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了整整十八個月，以為終于能呼吸自由的空氣?？稍谖壹磳⒔邮苄履杏亚蠡闀r，
前夫席律卻如惡魔般降臨。他毀了我男友的前程，把我重新鎖進他那座華美的牢籠。他說，
我跑不掉，因為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1裴澈把碩士畢業(yè)證書遞給我，香檳塔的頂端，
氣泡正在歡騰。「蘇檀，祝賀你?！顾难凵窀蓛舻孟駥嶒炇依锏恼麴s水。
周遭都是善意的哄笑和口哨聲，有人在喊：「裴師兄，光祝賀可不行?。≡撉蠡榱?！」
氣氛被烘托到頂點，裴澈的臉頰泛紅，他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單膝在我面前觸地。
一枚小小的絨面盒子打開，里面的鉆戒不是很大，但在餐廳頂燈下，卻閃爍著屬于我自己的，
微小又真實的光芒。這是我逃出來的第十八個月。我自由呼吸的第五百四十九天。
我正要開口，包廂的門被侍者從外面無聲拉開。門口站著的人，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
席律。他一個人，身后卻沒有跟班，可他帶來的壓迫感，卻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他甚至沒有看那個跪在我面前的男人，目光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落在我臉上，
刮過我的皮膚。那目光里有我熟悉的審視，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倦意。「蘇檀?！?/p>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把滿屋子的嘈雜全都壓了下去，「玩的挺盡興?！惯@不是疑問句。
同學們的笑容僵在臉上，沒人敢說話。席律這個名字，在這座城市，就是規(guī)則的別名。
他緩步走過來，高定的手工皮鞋踩在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卻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他走到裴澈身邊，終于分給了他一個眼神，輕飄飄的，像在看一件無生命的物體?！改闶?？」
裴澈梗著脖子，額頭有細汗?jié)B出，「我是蘇檀的男朋友，我叫裴……」「哦?！瓜纱驍嗨?/p>
甚至懶得聽完他的名字，他的視線重新鎖住我，「你找的這個替代品，
眼神倒是有幾分像你養(yǎng)過的那只金毛?！顾捳Z里的侮辱性，讓裴澈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我攥緊了拳，在所有人死一般的寂靜里，站了起來?！赶桑刮叶⒅?，一字一句地開口，
「你能不能別像個陰魂不散的野狗一樣，到處聞著味兒就跟過來？」?jié)M場死寂。
他聽完我的話，臉上反而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好像我說的話有多么天真可笑。
「蘇Tán，脾氣長了不少。但你好像忘了，野狗是有主人的?！顾蝗簧焓?，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是那種蠻橫的撕扯，而是五指像鐵鉗一樣，牢牢箍住。然后，
他對準了我另一只手即將戴上戒指的無名指。咔噠。一聲輕響。不是戒指碎了。
是他隨手帶來的特助，已經在門口對著裴澈舉起了相機。
特助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裴澈先生，南山大學重點實驗室碩博連讀生，
學術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席總一句話，你學術生涯里每一個微不足道的瑕疵，
都會變成葬送你前途的學術丑聞。另外，你的導師，現在正在跟席總喝茶?！?/p>
裴澈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席律根本就沒再看他。他只是拉著我，像拉著一件所有物，
穿過凝固的人群，把我塞進了那輛牌照數字讓人不敢直視的黑色轎車。車門關上，
隔絕了整個世界。車內的冷氣開得很足，皮椅散發(fā)著一股他外套上獨有的冷杉味。他沒吻我，
也沒碰我。只是湊過來，抬手，用拇指的指腹，在我嘴唇上輕輕蹭了一下。
那里還沾著剛剛偷吃的小蛋糕上的奶油。他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逃了這么久，
我還以為你能藏到什么天涯海角。結果，」他輕笑一聲，手指加重了一點力道，
「就這點出息？」2車開到了城中最高的那棟雙子塔頂層。席律的「籠子」。
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落地窗，整個城市的燈火如同被打翻的珠寶盒，璀璨地鋪陳在腳下。
但我知道，這些玻璃，比銀行的金庫大門還要堅固。整個公寓都是冰冷的極簡風格，
智能系統(tǒng)控制著一切，聲音、燈光、溫度，都精準得毫無人氣。我被他扔在沙發(fā)上，
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紅痕?！改憧?，」席律松了松領帶，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平靜得可怕，
「就算你跑出去，也只能住在幾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和一個窮學生規(guī)劃你們貸款三十年才能買得起的小房子。」他的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
切開我這十八個月里，用驕傲和自尊辛苦堆砌起來的防線?！改且脖仍谀氵@喘不過氣來強?！?/p>
我聲音發(fā)抖，但沒有示弱。「喘不過氣？」他似乎覺得這個詞很好笑，
「我給你提供全世界最干凈的空氣過濾系統(tǒng)，吃穿用度，全部依據你的過敏源清單全球定制。
蘇檀，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這就是席律的邏輯。
一個無菌的、恒溫的、絕對安全完美的玻璃箱，就是他給的愛。我沒理他，起身想找水喝。
這個公寓的所有格局，即便過了一年多，也像是刻在我骨子里一樣熟悉。我剛走到吧臺，
他卻先我一步，從背后欺身而上。不是擁抱，而是一種禁錮。他的身體滾燙，
胸膛貼著我的后背，將我死死壓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他的氣息噴在我耳后，
「你外面買的那些東西，都用了？那些帶著化學香精的口紅，堵塞毛孔的粉底？」
他的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轉過臉，另一只手拿出一塊絲帕，
粗暴地在我臉上擦拭起來。我今天為了慶祝畢業(yè)，化了一個精致的全妝。但在他的動作下，
那層代表著我自由與喜悅的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撕碎、抹掉。「你看看，」
他擦掉了我的口紅，看到了我因為最近熬夜趕論文而有些過敏泛紅的嘴角，
「為了融入他們那種低級的世界，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刮业淖宰穑?/p>
在這一刻碎得一塌糊涂。逃亡的五百多天，原來在他的監(jiān)控下，不過是一場笑話。我的獨立，
我的新生活，我引以為傲的全新開始，只是他默許的一場寵物短暫的放風。「你調查我？」
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自己的?！肝倚枰{查嗎？」席律冷笑，「你的每一筆消費記錄，
你用假身份注冊的每一個社交賬號，甚至你論文引用的每一篇參考文獻，都會匯成報告，
每天早上準時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蘇檀，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的視里?！?/p>
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冷得我靈魂都在顫抖。我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轉過身，
抬手就朝他的臉扇了過去。手腕在半空中被他截住。他的力氣大得嚇人，捏得我骨頭生疼。
「翅膀硬了，想打我？」他眼底黑沉沉的，像一口不見底的深井。「席律，你這個瘋子！
你放開我！」「放開你？」他突然俯下身，鼻尖幾乎碰到我的鼻尖，灼熱的呼吸打在我臉上，
「然后讓你去跟那種廢物共度余生？蘇檀，你是我的，從你五歲那年，
被你父親交到我手上的那天起，就是我的。這個事實，你跑到宇宙的盡頭，也改變不了?！?/p>
3我們兩家的關系，起源于上一輩的扶持。我父親是搞傳統(tǒng)中藥材研究的，古板清高。
而席家，則把這門手藝做成了龐大的商業(yè)帝國。作為兩家唯一的繼承人，我與席律的婚約，
幾乎是從我出生那一刻就被定下的。在我模糊的記憶里，席律就是我的童年本身。
只是這份童年，帶著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別的孩子在玩泥巴，席律會拽著我的手腕，
冷著臉帶我去消毒。我因為貪吃多嘗了一口街邊的糖畫，他會直接通知我父親，
讓我接下來一個月都被禁止吃任何零食。他像個少年老成的大家長，
嚴密地規(guī)劃著我人生的每一步。我穿什么顏色的裙子，交什么樣的朋友，
甚至看哪一本課外書，都必須經過他的審查。所有人都說，席律是愛護我。他們說，
蘇家的小女兒真有福氣，有席家的大少爺這么護著。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愛護，是豢養(yǎng)。
成年禮那天，我收到的禮物，就是他遞過來的大學志愿申請表，
上面只有一個選項——本地大學的檔案管理專業(yè)。「這個專業(yè)最清閑，」
他當時是這么跟我說的，語氣像是在宣布一個既定事實，
「畢業(yè)后我給你在集團里安排一個職位，朝九晚五，我們就可以結婚?！刮揖褪菑哪且豢蹋?/p>
開始了我漫長的、秘密的逃離計劃。我陽奉陰違，表面上乖順地填著他給我的志愿，
背地里卻申請了國外一所大學的獎學金，
專業(yè)是風險投資與金融分析——一個他絕對不會允許我觸碰的領域。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
我騙他說要去參加畢業(yè)旅行，坐上了去往異國的飛機。他發(fā)現后，
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在全球范圍內找我。但我早有準備，改名換姓，
用獎學金和幾份兼職，硬生生地藏了十八個月。我還以為，我成功了。現在看來，
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而那只貓，一直懶洋洋地看著我，覺得我的掙扎十分有趣。
「那些過去的爛賬，沒必要再算了?！刮宜﹂_混亂的思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掐著我手腕的力道稍微松了一點，但人沒有退開?！改銡Я伺岢旱那俺?。」我說。
「談不上毀，」他面無表情地糾正，「我只是把他從你的世界里拿走，
放到另一個對他更合適的位置上。我旗下的一個生物科技公司，正好缺一個研究員，
他去了那里，未來十年都不用為經費發(fā)愁。比跟著你吃苦強得多。」他的話，讓我脊背發(fā)涼。
這種隨手就能操縱另一個人命運的傲慢，輕描淡寫，卻最是誅心?！笐{什么？」我質問他，
「你憑什么決定別人的人生？」「憑你現在還站在這里，而不是跟他一起被打包送走。」
席律眼中的偏執(zhí)，像一團燒得正旺的鬼火，「蘇檀，你應該慶幸，我對你的耐心，
比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多。不要再挑戰(zhàn)它?！拐f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藥瓶，
倒出一粒藥片，又從吧臺倒了杯溫水，遞到我嘴邊。是我常吃的抗過敏藥。
我的皮膚一接觸到劣質的化妝品就會這樣。以前在他身邊的時候，
我用的所有東西都是頂級的，從沒出過問題?？粗橇Ｋ?，我覺得喉嚨里像被塞了一團棉花。
連這種細節(jié)，他都一清二楚。他掌控著我的過去，囚禁著我的現在，還要徹底規(guī)劃我的未來。
「我不吃?！刮覄e過頭。他的手頓在半空，幾秒鐘后，他收了回去，自己把那杯水喝了。
「行?！顾f，聲音低沉下來，「不吃也行。樓下家庭醫(yī)生團隊二十四小時待命。
等你全身都腫起來，再讓他們過來給你打針?！拐f完，他轉身就走，
將我一個人丟在這空曠、冰冷的客廳里。好像真的只是想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4江淼淼來的時候，我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盯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流發(fā)呆。
席律真的沒限制我的行動，門可以隨便開，網絡也沒斷。但他拿走了我的護照和手機，
取而代?的是一臺嶄新的，里面只有一個號碼的手機。那個號碼的名字，叫「席律」。
他像是設了一個無形的結界，我身處其中，卻觸不到真實的邊界?！柑炷摹?/p>
江淼淼一進門，就發(fā)出一聲夸張的驚嘆，「檀檀，你這不叫坐牢，這叫升天！
神仙住的地方也不過如此吧？」她東摸摸，西看看，從智能酒柜到全息投影，
每一處都讓她嘖嘖稱奇。我知道她是我讓席律叫來的。他大概以為，有個朋友勸勸我，
我就會認命?！附淀担刮覈@了口氣，「你是站哪邊的？」她立刻收斂了表情，
跑到我身邊坐下，握住我的手，一臉的正經，「當然是站你這邊啊，姐妹！」
但她的眼神卻忍不住往那扇可以遙控變色的超大落地窗上瞟?！改悄阌X得我現在該怎么辦？」
我問她?！肝矣X得吧，」她斟酌著詞句，試圖說得委婉一點，
「席總……除了占有欲強了那么一點點……之外，也沒別的毛病。你看，他對你多好啊，
這種級別的偏愛，哪個女人不想要？」我被她這套邏輯氣笑了，「那還是我不知好歹了？」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趕緊擺手，試圖轉移話題，「就當我剛剛都是放屁。說真的，
你接下來什么打算？總不能一直跟他這么耗著吧？真準備再跑一次？」我沉默了，
抬起左手手腕，那上面因為長期佩戴一塊廉價的電子手表，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這道印記，就像是我過去五百多天里，努力擁抱平凡生活的證據。而此刻，
它卻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提醒著我，那一切都是幻象。「跑，肯定還要跑?！刮揖従忛_口，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但不能像上次那樣了?！刮艺f著，
把我這段時間在國外偷偷摸摸做的副業(yè)跟她講了。
我靠著給一些中小型企業(yè)做賬目審查和風險評估賺錢。這個活兒，不需要真實身份，
全靠線上聯(lián)系。這十八個月，我不僅攢了一筆小錢，還積累了不少人脈和經驗。
「我要開一個自己的事務所，」我指著腳下璀璨的城市夜景，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就在這里，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要讓他知道，我蘇檀不是他豢養(yǎng)的金絲雀，
我也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江淼淼聽得目瞪口呆，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的天，檀檀，你這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對?！?/p>
我冷笑一聲，「不動土，他又怎么會知道，這個太歲，我早就當膩了?！?/p>
5計劃開始得比想象中順利。席律給了我行動自由，似乎是真的篤定我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利用這難得的空檔，和江淼淼一起，租下了一間小小的寫字樓隔間。地理位置很好，
就在CBD的邊緣，租金也在我能承受的范圍。隔間不大，但有一扇大窗戶，
陽光可以毫無遮攔地灑進來。我偷偷用積蓄買了二手電腦和辦公桌，
事務所就算是勉強開張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磐石」。希望我的事業(yè)，我的未來，
能像磐石一樣，堅不可摧。但是，剛運行了一個禮拜，
我就遇到了第一個也是最致命的麻煩——沒錢了。前期投入比我預想的大，
要建立一個獨立安全的服務器來處理客戶數據，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我靠線上零散接單賺的那點錢，杯水車薪。一連幾天，我躺在公寓那張價值百萬的床上，
愁得睡不著覺。那晚，席律回來了。帶著一身揮之不去的酒氣，但他眼神清明，不像喝醉了。
他什么也沒說，脫下西裝外套，就這么坐在床沿，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漆黑的眼珠在昏暗的燈光下，像兩枚冷硬的黑曜石。被他這么盯著，我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毛。
我先沉不住氣，打破了沉默：「你這么看我干什么？」過了好久，他才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骸肝衣犝f，你的磐石，砸到腳了？」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我做得那么隱秘，他居然都知道了。我還來不及組織語言，他已經從西褲口袋里，
摸出了一份文件，隨手扔在了床頭柜上。不是黑卡，也不是支票。是一份股權轉讓協(xié)議。
「這是……什么意思？」我故作鎮(zhèn)定，聲音卻有點抖?！敢患译x岸的空殼公司，」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我名下的。干凈得很，查不到任何背景。
把它轉到你名下，你可以用它來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融資、簽約……沒人會查到它的源頭是我?！刮夷X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這和我想象的劇本完全不一樣。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
現在應該是他的人沖進我那個小破辦公室，把我的電腦和桌子砸個稀巴爛。
可他卻……在給我遞刀？我甚至懷疑這又是什么圈套，「你這么好心？沒有附加條件？」
身后傳來他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息覆了上來。他從身后抱住我，
臉埋在我的頸窩里，貪婪地嗅著我的氣息?！肝耶斎挥袟l件?！顾麧L燙的嘴唇貼著我的皮膚，
聲音含混不清，「我的條件就是……我的東西，只能由我來喂飽。不管是你的野心，
還是你的身體?！顾氖?，已經不安分地開始游移。我全身的血液瞬間都凝固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可以縱容我的“小打小鬧”，可以給我資源讓我玩這個獨立女性的游戲。
但前提是，我必須徹底成為他的禁臠。身體上，也包括精神上。他要的不是一個金絲雀，
他要的是一個就算飛出了牢籠，翅膀上也烙印著他名字的寵物。6接下來的日子，
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我接受了席律的“饋贈”。不，更準確地說，我別無選擇。
我簽下了那份股權轉讓協(xié)議。事務所因為這個空殼公司的注入，運轉瞬間變得流暢。
我可以合法地接洽更大的客戶，建立更安全的數據庫，甚至開始招兵買馬。
江淼淼成了我的第一個員工，負責行政和外聯(lián)，忙得不亦樂乎。
一切都在朝我夢想的方向發(fā)展，我的事業(yè)「磐石」，正在一點點被打磨成型。但我知道，
代價是什么。每天晚上，席律會準時回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溫情的交流，
只有最原始的掠奪和占有。他從不留宿，做完便會離開，就像一個精準執(zhí)行任務的機器。
這個頂層公寓，白天是我運籌帷幄的總部，晚上，則變回了那個我永遠逃不出去的囚籠。
他用這種方式，反復地提醒我，我的自由，是我用身體向他換來的。一天晚上，
江淼淼興奮地拿著一份合同來找我，「檀檀！成了！我們拿下了宏景集團的年度賬目審核！
這是個超級大單！」宏景集團？我皺起了眉。這不是席律商業(yè)版圖里，
最兇悍的一個競爭對手嗎？我迅速瀏覽了一遍合同，果然，在乙方的位置，
是我那個空殼公司的名字?！高@個單子，是他們主動找上門的?！菇淀颠€在興奮地說著，
「說是看中了我們‘獨立’、‘背景干凈’！」我心底卻升起一股寒意。
這像是一場被精心設計好的棋局。而我，是那顆被推到最前線的，看似風光無限的棋子。
席律，他到底想干什么？資助我，讓我成為他對手的利刃？他在養(yǎng)虎為患？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