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會議室里靜得嚇人,所有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像要把我看穿?!叭斡昵纾惆l(fā)什么瘋?
什么名譽董事長,一票否決權,公司上下誰承認過?”“你就是個家庭主婦!
少在這里胡攪蠻纏!”江紫柔也立刻跟著幫腔,聲音又柔又委屈。“弟妹,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你大可以怪我啊。但這是公司大事,關系到這么多人的飯碗,
你不能因為跟晨遠鬧別扭就……”她說著,還真擠出兩滴眼淚,活像我怎么欺負了她似的。
我差點笑出聲。家庭主婦?胡攪蠻纏?我沒理她那套白蓮花表演,
直接從公文包里抽出兩份文件,啪一聲摔在會議桌上。那聲音響得嚇人,
好幾個股東都跟著一哆嗦?!斑@是早期股權協(xié)議和公司章程的原件,白紙黑字,
具有法律效力。陸總,需要我?guī)湍阏覀€放大鏡嗎?還是你貴人多忘事,
忘了當年求著我簽這份協(xié)議時,是怎么說的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隨身帶著這份文件,
陸晨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是早期……”“早期?
”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他,是坐在前排的一位元老級股東趙董,“晨遠啊,
有些話,老頭子我憋了很久了。當初公司初創(chuàng),是誰用自己的人脈打通了上下游關節(jié)?
又是誰,把自己婚前婚后的那點家底全都抵押了出去,給你填窟窿?”他每問一句,
陸晨遠的臉色就白一分。趙董環(huán)視一圈其他沉默或面露尷尬的股東,
最后目光落回陸晨遠臉上,重重哼了一聲。“要不是雨晴,能有你和晨遠集團的今天?
你不能過河拆橋??!”這話像一巴掌,狠狠扇在陸晨遠臉上,也扇醒了不少裝糊涂的人。
陸晨遠額頭青筋跳了跳,梗著脖子道:“趙叔!一碼歸一碼!
現(xiàn)在是討論公司未來的戰(zhàn)略發(fā)展!她一個很久不管事的人……”“不管事,不代表我死了!
更何況,我們之間有沒有婚姻關系,陸晨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冷地截斷他的話,
把手機連上投屏,放出了陳律發(fā)來的資料?!澳闼^的戰(zhàn)略發(fā)展,
就是拉著江紫柔盤算著怎么弄死我,好吞掉我的一切,再去海外逍遙快活嗎?
”陸晨遠猛地站起來就想反駁,下一秒,我就播放了一段錄音。
江紫柔那故作嬌柔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會議室里?!俺窟h,你放心好了,
她那破車我動過手腳了,下次只要開快點,嘭!保證誰也查不出來,只會覺得是意外!
”錄音里還能聽到陸晨遠模糊地“嗯”了一聲。會議室里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江紫柔徹底慌了,猛地站起來想撲過來搶手機:“假的!你怎么可以造謠!
”然而我卻立刻把最新出爐的血液檢測報告狠狠摔在了桌上。上面清楚顯示,
我讓陳律送去檢測的血液里,含了不少的安眠藥成分。能對我下此毒手的,
只有我最親近的人?!澳沁@份市中心醫(yī)院出具的血液檢測報告也是偽造的?
要是我今天開了自己的車,我是不是就會意外離世?
”我盯著面無人色的陸晨遠和幾乎要癱倒的江紫柔,只覺氣憤。而就在這時,
會議室的巨型液晶屏突然亮起,是陳律接進了會議?!案魑还蓶|,下午好。
受我的當事人任雨晴女士委托,在此向各位補充出示一些關鍵證據,
事關陸晨遠先生涉嫌合同詐騙的重大犯罪行為。”陸晨遠像是被驚醒,徹底失態(tài):“關掉!
誰允許你接進來的,快給我切斷信號!”可惜沒人動。
屏幕上的陳律面無表情地開始展示文件?!瓣懗窟h先生利用其與任雨晴女士的虛假婚姻關系,
誘使其多次簽署文件,將其名下多處資源以非法抵押或轉讓給第三方,從而轉移資產,
非法獲取資金。”一份份銀行流水、抵押合同被清晰羅列出來?!跋嚓P證據鏈已完全閉合,
涉案金額特別巨大,已構成嚴重的詐騙罪。”所有人都被這一連串的猛料砸蒙了。
我看著陸晨遠,他站在那里,剛才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心里的惡氣才終于出了一點點。
這就是我掏心掏肺愛了這么多年,扶持了這么多年的男人。6陳律的話音剛落下,
江紫柔又立刻跳了出來?!叭斡昵缒阊趪娙耍∈裁崔D移資產,什么海外賬戶,
晨遠是你老公,他怎么可能這么對你!”她的眼淚說來就來,演技真是十年如一日地精湛。
可惜啊,老娘不吃這套了。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直接把手里的平板電腦滑到會議桌正中央,手指輕輕一點?!凹热荒闾鰜砹?,
那我們就好好清算下我們的賬?!薄鞍肽昵澳闶遣皇侵鲃勇?lián)系了瑞士聯(lián)合銀行客戶經理,
咨詢大額跨境資金托管流程?”江紫柔的臉唰地一下,血色盡褪。我沒給她喘氣的機會,
手指再劃?!斑€有這個走藝術品采購渠道,將資金轉入空殼公司的合作意向書,
是不是你幫襯著搞定的?”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半個字。
我則是看向那些剛才附和著陸晨遠的股東,此刻的他們都驚慌得很?!皩α?,
說到這個注資計劃,各位不會以為投入的真金白銀,會變成自己的海外資產吧?
”我故意停頓,欣賞著他們驟然緊張起來的神色,然后,按下了手機上的播放鍵。
一段陸晨遠和親信股東壓低嗓音的對話流了出來。“放心,只要賬目做得漂亮,
等錢一到海外,轉幾手,就直接進我們境外賬戶了。”“陸總,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等這事兒成了,夠我們?yōu)t灑幾輩子了!
”這下子剛才還力挺陸晨遠的幾位股東,臉都綠了?!瓣懗窟h,你他媽坑我們?
”“說好的共進退,你背地里吃獨食?”這就內訌了。陸晨遠額頭上青筋暴起,
憤怒地吼叫著?!岸际侨斡昵邕@個女人偽造的!保安呢,趕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
”會議室門應聲而開。但進來的,卻不是他平時使喚慣了的那個安保隊長。
我向來者點頭致意,他們都是當年跟著我爸打江山的老人?!皬埵?,劉伯,真是麻煩你們了。
”他們朝我笑了笑,看都沒看陸晨遠那張扭曲的臉,徑直走到會議桌前,
將一厚沓文件重重放下。“我們幾個老骨頭還沒死呢,陸總你就想瓜分公司了?
”張叔拿起最上面的文件,環(huán)視全場道:“這是陸晨遠任職期間,惡意做空公司股價,
中飽私囊的完整證據鏈?!薄斑€有他給江小姐購買珠寶首飾的消費記錄,一筆筆都在這兒了。
”“根據公司章程第三章第十五條,經超過三分之二的創(chuàng)始股東聯(lián)名提議,
現(xiàn)正式罷免你公司總裁及一切職務!即刻生效!”陸晨遠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踉蹌一步,
差點癱倒在地。江紫柔更是尖叫一聲,徹底軟在了椅子上。我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