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油門到底，奧北8F引擎怒吼著，撕裂黑暗，朝著主路的方向疾馳而去。
副駕駛座上，那兩個冰冷的金屬箱子沉默著，不知道里面裝著的是怎樣的“驚喜”。
但無論是什么，今晚這趟險，冒得值了。
啞光灰的奧北8F像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滑出那條混亂的輔路，重新匯入州際公路稀疏的車流。車內(nèi)的空氣還殘留著一絲硝煙味和李明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抹了把臉，咧嘴笑了起來，笑容里全是痛快。
“媽的，這才叫干活！”
腎上腺素的余韻讓他精神亢奮。他瞥了一眼副駕上那兩個冰冷的金屬箱子。一個稍大，鎖扣被子彈打壞，蓋子虛掩。另一個小點，帶著密碼鎖。
后視鏡里，那片林間空地早已消失，沒有車燈跟上來。那幫傻逼估計還在互相撕咬，死沒死幾個他根本不關(guān)心。
他找了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邊停下，四周只有風聲。沒熄火，警惕地掃視一圈，這才伸手拖過那個大箱子。
掀開蓋子。里面是碼放整齊的、用真空膜包裹的方塊。撕開一角，熟悉的綠色讓他吹了個口哨。
“一、二、三……”他快速清點，“15疊?！贝致砸凰?，這一箱足足一百五十萬。巨款。
他把這箱錢推到一邊，又拿起那個密碼箱晃了晃，里面有輕微金屬碰撞聲。試了1234、0000，屁用沒有。
“操，回頭找個角磨機伺候?！彼S手把這礙事的箱子扔到后座，興趣重新回到那箱現(xiàn)金上。
一百五十萬現(xiàn)金，堆在副駕上，視覺沖擊力十足。但這玩意太扎眼，帶去哪都不方便。
他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這破系統(tǒng)要是能存錢就好了，比床底下靠譜?！?/p>
話音剛落，視野角落那個萬年不變的簡潔界面突然跳了出來，但內(nèi)容變了：
【檢測到可存儲資產(chǎn)：$1,500,000】 【系統(tǒng)空間（初級）開啟需消耗：$1,500,000】 【是否支付以開啟存儲功能并升級系統(tǒng)？】 【Y/N】
李明愣了一下，隨即樂了：“喲呵？還真有這功能？還是升級鑰匙？夠黑的啊，剛好掏空老子?！?/p>
但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錢就是用來花的，尤其是花在刀刃上。這系統(tǒng)雖然坑錢，但確實頂用。能存東西，下次干完活就不用拉著幾箱錢滿街跑了，安全系數(shù)飆升。
“確認支付！”他念頭一動。
瞬間，副駕駛座上那滿滿一箱現(xiàn)金，連同里面一百五十萬美金，像是被無形的橡皮擦抹掉一樣，突兀地消失不見！連那個空箱子都沒留下！
【支付成功】 【系統(tǒng)空間（10m3）已開啟】 【系統(tǒng)等級提升至：Lv.2】 【可召喚單位更新：】 【服務：精銳火力小組（微型沖鋒槍）】 【人數(shù)：14】 【載具：黑色帝王（V-STR）x 3】 【費用：$2000】 【確認召喚？Y/N】
“我靠！”李明看著新跳出來的提示，眼睛猛地亮了。兩千塊不變，人數(shù)翻倍，武器從小手槍升級成了微沖！三輛車！這火力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錢花得值！太他媽值了！”他興奮地一拍方向盤。以后看誰不爽，直接兩千塊砸過去，十四把微沖教他做人！這性價比，絕了！
升級完畢，系統(tǒng)界面隱去。他感覺了一下，似乎能模糊地感知到一個不大的空蕩空間存在，應該就是那系統(tǒng)倉庫了，目前里面毛都沒有。
現(xiàn)在，他渾身輕松。巨額現(xiàn)金解決了，系統(tǒng)還升級了，簡直雙喜臨門。
他想起后座還有個密碼箱，順手拿過來，嘗試著用意念將其收入系統(tǒng)空間。
念頭一動，手里的箱子瞬間消失，下一秒，他能清晰地“看到”那箱子安安靜靜地懸浮在那個10立方米的系統(tǒng)空間中央。
“牛逼！”這功能太實用了。
現(xiàn)在，他真正是一身輕了。開著車，朝著洛圣都市中心方向駛?cè)?。得找個新窩，之前那破地方不能回了。
在佩羅高地找了間能用現(xiàn)金短租的公寓，環(huán)境比他之前那狗窩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交了錢，拿到鑰匙，他把車停進地下車庫。
忙活一夜，天都快亮了。他餓得前胸貼后背，洗了把臉就下樓找吃的。
清晨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他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家庭餐館，推門進去，鈴鐺輕響。店里彌漫著咖啡、煎培根和烤面包的混合香氣，讓人胃口大開。
他找了個靠窗的卡座坐下，塑料菜單邊緣有點油膩。他點了份招牌套餐：煎蛋、培根、香腸、烤番茄、焗豆子，外加一大杯黑咖啡。食物很快上來，盤子很大，熱量爆炸，正是他現(xiàn)在需要的。
他埋頭狼吞虎咽，享受著食物帶來的踏實感。窗外的洛圣都開始它混亂而忙碌的一天。車輛鳴笛，行人匆匆。
正吃著，窗外一陣騷動。
“搶包！抓住他！我的包！”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相對寧靜。
李明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皮懶洋洋地抬起一瞬。
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一個人影抓著個女式提包，正慌不擇路地狂奔，撞開了一個路邊看報紙的老頭。后面一個穿著套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追著，高跟鞋都快跑掉了。
路邊有人驚呼避讓，有人拿出手機拍攝，但沒人真正上前阻攔。典型的洛圣都街頭景象。
那搶包賊朝著餐館這個方向沖來，臉因為奔跑和緊張而扭曲。
李明收回目光，叉起一大塊蘸滿了蛋液的烤面包塞進嘴里，慢條斯理地咀嚼著，腮幫子一鼓一鼓。
關(guān)他屁事。
他甚至還拿起旁邊的胡椒粉瓶，給自己的焗豆子又撒了點調(diào)料。
外面的騷動達到了頂峰，搶包賊的身影從窗外一閃而過，伴隨著更遠處的咒罵和女人的哭喊。然后聲音逐漸遠去，大概是拐進了另一條巷子。
餐館里也有幾個食客探頭探腦地看熱鬧，低聲議論了幾句。
“真可怕……” “這世道……” “警察都干嘛去了？”
很快，議論聲平息下去，大家繼續(xù)吃自己的早餐。畢竟，在洛圣都，這種事算不上什么大新聞。
李明喝光了最后一口咖啡，苦澀滾燙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扔下幾張鈔票壓在賬單上，多余的部分算是小費。然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
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推門走出餐館，陽光有點刺眼。他瞇了瞇眼，雙手插進新買的牛仔褲兜里，晃悠著走向自己的新公寓。
路過剛才事發(fā)地點，那個被撞倒的老頭正罵罵咧咧地撿著自己的報紙，地上還掉落著一只女人的耳環(huán)，沒人去撿。
李明腳步?jīng)]停，目光從耳環(huán)上一掃而過，像是看到一塊石頭一樣自然。
他心里盤算著的，是那個密碼箱里可能的東西，是剛升級的系統(tǒng)那十四把微沖的火力，是接下來該怎么用這筆“啟動資金”在這座無法無天的城市里掀起更大的風浪。
路人的悲喜劇？不過是這巨大都市背景板上一抹無關(guān)緊要的噪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