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追悼會上，未婚夫陸子星抱著我的骨灰盒，哭得比誰都真。影帝級的哀慟，
讓臺下的閃光燈閃成了白晝。他哽咽著，質(zhì)問我為什么那么傻，要把所有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
隔著人群，我冷冷地看著他表演。是啊，我真傻。
傻到他把致命的助燃劑偽裝成求婚用的特調(diào)香氛時，我還閉著眼，滿心歡喜地等著我的戒指。
等來的，卻是反鎖的大門和將我吞噬的烈焰。放心，陸子星。
你懷里那盒用豚鼠骨灰冒充的「我」，很快就會迎來真正的主人。從地獄爬回來的我，
會親手為你調(diào)制一場——盛大的死亡序曲。1 骨灰盒里的秘密我的追悼會上，
陸子星捧著我的骨灰盒，哭得像個孩子。他英俊的臉上滿是哀慟，隔著黑紗，
我都能感受到他身體因過度悲傷而引發(fā)的顫抖。臺下，商界名流與媒體記者無不為之動容，
閃光燈記錄下這位年輕CEO痛失摯愛的悲情一幕?！巴?，
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要把所有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哽咽著，聲音沙啞，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傻？我的確是傻。
傻到相信這個男人會在實驗室里為我準備求婚驚喜，
傻到聞到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烈性助燃劑的甜膩杏仁味時，
還以為是他別出心裁準備的特調(diào)香氛。我甚至還閉上眼，滿心歡喜地等待他為我戴上戒指。
等來的，卻是將我吞噬的沖天烈焰和震碎耳膜的爆炸。站在人群角落，
戴著寬檐帽和墨鏡的我，冷冷地看著這場滑稽的表演。我的“骨灰”，
是實驗室里被燒成灰的豚鼠骨頭，混了點兒香料粉末。而真正的我，顧往惜，
早就在那場大火里死透了。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復(fù)仇者。追悼會結(jié)束，
陸子星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我的前閨蜜，蘇淺，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裙，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柔聲安慰著他，眼眶紅得像兔子。多么感人的一幕。
一個失去了未婚妻，一個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他們相互扶持，共渡難關(guān)。只有我知道，
當(dāng)陸子星在電話里柔聲騙我，說實驗室有驚喜時，蘇淺就在他身邊，
用口型無聲地對他說：“哥，快點，別讓她起疑。”也只有我知道，
那瓶偽裝成香水原料的助燃劑，是蘇淺親手放在我最常用的實驗臺上的。
她甚至還笑著對我說：“往惜，新到的‘雪松之心’，你聞聞看，是不是比上一批更純凈？
”純凈？純凈到足以將我和我所有未竟的夢想，燒成一捧人人唾罵的灰燼。
官方的調(diào)查報告說，是我，頂級調(diào)香師顧往惜，為了一己私欲，違規(guī)進行危險實驗，
引發(fā)爆炸，葬身火海。我創(chuàng)立的“星語”品牌，我所有的心血，我嘔心瀝血調(diào)制的配方，
一夜之間，全成了陸子星的囊中之物。我成了竊取商業(yè)機密的罪人，而他，
是力挽狂瀾、拯救公司的英雄。人群散去，我獨自走向那片已經(jīng)成為廢墟的實驗室。
警戒線早已撤下，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斷壁殘垣?？諝庵?，仿佛還殘留著那晚的灼熱與絕望。
我就是在這里，被火焰舔舐皮膚，被濃煙灌入肺腑，在窒息的痛苦中，
眼睜睜看著實驗室大門被從外面反鎖。我以為我會死。但黑暗中，有一只手，
強而有力地撕開了我身上已經(jīng)與血肉粘連的實驗服，將昏迷的我從地下緊急通道拖了出去，
塞進一輛黑色轎車。我醒來時，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渾身纏滿繃帶。
一個男人坐在床邊的陰影里，聲音冷得像冰?！邦櫷?，想報仇嗎？”我看不清他的臉，
只看到他指間夾著的一支雪茄，猩紅的火光在暗處明明滅滅，像地獄的引路燈?！澳闶钦l？
”我的嗓子被濃煙灼壞，發(fā)出的聲音嘶啞難聽，像破舊的風(fēng)箱。“一個欣賞你才華，
也同樣欣賞你此刻恨意的人。”他輕笑一聲，“我救了你，給你一個機會。
你可以選擇頂著這張被毀掉的臉和這副破嗓子茍活，或者，接受我的幫助，成為一把刀，
親手插進仇人的心臟?！彼D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玩味：“你那‘上帝之鼻’，
沒被燒壞吧？”那一刻，我笑了。血水和淚水從紗布下滲出，浸濕了枕頭。是的，
我的一切都被毀了，除了我最引以為傲的嗅覺。我能分辨出空氣中超過三千種氣味，
能憑著一縷香風(fēng)，判斷出一個人的情緒、健康，甚至他剛剛?cè)ミ^哪里。
這是上帝賜予我的天賦。以前，我用它來創(chuàng)造美好，調(diào)制撫慰人心的香水。而現(xiàn)在，
我只想用它來制造毒藥，調(diào)制一場盛大的、只為陸子星和蘇淺上演的死亡序曲。“我答應(yīng)你。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喉嚨里擠出這三個字。從那天起，顧往惜死了。活下來的，
是傅夜宸手中最鋒利的刀，代號“夜鶯”，司掌黑夜與復(fù)仇的女神。接下來的三個月，
我活得不像一個人。傅夜宸為我提供了全世界最頂級的醫(yī)療資源。
整容手術(shù)、皮膚移植、聲帶修復(fù)……每一次手術(shù)，都像是一次酷刑。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
聞著消毒水、麻醉劑和燒灼皮肉的氣味交織在一起，腦海里反復(fù)回放的，
是陸子星那張溫柔的臉，和蘇淺那雙純潔無辜的眼睛。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
它讓我一遍遍地確認，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傅夜宸偶爾會來看我，
像欣賞一件正在被打磨的藝術(shù)品。他從不問我疼不疼，只問我：“想好第一步怎么走了嗎？
”他告訴我，陸子星已經(jīng)完全掌控了“星語”，并且利用我留下的配方，
推出了幾款爆款香水，賺得盆滿缽滿。他還以我的名義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到處作秀，
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深情不渝的完美男人。而蘇淺，則從我的私人助理，
一躍成為了“星語”的首席調(diào)香師。她頂著“顧往惜唯一傳人”的名號，
笨拙地模仿著我的風(fēng)格，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八麄儼涯愠愿赡▋?，
連骨頭渣子都在反復(fù)熬湯?！备狄瑰钒岩环輬蠹垇G在我床頭，
上面是陸子星和蘇淺并肩出席活動的照片，標題是《痛失摯愛后，他與她的守護與新生》。
我的手指攥緊床單，新植的皮膚傳來撕裂般的痛感。“不急?！蔽覍ψ约赫f，“獵人，
要有耐心。”臉上的紗布一層層拆下，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很美，
是一種帶有攻擊性的、冷艷的美，眉眼間再也找不到一絲顧往惜的溫婉天真。
我的聲音也恢復(fù)了，但不再是過去的清甜，而是帶著一絲金屬質(zhì)感的沙啞，像淬了冰的烈酒。
傅夜宸很滿意。他說：“從今天起，你就是夜鶯。一個來自海外的神秘投資人，
一個對香料生意有濃厚興趣的金融巨鱷?！彼o了我一個全新的身份，一筆龐大的資金，
和一個頂級的調(diào)香實驗室。我的新實驗室，比之前那個大了十倍，
里面擺滿了全世界最珍稀的香料。格拉斯的五月玫瑰，印度的晚香玉，馬達加斯加的香草，
還有一些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來自幽深雨林的奇花異草。傅夜宸說：“用你的鼻子，
把這些東西，變成你的武器?！蔽易龅搅恕Ｎ也辉僬{(diào)制那些溫暖治愈的香氛。
我開始創(chuàng)造“情緒毒藥”。我提取出能引發(fā)焦慮的“豚草烯”，
將它與能喚起幽閉恐懼的“土臭素”結(jié)合，再用一絲“尸胺”的氣味做引子。我給它取名，
《窒息》。我從某種劇毒蘑菇中分離出致幻成分，用“顛茄堿”放大其效果，
再配上能讓人神經(jīng)高度興奮的“廣藿香醇”。我叫它，《狂歡》。我的每一瓶作品，
都是一封寄往地獄的請柬。我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的自己，輕輕一笑。
我為自己調(diào)配了一款專屬香水，主調(diào)是極寒之地的雪蓮，凜冽、孤高，不帶一絲暖意。尾調(diào)，
是我從那片實驗室廢墟的焦土里，提取出的那一絲獨一無二的、屬于我的絕望與憎恨的氣味。
我給它取名，《遺言》。復(fù)仇的序幕，該拉開了。第一個目標，
是那場即將為“星語”新品舉辦的慶功宴。陸子星和蘇淺，都會出席。那將是我的回歸秀，
也是他們噩夢的開始。2 香檳塔下的陰謀“星語”新品慶功宴，冠蓋云集。
陸子星站在臺上，手持香檳，意氣風(fēng)發(fā)。他高談闊論著“星語”的未來，
言辭間不忘一次次地提及“已故的顧往惜”，說今天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她的遺愿。
“往惜若在天有靈，看到‘星語’今天的盛況，也一定會感到欣慰?！彼劭粑⒓t，
演技精湛得令人作嘔。臺下，蘇淺坐在貴賓席，眼含熱淚，感動地望著他。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一身高定禮服，脖子上戴著璀璨的鉆石項鏈，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我穿著一身侍應(yīng)生的制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低著頭，
穿梭在賓客之間。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會場里最不起眼的塵埃。我的指甲縫里，
藏著一點點灰白色的粉末。那是我用磷、鉀、鈉三種化學(xué)物質(zhì)，
按照特定比例研磨而成的化合物。無色無味，遇水和二氧化碳，會迅速反應(yīng)，
生成一種特殊的煙霧。這種煙霧，與當(dāng)初引燃我實驗室的那種軍用助燃劑，釋放出的氣味，
一模一樣。我算準了時間。當(dāng)陸子星演講到最高潮，全場氣氛最熱烈的時候，
侍應(yīng)生們會推出今晚的重頭戲——一座高達兩米的香檳塔。我走到香檳塔旁，假裝整理桌布，
趁無人注意，指尖輕輕一彈，那點粉末便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最頂層的那只杯子里。
“……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了‘星語’的輝煌明天，也為了我們永遠懷念的顧往惜小姐！
”陸子星高舉酒杯，情緒激昂。侍者開始傾倒香檳。金色的酒液從塔頂緩緩流下，流光溢彩，
美不勝收。就在此時，異變陡生。當(dāng)香檳注滿頂層酒杯的那一刻，一股詭異的青煙，
驟然從杯中升騰而起，像一條有生命的毒蛇，迅速彌漫開來。那股熟悉的、甜膩的杏仁味，
瞬間鉆入所有人的鼻腔。前排的賓客開始騷動，有人驚疑地問：“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
”陸子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這個味道，他不可能忘記。
這是他親手策劃的那場爆炸的“簽名”。是他毀滅我的罪證。他瞳孔緊縮，
死死地盯著那縷青煙，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演講臺。全場嘩然。
“是……是助燃劑的味道！”人群中，一個曾經(jīng)參與過官方調(diào)查的消防專家失聲喊道，
“和顧往惜實驗室‘遺骸’檢測出的助燃劑氣味，一模一樣！”這句話像一顆炸彈，
在宴會廳里轟然引爆。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驚疑變成了審視，
齊刷刷地投向了臉色煞白的陸子星。如果說顧往惜是違規(guī)實驗，自食其果，
為什么象征著慶祝和榮耀的香檳塔里，會出現(xiàn)和她死亡現(xiàn)場一模一樣的助燃劑氣味？
這是一個巧合，還是一個……來自亡靈的警告？陸子星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像是白日見了鬼，額頭上冷汗涔涔。蘇淺也嚇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識地抓住陸子星的胳膊，
聲音顫抖：“子星哥，怎么……怎么會這樣？”我站在角落里，欣賞著他們的恐慌，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別急，陸子星，蘇淺。這只是開胃菜。
那場大火沒能燒毀我的嗅覺，卻將復(fù)仇的種子，深深烙進了我的靈魂?，F(xiàn)在，游戲開始了。
我會用你們最熟悉的方式，把你們親手制造的恐懼，千倍百倍地，還給你們。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慶功宴上傳播開。陸子星勉強穩(wěn)住心神，
高聲辯解說這是競爭對手的惡意中傷，是有人故意搗亂。他懸賞百萬，
要找出那個“投毒”的黑手?？蓱岩傻姆N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根發(fā)芽。賓客們交頭接耳，
眼神里的探究和猜忌，像無數(shù)根細小的針，扎在陸子星和蘇淺的身上。
這場本該為他們鍍金的慶功宴，最終以一場鬧劇收場。我在混亂中悄然離去，深藏功與名。
回到傅夜宸為我準備的安全屋，他正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品著紅酒。“干得不錯。
”他晃了晃杯中的液體，對我舉杯，“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漣漪才剛剛開始。
”“這不是石子?！蔽艺旅弊樱冻鲆浑p毫無溫度的眼睛，“這是第一滴血。
”下一個目標，蘇淺。對于這個我曾經(jīng)視若親妹，卻在我背后捅刀最狠的女人，
我為她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不久后，一場盛大的慈善拍賣夜。名流云集，星光璀璨。
蘇淺作為“星語”的首席調(diào)香師，和陸子星一同出席。她今天打扮得尤其光彩照人，
胸前戴著一枚極其別致的鳶尾花胸針。那枚胸針，是我設(shè)計的。是我在大學(xué)時，
第一次拿到國際調(diào)香大獎后，用獎金為自己設(shè)計的。花蕊是一顆頂級的斯里蘭卡藍寶石，
花瓣是鉑金勾勒，線條流暢，獨一無二。我曾對蘇淺說過，鳶尾花的花語是“想念你”，
我希望我們姐妹情深，永不分離。她曾羨慕地看著這枚胸針說：“往惜，它真美。
戴在你身上，就像為你量身定做一樣?！倍F(xiàn)在，她戴著我的胸針，在鏡頭前，對著記者，
炫耀著她和我的“姐妹情深”?！巴щm然離開了，但她的精神永遠活在我心里。
”蘇淺撫摸著胸針，眼角泛起淚光，“這枚胸針是她留給我最珍貴的遺物，
它時時刻刻提醒我，要繼承她的遺志，將‘星語’發(fā)揚光大?！倍嗝刺搨危侄嗝纯尚?。
我坐在后臺的監(jiān)控室里，身邊是傅夜宸派來的頂尖黑客。
我看著屏幕里蘇淺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按下了手中的一個按鈕。拍賣會現(xiàn)場，燈光驟然一暗。
所有人都以為是設(shè)備故障，發(fā)出一陣騷動。緊接著，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開始播放一段高清監(jiān)控錄像。錄像的地點，是我過去的私人辦公室。時間，
是實驗室爆炸前三天。畫面里，蘇淺鬼鬼祟祟地溜進我的辦公室，
用一張我送給她的、印有我指紋的紀念卡，撬開了存放著我所有核心配方的保險柜。
她迅速地翻找著，最后拿出了一份標記著《深淵》的配方手稿，用手機拍了下來，
然后又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假配方放了回去。做完這一切，她還不滿足。
目光落在了我放在保險柜里的那枚鳶尾花胸針上。她拿起胸針，
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嫉妒。她對著光，欣賞著藍寶石折射出的冷光，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陰冷的笑。那笑容，和此刻她在臺上的悲傷形成了鮮明對比，
刺得人眼睛生疼。全場死寂。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看著屏幕上那個與臺前判若兩人的蘇淺。陸子星的臉，瞬間黑如鍋底。就在這時，
一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冰冷空洞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會場?！疤K淺，偷來的東西，
戴得穩(wěn)嗎？”是我的聲音。蘇淺渾身一僵，像被雷劈中一般，難以置信地看向大屏幕。
她的臉，瞬間血色盡失?！安弧皇堑?！這不是真的！是偽造的！是P的！
”她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語無倫次。但，好戲才剛剛開始。我對著麥克風(fēng)，
輕輕地啟動指令?！傍S尾，綻放?！碧K淺胸前那枚美麗的胸針，暗扣“咔噠”一聲，
無聲地彈開。3 夜鶯的復(fù)仇序曲一股無色無味的特制香霧，從藍寶石花蕊下的小孔中，
噴涌而出，盡數(shù)噴在了她近在咫尺的臉上和脖子上。那是我的又一“杰作”，《紅疹》。
它的主要成分，是從一種劇毒常春藤中提取的“漆酚”，
再混合了能引發(fā)急速過敏反應(yīng)的“組胺”。見效極快，且無藥可解，只能等待身體自行代謝，
而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半個月。蘇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臉上一陣奇癢。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鞍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在眾目睽睽之下，
在無數(shù)高清攝像頭的直播鏡頭前，蘇淺美麗的臉龐上，迅速浮現(xiàn)出大片大片可怖的紅色疹子，
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那劇烈的瘙癢感，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瘋狂地用指甲抓撓著自己的臉，精致的妝容被抓花，
昂貴的假體下巴在暴力的撕扯下似乎都有些歪斜?！拔业哪槪∥业哪樅冒W！好痛！
”她像個瘋子一樣在臺上打滾，抓爛了假臉，也抓碎了她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我坐在監(jiān)控室里，
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就像在看一場與我無關(guān)的默劇。我曾真心實意地對她好，
將她當(dāng)成親人。我教她調(diào)香，與她分享我的一切?？伤貓笪业?，卻是最惡毒的背叛。
既然你那么喜歡我的東西，那么，就用你的臉，來為你的貪婪，付出代價吧。
蘇淺的當(dāng)眾毀容，成了年度最大的丑聞?！靶钦Z”的股價應(yīng)聲暴跌。陸子星焦頭爛額，
一邊要處理蘇淺的爛攤子，一邊要應(yīng)付媒體和股東的質(zhì)詢。他公開宣布與蘇淺劃清界限，
聲稱自己也是被她蒙騙的受害者。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再次騙過了不少人。但我知道，
他的好日子，到頭了。我開始以“神秘投資人夜鶯”的身份，正式與他接觸。
我通過傅夜宸的關(guān)系網(wǎng)，偽造了一個無可挑剔的、手握重金的海外財團繼承人身份。
我表示對陷入困境的“星語”非常有興趣，愿意提供一筆巨額注資，幫助他渡過難關(guān)。
對于此刻正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陸子星來說，這無異于天降甘霖。他欣喜若狂，
立刻敲定了與我的會面時間。就在他準備赴約的同一天，“已故顧往惜”的幽靈賬號，
給他發(fā)送了一封郵件。郵件里，是一段模糊的音頻。“……把劑量加大一點，
確保一次成功……別擔(dān)心，后續(xù)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是實驗室爆炸前，
他與同伙通話的錄音。雖然經(jīng)過處理，聲音失真，但那獨特的語調(diào)，他自己一聽便知。
郵件正文只有一句話：【想知道我手里還有什么嗎？下午三點，城西廢棄工廠，一個人來。
】兩個邀約，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一個，是能拯救他于水火的神秘投資人夜鶯。一個，
是能將他打入地獄的“顧往惜亡魂”。我就是要讓他體驗一下，什么叫做分身乏術(shù)，
什么叫做焦頭爛額。那天下午，我坐在傅夜宸提供的一間特殊會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