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被我扔了?!?/p>
我的聲音,細若蚊蠅。
車廂內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秦嶼猛地睜開眼睛,那雙凌厲的眸子,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射向我。
“你說什么?”
“我……”我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我把它扔在了餐廳門口的垃圾桶里?!?/p>
秦嶼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一拳砸在了旁邊的車窗上。
特制的防彈玻璃,竟然被他砸出了一絲裂紋。
“掉頭!回餐廳!”他沖著司機低吼道。
司機顯然也被嚇到了,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在前面的路口掉轉了車頭。
勞斯萊斯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轟鳴,朝著餐廳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那枚芯片,關系到秦嶼的整個公司,甚至可能影響到整個世界的科技格局。
而我,竟然就這么隨手把它給扔了。
如果找不回來……
我不敢再想下去。
車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秦嶼一言不發(fā),只是冷著臉,看著窗外。
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冰冷的氣息,比車里的空調還要凍人。
我縮在角落里,連大氣都不敢喘。
【五分鐘后,我們會到達餐廳。餐廳門口,已經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包圍了?!?/p>
腦海中閃過的畫面,讓我心頭一緊。
黑衣人?
難道是沖著芯片來的?
他們竟然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秦嶼,”我硬著硬頭皮,開口道,“我們到的時候,餐廳門口可能……會有麻煩?!?/p>
秦嶼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不耐煩。
“說。”
“會有一群黑衣人,把餐廳包圍了?!?/p>
聽了我的話,秦嶼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訝。
他只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阿K,帶人來金鼎餐廳,清理一下門口的垃圾。”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掛了電話,他便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我。
五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金鼎餐廳的門口。
果然,如我預知的一樣。
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正守在餐廳門口,將整個餐廳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正在翻找著門口的幾個大型垃圾桶,動作粗暴,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們的車一到,立刻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朝我們走了過來,伸手敲了敲車窗。
司機沒有理會他,只是靜靜地等著秦嶼的命令。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我有些緊張地說道。
“不晚。”秦嶼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的話音剛落,十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一個漂亮的甩尾,將那群黑衣人,以及我們的勞斯萊斯,反包圍在了中間。
車門打開,一群穿著同樣黑色西裝,但氣質明顯更加冷酷肅殺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們手里,都拿著武器。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他染著一頭銀發(fā),耳朵上戴著一枚骷髏耳釘,看起來玩世不恭,但眼神卻像鷹一樣銳利。
他徑直走到我們的車前,恭敬地敲了敲車窗。
“老板,都搞定了。”
秦嶼這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外面那群黑衣人,看到這陣仗,明顯都慌了。
刀疤臉指著秦嶼,色厲內荏地吼道:
“你……你們是什么人?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秦嶼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那個叫阿K的銀發(fā)男人,淡淡地吩咐道:
“留個活口,問清楚是誰派來的。其他的,處理干凈?!?/p>
“是。”
阿K打了個響指,他身后的那些人,便如虎入羊群一般,沖向了那群黑衣人。
接下來,便是一陣陣的慘叫和哀嚎。
場面血腥而暴力。
我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一切,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個秦嶼,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僅僅是一個商人,他背后,一定還隱藏著更加恐怖的勢力。
不到五分鐘,戰(zhàn)斗就結束了。
那群黑,衣人,全部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只有那個刀疤臉,被阿K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秦嶼走到垃圾桶前,親自在里面翻找起來。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個被我丟掉的絲絨盒子。
他打開盒子,看到里面那枚閃亮的鉆戒,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他拿著戒指,回到了車上,將它遞給了我。
“戴上?!?/p>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愣了一下,沒有接。
“怎么?還要我?guī)湍悖俊彼拿碱^,又皺了起來。
我只好接過戒指,重新戴在了手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的手指微微一顫。
一想到這里面藏著那么重要的東西,我就感覺這枚戒指,重若千斤。
“從現(xiàn)在起,二十四小時,不準摘下來?!鼻貛Z命令道。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既然已經找到了,為什么不取出來?”
“這枚戒指的戒托,是用特殊合金打造的。一旦強行打開,里面的芯片就會自動銷毀?!鼻?嶼解釋道,“只有用特制的解碼器,才能安全地將它取出來?!?/p>
“解碼器在哪兒?”
“這就是,你需要幫我做的第二件事?!鼻貛Z看著我,眼神深邃,“解碼器,在一個叫‘鬼市’的地方。”
鬼市?
聽起來就不像什么正經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一個地下的黑市。里面什么都賣,武器,情報,甚至人命?!?/p>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要我……一個人去?”
“當然不是?!鼻貛Z說,“我會陪你一起去。但是,鬼市有鬼市的規(guī)矩。進去的人,必須帶一個女伴。而且,在里面,我不能暴露身份?!?/p>
“所以,你需要我,當你的女伴?”
“聰明?!?/p>
我明白了。
他需要我,陪他演一場戲。
“什么時候去?”
“三天后?!?/p>
車子重新啟動,朝著一個我完全陌生的方向駛去。
“我們去哪兒?”
“我家。”
半小時后,車子駛入了一片隱匿在半山的頂級富人區(qū)。
這里的每一棟別墅,都像一座獨立的城堡,戒備森嚴。
車子最終,在山頂最大的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的設計,充滿了未來感和科技感,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這里,就是秦嶼的家。
一個,比皇宮還要奢華的地方。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一個穿著英式管家服的老人,立刻迎了上來。
“先生,您回來了。”
“福伯,給她安排一個房間?!鼻貛Z淡淡地吩咐道。
“是?!?/p>
福伯恭敬地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姐,請跟我來?!?/p>
我跟著福伯,走上了二樓。
他給我安排的房間,比我之前住的整個公寓還要大。
房間里,衣帽間,梳妝臺,甚至還有一個獨立的觀景陽臺。
衣帽間里,掛滿了當季最新的奢侈品女裝,梳妝臺上,也擺滿了全套的頂級護膚品和彩妝。
所有東西,都是全新的。
仿佛,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小姐,您先休息。晚餐準備好了,我會來叫您?!备2f完,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房間里,感覺像是在做夢。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我走到陽臺上,看著山下璀璨的城市夜景,心里卻一片茫然。
從今以后,我就要和那個喜怒無常,霸道又危險的男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了嗎?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小張打來的。
“念姐!不好了!林薇薇從警局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