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郊，山匪攔路。
沒動梅香一根手指，卻把我擄上山。
男女力量懸殊。
山匪頭子壓下身時，我被當(dāng)頭扇了幾個巴掌。
嘴角破裂，頭嗡嗡作響。
耳邊的聲音卻更加清晰。
“沈娘子說了，和十年前一樣，往死里折騰?！?/p>
我腦中一震，隱約明白什么。
見我抬頭，山匪炫耀似的說：“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大名鼎鼎的林大郎君。”
“他就死在這兒。肉一片片地削下來，擺了一地?！?/p>
“他也是硬氣，一聲不吭。可沈娘子要聽他慘叫，我只能一寸寸敲斷他的骨頭。誰能想到，京城貴女們愛慕的林無虞，臨死前還往北邊爬得像狗一樣?！?/p>
山匪動作粗暴地撕開我的衣裳。
頭深深埋在我頸側(cè)吸著。
我閉上眼：“殺了他大哥，不怕林無圻找你報復(fù)？”
“怕什么。林家走的時候，不就想好了用林無虞的命來換。”
山匪咧嘴笑了，“怪就怪你們?nèi)巧蚰镒硬粣??！?/p>
他不怕我知道真相，還樂于看我肝腸寸斷，絕望痛苦。
我平靜地想。
舍了林無虞一命，換林家從龍之功，再續(xù)百年榮耀。
大家都算得清楚。
林無虞何其聰慧，怎么會不知道。
我想起臨走那天他通透的眼神。
“嬋月，你也跟著無圻走吧?！?/p>
他臉色白得透明，裹在鶴氅里像下一秒就會飛走。
“無圻年少驕縱，你替我好好教導(dǎo)他?！?/p>
我那時聽不懂，還高興地問他：“我可教不了他，除非我是他長嫂。”
“大郎君說這話，是要娶我么？”
他溫言道：“是。等你回來就娶你。”
山匪后知后覺地感到我的不尋常。
還未發(fā)聲，便被我一刀刺死。
殺人比殺豬容易多了。
我淡淡地握緊刀柄。
那就殺光吧。
林無圻趕到時，我衣衫不整地坐在血泊中。
“郎君來啦?！?/p>
我對著他流淚。
十年，足夠讓我對他了如指掌。
知道什么樣的神態(tài)最惹他憐惜。
林無圻驀地心頭一軟，不顧一切將我擁入懷中。
“對不起。”
他眼中滿是愧疚與后悔：“都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hù)好你?！?/p>
定好的婚期照舊。
沈如凌的授意下，我被山匪壞了身子的消息傳得滿城皆知。
我沒有解釋。
洞房夜，林無圻理所當(dāng)然地沒有過來。
他也是男人。
怎么會不介意。
梅香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我卻日日吃齋禮佛，一天比一天淡然。
磨平性子，清心寡欲。
沒幾天，林無圻獎勵似的踏入我的攬月閣。
他走近床邊，本欲坐下。
卻在看到我滿身傷疤后猛地皺眉。
“治不好了么？那就好好遮著，免得嚇著人。”
他語氣中滿是嫌棄。
林無圻拂袖而去，歇在沈如凌的凌霜院。
沒多久，沈如凌懷孕了。
我親自找了十幾個大夫，精細(xì)地養(yǎng)著。
沈如凌打著養(yǎng)胎的名號，日日刁難我。
大夫配的藥吃不下去，偏要吐到地上，要我舔干凈為她試毒。
胎兒在肚里亂動，她不舒服，便要鞭打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