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聽見幾個男的密謀,要在富家女訂婚宴搞事。
時間跟我表弟林星未婚妻李菲的訂婚宴對上了。上輩子我手賤發(fā)錄音給表弟,
他退婚發(fā)現(xiàn)李菲是首富獨女,轉頭恨我毀他豪門路。最后勾引我老婆,制造車禍送我歸西,
臨死聽見他嚎:“名牌跑車游艇才是我該過的日子!”再一睜眼回到咖啡館,
表弟敲著杯子:“陳默你有病?李菲等我試禮服呢!”看著這張以后害死我的臉,
我刪了錄音。笑著推過咖啡:“急啥?說不定李菲給你備了大驚喜?!北淼埽氵x的火坑,
自己跳?!拔梗£惸?!發(fā)什么呆呢?魂兒丟了?” 對面?zhèn)鱽聿荒蜔┑暮敖新暎?/p>
是林星的聲音?!按笾形绲?,火急火燎把我叫來,有屁快放!
李菲還在婚紗店等著我試禮服呢!耽誤了時間你負責?”我猛地抬起頭。林星那張臉,
清晰地撞進我眼里。頭發(fā)精心抓過,噴了發(fā)膠,根根支棱著,像只開屏的孔雀。
身上那件T恤,印著個巨大的、我認不出但絕對死貴的潮牌Logo。他正皺著眉,
嘴角下撇,一副“你欠我八百萬”的表情。這張臉,
這張年輕、得意、寫滿“老子天下第一”的臉,
瞬間和我記憶深處那張在車禍現(xiàn)場、隔著玻璃獰笑的臉重疊在一起。陳默!冷靜!
你他媽重生了!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這個王八蛋!
這個我從小護到大、替他背鍋、替他挨揍、把他當親弟弟看的表弟!最后,就是他,
親手把我送上了黃泉路!為了他那狗屁的“名牌跑車游艇”的日子!“表…表哥?
” 林星被我盯得有點發(fā)毛,身體下意識往后縮了縮,靠在廉價的塑料椅背上,“你抖啥呢?
臉白得跟鬼似的…癲癇犯了?還是昨晚喝大了?”我用力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里,
稍微壓下了點那股灼燒的恨意?!皼]…可能有點低血糖,喝口咖啡就好?!薄澳阌惺纶s緊去,
我真沒事?!绷中呛傻厣舷聮咭曃?,
像在打量一件出了故障的廉價商品:“那你火急火燎喊我來干嘛?耍我玩呢?
我時間很寶貴的!”他特意晃了晃手腕上那塊亮瞎眼的表?!澳哪芩D?,” 我扯了扯嘴角,
感覺臉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膏,“就是…突然想找你聊聊。不過看你這么忙,算了。
別耽誤你跟李菲的正事,快去吧,別讓她等急了?!笨此€是滿臉不信,
我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說不定…李菲給你準備了啥大驚喜呢?去晚了,驚喜可就沒了。
”“驚喜?” 林星的眼珠子“唰”地一下亮了。他整個人都往前傾,
臉上寫滿了貪婪和好奇?!罢娴募俚模渴裁大@喜?快說快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內幕?
李菲跟你說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端起杯子,
用杯壁擋住自己控制不住要溢出的冷笑。林星抓了抓他那精心打理的頭發(fā),心癢難耐,
像有螞蟻在爬。他使勁盯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出花來,但我只是低頭看著咖啡杯,
見撬不開我的嘴,他悻悻地“切”了一聲,猛地站起來。“行吧行吧!神神叨叨的!
浪費老子時間!”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串帶著三叉戟標志的跑車鑰匙,
風風火火地就往門口沖。我閉上眼,用力地呼吸,
試圖把肺里那股殘留的血腥氣和汽油味擠出去?!懊婆苘嚕∷饺擞瓮?!
那才是我林星該過的日子!陳默!都怪你!是你毀了我!你他媽憑什么能過安穩(wěn)日子?
憑什么?!”“你那個老婆孫雨薇…呵,味道也就那樣!
不過現(xiàn)在…輪到你來嘗嘗什么叫絕望了!哈哈哈…下輩子投胎,記得別擋老子的路!
”“呃…”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我猛地睜開眼,眼底布滿血絲。我把手機掏出來,
屏幕的光在昏暗的咖啡館角落里顯得異常刺眼。里面孤零零地躺著一個音頻文件。
文件名簡單粗暴:“酒吧錄音-要命”。我的手指懸在那個三角形的播放鍵上方,上輩子,
就是這該死的“好心”,這自以為是的“義氣”,親手給自己挖好了墳墓,
還樂呵呵地跳了進去。指尖落下,嘈雜的背景音樂瞬間涌出,
夾雜著酒杯碰撞的脆響和男男女女模糊的調笑聲。緊接著,
幾個明顯帶著濃重酒意、流里流氣的男聲蹦了出來,每一個字都透著下流和惡意:“嘖,
聽說了嗎?李菲那妞,下個月八號訂婚了?找了個啥玩意兒?聽說就他媽一破公司的小白領?
叫…林什么星?”“管他呢!小白臉一個!哥幾個那天可得去好好‘祝福祝福’!
排場必須整大點!讓那小白臉開開眼!”“橫幅我都找人做好了!‘前任聯(lián)誼會,
恭賀李二小姐覓得良緣’!怎么樣?夠不夠勁?夠不夠醒目?哈哈哈!
”“時間地點記死了??!下月八號,君悅酒店頂樓宴會廳,晚七點整!都他媽別遲到!
誰遲到誰孫子!”“放心!李菲那妞,表面裝得跟個高冷女神似的,背地里…嘿嘿,
兄弟們誰不知道誰???這次非讓她那‘良緣’開開眼不可!”“就是!讓她看看她挑的男人,
在咱哥幾個面前算個屁!到時候那場面,肯定他媽精彩絕倫!”“哈哈哈…干杯!
為了李二小姐的‘良緣’!哈哈哈…”錄音里爆發(fā)出肆無忌憚、充滿下流意味的哄笑。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所謂的“兄弟情”、“為表弟好”蒙蔽了雙眼,像個傻子一樣,
火急火燎地把這顆足以炸毀林星“豪門夢”的炸彈,親手塞到了他手里。結果呢?
他卻因為我毀了他的豪門夢,而選擇殺了我!手指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劃開菜單,
移到那個鮮紅刺眼的垃圾桶圖標上。指尖帶著一股冰冷的決絕,狠狠按了下去。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猛地涌了上來。這次,林星,你自己親手挑選的“豪門”金光大道,
就是跪著,爬著,你也得給老子走完!我就在旁邊,冷眼看著。我倒要看看,
你能順著這根藤蔓爬多高。繼續(xù)做了一會之后,我選擇開車回家?!鞍盐梗?/p>
我們的大忙人可算舍得回來了!
”大姨那拔高了八度、尖利得能劃破耳膜的嗓音率先沖了出來,
帶著一股濃烈的、廉價香水的甜膩味兒。她堵在門口,
一張臉因為興奮和某種膨脹的虛榮而紅光滿面,像涂多了胭脂。旁邊站著姨父,
腆著個啤酒肚,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活像棵掛滿了廉價裝飾品的圣誕樹??蛷d里,
林星大爺似的癱在唯一那張還算舒服的舊沙發(fā)上,兩條腿高高地翹在茶幾邊緣。
他正低頭刷著手機,嘴角咧得快要掛到耳朵根,手指在屏幕上劃得飛快,
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得意的輕笑。看見我進來,他那雙眼睛才懶洋洋地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
然后,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嫌棄和優(yōu)越感:“喲,表哥,
下午咖啡館里神神叨叨的,到底啥事兒???害我白跑一趟,李菲差點不高興。
” 他特意加重了“李菲”兩個字。我媽從狹小的廚房里探出頭,手里還拿著鍋鏟,
臉上帶著擔憂:“默默,回來了?快洗手,準備吃飯了。
”她飛快地瞄了一眼堵在門口的大姨一家,眼神里透著局促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皼]事,
媽。” 我彎腰換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下午就是有點不舒服,
想找林星聊聊,現(xiàn)在沒事了。”我刻意忽略了林星那審視的目光?!昂昧司秃?!
年輕人身體最重要!” 大姨根本沒給我媽再說話的機會,一把就拽住我的胳膊,
不由分說地把我往客廳里帶。她的手勁很大,指甲幾乎要嵌進我胳膊的肉里?!拔艺f琳琳,
你看看你,當媽的也不上點心!你得跟我們星星好好學學!看看我們星星多有本事!
多有出息!找了個啥女朋友?李菲!李氏集團!知道吧?咱們市的首富!真正的豪門!
人家李菲可是獨生女!哎喲喂,這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她唾沫橫飛,
激動得手舞足蹈,金鐲子叮當作響。姨父在一旁挺了挺他那圓滾滾的啤酒肚,
清了清嗓子:“嗯,星星這孩子,從小就機靈,有眼光,有福氣。
今天李菲親自帶他去試禮服,嘖嘖,那地方,叫什么‘皇家定制’?門口停的車,
全是幾百萬的豪車!那鉆戒,鴿子蛋那么大!
”他夸張地用兩根粗短的手指比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圈,唾沫星子差點直接噴到我臉上。
“哎呀爸,低調!低調點!” 林星嘴上這么說著,身體卻在沙發(fā)里陷得更深了,
臉上那副“老子就是人上人”的享受表情藏都藏不住。大姨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憐憫:“陳,默你比星星還大兩歲吧?這終身大事可得抓緊了!
男人過了三十就不值錢了!別太挑三揀四,差不多就行了!眼光放實際點!你看看我們星星,
這福氣,嘖嘖嘖,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她搖著頭,仿佛我的人生已經注定黯淡無光。
我媽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但還是強擠出一個笑容:“大姐,現(xiàn)在年輕人的想法跟咱們那時候不一樣了,默默他工作忙,
事業(yè)剛起步…”“忙?忙能忙出個金龜婿來?” 大姨嗤笑一聲,
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媽的話?!靶∶?,不是我說你,該催就得催!當媽的不能太心軟!
你看我們星星這不是馬上就要進李家門了?讓他到時候給留意留意?李家那是什么圈子?
手指縫里隨便漏點出來,都夠咱們這樣的人家吃一輩子了!”她兩眼放光,
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條攀附李家的人脈和財富。姨父一聽這話,立刻像趕蒼蠅一樣連連擺手,
臉上露出夸張的惶恐:“哎喲喂!這可不行!萬萬不行!李家那是什么門第?星星能進去,
那是咱們老林家祖上積德,燒了八輩子高香才換來的!哪還敢再往里面塞人?再說了,
”他撇著嘴,“這氣質…這穿著打扮…跟人家豪門也不搭調??!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
再連累了星星!”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怒火再次從心底竄起,燒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看著大姨那張被貪婪和虛榮徹底撐滿、幾乎變形的臉,最后,
目光落在林星那張沉浸在“人上人”幻想中、寫滿得意和鄙夷的臉上?!按笠蹋谈?,
我的事,真不用你們操心。你們有這功夫,不如多想想林星訂婚宴的事。
離下個月八號也沒多少天了,你們趕緊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到時候,
可千萬別在李家面前失了‘體面’。”我把“體面”兩個字咬得又重又慢,像在咀嚼一塊冰。
這話簡直像一針強效雞血,瞬間讓大姨和姨父亢奮到了頂點?!皩?!瞧我這腦子!
光顧著高興了!” 大姨猛地一拍大腿,發(fā)出響亮的聲音,一把拽起還在裝深沉的姨父。
“老林!快走快走!給兒子長臉的事兒可不能馬虎!趕緊的,置辦行頭去!得買最好的!
不能讓人家李家看扁了!”她風風火火地往門口沖,走到門口又猛地回頭:“小妹啊,
到時候你也穿好點!別穿你那幾件舊衣服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啊,
宴會上有哪個眼神不太好,看上陳默了呢?哈哈!機會難得??!”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廚房里鍋鏟碰撞的輕微聲響和我媽一聲壓抑的、長長的嘆息。她轉過身,
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默默,跟媽說實話,
是不是…跟孫雨薇吵架了?還是工作上不順心?下午看你臉色就不對,
晚上回來也心事重重的?!睂O雨薇…這個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猛地捅進我的胃里,
劇烈的惡心感翻涌上來。
“意外”車禍身亡后迅速“繼承”了我那點可憐巴巴的遺產、和林星雙宿雙飛的“好老婆”!
“分了?!?我言簡意賅,聲音冷硬得像塊鐵。這個名字,多提一次都讓我覺得臟。“分了?
” 我媽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心疼,用力握緊我的手,“分了…也好!
媽其實…媽早就覺得那姑娘心思太活泛,眼神飄忽,不是個踏實過日子的。分了咱再找!
正好,下個月星星訂婚宴,李家請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貴,青年俊女多的是!
媽到時候幫你好好留意留意,說不定…”“媽!” 我打斷她,
反手用力握住她那雙因為常年操勞而粗糙卻無比溫暖的手,“豪門沒那么好進。
李菲家那種地方,水太深,太渾。你兒子我,就是個普通人。踏踏實實工作,一步一個腳印,
靠自己掙來的,才最靠譜,最安心。”我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等我工作做出成績,
升上去了,該有的,自然都會有。我優(yōu)秀了,自然能吸引到同樣優(yōu)秀、同樣踏實的人。
找不到合適的,您和我爸養(yǎng)我一輩子,我也樂意,也開心?!蔽覌屨乜粗?,
眼圈慢慢地紅了,一層水霧彌漫上來。她用力地回握著我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好…好!
媽就知道!我兒子最棒!最有志氣!咱不圖那些虛頭巴腦的,踏踏實實,平平安安,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啥都強!比啥都強!”這一刻,上輩子對父母的愧疚,
對他們晚年因我“意外”而承受的巨大痛苦和打擊的悔恨,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家的溫暖,像一道微弱卻堅韌的光,暫時驅散了重生帶來的冰冷恨意和血腥記憶。但我知道,
這只是暫時的平靜。風暴的中心,正在君悅酒店的頂樓,在那個鑲金嵌玉的“豪門”里,
無聲地醞釀。林星,我的好表弟,你的“驚喜”之路,才剛剛開始。我拭目以待。
接下來的日子,表面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把自己徹底埋進了工作里。
上輩子因為林星那些破事分心,錯過了幾次關鍵的晉升機會。這次,我像塊干涸的海綿,
瘋狂地吸收著一切能提升自己的東西。加班到深夜是常態(tài),方案做得比誰都細,
跑客戶比誰都勤。老板看我的眼神,從最初的“這小子還行”,
慢慢變成了“這小子有點東西”。家里,我媽小心翼翼地不再提孫雨薇,也不提李家。
只是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燉湯,眼神里總帶著點心疼。我爸話更少了,
但每次我深夜回來,客廳的燈總是亮著,桌上總有一杯溫著的牛奶。大姨一家,
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偶爾從我媽接的電話里,能聽到只言片語。
無非是又買了什么限量版的西裝,定制了什么意大利手工皮鞋,
姨父為了學“上流社會”的禮儀,鬧了多少笑話。每次掛了電話,我媽都只是搖搖頭,
嘆口氣。林星的朋友圈,則成了他炫耀“豪門生活”的專屬舞臺。
今天曬和李菲在米其林餐廳的燭光晚餐,明天曬李菲送他的最新款腕表,
后天曬停在李家車庫里的頂級超跑。
配文永遠充斥著“感恩”、“幸運”、“真愛”、“新的起點”之類的字眼,
字里行間那股子“老子終于熬出頭了”的得意勁兒,隔著屏幕都能溢出來。我每次刷到,
都只是面無表情地快速劃過,連個贊都懶得點。偶爾,
會看到他發(fā)一些和李家親戚、或是他口中“未來岳父岳母”的合影。照片里,
他笑得燦爛無比,身體語言帶著刻意的討好和親近。而李家的人,無論是李菲的父母,
還是那些旁支親戚,臉上的笑容都像是精心測量過的,客氣,疏離。尤其是李菲的父親,
那個在本地商界以手腕強硬、眼光毒辣著稱的李國棟,照片里他看向林星的眼神,
平靜得像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沒有絲毫溫度。時間不緊不慢地滑向那個關鍵的日子,
下個月八號。七號晚上,我加完班回家,剛進門,手機就響了。是林星。一個多月沒聯(lián)系,
他居然主動打給我。“喂?” 我接起,聲音沒什么起伏。“表哥!明天!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 林星的聲音亢奮得有些變調,“哥們兒馬上就要起飛了!哈哈哈!
想想就他媽激動!”“嗯,恭喜?!?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城市的燈火?!鞍ィ砀?,
跟你說個事兒?!?他那邊似乎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聲音壓低了些,“明天訂婚宴,
李家規(guī)矩多,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本來嘛,你這身份…不太合適去。
”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我失落或者懇求?!班?,理解?!?我依舊平靜。
他似乎有點意外我的反應,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不過!誰讓你是我親表哥呢!
我跟李菲求了半天情,磨破了嘴皮子,她才勉強答應,讓你和你爸媽也來!
見識見識真正的上流社會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