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詭異便簽之謎九月的風帶著夏末最后一絲慵懶,卷過青藤覆蓋的紅磚教學樓,
也卷起了林默額前的一縷碎發(fā)。他習慣性地用手指將其別到耳后,
目光卻緊緊鎖定在面前公告欄那張略顯突兀的白色便簽上。便簽不大,打印體,
字跡清晰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它回來了。圖書館,三樓,東側書架,《罪與罰》。
找到它,否則……** ”沒有署名,沒有日期,后半句的警告被硬生生截斷,
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省略號,像一個咧開嘴無聲笑著的黑洞。林默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是這所百年名?!未ㄖ袑W的高二學生,也是個十足的推理小說迷。但眼前這一幕,
卻讓他從書頁間的虛構情節(jié),猛地跌進了一種帶著真實寒意的現(xiàn)實。“它”?“它”是什么?
這個“它”字用得極其詭異,不像是指代某個人,更像是某種……東西,
或者某種被具象化的恐懼。公告欄上貼滿了各種通知、社團招新海報和失物招領,色彩斑斕,
唯獨這張白紙黑字的便簽,像一塊不合時宜的傷疤,突兀地粘在右上角,被風吹得微微顫動。
周圍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淡淡的、類似消毒水混合著灰塵的味道。林默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
午休時間剛過,三三兩兩的學生正陸續(xù)走進教學樓,
嬉笑聲、腳步聲、自行車的鈴鐺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青春校園該有的喧囂。
沒有人注意到這張便簽,或者說,注意到了也只當是某個惡作劇愛好者的玩笑。惡作劇嗎?
林默湊近了些,仔細觀察。便簽的邊緣很整齊,像是用裁紙刀精心裁切過。
紙張的質地是學校附近文具店最常見的那種,很普通。但吸引他注意的是,
在“《罪與罰》”這幾個字的下方,有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印記,
形狀像是一滴被抹開的血。不,也許只是不小心沾到的墨水?或者是什么污漬?
林默的手指有些發(fā)癢,他很想把那張便簽揭下來仔細看看,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如果這真的不是惡作劇呢?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推理社的骨干成員,
他習慣了在蛛絲馬跡中尋找線索。他再次審視那張便簽?!皥D書館,三樓,東側書架,
《罪與罰》?!?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地點和物品指向。
澄川中學的圖書館是一棟獨立的老建筑,以其豐富的藏書和安靜的氛圍著稱。
三樓東側……林默記得那里主要是文學類書籍?!蹲锱c罰》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經(jīng)典作品,
應該不難找到?!罢业剿?,否則……” 否則什么?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林默的腦海。
他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學校里也曾流傳過一些關于圖書館的怪談。
據(jù)說有個學生在閉館后偷偷留在里面,想尋找一本據(jù)說藏著秘密的舊書,
結果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暈倒在三樓東側的書架旁,醒來后卻對發(fā)生的事情完全失去了記憶,
只是變得沉默寡言,沒過多久就轉學了。當時大家都以為只是學生們編造出來嚇唬人的故事,
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那個學生當時想找的,
會不會就是這本《罪與罰》?或者說,是現(xiàn)在這張便簽上提到的“它”?風又吹過,
公告欄上的便簽發(fā)出“沙沙”的輕響,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周圍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離他遠去,林默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張白紙黑字的便簽,
和那個微小的暗紅色印記。去,還是不去?如果不去,他可能永遠不知道這張便簽的真相,
那個“否則”之后隱藏的威脅也可能永遠是個謎。
如果去了……林默看了一眼教學樓墻上的掛鐘,離下午第一節(jié)課還有十五分鐘。足夠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張便簽,記住了上面的每一個字,然后轉身,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他心頭那股越來越濃的迷霧和寒意。
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是一個無聊的玩笑,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還是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圖書館三樓東側書架上的那本《罪與罰》里,到底藏著什么?
而那個神秘的“它”,又究竟是什么東西?2 圖書館的暗紅印記謎題,已經(jīng)悄然展開。
而林默,決定親手去揭開它的面紗。
圖書館的秘密書頁林默的帆布鞋踩在圖書館門前的石板路上,
老建筑特有的霉味混著樟木書架的氣息撲面而來,比教學樓里的喧囂冷了不止三度。
九月的風裹著幾片早落的梧桐葉,卷過圖書館斑駁的紅磚墻,
像是有人在背后輕輕扯了扯他的校服衣角——他回頭看,只有空蕩蕩的甬道,
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像根繃得緊緊的弦。還有十分鐘上課,他攥了攥手心,
快步推開門。圖書館一樓很靜,只有管理員張姨趴在前臺打盹,老花鏡滑到鼻尖,
手邊的搪瓷杯還冒著一絲熱氣。林默放輕腳步,踩著木質樓梯往上走,
每一步都發(fā)出“吱呀”的輕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他想起去年聽學長說的那個怪談:那個暈倒的學生,就是在爬這樓梯時,
突然聽見身后有翻書的聲音,回頭卻空無一人。三樓東側書架很快出現(xiàn)在眼前。
這里比其他區(qū)域更暗,窗戶被茂密的爬山虎遮了大半,陽光只能透過葉片縫隙,
在書架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文學類書籍的書脊擠在一起,舊得泛著柔光,
林默的目光掃過一排俄國文學,很快停在那本《罪與罰》上——書脊是深棕色的,
邊角磨得有些發(fā)白,和周圍的書比,它像是被人反復抽出來過,位置也略有些歪斜。
他伸手去抽書時,指尖先碰到了書脊上一點粗糙的觸感,像是什么東西粘在上面。低頭看,
是一小片干硬的暗紅色,和公告欄便簽上的印記一模一樣。他屏住呼吸,用指甲輕輕刮了刮,
不是墨水——墨水會蹭下黑色粉末,而這個是顆粒狀的,蹭在指尖有點發(fā)澀,
像他上次在生物實驗室碰過的干涸血痂?!八钡降资鞘裁??這個念頭又撞進腦子里。
去年那個轉學的學生,后來有人說在他暈倒的地方撿到過一頁撕下來的書紙,
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像某種標記。當時大家都笑是惡作劇,
可現(xiàn)在看著指尖的暗紅印記,林默忽然覺得,那符號說不定就來自這本書里。
是“它”留下的?還是那個學生發(fā)現(xiàn)了“它”,才被嚇得失憶?書被抽出來的瞬間,
有張薄薄的紙片從書頁里掉了下來,飄落在他的鞋邊。他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紙片,
就聽見身后傳來“嗒”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把筆掉在了地上。林默的后背瞬間繃緊了。
他沒敢回頭,眼睛盯著地上的紙片,余光卻掃向書架的縫隙。是張泛黃的便簽紙,
上面用鉛筆寫著幾行字,字跡潦草得幾乎認不清,
只有“今晚”“閉館后”“別告訴管理員”幾個字能看清。更奇怪的是,
便簽右下角畫著一個小小的符號,像個倒過來的“L”,
旁邊還點了兩點——和去年學長描述的那個符號,一模一樣。所以便簽是誰貼的?
是留下這張紙條的人?還是“它”?如果是學生,為什么要用這么詭異的方式?
如果不是……林默的心跳又快了半拍,他想起公告欄附近地上的那片紙屑,和便簽同材質,
邊緣還沾著一點和張姨搪瓷杯里一樣的茶葉渣——難道是張姨?可張姨每天都按時閉館,
從來沒聽說過她和怪談有關。他把紙條夾回《罪與罰》里,
剛要翻開書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不是電話,
是條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話:“找到的不是書,是標記。否則,下一個就是你。
”“否則……”后面的威脅終于露了一角,卻比省略號更讓人發(fā)冷。林默的手開始抖,
他快速翻著《罪與罰》的書頁,油墨味混著剛才的霉味鉆進鼻子。翻到第127頁時,
他停住了——這一頁的 margins(頁邊空白)上,有人用紅筆寫了一行小字,
字很小,要湊很近才能看清:“它怕光,別在天黑后碰這本書。”字的旁邊,
也畫著那個倒“L”符號。原來“找到它”不是找書,是找這些標記?林默忽然明白過來。
去年那個學生,說不定就是找到了這些標記,才被“它”盯上的。可“它”怕光,
為什么還會在晚上出現(xiàn)?還有張姨,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剛才的腳步聲,會不會是她?
他正想把書合上,突然注意到第127頁的紙頁邊緣,
有一道淺淺的齒痕——像是有人緊張時咬過。齒痕旁邊,也有一點暗紅色的印記,
和便簽、書脊上的一模一樣。是血嗎?林默的指尖碰了碰那道齒痕,
冰涼的紙頁讓他打了個寒顫。如果是血,是誰的?是去年的學生?還是……“它”的?
走廊里突然傳來上課鈴的聲音,尖銳的鈴聲刺破了圖書館的寂靜。林默猛地回神,
把《罪與罰》塞進懷里,快步往樓梯口跑。經(jīng)過前臺時,他瞥見張姨醒了,
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嘴角好像還勾著一點笑。“同學,上課了還不趕緊走?
”張姨的聲音很輕,卻像根針一樣扎進林默的耳朵里。他沒敢回話,
幾乎是逃著跑出了圖書館。陽光重新落在身上,卻一點也不暖和。林默摸了摸懷里的書,
書頁硬邦邦的,像是藏著什么沉甸甸的東西。他想起匿名短信里的話——“下一個就是你”,
想起書里的標記,想起張姨的眼神,還有去年那個轉學學生沉默的樣子。謎題像一張網(wǎng),
正慢慢把他裹住。而那本《罪與罰》里,到底還藏著多少和“它”有關的秘密?今晚閉館后,
他要不要去?去了,可能會找到真相,也可能……成為下一個“消失”的人。風又吹過,
懷里的書好像輕輕動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書頁里醒了。
3 倒符號的秘密圖書館的秘密書頁下午的數(shù)學課,
黑板上的函數(shù)圖像在林默眼里成了一團模糊的亂線。他的手始終揣在桌肚里,
指尖貼著《罪與罰》粗糙的書脊,那點干硬的暗紅印記像顆發(fā)燙的石子,硌得他心頭發(fā)緊。
講臺上老師的聲音飄得很遠,
他滿腦子都是張姨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是看穿了他藏了書?
還是在等著看他今晚會不會去?“喂,發(fā)什么呆?”一張紙條從旁邊遞過來,是同桌蘇曉。
她是推理社的副社長,眼尖得很,剛才就瞥見林默懷里鼓囊囊的,“早上公告欄那張便簽,
你是不是去查了?”林默嚇了一跳,趕緊把紙條揉成團攥在手心,回頭看了眼教室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