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只覺得荒謬?;羲境姓酒鹕?,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薇薇說得對?!薄肮蛳?,給‘唯一’磕頭道歉?!薄翱牡剿敢獬缘案饬?,
我就把項鏈還給你。”他說得云淡風輕,每一個字卻都像淬了毒的刀子。包廂里一片哄笑。
“霍少真是會玩??!”“給狗磕頭,這可比拍賣有意思多了!”林薇靠在霍司承懷里,
笑得花枝亂顫。“司承,你太壞了。不過,誰讓她惹我們寶寶不高興呢?!薄拔乙屗?,
她現(xiàn)在就是一條我想踩就踩的爛狗。”霍司承的心聲再次響起,充滿了報復(fù)的快感。
我看著他那張曾經(jīng)讓我癡迷的臉,此刻只剩下惡心。我看著掛在狗脖子上的項鏈,
那里裝著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讓媽媽在這里受辱。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就算搶,
我也要把它搶回來,但絕不是用這種方式。“想走?”霍司承的聲音沉下來。
“我讓你走了嗎?”他一個眼色,兩個保鏢立刻堵住了門口?!肮蛳隆!彼貜?fù)了一遍,
最后的耐心也已告罄。“或者我讓人幫你跪下?!?4我拒絕下跪。我轉(zhuǎn)身要走。
霍司承示意保鏢攔住我。“給我按住她!讓她跪!”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試圖強迫我彎下膝蓋。我拼命掙扎?!胺砰_我!”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
我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腹部重重地撞在身后一張玻璃茶幾的尖角上。一陣劇痛襲來。
緊接著,我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腿間涌出。我僵住了。低頭看去,淺色的地毯上,
一抹刺目的紅色正在迅速蔓延。整個包廂的喧鬧聲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我身下的血。保鏢也松開了手。我滑落在地,腹部的絞痛讓我?guī)缀鯐炟省?/p>
霍司承看到血,也愣住了。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瞬間慌亂的心聲。“血?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孩子?我的?不,不可能……她怎么會懷孕……”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懷孕了。
剛剛一個月,連我自己都是前幾天才在藥店買的試紙測出來的。我本想找個機會告訴他,
或許……或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對我好一點?,F(xiàn)在看來,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