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房間比我想象中戒備森嚴。
門外有兩個婆子守夜,窗戶也被緊緊關著。
我繞到后院,爬上了一棵大樹,從樹枝上跳到了房頂。
小心翼翼地掀開幾片瓦,我通過縫隙往下看。
房間里點著蠟燭,方氏和溫雅正在低聲交談。
"娘,溫詩突然要查毒藥的事,會不會真的請官府來?"溫雅顯得很緊張。
"應該不會。"方氏搖頭,"她從小就膽小,不敢真正和我作對。今天那樣說,不過是想嚇唬我們罷了。"
"那萬一她真的報官呢?"
"如果她真敢報官..."方氏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大不了提前動手,做得干凈一些。"
"可是祁墨軒還沒上門提親,現(xiàn)在殺了她,會不會太突兀?"
"到時候就說她突然病重,醫(yī)治無效而死。反正府里的大夫是我們的人,他會配合的。"
我在屋頂上聽得心驚膽戰(zhàn)。
這兩個女人為了溫家的家業(yè),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娘,那包軟筋散藏在哪里?萬一真的被搜到怎么辦?"溫雅問。
"我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方氏走到梳妝臺前,從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個小瓷瓶,"藏在這里,神不知鬼不覺。"
我仔細記住了那個位置。
梳妝臺左側(cè)第二個抽屜,里面有一個暗格。
"明天你想辦法哄溫詩喝點茶水,我會提前把藥放進去。"方氏繼續(xù)說,"等她中了軟筋散,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嗯,我知道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jié),然后才各自休息。
我等她們都睡著了,才從屋頂上溜下來。
但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院子里等到了深夜。
等確定方氏睡熟后,我小心翼翼地從窗戶翻進了房間。
屋內(nèi)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
我摸索著走到梳妝臺前,輕輕拉開第二個抽屜。
果然,里面有一個隱蔽的暗格。
我小心地打開暗格,里面躺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拿起瓷瓶,我輕輕搖了搖,里面確實有粉末狀的東西。
就是這個,害了我整整十八年的毒藥!
我壓抑著心中的憤怒,把瓷瓶小心地收好。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足以證明方氏謀害我的事實。
正準備離開時,我突然聽到床上有動靜。
我心中一驚,連忙躲到梳妝臺后面。
方氏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誰在那里?"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方氏下床點亮了蠟燭,舉著向梳妝臺這邊照來。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一聲貓叫。
"原來是野貓。"方氏嘀咕了一句,重新躺回床上。
我松了一口氣,趁她重新睡著的間隙,悄悄溜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里,我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瓷瓶。
這么一小瓶毒藥,差點要了我兩條命。
上一世和這一世,如果不是我及時發(fā)現(xiàn),恐怕真的要死在這種陰毒的手段下。
天剛亮,我就讓小荷去請了孫大夫。
"大夫,你看這是什么?"我把瓷瓶遞給他。
孫大夫打開瓶蓋聞了聞,臉色頓時變了:"這是軟筋散!劇毒!"
"軟筋散?"
"沒錯,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中毒后會四肢無力,任人宰割。小姐,你從哪里得到這個的?"
"我在繼母的房間里找到的。"我如實說道。
孫大夫倒吸一口氣:"你的繼母要害你!"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點點頭,"大夫,這個瓶子能作為證據(jù)嗎?"
"當然可以!而且這種毒藥不是普通人能買到的,一定是從特殊渠道弄來的。只要查清楚來源,就能確定下毒的人。"
很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大夫,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小姐請說。"
"我想請你作為證人,陪我去府衙告發(fā)此事。"
孫大夫毫不猶豫地點頭:"義不容辭!"
就在這時,小荷慌張地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夫人帶著人來了,說要搜查您的房間!"
我冷笑一聲。
方氏這是發(fā)現(xiàn)毒藥不見了,想要賊喊捉賊,反咬一口呢。
"讓她進來。"
很快,方氏帶著幾個婆子走進房間,臉上滿是怒色。
"溫詩,你昨夜是不是進了我的房間?"她質(zhì)問道。
"娘在說什么?我昨夜一直在自己房里睡覺。"我裝出無辜的表情。
"別裝了!我房間里的東西不見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什么東西不見了?"
方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就是...就是一些首飾。"
"首飾?"我挑眉,"娘丟了首飾,為什么要來搜我的房間?難道你認為是我偷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要搜查?"我步步緊逼,"還是說,娘其實丟的不是首飾,而是別的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方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她確實不能明說丟的是毒藥,否則不就等于承認自己在謀害我嗎?
"好,既然娘要搜,那就搜吧。"我大方地說,"不過,我也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請官府的人來主持公道。如果真的從我房間里搜出娘丟的東西,那我認罰。但如果搜不出來,娘也要給我一個說法。"
方氏猶豫了。
她當然不敢讓官府介入,萬一我把那瓶軟筋散交給官府,她就徹底完了。
"算了,也許是我記錯了。"她強笑道,"可能首飾本來就沒丟,是我昨夜睡糊涂了。"
"是嗎?"我似笑非笑,"那娘就這樣走了?不搜了?"
"不搜了,不搜了。都是誤會。"
看著方氏狼狽離開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陣快意。
上一世你們母女倆聯(lián)手欺負我,這一世,該輪到我來收拾你們了!
"小姐,她們怎么突然就走了?"小荷疑惑地問。
"因為做賊心虛。"我淡淡地說,"小荷,你去準備一下,我們要出門。"
"去哪里?"
"府衙。"
是時候讓官府介入了。
有了這瓶軟筋散作為證據(jù),再加上孫大夫的證詞,足夠讓方氏吃不了兜著走。
更重要的是,一旦此事驚動官府,父親也會知道真相。
到時候,就算方氏有三寸不爛之舌,也解釋不清楚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方氏和溫雅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