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沙交易在這個黃沙漫天的土地上,殘垣斷壁四處散落在各個地方,
隨處都可見到它的蹤影。層層的黃沙覆蓋在這片廢墟之上,悶熱的風(fēng)中帶著沙時時吹過。
風(fēng)沙漫地,吹的人睜不開眼。在某處的一座殘壁當(dāng)中,
勉強(qiáng)圍成了一個可以躲避風(fēng)沙的庇護(hù)所。這里是為數(shù)不多的,供拾荒者交易的地區(qū)。
這時一位穿著寬大的黑色斗篷的人,便在這黃沙漫天的土地上行走著,
直直的朝向那個庇護(hù)所。他那原本黑的斗篷也被風(fēng)沙弄得灰撲撲的,衣尾也有些破碎。
但對于生活在這片廢土上的人們來說,這是必須,但并不必要,并且很是常見。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腳步沉穩(wěn)的走向其中一位拾荒者面前。隨后,
他的手中便輕捏著一團(tuán)小小的東西。他面前的拾荒者隨意的坐在黃土沙地上,
盤著腿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低著頭閑散的說著“怎么樣?它是不是很漂亮。
”這是個中年男人,他又輕輕捏了捏他手中剩下的幾粒種子。
擺弄了一下他自己那亂蓬蓬的一看就沒有營養(yǎng)的灰棕色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
發(fā)間便落出些塵沙,這不禁惹得他咳嗽了幾聲。下巴那只有一些微長的小胡茬,
看起來是時常打理的,他那亂蓬蓬的灰棕色頭發(fā)也不是很長。帶著斗篷的人說道:“是的,
它很漂亮?!甭曇艉苣贻p。中年人有些意外的抬起眉毛,便看到了他那幾乎沒有傷痕的手指,
手腕上似乎還系著許多飾品,五顏六色的倒也是好看。
然后年輕人有些戀戀不舍的將那粒種子還給中年人,并且詢問著:“它可以用什么來交換?
”語氣里并沒有急切,反而只是透著些輕松平常。中年人聽到這句話便擺正了些坐著姿勢,
稍稍認(rèn)真到:“我需要一把鋒利的刀,食物其次或是一些水。
”聲音聽起來似乎隱隱的有些急切,像是要趕快的去做什么。
離他不遠(yuǎn)的另外幾個拾荒者也都清楚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便往他這里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
這明顯是獅子大開口,一粒種子在這可沒什么太大作用。帽檐下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什么神色,
總之中年人看不清,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一定在思考跟猶豫著。也不一會兒,
有細(xì)小的風(fēng)沙從他們腳下掠過,悶熱的風(fēng)打在他們身上,不過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很快的,
那個中年的拾荒者便看到他在斗篷里的手伸向那個被遮住的包里,
他從里面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和一小盒的水。中年人輕嘖一聲,
在心里腹誹著:‘又是一個好東西,這個小家伙不簡單啊。’他接過刀和水,
年輕人也拿過那幾粒種子,收好放進(jìn)包里,再對坐在地上的中年人說:“再賣我一個消息,
你知道的,這些種子對我而言并不值得用這些交換。
”坐在地上的中年人正打量著那把鋒利的刀,聽到這句話,也是沒有太多意外的,
畢竟這些種子真的不值那些東西。但隨后微微的一愣,
有些錯愕的看看他剛放在一旁的多出來的那些水?!皣K,你可真是個大善人,
反正這里的人遲早是要知道的,就跟你說說吧?!蹦贻p人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開口說話。
中年人這時顯得有些憤恨,陰狠的盯著手里閃著寒光的刀說:“北邊那突然冒出了十多頭狼,
也不知道那群畜牲吃了些什么玩意...”中年人緊皺著眉頭,“有幾頭長的比人還高,
我不久前就從那邊過來的。死的只剩我一個人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他加上了這最后一句。中年人低著頭,看著像在思考,年輕人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又從包里取出了兩包吃的,遞給中年人。中年人下意識接過,有些茫然的看著手里的食物。
年輕人正要轉(zhuǎn)身走時,中年人叫住了他, 有些煩躁的嘖了聲,
“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做慈善的?!庇衷谟行┢贫吹囊露道锓伊艘幌?,
拿出了一個用布好好包著的一小塊,看也不看年輕人一眼,便直接扔給他,
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年輕人自然是將那包布包著的東西穩(wěn)當(dāng)?shù)奈赵谑掷铮睦锎蛄藗€問號。
中年人隨后解釋道,“其他的種子,我也不知道是哪種花的......”又突然想起來,
“嘖,就算開了花,我也不認(rèn)識......”他低垂著頭又沉默了許久。
黃沙已經(jīng)吹過了好幾陣,衣角隨著風(fēng)擺動著。年輕人看他這個樣子,也就靜靜的等著,
在這里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年輕人聽見中年人沉悶的聲音響起,似乎帶有絲絲的悲涼,
帶給我看看吧...就在這里...你把花放在這里就好......”年輕人沒有說什么,
只留眼里的情緒灰暗不明。
年輕人又聽他說:“就當(dāng)是我的請求...我懇求你帶我看一看這世間最美麗的花。
”他像是在說:您能行行好嗎?在我死之前滿足我的一個小小的心愿吧。......“好。
”年輕人終是開口說道,輕輕的一聲,像是隨時要被風(fēng)吹散。
也不知是否是風(fēng)將回應(yīng)吹到成年人耳邊。中年人像是松了一口氣,
他覺得他現(xiàn)在輕松了一大截,心舒暢了許多。年輕人沒在等成年人回應(yīng),
說完這輕輕的一句便轉(zhuǎn)身離去了,他似乎并不想在這里多待,或許有什么別的事情需要他做。
中年人此時也抬起他那雙蒼涼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在風(fēng)沙中年輕人離開的背影。
如果這時年輕人回頭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中年人眼里盡是滄桑與絕絕,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中年人隨后便收回視線,又低下頭去,在此時看起來又是一個懶散的模樣,像是睡著了。
......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的年輕人,像是發(fā)覺了什么,鬼使神差的,
回頭朝中年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中年人已經(jīng)收好了他那為數(shù)不多的物品,向著北方前進(jìn),
在風(fēng)沙中模糊的背影一瘸一拐的,年輕人這才恍然發(fā)覺他的腿受傷了。年輕人抿了抿唇,
也沒能說出些什么。望向那道模糊又凄涼的背影,又不知想了些什么,
但隨后也只是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最終還是扭頭走了。2 風(fēng)沙夜行在這漫天的黃沙當(dāng)中,
年輕人向著另一個交易區(qū)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漸埋沒在黃沙當(dāng)中。
夾雜著沙的風(fēng)吹的人睜不開眼,如果你在此時開口,
那么你一定能夠品嘗到這里的特色——一嘴的沙子。風(fēng)鈴的聲音時隱時現(xiàn),
彩色的布條也隨著風(fēng)飛舞著,有時也被黃沙吹得呼呼作響。年輕人來到此地,
依舊是慢慢悠悠的走著。這個拾荒者聚集的地方,遠(yuǎn)不如上一個好,
因為這里是由一塊塊鐵皮鐵塊石塊堆積而成的背風(fēng)口。如果你隔遠(yuǎn)了看,
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就像是一個巨型的垃圾堆。如果不是有風(fēng)鈴和鮮艷的布條,
這里或許就是如此了,雖然鮮艷的布條被黃沙所侵染,但這并不能改變它仍舊艷麗的事實。
年輕人依舊如同上一個交換區(qū)一樣不著痕跡的觀望著,尋找著自己所需要,
及其感興趣的物品。這個寧靜的交換區(qū)內(nèi)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年輕人決定去東邊那里的最大的交易區(qū)去看一看,看是否有自己需要的土壤。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到了黃昏了,年輕人離交易區(qū)并不遠(yuǎn)。他現(xiàn)在要想的是如何準(zhǔn)備過夜了,
是前往那個交易區(qū),還是在哪里?年輕人想。最終,
他決定在夜幕降臨之前找到一個勉強(qiáng)可以躲避風(fēng)沙,且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
那是一堆巨大的巖石,雖然已經(jīng)有些風(fēng)化了,但是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反而有利于年輕人找到一個好的落腳點。年輕人在巖石背風(fēng)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半圓的小洞,
一個勉強(qiáng)能夠讓他坐在里面的一個小洞口。然后用一塊黃沙顏色的布將自己圍起來,
躺在那個洞里。至于他為什么不去交易區(qū)那里過夜?黑夜里的交易區(qū)內(nèi)可是什么東西都有的,
其他人不用說,那都是有些能力的人,但是他不太行...要是單打一兩個還好說,
如果是遇到了“刀子”那可就不太妙了。夜幕逐漸降下來,
空氣里的溫度也帶著絲絲涼意緩慢變低。......他一生下來就在這黃沙漫天的世界了,
缺乏的食物和水讓他很是瘦弱,即使他有再大的力氣,也比不過別人的天生蠻力。
在他有記憶的時候起,他便在那個地下室里了,那里是他的家,有他的家人,
他們不知道他們從哪里來的,又為什么呆在那里。沒有人會替他們解答,
他們只能努力的活著。地下室里像一個糖果那樣,讓大家感到甜蜜。那里有很多的食物和水,
但對于他們幾個人來說并不是很多,他們必須活的久一些,所以食物每次吃的也不是很多。
那里的地方并不是很大,有三個屋子,一個是放雜物的地方,一個是他們睡覺的地方。
另一個讓他們感到甜蜜的就是那些古書的房間了,也就是第三個屋子,
那里面的東西是要比糖還要讓他們發(fā)甜的東西。那些古書里面寫的東西很神奇,
他能看得懂那些文字,大概是從前有人教過他吧,但是他的記憶并沒有這些。
其中就一本關(guān)于花的古書,有一朵名為希望的花,但是他認(rèn)為,它們都很漂亮,
所以它們都是希望。黑夜里的空氣逐漸寒冷,他悠悠的嘆了口氣,
似乎在訴說著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還是沒能習(xí)慣這些寒冷的夜晚。他望著天,
似乎想透過那漫天的風(fēng)沙,看到些什么,那里似乎什么都沒有,他又重新低下頭,
眼里似乎閃過失望。他的眼眸是淺淺的棕色,在陽光里就像極了金色,亮亮的,像太陽一樣,
充滿了希望。他的頭發(fā)偏為米棕色,還有幾根交雜著的橙紅色發(fā)絲。他很干凈,也很弱小,
所以他不得不把自己藏起來。北斗星移,只可惜這里的人們并不能看到這些。很快的,
他便抱著自己的腿枕著自己的膝蓋睡著了。......天微亮,只可惜風(fēng)沙漫布的天,
并不能看出些什么花樣。但今天的天格外的靜,那渾濁的空氣竟也淡散了許多,
可依舊灰蒙著。他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著目的地走去。要來了,
他感受著周圍如此的靜,并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快一點了,今天會有一場沙塵暴的到來,
沉寂了許久的天終是又要遭受一場折磨。......他腳踩著有著暗沉印記的黃沙地,
走過這里,空氣當(dāng)中還隱隱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輕嘖一聲,有些嫌棄的快速跑過這里,
在余光中略過一個身影,他不用仔細(xì)看,就知道那是個什么。一個早就死了的人,
血流了一地,或是被其他人搶劫以后死了,或是他搶劫別人,然后被反殺了,誰知道呢,
又有誰關(guān)心這些呢,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錯了。他放緩腳步來到一家店鋪面前,
他聽說這里賣的東西的種類有很多。這一片都是以前廢掉的房子,按他們的思想來說,
補(bǔ)一補(bǔ)還是能住人的,只要把那討人厭的沙子隔絕了就好了,他們從來都不挑地方,
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他掀開那厚重的布滿著黃沙的麻布簾子,他抬腳走了進(jìn)去,
琳瑯滿目的商品映入他的眼前。屋子里還較為的干凈,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拾荒者,
他還蠻有講究的給自己做了個小凳子,然后坐在了屋子中央稍微靠后的位置。
那是一位看起來很邋遢的老者,他正拿著個什么東西在啃,好像是一條沙蛇,他定睛看到。
那個老者頭也不抬的說“小兄弟,隨便看看?!彼穆曇粲行┥硢?,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他也就順著老者的意隨意的看了一圈,當(dāng)真是什么稀奇物件都有。但是他發(fā)現(xiàn),像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