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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歸舟還是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
這棟房子是我婚前買的，我給了季歸舟一天時間搬離這里。
為了防止他帶走一絲一毫不屬于他的東西，我特地請了一天假來盯著他。
介于我剛剛遭受喪子之痛，殯儀館還給我多批了幾天假。
此時，客廳一片狼藉，堆放著幾個打開的行李箱和紙箱。
我雙手撐在二樓柵欄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季歸舟動作遲緩地收拾著他的衣物、文件和一些擺件。
突然，門鎖傳來輕微的“滴-”聲，是指紋解鎖的聲音。
門開了，白素月牽著她女兒，像回自己家一樣自然嫻熟地走進來。
何煙煙甚至還熟門熟路地就想跑去玩具角，那里曾經(jīng)堆滿了我兒子的玩具，如今空蕩蕩的。
我竟不知何時我的家多了外人的指紋解鎖。
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和我，白素月臉上輕松的表情瞬間僵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一種故作鎮(zhèn)定的姿態(tài)取代。
“歸舟哥？你這是......”
季歸舟抬起頭，看到她們母女，眉頭下意識皺起，語氣里帶著疲憊和不耐：“你怎么來了？”
他的反應(yīng)似乎刺痛了白素月。
她瞥了我一眼，像是找到了靠山，語氣帶上了委屈和指責(zé)：“我怎么不能來？你不是說這里以后就是我和煙煙的家嗎？”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只是將冰冷的目光投向季歸舟，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季歸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白素月的這番話，無疑是在我面前坐實了他早已出軌，甚至早已將我的家許諾給了別人。
這讓他難堪。
“我現(xiàn)在沒空跟你說這些！”
他語氣很沖地打斷白素月，粗暴地將衣服塞進箱子，“帶著孩子先回去！”
白素月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尤其是當(dāng)著我這個“前妻”的面。
她提高了音量：“季歸舟！你沖我吼什么？是你說的早就受不了她了！是你說的等離了婚就接我們過來！現(xiàn)在你是在趕我走？為了她？”
“你閉嘴！”
季歸舟猛地站起身。
喪子之痛、被迫離婚的挫敗、此刻被逼問的難堪，所有情緒轟然爆發(fā)。
他死死盯著白素月，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他指著何煙煙大喊道：
“要不是你那天非得要我陪她去游樂園，還說何煙煙只要一家人一起，我會讓安安一個人去外婆家嗎？！要不是你騙我她發(fā)燒抽搐，我怎么會錯過安安最后一面？！”
季歸舟不敢承認是自己的選擇害死了兒子，只能瘋狂地將責(zé)任推給當(dāng)時不斷索求他的白素月。
白素月被他從未有過的兇狠模樣嚇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駁：“你......你怪我？是你自己要來的......關(guān)我什么事......”
何煙煙被“爸爸”媽媽的爭吵嚇得大哭起來。
一時間，孩子的哭嚎，女人的哭泣，男人的怒吼，充斥著我的耳朵。
我依舊撐在柵欄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看啊，季歸舟。
這就是你背叛一切所選擇的“愛情”。
不堪一擊，丑陋無比。
時間一到，不管季歸舟有沒有收拾完，我直接將季歸舟連同他那點沒收拾完的破爛一起扔出了家門，順便給家里來了一個大清潔。
這一打掃，倒是發(fā)現(xiàn)了很多東西。
掉在床縫的避孕套、衣柜角落不屬于我的內(nèi)衣，幾根茶色的長發(fā)......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在我日夜為這個家奔波時，他和白素月早已在我們的婚床上偷情。
季歸舟和白素月那天吵架后，白素月當(dāng)天一番勾引，兩人重歸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