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景行訂婚后，他媽媽對我展開了長達三個月的「婚前服從性測試」。
從冬天跪在院里為她祈福，到當眾掌摑我的助理。陸景行總說：「知音，再忍忍，
我媽只是想看你有多愛我?！菇裉欤亲詈笠豁棞y試。
陸景行雙眼通紅地跪在我面前：「我妹妹景瑤腎衰竭，只有你的匹配，求你救救她！」
「只要你捐，我媽就同意我們結婚，我們家一半家產都給你！」我注視著他，
想起他妹妹陸景瑤那張楚楚可憐，卻總是帶著一絲得意的臉。我點頭同意了。手術室里，
主刀醫(yī)生看到我突然脫下病號服，嚇得手術刀差點沒丟掉：「林……林教授，您、您這是？」
我沒理會他們，把病號服扔在一旁，冷冷一笑。手術照做。不過，
是給她做個小小的、讓她再也無法生育的絕育手術。1.手術室的無影燈，光線慘白，
照得人心里發(fā)慌。周主任的手還在微微發(fā)抖，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王主任強裝鎮(zhèn)定地上前一步：「林知音，這、這不合規(guī)矩！您是捐獻者，不能...」
「規(guī)矩？」我輕笑一聲，目光定在王主任那張肥臉上，
「在你收錢打算讓我'下不了手術臺'的時候，怎么沒人講規(guī)矩？」
王主任的冷汗瞬間濕透了手術服，嘴唇哆嗦著說：「林知音，你別開玩笑了，
我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斷他，眼神愈發(fā)冰冷，
「只是在手術中準備一點'意外'？比如大出血？或者麻醉事故？」我走到手術臺邊，
戴上無菌手套：「王主任，你上個月在核心期刊上發(fā)表的那篇關于腎細胞癌的論文，
其中有三組關鍵數據，是你從我未發(fā)表的課題報告里偷的吧？」「我這里，
可是有原始的實驗記錄和時間戳?！雇踔魅蔚哪樕幌伦幼兊蒙钒住！改恪愫f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整個手術室鴉雀無聲，只有監(jiān)護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
我掃視全場：「現在，我宣布，這間手術室，由我，林知音，正式接管！」「至于你，」
我回頭冷冷地看著王主任，「你可以滾出去了，記住，別讓人看見你，閉緊你的嘴。」
「或者，你可以留在這里，親眼看看我是怎么把你那點學術丑聞，公之于眾的？」
王主任面如死灰，在眾人注視下踉蹌地逃離了手術室。我拿起手術刀，走到周主任的身邊。
「礙事的人出去了，沒其他問題的話，就由我來主刀，繼續(xù)這臺手術?！怪苤魅位剡^神來，
臉色從慘白變成了醬紫，他結結巴巴地說：「林教授，再怎么說，您也是捐獻者，
怎么能……而且，陸家那邊……」「陸家？」我重復著這個姓氏，唇邊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們現在應該在手術室外開香檳慶祝吧?！箲c祝他們終于用一顆腎，
徹底馴服了我這只他們眼中的野狗。慶祝陸景瑤，那個躺在手術臺上的女人。
既能得到我的腎，又能除掉我這個正牌未婚妻，和我未婚夫雙宿雙飛。多美滿的結局。
我轉頭看向麻醉師：「患者麻醉狀態(tài)如何？」麻醉師是個年輕人，從沒見過這種場景，
但他被我此刻的氣場鎮(zhèn)住了，下意識地回答：「生命體征平穩(wěn)，深度麻醉，可以開始手術。」
「很好。」我拿起手術刀，刀鋒在燈光下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周主任還想說什么，
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了。那眼神很是冰冷，充滿了警告?！钢苤魅?，你別忘了，
你兒子申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推薦信，是我?guī)湍銓懙??！埂改阋溃壹热荒軐懲扑]信，
也能收回推薦信?！埂高@臺手術，你確定，要阻止我做嗎？」周主任的臉抖動兩下，
他不說話了。我的目光掃過手術臺上的陸景瑤。她安靜地躺著，
那張總是帶著楚楚可憐和隱秘得意的臉，此刻因為麻醉而顯得格外無辜。
陸景行曾抱著我說：「知音，景瑤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們全家都疼她。」「你以后嫁進來，
也要像我一樣愛她。」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那是他對妹妹的疼愛。直到我看見，
他偷偷親吻他“妹妹”的照片。直到我發(fā)現，陸景瑤的腎衰竭，是她長期濫用藥物的結果，
只為了維持纖瘦的體態(tài)，去討好陸景行。而我，林知音，
一個在心外科領域被譽為“上帝之手”的醫(yī)生，卻要為這樣一個女人，獻出我的一顆腎。
多么荒謬。我的助理曾哭著勸我：「林姐，別捐！他們一家都是吸血鬼！不值得！」
我只是摸摸她的頭：「放心，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宫F在，到我兌現承諾的時候。
我俯下身，手術刀精準地在陸景瑤的腹部劃開一道切口。周主任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我選擇的切口位置，根本不是腎臟移植的標準術野?！噶纸淌冢∧氵@……」「噓?！?/p>
我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行云流水，「周主任，仔細看，患者宮腔內有不明陰影，
疑似惡性畸胎瘤，如果不立刻切除，會危及生命?！刮业穆曇艉茌p，
卻清晰地傳到手術室每一個角落，也傳到了同步錄像設備里?！笧榱嘶颊叩纳踩?，我，
作為現場最高級別的醫(yī)師，決定臨時變更手術方案?！?/p>
「立刻進行探查性開腹以及子宮全切除術?！埂钢劣谀I移植……等她有命活下來再說吧?！?/p>
我抬起頭，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焦急等待的陸家人。他們還不知道，
這場他們精心策劃的“愛的獻祭”，已經變成了一場專業(yè)、精準，
且完全合法的……絕育手術！2.三個月前，京市的冬天冷得能把骨頭凍裂。陸景行的母親，
我未來的婆婆，陳佩雯。她指著院子里光禿禿的梅花樹，對我下達第一個“測試”指令。
「知音，我最近睡眠不好，聽大師說，需要有福之人為我祈福才能變好?！?/p>
「既然你能被我家景行看上，說明你福氣很足?！埂高@棵梅花樹有靈性，
今晚你就在樹下跪著，替我抄寫一百遍《心經》，心誠則靈?！顾恼Z氣，
平淡得像在吩咐一個傭人。那晚，京市下了第一場雪。我穿著單薄的禮服，
剛從一場慈善晚宴上被陸景行接回來。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想要披在我身上，
卻被他母親一個眼神制止住。「阿行，大師說了，要是心不誠，跪再久也沒用?！?/p>
陸景行面露難色，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他蹲下來，握住我冰冷的手，眼里滿是歉意和乞求。
「知音，就這一晚，我媽她、她只是想看看你有多愛我，有多想嫁給我?！埂改闳桃蝗?，
好不好？我會陪著你的。」他所謂的“陪”，就是搬了張?zhí)珟熞?，蓋著厚厚的羊絨毯，
坐在不遠處的廊下，喝著熱茶，看著我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雪花落在我的頭發(fā)上，睫毛上，
很快凝結成冰。徹骨的寒意從膝蓋蔓延至全身，最后，連心臟都凍僵了。我抬頭看著他，
那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我們相識于一場醫(yī)學研討會。那時他是意氣風發(fā)的投資人，
我是初出茅廬的小醫(yī)生。他追求我的時候，熱烈而真誠。他說：「知音，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你的世界那么純粹，我想守護它?！?/p>
我以為我找到了那個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直到訂婚后，他把我?guī)Щ仃懠?。陳佩雯第一次見我?/p>
就用挑剔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肝覀冴懠沂敲T，娶媳婦，不求你家世多好，
但一定要懂規(guī)矩，要聽話。」所謂的“規(guī)矩”和“聽話”，
就是這場長達三個月的“服從性測試”。那天之后，我整整發(fā)了三天的高燒。
陸景行只來了一通電話，就再也沒來看過我。就算這樣，
五年的感情讓我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第二項測試，是在一場家宴上。
我的助理小雅不小心把一點湯汁灑在陸景瑤的裙子上。那是一條高定禮服，價值不菲。
小雅嚇得臉都白了，不停地道歉。陸景瑤卻立馬紅了眼眶，委屈地看著陸景行：「哥，
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沒等他說什么，陳佩雯當即發(fā)作，
指著小雅的鼻子罵：「沒長眼睛的東西！你知道這條裙子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她還不解氣，轉頭對我說：「知音，你的助理就是你的臉面?！埂杆欢拢?/p>
你這個做主人的，得替我教訓她?！顾钢⊙诺哪槪骸肝乙膊欢嘁笫裁?，
你只要打她一巴掌就行了?！顾腥说哪抗舛技性谖疑砩?。我看著小雅驚恐的眼神，
下意識地看向了陸景行?？伤麉s別過頭，只說了一句：「知音，別讓我媽生氣。」
我終于明白了。在陸家，我的尊嚴，我身邊人的尊嚴，全都一文不值。我抬起手，
在所有人幸災樂禍的注視下，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餐廳都安靜了?！笅?，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身邊的人，我該打?！?/p>
我打得很用力，嘴角立刻就見了血。陳佩雯愣住了，陸景瑤眼里的得意也凝固住了。
陸景行沖過來抱住我，聲音顫抖：“知音，你這是干什么！”我靠在他懷里，
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只有無盡的惡心。我輕聲說：「只要你們能消氣，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一刻，我看到陳佩雯的臉上，露出無比滿意的笑容。她以為，她徹底馴服了我。她不知道，
從那一巴掌開始，我心里某個叫“愛情”的東西，就已經死了。這一巴掌，打的是讓我清醒。
打掉我對這一家子曾經所有的期待。3.沒過幾天，一份手術同意書擺在我面前，白紙黑字，
顯得冰冷而又刺眼。我握著筆，遲遲沒有簽名。我抬頭，用哀莫的眼神盯著他，
第一次用全名稱呼他?！戈懢靶?，你確定……要我簽名？」陸景行沒有說話，
他像是被我的眼神刺到了，默默地移開視線，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愧疚。
我平靜地看著他：「治療的辦法還有很多?！埂副热?，可以繼續(xù)做腹膜透析，
雖然生活質量會下降，但至少能維持生命?！埂副热纾梢陨暾垏鴥鹊哪I源匹配，
雖然等待時間可能很長?！埂冈俦热?，以陸家的財力，完全可以送景瑤去國外，
尋求更先進的治療方案，或者進入全球捐獻者數據庫。」「雖然費用高昂，
但總比摘掉我一顆腎要好吧？」我每說一個方案，陸景行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方案，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選。因為每一個方案，都意味著時間、金錢，和不確定性。
而我的腎，是現成的，免費的，并且，還能成為我愛他的“終極證明”?！缚墒?，
那些都要等很久，景瑤她……」他艱難地開口?！杆炔涣肆耍俊刮掖驍嗨?，
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我昨天才在醫(yī)院見過她，她還有精力去逛街，
還買了一雙八萬塊的限量款高跟鞋?！龟懢靶械哪樕查g變得很難看。「知音！
你怎么能這么說！她病了，只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這有什么錯？！」「是嗎？」我笑了，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的腎衰竭，是因為她長期服用含有馬兜鈴酸的減肥藥導致的？」
「她為了在你面前維持完美的形象，親手毀了自己的身體，現在，
你卻要我來為她的愚蠢買單？」這番話，是我最后的試探。我想看看，在他心里，
究竟還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是非黑白。然而，我注定要失望了?！笁蛄?！」
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陳佩雯沖了進來，一把搶過我面前的檢查報告，撕得粉碎?！噶种?！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們全家都疼景瑤！」
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唾沫橫飛。「景瑤哪里對不起你了？」「她只是身體不好！
你不安慰她就算了，還不心疼她，還在這里說風涼話！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告訴你，
今天這個腎，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阿行為了你，連公司的重要會議都推了，
跪下來求你！」「你還想怎么樣？你以為我們陸家的門是那么好進的嗎？不付出點代價，
你憑什么？」她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不可理喻，充滿了高傲自大。偏偏她還不自覺。
我懶得去看她，只是淡淡地注視著陸景行。我等著他開口，等著他能夠為我說一句話。
哪怕只是一句，「媽，你別這么說知音?！沟麤]有。他只是扶住情緒激動的陳佩雯，
一臉痛苦地看著我?！钢?，算我求你了，景瑤是我的命，你要我的命都行，只要你救她?！?/p>
「只要你點頭，我發(fā)誓，這是我媽對你最后一次考驗。」「以后，
我們一家人都把你當成最大的恩人，把你捧在手心里?！顾窒裢Ｒ粯?，
開始描繪一幅美好的未來藍圖，用我們曾經的愛情和恩情對我進行最后的道德綁架。
他說：「我們一起走過了五年，難道這五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顆腎嗎？」
他聲淚俱下的表演，讓我心里的最后一點溫度消失了。我終于明白了。在他們眼里，
我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物件。一個可以用來證明愛情、換取健康、滿足他們控制欲的物件。
我冷漠的目光掃視過他們，最后，緩緩地點了點頭?！负??！埂肝揖琛！?/p>
我看到陸景行和陳佩雯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狂喜的笑容。他們以為，他們贏了。
4.手術前夜，我把自己關在瑞錦醫(yī)院的VIP休息室里。陸家人沒有來打擾我，可笑的是，
他們甚至找來了媒體采訪，來宣揚這場“偉大的親情獻祭”。來為他們的服從性測試加碼。
隔著門，我都能聽到陸景瑤銀鈴般的笑聲?！父纾揖椭乐艚阕钐畚伊??！埂傅任液昧?，
我們一起去馬爾代夫好不好？」我面無表情地關上手機，將所有喧囂隔絕在外。
我需要絕對的安靜，來完成我最后的布局。我拿出另一部手機，給我的導師，
也就是瑞錦醫(yī)院的院長，發(fā)了一條信息?！纠蠋煟魈斓氖中g，
幫我安排最可靠的麻醉師和器械護士，另外，手術全程錄像，需要最高清的規(guī)格。】很快，
那邊回復了一個字。【好?！拷又矣纸o我的律師發(fā)出一封加密郵件。
里面是我這三個月來，搜集到的所有證據。包括陳佩雯如何逼我下跪的錄音，
陸景行如何縱容默許的視頻，
以及……陸景行和陸景瑤之間超越兄妹界限的親密照片和通信記錄。
郵件設置了48小時后自動發(fā)送給國內最大的幾家媒體。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沙發(fā)上，
感到一陣疲憊。報復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由不得我停下了。就在這時，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我以為是護士，開門一看，卻是醫(yī)院的王主任。
王主任是陸家請來的“第三方專家”，名義上是來評估我的身體狀況是否適合捐贈，實際上，
是陸家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他是我導師的死對頭，我們一向沒什么交情。
他此刻臉上堆著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噶中〗?，馬上就要手術了，緊張嗎？」「還好?！?/p>
我淡淡地回應?！竸e擔心，我們醫(yī)院的技術你也知道，周主任是權威，你的安全絕對有保障。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聽說你對這個手術有些……顧慮？」我心里一沉。
「王主任聽誰說的？」「呵呵，別誤會。」他擺擺手，
輕描淡寫地說：「只是覺得你一個年輕女孩，做這么大的決定不容易?！埂覆贿^你想想，
能嫁進陸家，是多大的福氣，犧牲一顆腎，換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值了?！顾脑挘?/p>
打消我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王主任，這個看似中立的權威角色，已經被陸家徹底收買了。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給我吃一顆“定心丸”，確保我不會在最后關頭反悔。呵，陸家人，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要對我pua？真是毫無底線。王主任走后，我坐在冰冷的沙發(fā)上，
心臟一下下地抽痛。我原本以為，我不會再傷心了。我拿出手機，鬼使神差地，
給他發(fā)了條信息?！揪靶?，我害怕?！啃畔l(fā)出去，石沉大海。好一會兒，
我才收到他的回復?！緞e鬧脾氣了，知音?！俊疚抑滥阄?，但想想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