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透過窗欞在屋內(nèi)灑下斑駁的光影。許大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似的疼。今天和傻柱那一架雖然贏了面子，可身上沒少挨拳頭。
"嘶——"他輕輕碰了碰腫脹的眼角，倒抽一口涼氣。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傻柱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還有全院老少目瞪口呆的表情。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接著是母親刻意壓低的嗓音："大茂？睡了嗎？"
"沒呢媽。"許大茂支起身子，看見母親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碗進來。
"給你煮了倆雞蛋，熱敷一下。"吳翠蓮把碗放在床頭，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兒子臉上的淤青，"疼不疼？"
雞蛋燙呼呼的，許大茂一邊把蛋殼往眼角上滾，一邊搖頭："沒事兒，您兒子現(xiàn)在可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了。"
吳翠蓮沒說話，只是坐在床邊，借著月光仔細端詳兒子的臉。她嘴角微微抽動，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媽？"許大茂感覺不對勁，"您怎么了？"
"大茂啊..."吳翠蓮深吸一口氣，"媽得跟你商量個事兒。"
許大茂立刻放下雞蛋坐直了："您說。"
"你爸已經(jīng)在紅星電影院那邊安頓好了。"吳翠蓮的聲音輕柔卻堅定，"那兒給分了正房三間，比你大伯家還寬敞。我...我想明天就搬過去。"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許大茂頭上。他張大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雖然父親調(diào)去電影院已經(jīng)一周了，但他從沒想過母親也要走。
"那...那我呢？"許大茂聲音發(fā)緊。
"你都十六了，能照顧自己。"吳翠蓮拍拍兒子的手，"再說你爸已經(jīng)把軋鋼廠電影放映員的位置給你留好了，等畢業(yè)證一到手就能入職。"她頓了頓，"你爸的意思是...讓你先在這邊鍛煉鍛煉，學(xué)會獨立。"
許大茂胸口發(fā)悶。他能理解父母的決定——這年頭能去電影院工作是天大的好事，更何況還分了三間大房子。但想到以后要獨自面對四合院那群牛鬼蛇神，他心里就發(fā)怵。
"傻柱...還有一大爺他們..."許大茂聲音越說越小。
吳翠蓮?fù)蝗恍Τ隽寺暎?傻柱？我兒今天不是把他揍得夠嗆嗎？"她驕傲地摸了摸許大茂的頭，"你現(xiàn)在能文能武，媽放心得很。"
月光下，母親眼角的皺紋仿佛舒展開來。許大茂突然意識到，這次他不再是那個需要父母擋在前面的孩子了。
"媽..."他嗓子眼發(fā)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吳翠蓮點點頭，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布包："這里面有糧票、布票，還有五塊錢應(yīng)急。"她壓低聲音，"你爸說了，婁家那邊關(guān)系要處好，但也要懂得藏拙，遇事多用腦子。"
許大茂鄭重地接過布包，感覺這不僅是家當(dāng)，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這一夜，母子倆說了很多話。吳翠蓮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代清楚——米缸在哪兒，柴火怎么存，跟誰家換雞蛋最劃算...絮絮叨叨像個要出遠門的老母親，完全忘了兒子已經(jīng)是個能在院里橫著走的小伙子。
天快亮?xí)r，吳翠蓮才回屋收拾行李。許大茂躺在炕上，聽著隔壁傳來的窸窣聲響，怎么也睡不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時，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從今往后，要靠腦子在四合院立足！
早飯后，院子里的鄰居們?nèi)齼蓛傻爻鰜硐词??？匆妳谴渖徚嘀蟀“庾?，二大媽第一個湊上來："老許家的，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孩子他爸那兒。"吳翠蓮笑得燦爛，"他在紅星電影院分了房子，讓我過去住。"
這話一出，院里頓時炸開了鍋。紅星電影院！那可是人人眼紅的好單位！更別說還分了房子！幾個平日里瞧不起許家的鄰居，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傻柱趿拉著布鞋走出屋，剛好聽見這話，一張臉?biāo)查g拉得老長："喲，攀上高枝兒了？"
要是以前，吳翠蓮準(zhǔn)會低頭快步走開。可今天她卻挺直腰桿，聲音清亮："可不是嘛！我們老許家祖墳冒青煙了！"說完還特意瞥了傻柱一眼，"大茂他爸說了，等大茂畢業(yè)，直接去軋鋼廠當(dāng)電影放映員！"
這消息比剛才那個還勁爆！放映員那可是香餑餑，工資高不說，還能到處放電影收好處！
許大茂站在一旁，強忍著沒笑出聲。母親這一手玩得漂亮——不用動手，幾句話就讓傻柱臉色難看得像吃了蒼蠅。
易中海從后院轉(zhuǎn)出來，聽見這話也愣了神："老許家這么能耐了？"
"一大爺，"吳翠蓮笑吟吟地說，"以后大茂一個人住，您多照顧著點。"
易中海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點頭，眼神卻陰晴不定。許大茂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連連——這群人怕是早就盤算好怎么欺負落單的自己了！
送走母親后，許大茂站在院門口深吸一口氣。從現(xiàn)在起，他就是真正的孤軍奮戰(zhàn)了。雖然系統(tǒng)給了他底氣，但父親說的對——要用腦子！
四合院比以往安靜得多。許大茂能感覺到暗處投來的各種目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像傻柱那樣毫不掩飾的恨意。但他這次沒躲，而是昂首挺胸地穿過院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回了家。
關(guān)上門，許大茂立刻打開系統(tǒng)界面查看積分：450分。昨晚和今早鄰居們貢獻的情緒值相當(dāng)可觀！
他翻了翻兌換列表，目光在"初級心理學(xué)知識"上停留了片刻（300積分），但最終還是決定先攢著。眼下更重要的是適應(yīng)獨居生活，摸索出對付院子里那些人的辦法。
"文斗..."許大茂喃喃自語，回憶起前世看過的各種宮斗劇和宅斗小說。對付傻柱這種莽夫，武力固然重要，但要是能讓他在全院人面前出丑丟臉，那才叫解氣！
正琢磨著，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傻柱那鴨公嗓："許大茂！別以為有你媽撐腰就了不起了！"
許大茂眼珠一轉(zhuǎn)，忽然計上心來。他慢悠悠地推開窗，故意提高嗓門："喲，這不是屁股開花的何大廚嗎？怎么著，今兒個還想打架？"
這一嗓子把全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傻柱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不敢貿(mào)然動手——昨天那場架已經(jīng)證明許大茂今非昔比了。
"老子...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傻柱憋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
許大茂暗笑，繼續(xù)火上澆油："那是，您何大廚多能耐??！欺負院里孤兒寡母最在行，連個十六歲的學(xué)生都打不過，嘖嘖..."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把傻柱擠兌得面紅耳赤。院里的婆娘們已經(jīng)在指指點點了，就連一向站在傻柱那邊的易中海都皺起了眉頭。
【來自何雨柱的憤怒+25】
【來自易中海的失望+10】
【來自圍觀鄰居的興奮+15】
【當(dāng)前積分：490】
聽著系統(tǒng)的提示音，許大茂心里樂開了花。這才叫殺人誅心！幾句話就讓傻柱在全院人面前丟臉，比打他一頓還過癮！
接下來的日子，許大茂如法炮制。每次遇見傻柱，既不躲也不怕，而是用話術(shù)激他，逼他在眾人面前出丑。有時候是當(dāng)眾揭他老底，有時候是假裝關(guān)心實則諷刺...
更絕的是，許大茂發(fā)現(xiàn)秦淮茹是個絕佳的"武器"。這個漂亮的小媳婦跟傻柱曖昧不清，但又對院里其他青年若即若離。許大茂故意在路上"偶遇"她，幫著提水、搬煤，說些俏皮話...
"秦姐，您這衣裳真好看，襯得皮膚跟雪似的。"
"秦姐，我昨兒個看電影學(xué)了個新手絹扎法，改天教您？"
這些話傳到傻柱耳朵里，醋壇子立刻打翻。但礙于面子，他又不能明著吃醋，只能在背地里咬牙切齒。
【來自何雨柱的嫉妒+30】
【當(dāng)前積分：520】
許大茂看著蹭蹭上漲的積分，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原來不用打打殺殺也能賺積分！而且這種"文斗"比直接動手更隱秘，更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轉(zhuǎn)眼一周過去，許大茂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獨居生活。每天放學(xué)回家，先把米下鍋，然后一邊等飯熟一邊盤算著怎么給院子里的人添堵。
這天傍晚，他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聽見秦淮茹家傳來爭吵聲：
"你少跟那個小兔崽子眉來眼去！"是傻柱壓低的怒吼。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秦淮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算我什么人啊？"
許大茂手里的棒槌停在半空，耳朵豎了起來。這可是天賜良機！他故意提高音量喊："秦姐！我這兒有半斤豬肉，咱倆一塊吃唄？"
"好啊！"秦淮茹立刻應(yīng)聲，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砰！"傻柱家的門被狠狠摔上，震得院里晾的衣服都晃了晃。
【來自何雨柱的暴怒+50】
【當(dāng)前積分：570】
許大茂強忍著笑，把濕衣服抖開來晾上。這招太損了——都不用真請秦淮茹吃飯，光喊一嗓子就夠傻柱喝一壺的！
夜深人靜時，許大茂躺在床上，把玩著系統(tǒng)光幕。570分，已經(jīng)可以兌換不少好東西了！但他現(xiàn)在更享受這種"斗智不斗力"的過程?？粗抵惶毂纫惶毂┰辏字泻Ｒ惶毂纫惶鞜o可奈何，那種成就感比直接打臉還爽！
"這才哪到哪..."許大茂對著黑暗喃喃自語，"好戲還在后頭呢。"
窗外，一輪彎月悄悄爬上樹梢，給四合院鍍上一層銀輝。在這寧靜的表象下，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