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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邊境,一個原本寧靜的小山村,被一陣急促的敲鑼聲驟然撕裂。
“嘡!嘡!嘡??!”
“不好了!出大事了!李家老大,死在龍頭山了??!”
報喪的村長張業(yè)的喊聲如同驚雷,瞬間炸醒了整個山村。
李天第一個沖了出來,臉色瞬間煞白。
“你說什么?我大伯出事了?!”
看到是李天,報信的張業(yè)明顯一滯,眼神躲閃,最終還是艱難地開口:
“小,小天啊,你大伯他,確實出事了。前幾天,一伙恐怖分子摸進了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你大伯撞見了他們,想攔…結(jié)果,結(jié)果就被他們害了?。 ?/p>
“不可能!”
李天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我大伯是山里最老練的獵人!就算遇上猛虎都能周旋,之前更是協(xié)助邊防軍抓過好幾個恐怖分子,怎么會被人害了??”
“是真的!!”
“這次不是三五個,也不是十幾個,是上百號恐怖分子啊!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
張業(yè)的話,讓李天沉默了,空氣仿佛凝固。
半晌,他聲音低沉得可怕。
“那我大伯的尸體呢?”
“尸、尸體,快送回來了!!”
張業(yè)的目光再次游移開去,不敢與李天對視。
這細微的躲閃,像根冰冷的針,刺進李天心里,讓李天的心中出現(xiàn)了強烈的不安。
他沒再追問,只是沉默地等待著,等待將大伯接回來安葬。
然而,當(dāng)那具殘缺的軀體出現(xiàn)在眼前時,李天所有的克制轟然崩塌。
“頭呢?!!”
他目眥欲裂,聲音嘶啞地咆哮:
“我大伯的頭呢?!為什么只有身子,沒有頭???!”
張業(yè)被他的氣勢懾得后退一步,聲音發(fā)顫。
“據(jù),據(jù)邊防軍說,你大伯臨死前,拼掉了五個恐怖分子,那幫畜生惱羞成怒,就,就砍了他的頭,帶出了邊境??!”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李天身上彌漫開來。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轉(zhuǎn)身沖回家中,摘下墻上那張傳承多年的硬弓,抄起門后的柴刀,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李天!你要干什么?!”
張業(yè)和幾個村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慌忙上前阻攔。
可此刻的李天,身形快如鬼魅,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出現(xiàn)在數(shù)米開外。幾個呼吸間,人已在二十米外,只有那冰冷決絕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去把大伯的頭,帶回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沒入通往深山的密林。
“糟了!要出大事!快!快上報!”
張業(yè)臉色慘白,失聲驚呼。
一個剛十八歲的少年,就算得了大伯真?zhèn)鳎衷鯏车眠^上百窮兇極惡的暴徒?這分明是去送死!
消息火速層層上報。
此刻,深山密林深處,一支精銳的邊防小隊正潛伏著,望遠鏡緊鎖著國界另一側(cè)。
一個戰(zhàn)士狠狠捶了下身邊的樹干。
“媽的,他們已經(jīng)越境了!”
“憋屈!殺了我們的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溜走??!”
代號‘狼牙’的特戰(zhàn)隊員們望向參謀長范天雷,范天雷凝視著敵蹤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涌的怒意。
“再狡猾的狐貍,也有露尾巴的一天!守好國門,他們遲早還會撞到我們槍口上!!”
“都給我打起精神!這幫人里有‘蝎子雇傭兵團’的人,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不簡單,這一次沒找到目標(biāo),難保不會殺個回馬槍!!”
就在這時,范天雷的衛(wèi)星電話急促響起。
“什么?一個少年進山?”
“他要奪回他大伯的頭顱??”
范天雷臉色驟變。
“是!明白!我們會封鎖所有通道,絕不放他出境!保證完成任務(wù)??!”
掛了電話,林雷立刻厲聲下令:
“接上級命令!全線封鎖邊境!尤其注意一個攜帶弓箭的少年!任何人不得越境!”
“弓箭少年??”
狼牙隊員驚愕,有些不理解。
“參謀長是說有人想單槍匹馬,用弓箭去對付那幫武裝分子?”
“對!就是被害護林員的侄子,他要搶回親人的頭顱??!”
聽到范天雷這樣的話,在場的狼牙的人嘩然一片。
“一個人?去搶頭?這,這不是找死嗎?”
“那可是上百號武裝暴徒!神仙也扛不住??!”
“太莽撞了!我們必須攔住他,不能讓他去送死?。 ?/p>
就算他們這些狼牙的精英,他們都不敢一個人去找那些恐怖分子。
更不要說,那些人在境外,還有一個基地。
李天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和送死沒有區(qū)別。
所以,狼牙的人和邊防部隊立刻展開行動,嚴(yán)密布控,巡邏哨卡,將邊境線圍得鐵桶一般,誓要截住那個沖動的少年。
他們未曾料到,就在他們剛剛布防完畢、視線移開的剎那,一道如幽影般迅捷的身影,已悄然無聲地掠過邊境線。他仿佛融入了叢林本身,沒有驚動一片落葉。
越過國界數(shù)千米,李天才停下腳步。
他回望了一眼祖國的方向,然后看向恐怖分子們離開的方向,眼神幽暗如深潭,翻涌著嗜血的暴戾。
他微微昂首,鼻翼翕動,空氣中常人無法捕捉的、混雜著血腥與硝煙的獨特氣味進入了他的鼻翼,他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那些恐怖分子離去的方向。
隨后,他的身形如離弦之箭,直撲目標(biāo)。
一個小時后,一片依山而建的臨時營地出現(xiàn)在密林深處。
帳篷和簡陋樹屋錯落分布,暗哨潛伏在陰影里,巡邏小隊荷槍實彈,戒備森嚴(yán)。
而營地那粗糙的原木大門之上,赫然懸掛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頭顱怒目圓睜,凝固著臨死前的憤恨與不屈,未干的血跡蜿蜒而下,構(gòu)成一幅令人心悸的恐怖圖景。
當(dāng)李天看到那顆頭顱的瞬間,滾燙的淚水無聲地滑落。
“大伯??!”
他喉頭哽咽,聲音低啞卻帶著鋼鐵般的意志。
“我來…接您回家?!?/p>
“以前,您總讓我藏拙,說我還小,這個家,您會撐著,您會成為家里的一片天,不需要我去冒險!”
“現(xiàn)在,他們卻把我的天給掀了??!”
少年握緊了手中的硬弓,冰冷的目光掃過整個營地,殺意凝如實質(zhì)。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以血洗血,血債血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