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菇淌覠艄荏E然炸裂，玻璃雨里，黑框眼鏡反著寒光。
我抱緊被剪碎的舞鞋，看見她嘴角彎成手術(shù)刀般的弧度——那副眼鏡后的眼睛，
像剛寫好我死亡編號的實驗員。1 教室驚魂教室門被推開的瞬間，
所有竊竊私語都變成了銳利的目光。我抱著的課本突然變得很沉，
左手無名指勾著的芭蕾舞鞋袋在門框上磕了一下。
"林梔......"同桌王婷拽我袖口時打翻了鉛筆盒。她手忙腳亂去撿自動鉛筆，
卻把手機屏幕懟到我眼前。論壇頁面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置頂帖標題是血紅色字體：《?；ú粸槿酥拿孛堋?，
配圖是我上周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模糊照片。評論區(qū)最新刷上來一條："裝什么清高，
晚上在夜總會見過她"。后排傳來刻意壓低的嗤笑。
我抬頭正好撞上徐美琪涂著紫色指甲油的手，她正把口香糖黏在我課桌抽屜邊緣。
她身后兩個跟班舉著手機錄像，鏡頭反光像毒蛇的信子。"借過。
"徐子航的聲音從走廊傳來。他抱著籃球撞開圍觀人群，汗?jié)竦那蛞沦N在后背。
我下意識往他那邊挪了半步，卻看見他目光掃過手機屏幕后突然轉(zhuǎn)身，
把籃球狠狠砸向儲物柜。鐵柜門咣當巨響時，我注意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周曉蕓的黑框眼鏡反著光，她正在筆記本上寫什么，嘴角抿出奇怪的弧度。
上周她遞給我那瓶摻了瀉藥的飲料時，也是這個表情。班主任陳老師踩著高跟鞋進來，
粉筆灰撲簌簌落在講臺上。她視線掠過我被劃花的課本封面，突然開始用力擦黑板。
"今天的隨堂測驗計入期末成績。"她說這話時，粉筆斷在了"測驗"兩個字上。
課間操廣播響到第二節(jié)，我發(fā)現(xiàn)舞鞋被人潑了紅墨水。更衣室鏡子上用口紅寫著"婊子"，
旁邊畫著扭曲的男性生殖器圖案。我伸手去擦時，
隔間里傳來徐美琪的聲音："我弟日記里全是你，你他媽憑什么活著？"水龍頭突然被擰開。
周曉蕓慢條斯理地洗手，水滴在她腕間的銀色手鏈上濺開。那是去年校慶時，
我送給子航的周邊限定款。"論壇管理員是我表哥。"她關(guān)水龍頭時輕輕說，
"子航哥昨天問我有沒有見過你的體檢報告。"洗手液泡沫在她指間拉出細絲，
像正在織網(wǎng)的蜘蛛。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我的課本里飄出一張婦科門診預約單。
徐子航踹開教室后門沖進來，籃球砸在散落一地的紙張上。他嘴唇在抖，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黃昏的光線把儲物柜陰影拉得很長。我蹲著收拾被剪碎的舞鞋時，
聽見器材室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周曉蕓的圓頭皮鞋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她鞋尖上沾著一點新鮮的墻灰。2 暗流涌動器材室的悶響還在走廊回蕩，
周曉蕓的圓頭皮鞋突然往后退了半步。我抬頭時，她黑框眼鏡后的睫毛快速眨了兩下，
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到的蝴蝶。"子航哥？"她聲音里帶著蜂蜜般的粘稠感，
轉(zhuǎn)頭時手鏈叮當撞在儲物柜上。我盯著那道銀色反光，
胃里泛起昨晚那瓶摻了瀉藥的草莓牛奶的味道。徐子航的籃球鞋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
他校服領(lǐng)口歪著，鎖骨處有塊新鮮的擦傷。我看著他越過周曉蕓蹲下來，
手指碰到我被剪成條狀的舞鞋時青筋暴起。"器材室的老鼠夾，"他聲音壓得極低，
"我放了六個。"周曉蕓的圓珠筆掉在地上。我看著她彎腰時馬尾辮掃過徐子航的小腿，
突然想起小學五年級那個雨天。她也是這樣撿起我被踩臟的手帕，
然后轉(zhuǎn)頭就告訴了全班我尿褲子的事。放學鈴炸響的瞬間，徐美琪的跟班們堵住了前后門。
她們用指甲油在課桌上畫滿骷髏頭，有個女生正把什么東西塞進我的書包夾層。我伸手去搶，
后頸突然被冰涼的易拉罐貼住。"聽說你要參加市里的選拔賽？
"徐美琪的呼吸帶著薄荷煙味，她指甲掐進我肩膀，"我弟自殺前，
也在日記里寫想看你跳《天鵝湖》。"走廊監(jiān)控盲區(qū)的儲物柜前，
我發(fā)現(xiàn)課本全變成了碎紙片。最上層抽屜里塞著七八個信封，拆開時抖落出許多蟑螂尸體。
其中一封信的落款畫著歪歪扭扭的愛心，字跡和初三時周曉蕓幫我代寫的情書一模一樣。
"林梔！"王婷在女廁所隔間找到我時，我正在沖掉袖口沾到的蟑螂黏液。她突然噤聲，
從兜里掏出手機——論壇新帖正在直播我的實時定位，評論區(qū)有人@了徐美琪的賬號。
黃昏的光透過磨砂玻璃，把隔間門上的涂鴉照得血紅。那行"去死"下面多了個小箭頭，
指向隔壁隔間。我推開門，看見馬桶水箱上擺著個扎滿針的布娃娃，
娃娃裙子上別著我的校牌。洗手臺鏡面突然映出周曉蕓的身影。她正在補口紅，
聽到動靜時手一滑，鮮紅色膏體劃過臉頰，像道新鮮傷口。
"子航哥剛才在找體育倉庫的鑰匙。"她對著鏡子說，突然轉(zhuǎn)頭看我，
"你說老鼠夾能夾斷幾根手指？"晚自習前二十分鐘，教室突然斷電。
黑暗中有人拽走我的發(fā)繩，冰涼的液體順著后頸流進衣領(lǐng)。我摸到黏膩的觸感時，
前門傳來陳老師的高跟鞋聲。應(yīng)急燈亮起的剎那，我看見自己滿手都是紅墨水，
而周曉蕓正把什么東西塞進徐子航的課桌。"林梔？"徐子航的聲音從后門傳來。
他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視線落在我血紅的領(lǐng)口時瞳孔驟縮。我看著他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
最終卻走向了正在擦眼鏡的周曉蕓。儲物柜的鎖孔被人用膠水堵死了。我用發(fā)卡撬開時，
一疊照片雪片般掉出來——全是偷拍的我和不同男性教師的借位照。
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班級合影，有人用紅筆在我臉上畫了叉，
旁邊是徐美琪弟弟的學生證復印件。器材室方向傳來玻璃碎裂聲。我跑過去時，
看見徐子航正把什么東西踢進墊子下面。月光從破了的窗戶照進來，他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長得能蓋住周曉蕓落在門口的筆記本。那本子攤開的那頁寫著我的課程表，
每個空白處都標著小紅點。明天下午三點整的芭蕾課旁邊，畫著個小小的絞刑架。
3 陷阱重重體育課集合鈴響的時候，我摸到更衣柜里的運動服不對勁。布料濕漉漉的，
抖開時紅墨水淅淅瀝瀝往下滴。胸口位置用黑筆涂著「賤貨」兩個字，
褲腿內(nèi)側(cè)畫滿下流圖案。更衣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用余光瞟我?！噶謼d，」
體育老師吹著哨子探頭進來，「就等你了。」我抓起備用 T 恤往身上套，
布料摩擦后頸時火辣辣的疼——昨晚那些紅墨水恐怕?lián)搅司凭傁低晷瑤В?/p>
發(fā)現(xiàn)更衣柜縫隙里有閃光。手機鏡頭。有人蹲在最后一排更衣柜后面，
攝像頭正對著我換衣服的角度。我沖過去時只聽見隔間門砰地關(guān)上，
地上留著半瓶沒擰緊的礦泉水，水面還在晃動?！缚凑搲?！」王婷在跑道邊拽住我。
她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消息：@全體成員，?；ㄟ\動服濕身照三分鐘后見。四百米測試時，
徐美琪那幫人故意跑外道擠我。橡膠顆粒進到鞋子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拐彎處突然伸過來一只腳，我摔出去時聽見此起彼伏的快門聲。膝蓋擦破的傷口沾滿煤渣，
體育老師卻指著看臺：「故意摔倒拖延時間？去跑完最后兩圈?！?/p>
看臺上周曉蕓正在記分冊上寫什么，黑框眼鏡反射著白光。
她左手無名指上貼著創(chuàng)可貼——和徐子航昨天鎖骨邊的擦傷位置一模一樣?；氐礁率視r，
我的儲物柜大敞著。芭蕾舞服被剪成條狀泡在水桶里，
水上漂著張便簽紙：「穿這個跳給評委看啊」。便簽角落畫著絞刑架，
和昨晚那本筆記上的圖案分毫不差。隔間門突然被反鎖。冰水從頭頂澆下來時，
我聽見徐美琪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我弟弟的祭日快到了，你猜我會準備什么驚喜？」
門縫底下塞進來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張是偷拍的我在醫(yī)院走廊——上周我只是去拿體檢報告，
但被 P 成了從婦產(chǎn)科出來的樣子。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明天的日期和體育館倉庫門牌號。
我踹開門時，更衣室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周曉蕓的草莓味唇膏落在地上，
蓋子內(nèi)側(cè)刻著「ZXH」——徐子航名字的縮寫。下午數(shù)學課，陳老師把月考卷拍在我桌上。
79 分的卷子被紅筆圈滿，可我的解題步驟和標準答案一字不差。
抬頭時看見周曉蕓正在黑板寫輔助線，她踮腳的姿勢分明在模仿我的芭蕾動作。
「某些人別以為特長能加分?！龟惱蠋煹姆酃P頭精準砸在我額頭上，「心思用在正道上?！?/p>
下課鈴剛響，廣播突然刺啦一聲：「高二三班林梔，立刻到教務(wù)處。」
走廊上的同學齊刷刷讓開道，像避開什么臟東西。教務(wù)主任桌上攤著論壇截圖，
我「夜總會陪酒」的照片被打印成 A4 紙大小。照片里女生的臉打了馬賽克，
但鎖骨上的胎記清晰可見——和我的位置分毫不差?！改慵议L電話打不通?！?/p>
主任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有人舉報你賣淫。」窗外籃球場傳來喝彩聲。徐子航剛投進三分球，
周曉蕓在場邊遞毛巾。她轉(zhuǎn)頭看教務(wù)處窗戶時，左手正摸著那條銀色手鏈。
儲物柜里的體檢報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張婦科病歷復印件，
患者簽名欄歪歪扭扭寫著我的名字。
最底下附著徐美琪弟弟的遺書片段：「如果林梔愿意當我女朋友，我就繼續(xù)活下去」。
黃昏的光把宣傳欄玻璃照成鏡子。我看見自己影子后面，
周曉蕓正把什么東西塞進徐子航的書包。她抬頭發(fā)現(xiàn)我在看，突然露出那種被驚到的表情，
然后舉起手機拍了張照。三秒后，我的手機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徐子航書包里那封「情書」的特寫，落款是我的名字，
內(nèi)容全是下流邀約。器材室方向傳來重物倒地聲。我跑過去時，
看見徐子航正把偷拍用的手機往墊子下塞。屏幕還亮著，
相冊最新一張是周曉蕓踮腳湊近他耳邊的背影?！竸e看?！顾プ∥沂滞髸r，
我聞到他袖口有草莓唇膏的味道。4 真相浮現(xiàn)徐子航的手像烙鐵一樣鉗住我的手腕。
草莓唇膏的甜膩味道混著他身上的汗味，讓我想起上周那瓶摻了瀉藥的草莓牛奶。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聲音壓得很低，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器材室的破窗戶灌進冷風，
吹得墊子下露出的手機屏幕明明滅滅。我甩開他時，教導處的廣播又響了："林梔同學，
請立刻到班主任辦公室。"陳老師的辦公桌上攤著論壇截圖。
她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敲在"夜總會"三個字上，茶杯里的熱氣把鏡片熏得霧蒙蒙的。
"市里選拔賽評委很看重品德。"她推過來一張退賽申請表，"家長簽字欄空著也行。
"我盯著她無名指的戒痕——上學期家長會時，周曉蕓的父親給她遞過名片。"老師！
"辦公室門突然被撞開。周曉蕓抱著作業(yè)本跌進來，黑框眼鏡歪在一邊。
她彎腰撿散落的紙張時，
我清楚地看見她襯衫第三顆紐扣不見了——和徐子航昨天撿到的那顆一模一樣。
陳老師突然把退賽表抽回去。"再給你三天考慮。"她說著往周曉蕓手里塞了顆薄荷糖，
"幫老師把會議記錄送到教務(wù)處。"走廊監(jiān)控盲區(qū)的拐角，周曉蕓的圓頭皮鞋停在消防柜前。
她對著反光玻璃整理劉海時，突然從作業(yè)本里抽出一張紙。"子航哥落下的。
"她把紙對折兩次，折痕鋒利得像刀片，"他籃球賽前總要看你寫的加油信。
"紙展開是張婦科診斷書的復印件?；颊咝彰麢谑俏业淖舟E，
但"處女膜破裂"那幾個字明顯是后期添加的。背面用紅筆畫著絞刑架，
和之前那些圖案如出一轍。"對了，"她突然湊近我耳邊，"徐美琪弟弟的遺書原件在我這。
"她呼吸帶著薄荷糖的味道，"你說子航哥看到會怎么想？
務(wù)處門縫里漏出陳老師的笑聲："裝什么清高...活該被整..."玻璃杯底磕在桌面上，
發(fā)出清脆的"鐺"聲。我轉(zhuǎn)身時撞到個人。徐美琪的紫色指甲陷入我胳膊，
她另一只手舉著手機："論壇新帖，標題叫《?；ǖ尼t(yī)療記錄》。"屏幕上是張 B 超單，
患者姓名那欄 P 著我的身份證照片。"我弟弟的祭品。"她往我領(lǐng)口塞了張對折的紙，
"明天下午三點，體育館倉庫。"紙展開是張泛黃的照片，她弟弟跪在地上給我系鞋帶，
角落日期是自殺前一天。儲物柜的鎖又被人灌了膠水。我用發(fā)卡撬開時，
里面滾出幾個用過的避孕套。最里面貼著張便利貼，上面印著唇印——草莓味的。
籃球場突然爆發(fā)歡呼。透過窗戶，我看見徐子航把周曉蕓舉到肩上慶祝勝利。
她手腕上的銀鏈子垂下來，在陽光下晃得像條毒蛇。更衣鏡上的"婊子"被人重新描過。
我伸手擦時，隔間里傳來手機震動聲。徐美琪的跟班忘在洗手臺的手機亮著，
鎖屏通知顯示周曉蕓剛發(fā)了條消息："器材都準備好了嗎？"我翻到通話記錄，
最新一條是昨天撥給教務(wù)處的。通話時長兩分三十秒，正好是陳老師叫我之前。
晚自習的教室安靜得可怕。我的課桌上用刀刻滿了"去死"，
抽屜里塞著撕碎的芭蕾舞鞋照片。徐子航傳過來的紙條上寫著："放學等我"，
但字跡和周曉蕓模仿我的那份"情書"一模一樣。周曉蕓突然舉手："老師，
我撿到林梔的筆記本。"她遞上去的本子內(nèi)頁全被涂黑，只有扉頁寫著徐子航的名字，
畫滿愛心和赤裸的身體。陳老師把本子摔在我面前時，
粉筆灰簌簌落在"不知廉恥"四個紅字上。全班竊竊私語中，
我清晰聽見周曉蕓對同桌說："她連子航哥都勾引。"放學鈴響時，我的書包帶突然斷裂。
課本散落一地，夾雜著十幾張 P 過的裸照。徐子航?jīng)_過來幫忙，
卻在看到照片背面時僵住了——那里用紅筆寫著："你爸當年也是這樣被她媽勾引的"。
器材室方向傳來重物拖拽聲。我跑過去時，看見周曉蕓正在墊子下翻找什么。
月光照出她手里閃著寒光的東西——是體育課失蹤的標槍頭。
5 生死抉擇標槍頭的寒光在月光下閃了一下，周曉蕓突然轉(zhuǎn)頭。
她黑框眼鏡后的眼睛睜得很大，像被驚到的貓。"找體育器材。"她把手背到身后，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子航哥讓我?guī)兔Α?走廊傳來腳步聲。周曉蕓猛地推開我，
標槍頭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金屬聲。她跑得很快，圓頭皮鞋在瓷磚上打滑，
差點撞上拐角處的消防栓。我沒去撿那個標槍頭。徐子航的紙條還攥在手心里，
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放學等我"四個字暈開了，墨跡蹭在掌心，像血。校門口空蕩蕩的。
路燈壞了一盞，剩下的那盞滋滋響著，光線忽明忽暗。我拐進小巷抄近路，
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林梔。"徐美琪的聲音從陰影里冒出來。她今天沒涂紫色指甲油，
手指關(guān)節(jié)上貼著創(chuàng)可貼。身后三個跟班推著保潔用的水桶，
渾濁的水面漂著煙頭和嚼過的口香糖。"祭品要洗干凈才行。"她踢了踢水桶，
臟水濺到我鞋面上，"我弟弟喜歡你穿白裙子。"高個子跟班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另外兩個一左一右堵住巷口，其中一個從兜里掏出剪刀，咔擦咔擦空剪了兩下。
水桶傾斜的瞬間，有人從后面拽了我一把。"滾開。"徐子航的聲音。他籃球服都沒換，
胸口還在劇烈起伏，像是跑過來的。擋在我前面時，他手肘撞翻了水桶，
臟水全潑在自己褲腿上。徐美琪的跟班們愣住了。
舉手機的那個下意識去看巷子深處——周曉蕓的黑框眼鏡在陰影里反著光。
"子航哥..."周曉蕓走出來時還在喘，手里拿著瓶礦泉水，
"你籃球忘在..."她的話戛然而止。徐子航突然抓起地上濕透的垃圾，
直接摔在周曉蕓腳邊。爛菜葉粘在她雪白的襪子上，像爬行的蛆蟲。"論壇管理員是你表哥。
"徐子航聲音很冷，"教務(wù)處通話記錄兩分三十秒。"周曉蕓的礦泉水瓶掉在地上。
她低頭去撿時，我從她敞開的書包里看見半截標槍桿——和器材室失蹤的那根一模一樣。
徐美琪突然笑了。"有意思。"她掏出手機按了幾下，
屏幕轉(zhuǎn)向我們——是段徐子航在更衣室門口徘徊的視頻，"你說，
要是發(fā)到論壇..."周曉蕓猛地抬頭。她嘴唇在抖，
手卻死死拽住徐子航的衣角："我可以解釋..."遠處傳來警笛聲。徐美琪嘖了一聲，
突然把手機塞給周曉蕓："你來處理。"她轉(zhuǎn)身時踹翻了剩下的半桶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