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后，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睅熌镉帽鶝龅氖种竸澾^我的喉結(jié)。我藝成下山那天，
師娘為我踐行。她親手做的餞別宴，我吃得干干凈凈。我以為那是她對我最后的疼愛。
可我醒來，卻身處地牢，躺在床上，手腳皆被鐵鏈鎖死。師娘提著燈走進(jìn)來，笑容病態(tài)。
“我把你養(yǎng)得這么好，怎么舍得讓你走？”我運功欲掙脫，才發(fā)現(xiàn)丹田空空如也。
她輕笑一聲?！皠e白費力氣了。”“你吃的每一頓飯，喝的每一口水，
都摻了我的‘聽話蠱’?！?.我不是在地牢。身下是鋪著綾羅綢緞的巨大木床。
四肢被玄鐵鐐銬固定成一個“大”字，冰冷刺骨。師娘蘇晚晴只穿著一層薄紗，向我走來。
她的手撫上我的胸膛，眼神癡迷得讓我陌生?！皽Y兒，這床是千年沉香木做的，能安神。
地牢那種地方，我怎舍得讓你住?！蔽业穆曇羲粏。馃┝撕韲??！皫熥鹉?？
”“你把師尊怎么樣了！”她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風(fēng)情萬種。然后從床底下，
拿出一個黑色的骨灰壇?！八??！薄霸缇突苫伊?，就留在這里，陪著我們?！鞭Z的一聲，
我的腦子炸開了。師尊。那個將我從孤兒堆里撿回來，教我識字，教我練劍，
待我如親子的師尊。化成灰了?！鞍 蔽爷偭艘粯訏暝?，玄鐵鎖鏈被我撞得哐當(dāng)作響，
手腕腳腕很快磨出血肉。可下一秒，一股劇痛從丹田炸開，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身體里的每一寸血肉，都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啃食。我慘叫著蜷縮起來，卻被鎖鏈死死拉扯著，
動彈不得。蘇晚晴俯下身，在我耳邊吹氣?！八l(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本想帶你逃走。
”“可惜啊，他太不中用了。”“被我親手了結(jié)了?！彼忾_我早已被冷汗浸透的衣襟，
指尖在我小腹上畫著圈?！皽Y兒，你知道嗎？”“你的純陽之體，
是我修煉《合歡仙訣》最完美的鼎爐?！薄笆裁垂菲ㄌ觳?，什么正道新星，
你生來就是為了我?！鼻?，憤怒，悲痛，像無數(shù)把刀子，將我的理智凌遲。她吻上我的唇。
一股陰寒的功法氣息渡了過來，我體內(nèi)的內(nèi)力和精元，像開了閘的洪水，
不受控制地朝她涌去。我的力量在流失。我的尊嚴(yán)在被踐踏。我的世界在崩塌。
她在我耳邊病態(tài)地呢喃?！皽Y兒，別怕?！薄皫熌飼煤谩邸愕?。
”第一次“采補”結(jié)束，我像一灘爛泥，虛弱得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意識昏沉中，
只剩下兩個字。恨意。無盡的恨意。2.我開始絕食。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反抗。我閉著眼，
不看不聽，任由自己虛弱下去。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這種屈辱。
蘇晚晴端著粥碗進(jìn)來，見我毫無反應(yīng)，也不生氣。她放下碗，捏住我的下巴。我緊緊閉著嘴。
她便撬開我的牙關(guān)，然后將自己的唇貼了上來?；熘蛞旱牧魇常粡娦卸蛇M(jìn)我的喉嚨。
我劇烈地嗆咳，想要吐出來，卻被她死死按住?！澳悴怀?，我就這樣喂到你吃為止。
”“淵兒，我舍不得你死。”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屈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她每天都會來，進(jìn)行那所謂的“修煉”。將我榨干，再用最名貴的丹藥吊著我的命。
等我恢復(fù)一些，就繼續(xù)榨取。周而復(fù)始，永無寧日。我試圖用言語激怒她。“毒婦！
”“你這個殺夫證道的妖魔！”“你不得好死！”她卻只是笑，毫不在意。“對，
我就是妖魔。”“一個只屬于你一人的妖魔?！薄皽Y兒，你罵我的樣子，真好看。
”她甚至在我面前，拿出我多年前送她的第一件禮物，一支我親手削的、最普通的木簪，
插在發(fā)間?！皽Y兒，你還記得嗎？”“那時候你才到我膝蓋高，你說，
師娘是天底下最美的人，這支簪子才配得上師娘?！薄澳憧粗业难凵瘢浅绨莺鸵蕾?。
”“你說，你以后要一直陪著師娘?！边@些話，像一根根毒刺，扎進(jìn)我的心里。有一次，
我故意在“修煉”中岔動內(nèi)息，不與她配合。她的功法瞬間紊亂，一口血噴了出來，
臉色煞白。我以為她會打我，會殺了我。可她沒有。她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幽幽地看著我。
然后，她拿出了師尊的佩劍，“玄真劍”。那是師尊的象征，是整個宗門的榮耀。
她用劍尖劃破我的手指，用我的血，在清亮的劍身上，一筆一劃地寫我的名字。陸。淵。
“我要讓師尊看看，他的好徒弟，現(xiàn)在有多‘聽話’。”那兩個鮮紅的字，刺痛了我的眼。
下一刻，體內(nèi)的聽話蠱再次發(fā)作。比上一次猛烈十倍。萬蟻噬心，銼骨揚灰。我死死咬著牙，
不肯發(fā)出一聲。她卻在我耳邊輕笑?！扒笪??！薄扒笪?，我就讓你好過一點。
”劇痛讓我渾身抽搐，意識都開始模糊。在徹底失去理智前，我聽見自己用破碎的聲音說。
“……求你?！彼凉M意地停下了懲罰，像安撫一只寵物般拍著我的臉。為了讓我徹底死心，
她用法術(shù)凝出一面水鏡。鏡子里，是師門的大殿。代掌門師叔當(dāng)著所有弟子的面，
宣布我陸淵勾結(jié)妖女蘇晚晴，叛出師門，罪不容恕。我成了宗門最大的叛徒?！皽Y兒，你看。
”蘇晚晴抱著我，聲音溫柔得可怕?！斑@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你，拋棄你。
”“只有我。”“只有師娘，會永遠(yuǎn)愛你，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比怏w的折磨，精神的摧毀。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用恨意筑起的高墻，正在一寸寸崩塌。3.我不能崩潰。我若是崩潰了，
就正中她的下懷。師尊的大仇，就再也無人能報。硬碰硬，只是在用雞蛋砸石頭。
我開始改變策略，偽裝順從。當(dāng)她再來“修煉”時，我不再反抗。甚至，
在她功法運轉(zhuǎn)到某個節(jié)點時，我會“主動”引導(dǎo)一絲內(nèi)力去迎合。
我的反應(yīng)讓蘇晚晴欣喜若狂。她以為，她終于將我這頭桀驁的困獸，徹底馴服了。
她吻著我的額頭，一遍遍說著“我的好淵兒”。她對我的看管，果然放松了一絲。
她解開了我手上的鐐銬，允許我下床，在這間囚籠般的房間里有限地活動。
但腳上的鐐銬仍在，那根長長的鐵鏈，另一端就鎖在床腳。我能活動的范圍，不超過三步。
但這已經(jīng)足夠。終于，有一次，她以外出處理“師門”事務(wù)為由，離開了一整天。
我假裝百無聊賴地整理床鋪，一遍遍撫摸著那張囚禁我的沉香木床。這是師尊最愛的木料。
蘇晚晴用它來囚禁我，是為了彰顯她的勝利?？伤恢溃瑤熥鸬氖炙?，天下無雙。
我在床頭的祥云雕花深處，摸到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凸起。我用盡全力按下。
“咔噠”一聲輕響，雕花旁彈出了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夾層。這是師尊留給我的。
他早就懷疑蘇晚晴了。他不是沒用，他只是，為了保護我，失了先機。夾層里，
是一枚被血浸透的玉簡，和一顆漆黑如墨的蟲卵。我將玉簡貼在額頭，
師尊最后的神念涌入我的腦海。那是他的血書。
記錄了蘇晚晴修煉的《合歡仙訣》的致命破綻。以及，如何克制“聽話蠱”的方法。聽話蠱，
無藥可解。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它的母蠱，“噬心蠱”，反向控制。
師尊在發(fā)現(xiàn)蘇晚晴的秘密后，就一直在尋找克制之法，并找到了這枚蟲卵。
可他還沒來得及交給我，就……我的心像被生生撕開。師尊，我的師尊……我強忍著悲痛，
看完了玉簡的全部內(nèi)容。孵化“噬心蠱”的條件，極為苛刻。第一，
需要用蘊含“聽話蠱”力量的精血，日夜喂養(yǎng)。第二，
需要《合歡仙訣》至純的陰性能量作為催化。我看著手中那顆冰冷的蟲卵，又看了看自己。
這不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翻盤之路嗎？蘇晚晴用我的身體做鼎爐。而我，
將用這被玷污的身體，做孵化復(fù)仇之種的溫床。我捏緊了蟲卵，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幾個月的麻木和絕望，在這一刻，被一道刺眼的光芒徹底撕裂。我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讓她血債血償?shù)目赡堋Ｉ顪Y之中，我終于等來了我的，第一縷光。
4.我將那顆“噬心蠱”卵，藏進(jìn)了氣海穴。這是一個極其兇險的舉動。
氣海是修士儲存內(nèi)力的根本，稍有不慎，蠱卵和內(nèi)力沖突，我就會當(dāng)場爆體而亡。
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晚晴每次采補，都會探查我的丹田，卻絕不會想到，
我敢把一枚如此邪異的蠱卵藏在氣海。我變得更加“主動”和“順從”。她來時，
我會對她笑?！靶逕挕睍r，我會說些她愛聽的話?！皫熌?，你今天真美?！薄皫熌锏墓Ψ?，
好像又精進(jìn)了。”蘇晚晴徹底沉浸在我為她編織的，掌控一切的幻夢里。她對我愈發(fā)迷戀，
信任，甚至把我看作是她唯一的“道侶”。每次被她“采補”，對我而言，
不再是單純的屈辱。而是喂養(yǎng)“噬心蠱”的儀式。我忍受著精元被吸走的痛苦，
同時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著她渡來的陰性能量，和自己被蠱蟲污染的精血，
一同去滋養(yǎng)氣海中的那顆卵。這個過程，無異于在刀尖上跳舞。
兩種截然不同又霸道無比的力量在體內(nèi)沖撞，每一次都讓我痛不欲生。有好幾次，
我差點沒撐住，經(jīng)脈寸斷，七竅流血。蘇晚晴以為我是修煉過度，
心疼地給我喂下更多靈丹妙藥，抱著我柔聲安慰。她不知道，她的“愛”，
正是我復(fù)仇的養(yǎng)料。她甚至開始和我討論修煉的細(xì)節(jié)，毫無防備。“淵兒，
我感覺最近到了一個瓶頸，陰陽之氣總不能完美調(diào)和?！蔽覊合滦闹械目裣埠蜌⒁?，
偽裝出關(guān)切的樣子，為她“分析”。“師娘，或許是你功法運轉(zhuǎn)時，陰氣過盛，陽氣不足。
下次，你可以試著先將陰氣沉于丹田，再引陽氣入體，循環(huán)往復(fù)。
”我利用這些從她口中套出來的信息，更精準(zhǔn)地控制著能量的流向，加速孵化。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氣海中的那顆蠱卵，正一天天變得活躍。它像一顆心臟，在我的身體里，
微弱地跳動著。而蘇晚晴的修為，在我的“全力配合”下，突飛猛進(jìn)。她的野心也隨之膨脹，
不再滿足于掌控我們這一個宗門。她開始計劃著，如何吞并周圍的幾個小門派。她站在窗邊，
野心勃勃地描繪著未來的藍(lán)圖，回頭對我嫵媚一笑。“淵兒，等我一統(tǒng)山河，
你就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男人?！蔽姨稍诖采?，對她露出溫順如羔羊般的笑容。
內(nèi)心卻在冷笑倒數(shù)。快了。就快了。蘇晚晴，你的死期，將由我親手為你譜寫。
5.蘇晚晴為慶祝自己功法即將大成，特意為我準(zhǔn)備了一場豐盛的“二人晚宴”。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還有一壺上好的桃花釀。她解開了我腳上的鐐銬，讓我坐在她對面。
幾個月來，我第一次像個人一樣，坐在飯桌前。她喝得有些微醺，臉頰緋紅，眼波流轉(zhuǎn)。
“淵兒，我成功了?！薄昂芸?，我就能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到時候，
就再也沒有人能欺負(fù)我們了。”她放下酒杯，走到我身后，從背后抱著我，
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脆弱和依賴。“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個孤兒，
被我爹娘扔在亂葬崗?！薄笆菐煾赴盐覔旎貋淼??！薄翱伤?，他心里只有他的大道，
只有他那個死去的白月光?！薄八震B(yǎng)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那個人?！薄斑@個世界上，
沒有人真正愛我?！彼_始訴說她童年的不幸，訴說她對師尊趙玄真由愛生恨的偏執(zhí)，
企圖讓我共情。我表面上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柔聲安撫?！皫熌?，都過去了。
”“以后，有我?！眱?nèi)心卻感到一陣翻涌。氣海中的“噬心蠱”，已經(jīng)到了破殼的邊緣。
那股躁動，幾乎要壓制不住。蘇晚晴被我的“溫情”打動，她抬起頭，癡迷地看著我。
“淵兒，你真好。”她吻了上來，然后將我打橫抱起，走向那張我躺了數(shù)月的沉香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