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車停在一棟廢棄居民樓后面，黑曇熄火，拔鑰匙。
白棘推門下車，背包甩到肩上，刀柄從袖口滑出一截。
樓里沒有燈，他們走樓梯到三樓，推開銹鐵門，屋里只一張木板床，一臺舊冰箱。
黑曇拉開冰箱，冷氣撲臉，里面碼著六袋血漿，標簽統(tǒng)一：RH-null。
白棘抽出其中一袋，對著燈看，血已經分層。
“過期了?！彼齺G回去。
黑曇從床底拖出一個工具箱，打開，兩把折疊撬棍，一只微型手電，一卷黑色膠帶。
白棘撿了撬棍，試了試重量：“夠用。”
黑曇把膠帶纏在自己手腕，關燈：“走?！?/p>
他們下樓，重新上車。
殯儀車穿過兩條街，停在沈氏血站后門。
血站外墻高三米，鐵門緊鎖，攝像頭亮著紅點。
黑曇把車熄火，拔下鑰匙，兩人貼著墻根走。
攝像頭死角只有兩秒。
黑曇蹲身，白棘踩他膝蓋，雙手攀墻，翻身而過。
黑曇隨后跟上。
院里靜，只有空調外機嗡嗡響。
白棘順著墻根摸到后門，門鎖是電子鎖，需要虹膜。
她從背包拿出小瓶，瓶里眼球泡著透明液體。
黑曇舉電筒，白棘把眼球對準掃描口。
滴——綠燈亮，門開。
兩人閃身進去，門在身后自動鎖死。
走廊盡頭，指示牌：0號冰箱，-80℃，需要二次驗證。
他們貼著墻走，腳下無聲。
拐角處有保安室，燈亮著。
黑曇探頭，保安低頭刷手機，屏幕光打在臉上。
黑曇比了個手勢，白棘點頭。
黑曇從口袋掏出一顆小鋼珠，彈向地面，鋼珠滾到保安腳邊。
保安抬頭，彎腰去撿，黑曇一步上前，手刀劈在保安后頸，人軟倒。
白棘進屋，抽出膠帶，纏住保安手腳，塞嘴。
她從桌上拿走門禁卡，插在腰間。
兩人繼續(xù)前進，走廊盡頭是冷庫大門。
門上貼著紅標：0號冰箱，嚴禁單人操作。
黑曇把卡插進讀卡器，再按指紋。
滴——紅燈轉綠，門開。
冷氣像霧涌出來，白棘打了個哆嗦，邁步進去。
冷庫不大，金屬架排成三列，每層碼著透明血袋。
白棘手電掃過，袋子標簽全是RH-null，編號從A01到A99。
她找到最后一排，標簽寫著白XX，袋子已經空了。
她伸手摸架子，指尖沾了一層霜。
黑曇在另一側喊：“這里?！?/p>
他拉開一個抽屜，里面放著一本記錄冊。
冊子最新一頁寫著：白XX，RH-null，全血提取完畢，遺體移交解剖室。
白棘把冊子合上，放回原處。
她抽出自己身上的空血袋，標簽撕下，貼在冊子空白頁，寫下：七日后取你命。
黑曇把抽屜推回去，轉身：“拿完就走。”
白棘點頭，兩人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警報突然響起，紅燈閃爍。
黑曇低聲：“門禁卡時限到了?！?/p>
白棘拔出撬棍，黑曇抬腳踹門，門紋絲不動。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至少三人。
白棘把撬棍插進門縫，用力一撬，門縫開一條縫。
黑曇雙手抓住門邊，兩人同時發(fā)力，門被強行掰開。
冷風灌進來，警報聲更大。
他們沖出去，走廊燈全亮，保安從兩頭包抄。
白棘甩出撬棍，砸中左邊保安膝蓋，人倒地。
黑曇抓住右邊保安衣領，往墻上撞，頭破血流。
兩人沖到樓梯口，往下跑。
樓下出口，鐵門被鎖。
白棘抬腳踹門，門晃不開。
黑曇從口袋掏出備用門禁卡，插進鎖孔，滴——門開。
兩人沖出去，翻墻，落地。
殯儀車還停在原地，黑曇發(fā)動引擎，白棘跳上車。
車駛離血站，警報聲遠遠甩在身后。
車廂里，白棘把空血袋放在座椅上，血袋標簽在燈下反光。
黑曇握著方向盤，聲音低沉：“虹膜有了，門禁卡有了，下一步？”
白棘：“沈硯冰的行程，今晚十點，慈善晚宴?！?/p>
黑曇點頭，踩下油門。
車駛入主干道，路燈一盞盞掠過，像倒計時。